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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F9

作者:内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池误。


    碧城银树河池家村人。


    从小被亲妈抛弃,亲爹池大山酗酒赌博,将他从小用锁链锁在家里,一喝醉就会用打他以此来发泄老婆跑掉、村里人笑话的愤恨与羞恼。


    他是原书中三位男主候选人之一。


    尤青拍了下大腿,终于想起来书中情节。


    好像就是因这次露营,女主吴观霜偶然发现被家暴虐打的池误,勇敢同池大山对峙,从而成为池误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因长相颇为俊美,池误获得自由后被星探挖掘,拍的第一部电影便大红大紫,前途不可限量,被书粉们亲切称为坚定隐忍的忠犬小狼狗。


    后来,在他获得影帝的颁奖典礼上。


    池误这样自白。


    “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在她出现之前,我的世界只有黑暗和自我厌弃。”


    “她的出现像一盏明灯,教会我自爱,给了我希望。”


    “如果那晚我没遇到她,怕是已经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


    可应该拯救他的白月光吴观霜此刻却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尤青鼓着腮帮分析。


    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让她涨心动值的绝妙机会吗!


    还有,照池误那样说,难道今晚他本想自我了结?


    今夜无人救他,若是他嘎了,剧情会不会崩坏啊!


    大半夜的她忽然打了个冷战,怀着复杂的心情径直顺着小路走进了池家村。


    郊外村庄还没安路灯,好在圆月亮堂堂,映照一切事物都清晰可见。


    尤青紧张地抿住唇瓣,沿一排排低矮的房屋走,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吓得她毛骨悚然。


    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别病娇忠犬没救赎,她先成为村中恶犬的盘中餐。


    正神思交战自我纠结之际,却忽闻身后一户人家里传出叱骂声。


    “让你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一道恶狠狠且有些混沌的中年男声透过低矮的院墙模糊传了出来,还夹杂断断续续的痛苦呜咽声。


    尤青顿时打起精神,猜测十有八|九这里就是池误的家。


    回想书中,池误的父亲不仅是个跛脚,且早已被酒精掏空了身子,只能将池误锁起来,才敢发狠打他人高马大的儿子。


    所以不足为惧。


    她低头在门口寻摸一会,抽出一只柴火枝子握在手中,就想推门冲进去救人。


    谁成想胳膊却突然被人向后一把拽去。


    尤青失去了重心,一头栽进了身后人的怀抱。


    瞬间她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以为遇上了坏人,尤青吓得急忙闭上眼睛,扔开手里的树枝,脸色苍白如纸,张口就要大声喊救命。


    那人却急忙捂住她的嘴巴,附在她耳侧,“是我!”


    鼻翼间充盈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气,那人可能是用了橘子味的洗衣粉。


    这个年代洗衣服多数还是用胰子,能用得上洗衣皂的人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造价昂贵的洗衣粉。


    还是熟悉的声音。


    尤青心下稍安,缓缓睁开眼,发现眼前的男人高出她许多,以至于需要她高高扬起下巴看他。


    那人眉头紧锁,呼吸也有些急促,唯恐她尖叫出声引出人来,还是紧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敢松懈。


    “林述年?”


    尤青示意她不会再尖叫,推开了他捂嘴的手掌,疑惑地低声询问。


    大半夜他不睡觉,出来溜达什么。


    “三更半夜擅闯民居,你要干什么?”


    林述年收回手,将手腕上滑下的衬衫袖口向上挽了挽。


    “你没听见吗?里面有人快被打死了……”


    尤青指了指屋内不断传出的叱骂抽打声。


    “你一个女生,贸然这样闯进去,就不怕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吗?”


    林述年垂着眼睫居高临下,竟然让尤青听出了一丝怪罪训教之意。


    她又不能说,自己预知剧情,那个打人的坏蛋根本就是个花架子。


    “你这样恨我,不如杀了我吧……”


    就在沉默对峙的空隙,屋内有一道虚弱的哀求声传了出来,好似失去了温度。


    “你少用那双跟你妈一样的眼神看我!”


    一阵更剧烈的抽打声传了出来。


    尤青一急,不再理会林述年,迅速重新拾起地上的树枝子,便拧开了老式木门上的拉环。


    这个年代的人少有反锁大门的,尤青轻易地就闯了进去。


    尤青顺着低矮黑暗的过堂走了进去,绕过天井,一把推开了低矮的正堂门。


    林述年深呼一口气,自觉拿这个女生是真没办法。


    来都来了,他只好无奈地跟了进去。


    一推开正堂门,一股潮湿古怪夹杂着宿醉的浑浊酒臭气就扑面而来。


    室内没打地面,只用小小的红砖块铺了地面,经过岁月侵蚀,早已经斑驳不平,尘土遍地。


    即使已经阅读过原书。


    即使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冲了进来,尤青愣怔在那里,恍惚觉得心头有一把钝刀子在磨。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凌乱微蜷长发散落肩头的少年跪在地上,头无力地耷拉在一边,双手被粗粗的锁链分别拷住扯向两边。


    身上的衣服不知多久没换,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堪堪能遮挡身体,却遮挡不住一道又一道的血色伤痕。


    血色伤痕会好,可心里的伤痕随时都会痛的要了他的命。


    如今是夏天,尤青都无法想象,在这个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里,他只穿这些是如何度过一个又一个令人绝望的寒冬。


    没有作为人的基本尊严,像是一只被困在铁笼里的野兽,痛苦又绝望。


    跟在后面的林述年看到如斯景象也禁不住双手握拳,冷峻看着眼前那个颓废的乡野汉子,眸中愠色渐浓。


    “你——你们是谁!”


    一头卷发乱蓬蓬缩在头顶,衣服皱巴巴的,仿佛从未换洗过。


    眼前的中年男人又瘦又高,背却佝偻着,鼻头和两腮酡红,一只手握着藤条指着他们,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酒瓶子。


    “他不是一条狗,他是个人!”


    尤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愤怒控诉道。


    跪在地上的少年缓缓艰难地抬起头来,脸上也都是斑驳的青紫。


    常年的缺衣少食凌虐苛待,使他的身姿形销骨立,瘦骨嶙峋。


    努力仰起头来看向她的他,此刻像只巨大的蝴蝶标本。


    破碎、凄凉,不自由。


    可就算这样凄惨,也无法掩盖他的绝美容颜。


    二十一世纪常用浓颜淡颜去给明星的长相分类,对于池误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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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疑是绝对的浓颜。


    虽然是东方皮相,却有着西方骨相,是能与漫画媲美的建模脸。


    尤青很难想象有一天她会用清秀和艳丽去形容一个男人。


    她大胆猜测,池误那位跑了的亲生母亲大概率是位极其美丽的少数民族女人。


    “你们有什——什么资格在我家呆着,都给我走!”


    池大山踉跄着脚步,酒气熏天的挥着手里的藤条作势要将他们赶走。


    池误看着那个女孩。


    她很瘦弱,却很勇敢。


    面对着他爹的污言秽语,手却紧握成拳在胸前作抵御状,丝毫不退缩,眼睛里闪烁着激动与愤怒,甚至心疼。


    “你这是犯法!”


    林述年挡在尤青前面,顺势夺过她手中的树枝直直指向池大山。


    “我犯什么法,老子教育儿子,那是天经地义!”


    池大山哼了一声,又喝一口酒,丝毫不把眼前两个毛孩子放在眼里。


    “你是他的监护人吗?”


    林述年甚至都不愿称其为少年的父亲,他不配被称为父亲。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规定,你非法囚禁他人。已经构成非法拘禁罪,要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述年一反平常的沉默寡言,冷静镇定地用树枝指着池大山,瞳孔如同一团漆黑的墨迹。


    “如果经医院验伤,你的虐打致他重伤,那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尤青站在林述年背后,感受到他的脊背绷紧,却依然镇定自若的稳定输出,气场强大。


    果然是作者打造的人类高质量男性人设!


    尤青在心里给他疯狂鼓掌,可身为文科生的她又忍不住纠结。


    话说刑法不是1979年才正式颁布的吗?


    现在才1977年啊。


    难道林述年特意诓骗恐吓这个池大山?


    罢了,一本小说而已,考究那么认真干嘛?


    尤青晃了晃脑袋,也迅速探出头,用事态很严重的眼神警告池大山。


    “你——你们不用吓我,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赶、赶紧离开我家,不然我可叫人来把你们轰出去!”


    池大山心里没了谱,忍不住开始慌了,便一心想把他们赶出去。


    “你尽管叫人,最好把你们的大队队长也叫来,我同他好好讲讲|法律。”


    林述年嗤笑一声,笑意透过后背共振过来,谈笑间挥斥方遒的气度惹得尤青在内心疯狂为他撞大墙。


    “还有——”


    林述年不给他反驳机会,径直微微侧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池误。


    “你,满十八岁了吗?”


    池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那更好办了,根据我国法律,年满十八岁就代表父母对其的抚养义务已经结束,你,已经是一个可以对自己完全负责的成年人了,当然也可以离开这个家。”


    “你你你——”


    池大山气到口吃却无法反驳,只拿着藤条对他们颤抖着来回指着,发泄自己的愤怒。


    林述年右手微微遮挡住尤青,一边引领她走向另一边角落里的池误。


    “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他微蜷下身子,半跪在地面问他。


    池误的眼圈发红,没有看一眼池大山。


    没有任何留恋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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