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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殉情男女

作者:甦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先是女子的嚎哭声,而后便是藤条挥舞而发出来的风声,再然后便是夹杂着嚎哭声的男女混合的叫骂声:


    “那穷小子有甚么好!莫不是给你下了迷魂药!将你弄得这般五迷三道!”


    先是一记甚是愤怒的男声,听上去大抵是不惑之年的感觉。


    只凭这一句话,橠白猜测着,大抵是一位父亲在教育自己的女儿,想来是女儿与穷人家的儿子私底下相好了,这做父亲的不同意,方才如此。


    紧接着,又自那户人家传来了一声近乎哀求的哭喊:“闺女啊!你就同那赵家儿子断了吧!”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哽咽且倔强的女声:“我不!我死也不!”


    “你还敢犟嘴忤逆!?”又是那道男声响起,只听得他大声的呵斥之后,便又是一阵挥舞藤条的飒飒风声,可那姑娘却硬是没服上一句软。


    耳闻如此之事,心情自然不会好,再加上一整日一无所获的愁绪让橠白的神色不觉黯然了几分。


    陆归舟瞧见了橠白神情的变化,当即伸手将她自一揽,言道:“我们回去吧!”


    橠白抬眼睇向陆归舟,“嗯”了一声后,浅浅的点了点头。


    二人就此转身折返回去了客栈,一直到他二人走出了好远,那挥舞藤条的飒飒风声方才停止,紧接着便传出了那家男人的一声哀叹,继而又是一声捶胸顿足外加恨铁不成钢的怨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做那胡堂主的圣女都做不得,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然而此时的橠白与陆归舟已经步行到了昨日里投宿的那家客栈门前,饶是橠白的听觉再敏锐,也无法听到这句话了。


    一整日的辛苦付诸东流,一无所获的心情难免让那晚膳有了些许食不知味之感。


    草草的用罢了晚膳,二人便回去了房中,简单的盥洗了一番便早早的歇下了,打算明日里早些起身,早些到临镇去继续明察暗访。


    虽一夜无事,但二人却也未能安枕。


    翌日清晨,还不到辰时陆归舟与橠白便双双起了身,在客栈中用过了早膳便踏上了前往下一处的路。


    那马儿休养了一日,又被那店小二饱饱的喂了一顿草,此时精神头儿倍儿足,步伐稳健的驮着橠白与陆归舟一路前行,不多时便出了汝焉府的地界。


    出了城门,官道上四下无人,行人只有橠白与陆归舟二人。


    橠白举目四望,只见官道两旁尽是高耸的树,那树叶尽数泛黄,被风一吹便沙沙而落,更不时的有落叶落到肩头衣襟之上。


    正瞧着,便有一片落叶被风吹着,飘飘悠悠的来至了橠白面前。


    橠白小手一抬,当即将那片落叶捏在了手中,而后咔嚓一声,将其捏了个粉碎,伴着拂面的微风,那枯叶沫儿随风飘扬而四散。


    陆归舟耳闻自橠白手中传来的细微声响,眸光一垂,自望向了橠白的双手。


    他二人依旧是共乘一匹马,也依旧是橠白在前,陆归舟在后,前胸贴着后背的姿势,陆归舟一垂眼,便瞧见了橠白捏枯叶的举动,细白的手指捏过了枯叶,染上了浅浅的一层灰。


    橠白这孩子气的小举动让陆归舟忍俊不禁,他满眼宠溺,自抬起手去,覆上了橠白的小手,拇指揩掉了橠白指腹上的细灰与枯叶沫儿。


    橠白感受着陆归舟的动作,微动了动身子,抬首侧目望向了身后的陆归舟,二人相视一笑,气氛是一如既往的甜。


    陆归舟微微露着笑意,凝望着怀中的橠白,她那张软软肉肉的可爱脸蛋儿,每每一见,都无一不让他心中一片柔软,当下情形之下,陆归舟瞧着橠白,竟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想要与她退隐山林、不问世事,只每日里柔情蜜意便此生足矣的心思来……


    思虑间,马蹄得得,道路两侧的树木渐密,转眼踏入了一处山路,行过了这处山路,便是临镇的地界了。


    那山路虽算不得蜿蜒曲折,两侧却是高耸的树林,因着是野生林,林间是各式各样甚么树木都有,旁的树木这个时节皆是已经泛黄,唯有几棵高耸入云的松树,成了万黄丛中一点绿之景。


    橠白本就是来自山林间的草木精灵,本能的对这山中之景感觉到了亲切,不觉四下张望,多瞧了几眼。


    陆归舟倒是对这林间之景无甚大的兴趣,眼见着要到临镇,他的心思尽数被那毫无头绪的明察暗访所占据,愈发的有着压抑。


    心情一压抑,陆归舟便不自觉的将怀中的橠白又抱的紧了些,俯首而去试图嗅一嗅她身上的味道。


    他这一俯首,二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橠白那东张西望而不时晃动的后脑勺时不时的便会剐蹭到陆归舟的薄唇,柔软的发丝微微的痒,陆归舟直觉着心中郁郁舒缓了几分,正欲舒上一口气,吐一吐心中的郁结,却见得橠白那双白嫩的小耳朵灵敏一动,而后飞速的将头一转,偏向了山路左侧的树林处。


    陆归舟知她听觉敏锐,她这副警惕的模样十有八九是听到了甚,他当即将手中的缰绳一勒,“吁”的一声喝止了那马匹的脚步。


    “树林里有声音!”橠白紧盯着那处树林,神情警惕。


    “是甚么声音?”陆归舟发问着,视线随之也顺着橠白的视线望向了那处树林。


    橠白的耳朵再次敏锐一动,微蹙着秀眉,又仔细听了听,方才回答陆归舟道:“是哭声……”言罢,她蹙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惊道:“是有人在哭!”


    话音未落,她便挣脱开了陆归舟的怀抱,径自翻身下马,朝着那树林奔了过去。


    “哎,橠橠!”陆归舟唤了一声,紧随其后下了马,匆忙将马匹往旁边的树上一拴,跟上了橠白。


    橠白一步跨过路旁的沟壑,循着那哭声奔了过去。


    陆归舟紧随其后,几个大步子追上了橠白。


    时值秋日,地上的衰草枯叶厚实的宛若一张草垫子,脚踩上去便沙沙作响。


    橠白本是循着那哭声一路疾驰,可行了十数步之后,那哭声竟又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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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丝丝也耳闻不到了。


    橠白无法听声辩位,只得停住了脚步。


    陆归舟只得跟着停了下来,不解道:“怎了?”


    “我听不到声音了!”橠白语气之中略显急切。


    “啊!?”陆归舟一惊,显然是未曾料到。


    橠白站在原处,神情焦急,只凭直觉,她隐隐有些不安,莫名的生出了些不祥之感。


    可那哭声已然停止,橠白张望了片刻,那哭声依旧没有再起,她也只好按照方才辨别出的方向,摸索前去。


    只行得了片刻,橠白便蓦的停住了脚步,继而一声惊呼之后猛的捂住了嘴巴,一双星眸瞠的溜圆,宛若发现了甚为惊惧可怖之事。


    陆归舟先是一愣,随即一并抬头望了去,亦是当即心头一紧……


    只见正前方,耸立着一棵甚是粗壮的歪脖树,那歪出的枝丫上正挂着两条红绸,那两条红绸下方各自打了绳结,而那绳结上正悬挂着两个身着喜服的年轻男女,那赤红色的身躯正微微晃动着……


    有人上吊殉情了!


    “快救人!”陆归舟一声惊呼,随即拔腿便奔了过去。


    橠白紧随其后,二人皆是几个箭步便窜到了那对殉情男女的身旁,忙不迭的将那对男女解救了下来。


    那二人被陆归舟与橠白救下来之后,便被放平躺在了地上,方才被吊了那一会子,此刻已然是双双昏迷不醒。


    自橠白听不到哭声都方才寻到这对殉情男女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若是上吊这种事儿上来说,片刻的功夫也是了不得的!


    橠白高悬着一颗心,抬手去探二人的颈部脉搏。


    “如何?”陆归舟屏息凝神,面色凝重的询问着橠白。


    橠白先后探罢了二人的颈部脉搏,见脉搏尚存,这方才松了口气,回答道:“还活着!”


    继而二人一边一个,一个在姑娘身旁,一个在郎君身侧,拍其双肩外加轻声呼喊。


    所幸二人吊颈时间不算太长,被呼唤了十几声,便先后醒了过来。


    那对男女睁开了双眼,迷茫了片刻便坐起了身,瞧见了对方的一瞬间,还以为是已到了地下团聚,眸光倏然一亮,可转头又瞧见了陆归舟与橠白,意识到他们是被人救了下来,那眸光又倏然黯了下去,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尽是绝望。


    橠白与陆归舟将那对男女扶至了树下,让他们背倚靠着树干歇息着。


    橠白原本想着,待他二人喘上这口气儿来,也好问问作甚要这般的想不开,不成想还不等她发问,那女子开口就是哀怨的一句:“为什么要救我们……”


    言罢,便是泪如雨下。


    那男子见她落了眼泪,忙不迭的将她搂入怀中,未曾开言,却已是湿了眼眶。


    橠白与陆归舟被那女子如此一问,心下也没有半分不痛快,反而是知他们定是遇到了甚么难事方才走上绝路的,且瞧他们是身着喜服以红绸吊颈,料想定是因为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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