魏策顿了顿,点点头,继续向着掌事神殿走去。不消多时,魏策和林云清已经来到了神殿,那人牙子也已被捆好了手脚,按坐在了神殿中。
魏策转身走向首座,挥挥手,底下人见状,将他摘下来的下巴又挂了回去。
人牙子又是一声嚎,待他反应过来,轻轻动了动下巴,咂咂嘴,倒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林云清与魏策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明白,这是全权交给她处理了。
于是,她抱臂站在魏策身边,看向那人牙子,淡淡笑了:“实话说吧,这小奴确实被我扣下了。”
那人牙子抬眸,恶狠狠地盯着林云清,哼了一声,道:“我走江湖这些年,这次当真是被鹰啄了眼,怎么遇上你这等歹毒的女人。”
“歹毒?”林云清嗤笑一声,歪着头,手指轻点额角,“要我给你算笔帐吗?此次租赁小奴的银钱,我非但未少付了你,还让你赚了几倍不止。若说歹毒,怎么比的上你租赁小奴来得歹毒呢?陛下早已下令进了娈童,你如今这生意,做的难道干净吗?”
人牙子咬牙看向林云清,眼中赤红。林云清却并无半分惧意,目光清明道:“哦……对了,是我错怪你了。他们甚至不是娈童,观骨相,应已成年了。为何身量如此小,还似少年一般,想必从未在你手底下吃饱过吧。”
说罢,林云清笑了,知他有一箩筐的话等着自己,只是忌惮着教中人多势众,并未开口。于是替他说道:“自然,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今日带你过来,只是想明明白白告诉你,这群小奴回不来了。”
“你——”
“你若想告官,亦或者四处宣扬,都随你。”林云清说完,挥挥手,教徒便上前将绳索割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人牙子恶狠狠看着林云清,把他带进来只是为说这样一番废话?他们当真不怕逼急了自己,四处宣扬一番三莫教庙大欺人?
林云清若听到他这番内心自白,应当会抚掌大笑。
这正是她的目的所在,今日一番动作,是给上面人看的,也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
实际上她比谁都想让大家知道三莫教的本来面目,宣扬的人尽皆知才好。
“自然是不在意你的意思,”林云清捋了捋衣袖,淡淡道:“我三莫教声势浩大,不屑于做那等害你命的事,所以,今日自然是为了羞辱你。你不妨试试,究竟是你的声音大,还是我们三莫神来头大。”
“你——”那人牙子气得快呕出血来,手指着林云清,险些说不出话来。
“送客。”林云清话已讲完,目的达到了。于是拍拍手,对着教徒补充道:“将人好好请出去,不可伤了他。”
人牙子脸色涨红,心里恨地呕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被架出去。
林云清淡淡看着人被送出去,一回头便对上了魏策的目光,殿中安静了下来。她移开目光,率先开口,打破这份静谧:“昨日起火元凶……”
“我去审问过了。”魏策抿起唇,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意,“说起来,此人还是我们的老熟人。”
熟人?林云清心中闪过一人。
她低头思索一番,再次抬眸问道,眼神却笃定:“若我没猜错,此人便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拉你下水的人,往日种种,亦皆是他所做。他似乎……想与你抗衡,也特别想坐一坐这神殿宝座——许老。”
“你猜的不错。”魏策起身,负手走下首座,垂下眼睫,盖住眸中狠厉:“他舒坦日子过久了,便失了准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伤了不该伤的人……我留他不得了。”
这句不该伤的人……指的莫不是自己?林云清垂眸思索,倒是许久未见魏策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了。
也不知这怒意,是由着这场火起的多一些,还是自己多一些。若是她当真在魏策心中有那么一席之地,那她要不要试着对他敞开心扉,聊聊接下来的打算呢?
许久未被人护着,林云清心里倒不由得生出些微妙感受来。仿佛噗地一声从心底破了个小口,死寂已久的地方,生出一枝细嫩新芽。
既然拿不定主意,她倒不如试试看。计划已接近尾声,倒也不怕再生什么变数了。
思及至此,林云清看向魏策道:“若想要动手,我倒有个主意。”
魏策听闻此话,抬眸望向她,看到她眸子璀璨如星,心间猛地一颤,似被挠了一下。他滚了滚喉结,问道:“什么主意?”
“晚些时候告诉你,”林云清低头笑了,抬起脸,对着魏策目光灼灼道,“我观今日天气不错,晚间可否赏光对饮?想必,教主眼下也有许多问题想问我。”
“我保证,知无不言。”……
共赴巫山过的人,还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谋划正事吗?这世间,应当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到,林云清却不这样觉得。
她自认不是那等易被影响的人,自然可以摒弃前情,冷静以对。
然而到了夜间,待林云清拎着两坛酒来到了神殿。在她看到魏策的那刻,差点咬到舌头。
推门而入,林云清一时并未见到人,而是先被满屋的烛火晃了眼。数十柄烛台,自殿门附近铺陈开来,大小烛台错落摆放,映得殿内明亮温暖。
林云清顿了顿,方迈步走入殿内,回手关上了殿门。
她于进殿前便特地听了一番,确认了四周无人。想来应是魏策特地嘱咐过,今日不需来此地巡视。
向前两步,林云清便看到了魏策,正背对她站着,看着窗外。
此时看向他,林云清只觉得魏策今日似有哪里不太一样,她细细望去终于明白,这衣服似乎并未见过。
今日他穿的并非是这件玄色衣袍,它以金线绣了纹样。这件似乎较之往日的来说,略为……松垮一些。
魏策的头发也并未规矩束起,而是别了枝轻巧的金簪,他抬首时,随着烛火映出些许辉光来。
“魏策,我今日带了蜜瓜……酒……”林云清将酒坛放在他书案上,魏策背影僵了僵,随着她一声轻唤,缓缓转过身,林云清不由得睁大了眼,后半句“蜜瓜酒”说得磕磕绊绊,还险些咬到舌头。
林云清顿在原地,眨了眨眼,她今日还并未饮酒吧?!
魏策看向林云清,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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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里是再也遮掩不住的情意,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
林云清此刻才明白,今日觉得不太一样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魏策这身衣袍她果然从未见过,或者该说……应当不会人见过。
这衣袍的领口开得极大,魏策似乎并未穿里衣,以至于昏黄烛火下,能窥探到他的漂亮白皙的肌肤,以及强劲的肌肉轮廓。
衣袍的领口处,坠下几条细细的金链,隐入衣袍里,随着魏策的一举一动,牵动下更显出些波光粼粼的艳色来。
林云清:……
她唰的一声别开脸,拎起酒退了两步,干脆坐到外面一些的茶座上,手忙脚乱地取出两个茶盏,干干笑了声,“我今日特地去买的蜜瓜酒……教主也尝尝?”说着,耳朵却红了。
如此直白的勾|引,她若还是看不出,就该戳瞎了这双眼才是。
魏策自然也看出了她难得的羞意,他今日特地去差人寻了绸禄庄的掌柜,带了信给他。上次破败小院一别,魏策私下给掌柜的留下了银钱和一封信,今日便是那掌柜的杰作。
他别无所长,不求林云清会多么钟情自己,幸好……她是应是喜欢这幅皮相的。魏策垂下眼睫,轻轻应了声,抬手关上了窗。
于是一片静谧中,魏策缓缓走向林云清,坐到她对面。
烛火通明,离近了后,便看得更清楚了……林云清躲闪不了,干脆静静坐着,带着欣赏美景的目光看向他。
魏策似乎也已从一开始的僵硬里渐渐放松下来,抬手,替林云清斟满了酒,又为自己倒上。他举起杯,看向林云清道:“这倒是第一次同你单独饮酒。”
林云清压下耳根的红意,敛了神色,认真得看向魏策,轻笑道:“今日,倒并非只为了饮酒来的,教主大人定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我。”
说罢,对着他的杯子轻轻碰了碰,“我亦是如此。”
一饮而尽,魏策放下杯盏,轻声道:“孙叔和方婶,此时人在何处?可还安好?”
林云清知道他第一时间便要问这个,笑了笑,认真答道:“他们被我提前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家。”
魏策抬眸,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教主大人是不是很奇怪,我竟也是有家在的?”林云清轻笑着摇头,又为自己添了一杯:“我本不欲讲的,想把这些事带回去,但一个人久了,也会寂寞。我如今也想赌一把,赌,教主会不会是我的同路人。”
说罢,她手指轻轻敲着杯壁,轻声道:“孙叔和方婶都在上京,那里远离这三莫教,在那儿无人知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也只是我义父义母,住在我的院子里,比这里安全。”
“那——”魏策刚出口一个字,便被林云清摇着一根手指,轻笑着打断了,“教主大人,一人一个问题,很公平吧?”
魏策顿了顿,垂下眼睫,饮了口酒道:“好。”
林云清等的便是这句,她抬眸,眼神锐利地投向他:“你身世来历有异,以至于被三莫教利用,亦被他们提防,是也不是?”
魏策手紧紧攥起杯子,良久,叹了口气,无奈笑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