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啊姐，抱歉啊！这是林姨铐的，我没有钥匙。”晓月摸了摸鼻子，勉强笑道，“林姨气疯了，现在执法队已经完全介入了，妖院也戒严了。林姨说了，誓要彻查妖院，若是发现红尘贩子，决不姑息。”
云秋道：“那运动会呢？”
“放心，不会影响正常比赛的。就是运动员上场前，要尿检和血检了。”晓月眯眼微笑，“就是可惜了啊姐，毕竟刚喝了那玩意，今年的运动会，怕是只能看看了。”
云秋抿唇，逼回泪水，委屈道：“我想看今天的比赛……”
晓月无奈道：“啊姐，你刚喝了那玩意，最近要小心，不能复吸，要不然就要上瘾了。”
云秋坚持：“我想去现场看比赛。”
“啊姐，我没有钥匙，我也没有办法啊！要不，我们看转播？”晓月拿出手机，翻到了转播画面，却是前一天的。
云秋利落地翻下床，轻松道：“晓月，走吧！我们看比赛去。”
……晓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手铐，只是应该被铐住的人，已经不在了。
晓月就像卡壳的机器一样，艰难地转头，问：“啊姐，你，怎么挣脱的？”
“是阳莲花帮我打开的，走了，看比赛去……”云秋拉起晓月，就跑向了赛场。
妖院的街道也甚是热闹，两边都是小贩的叫卖声，一个个小吃摊飞快倒退。
晓月被云秋拉着一直跑，气喘吁吁道：“啊姐，等等，啊姐，你先停停……”
“不能停，要赶不上比赛了……”
“啊姐……”晓月用力挣脱，指着后面的方向道，大喘了一口气道，“你跑反方向了，赛场在后边……”
云秋呆愣在原地，就像一个呆呆的兔子一样，许久后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就要往后走：“快点，快点……”
“那个，你们是云同学和晓月同学吗？”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云秋和晓月扭头看去，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佝偻着背，浑身都像打摆子一样打抖。
老婆婆努力睁大了眼睛，看了许久，总算看清楚了两人的相貌，笑着道：“真的是你们啊！我就说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还以为是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云秋看到，老婆婆的耳朵上有一个黑色的方形耳机，时不时亮起一道红光。晓月目露惊讶之色，颤声道：“你，你是？”
“我，小医仙啊！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老婆婆，不，小医仙笑了，笑得很开心，“来，尝尝我做的炸牛肝菌，这个可好吃了。要加点辣吗？要多加一点，这样味道才更足。呵呵呵……”
小医仙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就像个嘴碎的婆子一样，她慢吞吞地给两人各装了一盒炸牛肝菌。晓月要给积分，但小医仙死活不肯要。没办法，晓月只好扔下一瓶丹药，拉着云秋跑了。
跑了一段路，晓月慢慢停了下来，背靠着墙壁，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云秋叹息，小声道：“真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没见，小医仙就变成了这样……”
“我只听说小医仙被救了出来，却没想过，她已经被摧残成这样了。”晓月捂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云秋将晓月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过了许久，晓月才止住了哭声，将她知道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小医仙扶灵归乡后没多久，她那继承了家业的哥哥，就要把小医仙嫁出去联姻。如果是去什么好人家，当正经道侣也还算不错，至少性命无忧。可她那个哥哥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要把小医仙嫁给声名狼藉的散修当妾。
当时小医仙就拒绝了，为此还跟家族闹翻了。可长兄如父，她出身的家族又是一个顽固的父权家族，她终究是没闹赢，被一顶小轿送走了。还是小医仙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实在是看不顺眼，才特意花了重金，托人去了神隐大世界申冤。
因着丹尘子的缘故，神隐大世界受理了这份冤情。带兵强闯了小医仙那一界，把小医仙救了出来。然后两界闹了一阵矛盾，但神隐大世界更加强大，并且在小医仙这件事情上，那些人也确实触犯了《万界法典》，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云秋皱眉：“难道就没有惩罚那些人吗？”
晓月叹息，摇头道：“跨界办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还是神隐之主亲自去了，世界意志才给行了方便。要不然，若是旁人去了，直接就要被世界意志给镇压了，还救什么人呀！”
云秋低头敛眉，隐去眼中的不忍：“可她确实受到了伤害啊！修仙界无比玄奇，也没能治好她的病痛，这在当时，她该有多绝望啊！”
晓月幽幽道：“修仙界确实玄奇，连生死人，肉白骨之事，都不算罕见。可若是折腾起人来，也格外阴毒。”
“不说别的，光是那红尘丹，就是消磨意志的极品毒物。更绝的是，这种毒物短时间内，竟然还可以提升修为。长期服用则会成瘾，量也会越来越大，直到被毒死为止。”
“或许除了她自己和她的主治仙医，没人能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正常人也想象不出来。”
……云秋没有接话，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实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对于不曾处于那种环境，那种社会，没有过那种经历的她们来说，仿佛说什么都是徒劳。不经她人苦，莫论善与非……
“啊姐，还去看比赛吗？”经历了许久的沉默之后，晓月率先打破了平静。
“去，当然去了。”云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今天举行的比赛，是各种游泳比赛。当云秋来到赛场时，刚好正在举行一万米空游比赛。这个空游比赛，是一场带有表演性质的趣味赛。
在无水的空中，以游泳的姿势飞行，不仅‘游’的姿势要标准，还要好看和快。最终从速度、姿势、优美三个角度打分，然后取平均分为总分。
云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炸牛肝菌，鲜香可口，确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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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但只要一想起小医仙的样子，云秋便觉得味同嚼蜡。
如果在当初，小医仙没有扶灵归乡就好了，如果有人及时拦住了她就好了。如果她能一直待在沧溟修仙学院就好了，如果她的家人能多爱她一点就好了……
如果，如果，世间有很多如果，可却没有一个如果眷顾了她……
最终，云秋得出一个结论：世界本就是残酷的，那光影交替之间，不见底的黑夜里，尽是一些吃人的怪兽。普通的怪兽尚且可见，那心里的怪兽呢？又有谁能揪的出来……
云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沉重，可怕的是，根本没有人发现异常。云秋的眼睛逐渐染上猩红，一丝丝疯狂在眼底迅速蔓延。
云秋眼睛微微睁大，嘴角略微勾起，轻声道：“如果没有心，不就没有怪兽了……”
“啊姐，不好了，林姨来了……”晓月猛地压下云秋的头，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云秋头上，用极小的声音道，“啊姐，你别出声，等林姨走了就没事了。”
云秋迅速清醒过来，疯狂的情绪抽离。然后觉得脑子好像被重重锤了一下，又像有什么虫子在乱钻一样，头疼欲裂。
云秋抱头，不由呻吟道：“啊！晓月，我的头，好疼，我刚才怎么了？啊！好疼啊……”
云秋捂着脑袋，大声尖叫了起来，晓月慌了，急道：“啊姐，你怎么了，啊姐，你快清醒啊！啊姐……”
“她毒瘾犯了……”林小雅一个箭步冲上来，一针扎在了云秋的脖子上，然后云秋就迅速安静了下来。
林小雅秀美倒竖，斥责道：“你们怎么不在医院里好好待着，让我一通好找。还好我来得及时，已经打了镇定剂，没事了。”
“林姨，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错，跟啊姐没关系。”晓月低头认错，顺便把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绝口不提云秋挣脱手铐的事情。
“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说罢，林小雅便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那人就立刻上前来，跟晓月一起搀扶云秋。
来到一片僻静的小树林，林小雅停下脚步，拿出了两瓶饮料道：“经过我们的彻查，发现红尘贩以这种饮料为信号。如果是有红尘丹原浆的冰箱里，就有重塑的这种饮料。如果是没有的红尘丹原浆的冰箱里，则没有重塑的饮料。”
林小雅把两瓶饮料扔向晓月，怒声道：“红尘丹原浆的种类高达上百种，竟然有百分八十的宿舍里有红尘丹原浆，一瓶原浆能兑上百瓶红尘丹饮料。晓月，这就是你设计的好标志，你有什么说法吗？”
“冤枉啊！”晓月放开云秋，接住两瓶饮料，辩解道，“我也极其讨厌红尘丹，我也没想到，我精心设计的彩蛋，竟然会被这样利用……”
“不必说了……”林小雅愤然转身，“晓月，你作为正道大宗门出身的弟子，竟然与红尘贩子有牵扯。我对你很失望，你准备接受审判吧！”
说罢，林小雅便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