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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7

作者:内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段措顺手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尤青肩头。


    尤青鼓着腮帮郁闷地将额头湿透的刘海往一边耳后挽去。


    两人各自抬起下巴看向漫天雨幕,不知要等到何时才会停雨。


    “尤青。”


    “嗯。”


    尤青听段措叫她,便扬起下巴扭过头看他。


    方才因为段措将外套大多撑在了她的头顶,故自己的头发和身体湿了大半,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短短的毛寸湿后几乎根根分明地竖立着,细小的雨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顺延而去。


    可他却一点都不显狼狈,脸上挂着笑,双眼亮晶晶的,扯着一丝坏笑将双手插在裤兜,目光从磅礴大雨转向眼前的清丽少女。


    看着吊儿郎当的,眼神却带着真挚的试探。


    “咱两搞对象吧!”


    话悠然自得的抛出来,自然地就好像是说了一句午饭想吃什么一样平常。


    可段措的身体向尤青微倾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面部,唯恐错过一丝表情。


    尤青眨了下眼睛,微微抿紧唇瓣。


    剧情发展这么快的吗。


    如果段措是本书真正的男主,她发誓自己现在就扯他领子回家拿户口本去民政局排队领证。


    照原书中的人设来说,段措无疑是三人之中社会权势地位最高的那个,她也乐于男主是他。


    可最大的问题就是她现在不能确定呀!


    看着识海中的小键盘,现在只有四格电量,只有满了十格,才有可能会随机掉落男主提示啊!


    尤青心虚地又眨了几下眼睛,段措也学她的表情,抿着唇瓣故作萌态地眨了几下眼睛。


    简直是个大直男。


    按正常流程来说,怎么也得先告个白说句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吧。


    这人怎么上来就要和她搞对象!


    “你——认真的?”


    她迟疑地拉长音调,抬睫看他。


    段措蹙眉啧了一声,双臂抱起,有点生气她的质问,最后还是拖腔带调地“啊”了一声以示肯定。


    “你不同意?”


    他看她踟蹰的样子,稍稍弯腰探过头靠近她,撇下嘴角。


    明明是寒凉的天气,尤青的额头却冒出细密汗意。


    她水汪汪的杏眼一转,微微转过身逃避与他的正面对视。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尤青心虚地用学业搪塞。


    “古人说,先成家,再立业。”


    段措嗤笑一声,也随她转了过来,被风吹偏的雨丝不断击打在他湿透的肩头。


    “人家古人说的明明是‘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好嘛。”


    尤青被他突然靠过来的高大身影压迫,她逞强的回怼,脚却偷偷往后靠了靠,想要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的良人?”段措不满轻哼,“那谁是啊。”


    尤青啧了一声,抬起眼睫就想继续跟他争辩,却迎上他带着笑意的戏谑眼神。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


    尤青小声嘟哝,垂下眼睫,“再说,你年后就进部队了,说不定就看上哪个漂亮的文艺兵,早把我抛到脑后了。”


    段措刚想反驳,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丫头兴许是在吃醋呢,便又掩下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轻嗤一声。


    “好好考你的试,高考完了,可不能再用学习搪塞我——”


    他又往前走近一步,尤青皱着眉头扬起下巴瞪他,脚后跟继续后退,却抵在供销社的门板上,退无可退。


    “要是再拒绝我,我啊,就顺你的意,去跟你说的文艺兵搞对象——”


    他耷拉着眼皮抱着双臂睨她,优哉游哉地说反话激她。


    “嘴硬。”


    尤青切了一声,拆他台子。


    “你亲过吗,就说硬。”


    段措松开抱在胸前的双臂,径直将一只手按在尤青身后的门板上,眼底盛满笑意,都快要漾出来。


    这个年代的人,尺度这么大的吗?


    尤青瞳孔震惊,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扬起下巴看着他灿若繁星的亮眸。


    “想试试吗,还挺软的。”


    他低头浅笑,另一只手自然地抚在她的后脖颈处,温热干燥。


    俊脸在她面前渐渐放大。


    妈妈咪呀!


    尤青虽然十分不抗拒这位帅到人神共愤的帅哥来轻薄自己,但是!


    他要不是男主,剧情会重启的啊!


    她不想再回汽水厂重新质检两个月的汽水瓶子!


    要是以后再多来一次,她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大脑疯狂想着有什么快捷键可以阻止这次爱的亲亲。


    “阿嚏!”


    最后她打了个激灵,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悉数喷到了段措的脸上。


    鼻尖还撞到了他的下巴之上。


    “哎呀,哎呀——”


    段措闭上了眼睛,“这可真是外面下大雨,你给我下小雨——”


    他气笑了,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果然,还是物理攻击最迅速。


    尤青不好意思地嘿嘿陪着笑,用袖口给他擦着脸,心里却如释重负的深深呼了口气。


    “呀,雨停了。”


    她扫了一眼屋檐外面,佯装惊奇地迅速从他圈绕的手臂下钻了出来,披着他的外套跑到了露天之下。


    段措悻悻地转过身来,也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走着。


    “你冷不?”


    尤青看他只穿了件薄薄的线衣,便想把身上披着的外套物归原主。


    “冷啊,怎么不冷。”


    段措臊眉耷眼地懒懒回道。


    尤青闻言,迅速将手摸向肩膀,想要还给他外套,却被段措的手掌按住,停了她的动作。


    “这儿冷。”


    他瘪着嘴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拔凉拔凉的。”


    尤青翻了个白眼,好笑地索性将他的外套又在身上紧了紧,快步往前走去,把悲春怀秋的他扔在身后。


    “我说,你倒是等等我呀。”段措幽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就不怕前面有危险呀!”


    尤青一路向前,走到飞起,心里腹诽一句。


    现在你就是我身边最大的危险!


    *


    每年的十一月中旬,都是碧城居民统一领取购煤证的时间。


    购煤证按人口发放,只能去上面登记指定的煤店排队拉煤。


    因着是个力气活,谁家要是没有个男劳力,都得去亲戚家摇摇人,少不得请人家吃顿好的。


    尤青家就是这个谁家。


    两个女人,是决计拉不动这几百斤煤炭回家的。


    就算拉得动,也装不到车上。


    去年柳琴拉下脸去求的自家二哥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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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忙,二嫂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也理解,毕竟这都是重活计,还得搭上半天工。


    何况她也没什么贵重东西给她二哥一家,也就是做顿油水大的饭。


    今年是怎么也拉不下脸去找她老家哥哥们了。


    没想到,这柳琴倒是白愁一番。


    拉煤的那天,三个高大笔挺的小伙子齐刷刷地站在院里,还都自己准备好了铁锨,就等候差遣。


    在笑得一脸温良的池误旁边,站着一脸起床气的林述年。


    当然,林述年是纯被段措给强迫拉来凑数的。


    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竟然会被拽来出苦力,那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尤青倒是想过用小键盘这个金手指,瞬间移动几百斤煤炭。


    可是毕竟光天化日之下,目标太大,万一被人看到,就该归为灵异事件登上报纸了。


    人多力量大,不出两个小时,三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就将今年母女两人的几百斤煤炭悉数运了回来。


    柳琴急忙热情又感激地招呼三人进屋喝水歇息,谁知休息了有半小时,段措又招呼林述年和池误继续为自家拉煤。


    方才还嫌拥挤的房间顿时又空空荡荡。


    尤青正在院子里坐在马扎上择着中午要请三个劳动力吃饭的青菜,段措往门口走去,顺便用运煤后脏兮兮的手在她乌黑的小脑袋上拍了拍,迅速迈着步子离开。


    她抬起头来,刚想愤怒地呵斥他一番,突然脸颊也被一只温热乌黑的手拍过。


    尤青气得鼓起腮帮子,看着始作俑者林述年也大步流星地去追段措的脚步。


    她刚想用袖子蹭去脸颊的煤灰,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黑影笼罩了起来。


    尤青眉心紧蹙,迅速扬起下巴看向第三位图谋不轨的少年。


    池误刚想效仿前两位勇者,伸出两只乌黑的手想要蹂躏她的头顶,谁成想正被当事人抓个正着。


    “池误,你敢不敢学点好的。”


    尤青唇线紧抿,杏眼瞪得溜圆,奶凶奶凶的。


    池误心虚地扯起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容,不好意思地收回黑手,也迅速小跑去追前面的两个始作俑者。


    俗话说,这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尤青没有放过今日免费的三个劳动力,从煤店回来后,又带着他们拉着借来的架子车去买了过冬的萝卜白菜,在院子里摆了好几溜。


    这样,今年就能过个好冬了。


    差遣三人摆好白菜,柳琴的午饭也做好了,屋顶的烟筒徐徐地冒着白烟,饭香气勾的三个饥肠辘辘的小伙子馋虫都跑出来了。


    洗完手,一进屋里的段措看到炕桌上摆好的菜系,忍不住轻呼一声。


    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半拉猪头肉红润润的摆在搪瓷盘中,还有那中间塞了猪肉碎后煎制成两面金黄色的酿豆腐安静躺在盘中静待品尝。


    还有煎过的小面条鱼、堆得比山高的玉米面馒头,肥肉炼的猪油渣……


    看得饥肠辘辘的三人是直吞口水。


    “还愣着干啥,都快脱鞋上炕,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们了——”


    柳琴热情招呼着,又将一道炒土豆丝放在抗桌上,就推搡着三人赶紧动筷。


    窗外秋风萧瑟,屋内暖和如春,尤青拧开一瓶可乐,突然汽水就喷了出来,溅了坐在最外面的段措一脸。


    “不是我说,你要谋杀亲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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