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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真相

作者:锁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姝,阿姝。”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响彻山间。


    李谡发现自己置身于邙山之中,四周漆黑而寒冷,周围有零星高举火把的禁军。


    “阿姝——”


    他听见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是平阳王世子穆竣。


    此时北风呼啸而至,意识到庄姝出事,李谡心中又急又慌,从禁军手上拿过一个火把往东北方向寻去。


    “殿下,世子已寻到良娣。”此时一名禁军上前禀报道。


    李谡大喜,忙策马往二人所在方向找去。


    只见穆竣抱着庄姝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上前两步欲从穆竣手上接过庄姝,庄姝脸上却露出惶恐诧异的神色,环抱着穆竣的双手拥得越发紧了。


    见状,穆竣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遂抱着庄姝上马离去。


    阿姝——


    李谡此时才觉自己无法出声,策马欲追上二人,却发现所有人顷刻间都消失了,黑沉沉的山间独剩他一人。


    “殿下。”一道轻柔地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李谡悠悠睁开眼,庄姝正披散着头发俯身站在榻前,她细软的发尾轻轻扫过他的面颊。


    见他醒了,庄姝道;“已到寅时末,殿下该起来去上朝了。”魏内侍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原来方才不过是一场梦。


    李谡绞着她的头发,惹得庄姝不满睨他一眼。


    李谡见状轻轻一笑,又听殿外传来魏让的声音,便知不早遂起了身。


    日常服侍太子的几名宫人听命入内服侍李谡穿衣束发,庄姝也披着大氅坐在另一侧的榻上。


    “时辰尚早,不若再睡会儿?”


    庄姝摇摇头,她在此本就于理不合,便道:“妾一会儿便回宜秋宫,殿下莫误了上朝的时辰。”


    “今日无事,待下了朝孤与你一道用膳。”


    庄姝侧头看他一眼,有些不满道:“殿下不守信,昨日便说要去宜秋宫用午膳。”


    殿内宫女们听庄姝这般说,早吓得大气不敢出。


    庄良娣怎敢质问太子殿下?


    众人见此愈发小心行事。


    哪知太子并未动怒,反而笑盈盈道:“昨日是我的错,我有一事要同你说。”


    庄姝好奇,下榻往李谡跟前走去。


    此时他已穿戴完毕,宫女们便一一退下。


    庄姝问他:“殿下有何事要说?”


    魏让在外急得一脑门的汗,眼看时辰过了,太子可千万不能误了上朝的时辰。


    他便顶着预备受罚的决心冲殿内喊道:“殿下,咱们该走了。”


    庄姝也知不能误了他上朝,忙道:“妾等殿下回宫。”


    李谡颔首,握起她的手道:“眼下外面寒冷,你且在此歇一歇。”他既如此说,庄姝便不再坚持。


    李谡下了朝便直奔宜秋宫去。


    待二人用了早膳,李谡便将他服用避子丸一事说了。


    庄姝听罢只觉身上一阵冷寒,她不禁打了个颤。


    李谡见她面上有异,便道:“阿姝,我并非不想你有孕,只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


    庄姝听罢只木木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冷了几分。


    子嗣一事于庄姝来说并不十分紧要,即便皇后多番言语试探,她也只是有些困惑。


    尚意与阿蘅先后有孕,子溪亦是婚后不久便有孕。


    如今她入东宫已半年多,尚无任何音讯。


    从前在凉州也听闻过有的妇人在子嗣一事上生来便不利。


    她只当是自己的问题。


    今日太子却说他私下一直在服用避子的丹药。


    庄姝谈不上难过,但心底却有几分失落。


    皇家子嗣自然有诸多要考虑的因素,也许这便是太子寻了白头神医为太子妃调养身体的缘故。


    她的反应实在平静,李谡以为对他该有诘问,她却只微微颔首。


    “你可有什么要问的?”


    庄姝微微摇头,“殿下行事定有有殿下的道理。”


    庄姝的反应的确是李谡所期望的。


    因要将此事告知她,李谡心中也十分担忧庄姝会因此责怪他。


    他甚至想若是因此庄姝在他面前失礼撒泼他也便只作没看见。


    却不想她连问都并不过问。


    看她面容娴静,一切顺从他的意思的样子,李谡心中却并不似预料般欢喜。


    可要发作,她如此知事理却也发作不起来。


    二人沉默对坐,庄姝忽地起身,“前日安远侯送来了年礼,妾今日还得去库房准备回礼,殿下昨日吃了酒,现下可要再睡会儿?”


    两日后便是岁除,明日朝廷便要休沐,她今日需得备好礼,叫人送去安远侯府。


    虽说普通世家的侍妾并不能与正妻同席,但庄姝是东宫太子的侍妾,身份自然不同。


    故而年节前后便有不少人送了拜礼。


    庄姝在此事上一直小心谨慎,她一贯只收与她亲厚的几个府邸,再多的,她不能也不愿结交。


    李谡听罢,知道她有正事不好打扰,自顾回了丽政殿。


    宜春殿中,太子妃自昨日起便一直生着闷气,理由无外乎与太子相关。


    年关事物繁杂,她才养好的身子这几日操劳后又感不适。


    可她不想教外人知道,自打她小产后补品药丸不知吃了多少,众人背地里都唤她“病美人”。


    近来她身子大好了,此番又倒下,她不想坐实这个名称,尤其不想教太子与皇后知道,因此一直隐忍着。


    昨日听闻太子震怒,她亲手做了羊肉汤命宝瓶送去,谁知宝瓶连丽政殿的大门都未曾进去。


    这倒也罢,不想宝瓶回来说是宜秋宫那位得了太子的召见。


    如此,太子妃郁气更甚,今日又倒下了。


    宝瓶心下也十分担心,亲自服侍了太子妃服药,见她倚在榻上咳嗽不止,宝瓶心下暗暗摇头,也不知她们太子妃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


    待太子妃用过药,宝瓶替她拿来蜜饯,刘中蓉摇头道:“不必,良药苦口利于病,我便这般用罢。”


    宝瓶遂点头,并不强求。


    眼下殿里只有她们二人,宝瓶轻声道:“奴婢都问明白了,张六娘子接连来了四五日,前日张六娘子带来的一幅画作被皇后挂在了长吉殿的正殿内。


    听闻咱们殿下看了也连连赞叹呢。”


    太子妃一下子似乎便有了力气,她抓住宝瓶的衣袖坐起来道:“皇后和太子是何意?难不成当真属意张六娘来当这个太子妃吗?”她面上蜡黄,面带惊惧向宝瓶求证道:“我并无德行上的差错,他们难不成要废了我?”刘中蓉越说越怕,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宝瓶安慰道:“太子妃放心,咱们历朝历代便规定不可随意废后,太子妃亦是如此。”


    刘中蓉听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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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心下稍安,“难不成太子要纳张六娘子为太子良娣吗?”


    宝瓶又摇头:“张家有寻家中女子不可为妾,娘子难道忘了?”


    刘中蓉似才想起此时,便又点了点头,面上这才露出一些轻松之色。


    宝瓶看着太子妃欲言又止,刘中蓉道:“眼下只有我们二人,你又话不妨直说。”


    宝瓶替她摁压着小腿,道:“奴婢只是心觉遗憾,若咱们小殿下生下来,哪里还有这张六娘,李六娘甚么事?”


    “是我糊涂,我如今纵使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无法。”宝瓶一席话戳到刘中蓉痛处,她便捂着帕子在榻上哭了起来。


    “太子妃莫要伤心,终是我们与小殿下无缘。可眼下的情形您也瞧见了,殿下对庄良娣一直独宠,此时良娣尚未有孕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可若哪天宜秋宫有了喜事,生下的孩子便是长子,于我们来说十分不利。”


    刘中蓉深以为然,道:“我又岂能不知?可殿下不愿来我宫中。”


    “若咱们挑出庄良娣的错处让太子对她冷一冷也是好的。”


    刘中蓉拭了拭眼角的泪珠道:“要怎么挑?宜秋宫都是太子的人,咱们的人手根本插不进去。”


    宝瓶若有所思,只道:“是人总会有错处的,只要有心,咱们一定可以找到。”


    很快到了三日后岁除日的宫宴。


    今年宴席安排在万春殿的后院中,此番男女不分席,大家同坐在一处吃酒甚是热闹。


    “良娣带了赤狐围脖可还冷?”云映在庄姝身旁问道。


    庄姝摇摇头,“现下不觉冷,待吃了酒身子就热起来,长琴不必折回宫去。”


    “是。”


    说罢,她们几人脚步匆匆往前去。


    她们一行急匆匆出门,临了下马车才发现庄姝未戴耳衣。


    晚间寒风彻骨,她们怕庄姝着凉,便想着叫长琴回宫取来。


    脖子戴的赤狐围脖着实厚实,她带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冷意。


    她们走得又快,庄姝面颊吹得红扑扑,又似上了两层胭脂。


    一个转角处庄姝险些撞到人,只见李谡与魏让也从另一便的廊檐上走来。


    庄姝诧异,“殿下怎么往外走?”


    李谡抚了抚她额头,“走得这么急做甚?”


    “要开席了,妾怕赶不上。”


    “怎没算好时间出门?”李谡语含责问,云映几人忙跪下请罪。


    庄姝道:“都是我的错,我缝东西忘了时辰,殿下莫要责怪她们。”


    “起来吧。”


    李谡说罢,云映几人起身。


    李谡今日也带着赤狐围脖,二人一道往万春殿去。


    “殿下走错了,万春殿该往那边走。”庄姝原就怕赶不上,如今见李谡往相反方向走遍出声提醒。


    李谡握着她的手,轻笑:“我八岁便将阖宫跑遍了,万春殿该如何走我比你清楚。”


    庄姝无言,只有不误了开席,随太子怎么走。


    庄姝发现李谡走的确实能省去很多时间,便好奇问起来。


    论宫中的小道和密道,李谡可以说上一整天。


    见她好奇,便给她细细指明了路。


    二人一问一答,倒显得十分亲昵了。


    连击万春殿一处连廊上,穆竣见他们二人携手而来。


    待两人走近,他作了一揖:“臣穆竣拜见太子殿下,见过……庄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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