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双手,橠白扫了一眼胡翠翠的面容,随即愣了片刻,这胡翠翠生得臻首娥眉,柳眉杏眼,倒着实是个美人,莫不是这何其垂涎美色不成,反倒诬告?
虽是如此猜想,但未有证据在手,橠白自是不能妄言。
想罢,她再次闭起眼眸,探过头去,去嗅胡翠翠双手上的味道。
脂粉香气自不必提,其次便是青菜的清爽的香气,除此之外,却是再无旁的气味儿了。
蓦的,橠白瞠开了眼眸,方才的猜测竟是要应验了吗?胡翠翠手上丝毫没有那独属于绣品上的气味儿,莫不是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
橠白猜想着,但却未敢轻举妄动,那何其不是说,片刻的功夫里,这胡翠翠连衣裳都换了吗?许是这胡翠翠当真是个练家子,不止换了衣裳还洗了个手呢?
想罢,橠白朝着胡翠翠又凑近了几分,自她的手腕开始一路向上嗅了去,循着味道来验证着自己心中的猜想。
若是胡翠翠身上的味道一如自己先前所猜想的那般,那她便无疑是清白的,绝非是什么练家子的女飞贼。
果不其然,自胡翠翠的小臂开始,便隐约开始有了几分何其手上的味道!
橠白心中隐隐有些兴奋,看来,真相就要浮出水面来了!
循着胡翠翠的小臂,橠白将身子又向前挪动了几分。
跪在一旁的王二见状,连忙向旁边挪动了几分,让出位置来,以便让橠白嗅着胡翠翠。
那胡翠翠原是跪在三人中间,何其见王二让出了位置来,也连忙向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位置来让橠白嗅胡翠翠。
心中愈发不解,王二与何其二人便越是目不转睛的瞧着。
橠白生了一张肉肉脸,饱满的两侧腮颊好似那刚出蒸笼的糯米团子,她蹲在地上,围绕着胡翠翠转着圈儿的嗅,虽是在极为认真的辨别着气味儿,试图以此来断案子,可两腮鼓鼓伴着鼻尖轻耸的模样倒活像极了一只胖乎乎的獢獢幼犬,圆滚滚的身子绕着人蹭来蹭去,一副亲昵的不得了的模样。
堂上两侧的衙役面面相觑,一个赛一个的不明所以,可瞧着橠白这副可爱到了极致的模样,皆是又有些忍俊不禁。
橠白嗅了半晌,终是嗅明了胡翠翠身上的味道,竟就确是犹如她揣摩的那般,胡翠翠的身上有着同何其手上相同的、独属于绣品的味道,可却独独那双手上没有,这足以证明,胡翠翠是未曾碰过绣品的,也便是说胡翠翠是清白的。
心中得此断定,橠白来不及站起身,便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宣之于口,只盼着能快些结了这桩案子。
不曾想,何其一听这话,当即火气冲天,是跪也不跪了,腾的一下站起,瞪着橠白大声:“胡说!你怎能如此徇私枉法!”
何其一急,嗓门儿甚大,直将尚且还蹲在地上的橠白震的一个倒仰,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橠白这一坐,倒更像那圆滚滚的獢獢幼犬跌倒在地翻滚的滑稽模样了。
两个衙役见状连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将橠白自地上扶起。
旁的衙役纷纷忍俊不禁,下意识的低下头去掩饰。
橠白揉了揉被震到微微发痛的耳朵,站起身来,来至何其面前,耐下心来,仔细的与之言说道:“方才我仔细的嗅过了你二人身上的味道,胡姑娘身上虽是有那绣品的味道,可双手上确是干干净净,一丝绣品的味道都没有,这足以说明她压根儿就不曾触碰过绣品,既是不曾触碰,又何谈偷盗呢?”
何其不相信人能有如此灵敏的嗅觉,只觉着橠白是在偏袒,他损失了这般大的一桩生意,又听橠白如此言说,直气的眼睛都红了,他颤抖着手直指着橠白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姑娘,真是偏的一手好私,我活了这三十几年,还没见过哪家的衙门是用鼻子断案的,你想偏私也寻个高明些的手段吧!简直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你就是个糊涂虫!”
眼见着橠白被如此对待,李虎连忙上前而去,厉声喝止了何其的指责。
何其虽是住了嘴,橠白却是被他几声呵斥呵得怔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何其会有如此的反应,她还以为着所有人都会犹如陆归舟那般,对她的嗅觉深信不疑……
如此情形,始料未及,不由得让橠白又多了几分挫败感,她连忙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绝没有半分偏袒徇私的意思!”
何其听了,冷哼一声,讥讽又不忿道:“你是狗鼻子不成?”
前番的呵斥倒也罢了,当下这一句狗鼻子可是实打实的谩骂了,橠白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何其这一骂直接将她的满心委屈变成了怒火,她当即便据理力争,同那何其吵了起来。
然而橠白的据理力争,在那何其的眼中无非就是在偏袒那胡翠翠罢了,且那何其丢了这般大的一桩生意,急上心头早已经是满嘴燎泡,再被橠白这一番据理力争,几乎气的快要晕厥,那言辞上更是犀利无比。
橠白本就被他呵斥的一肚子委屈,继而又被他谩骂了一通,她又不是个软性子,据理力争之下何其又认准了她是徇私枉法之徒,是怎么解释都不通,气的橠白只好大声道:“好!我今日就将那真正的贼人抓来与你!我倒要让你瞧瞧我到底是否徇私枉法!”
言罢,橠白命衙役们将何其与胡翠翠以及王二三人看管好,自己径直前往了何其将胡翠翠捉住了的巷子里。
一众衙役面面相觑,望着橠白迅速不见了的背影,皆是满满的担忧与不解。
这橠白姑娘就这般出去了,如何就能捉的到真正的贼人了?
当下陆大人又不在,这若是橠白姑娘但凡有个意外,可如何是好?
几个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派了李虎跟了过去。
橠白气鼓鼓的,出了县衙的门便直奔何其口中所说的那条巷子。
气上心头,脚步飞快,不过片刻,橠白便来到了那处巷子。
巷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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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橠白站定了身子,闭起眼眸,鼻翼轻颤,仔细认真的嗅起了空气中的味道……
李虎紧随其后赶了过来,一路狂奔跑的气喘吁吁,瞧着橠白站定了身子,他也随之站定了身子,脑海中的疑惑随之而来,橠白方才跑的比他还快,怎得当下竟然还能气息平稳,丝毫不喘?
李虎疑惑间,橠白已是清楚的嗅出了空气中残留的味道,猛的瞠开眼眸,随即便循着那味道狂奔而去。
那绣品方才经过了何其的手,上面必会留着何其的味道,所以很是容易辨别。
李虎气儿还没喘匀,便见橠白猛的又跑了出去,也顾不上旁的,当即又跟了过去。
当前这条巷子名曰青衿,是又长又深,所居住的人户却并没有多少,甚至有几家门户还是空置的,饶是白日里也颇有几分人迹罕至之感。
橠白一路狂奔,循着味道自巷口直奔巷尾而去。
越靠近巷尾,那味道便越是浓郁了起来。
橠白狂奔的脚步最终在一处破落门户前停了下来。
那门上的漆已然斑驳,门上的铜环也不见了一只。
橠白蹙着眉头,抬眼望了望,若不是此处的味道倏然浓郁,她还当真有几分不信此处尚有人住。
橠白再次闭起眼,用力的嗅了嗅,确认那味道确实在此处之后,便再不做停留,抬手便要叩响房门。
就在粉拳触及那破旧门板的前一刻,橠白却蓦的将手收回,心中暗道,自己真是急的犯了糊涂,她就这般敲门,即便是那人前来应门又能如何?抓贼拿赃,不来个人赃并获哪里能行?那人来开了门,三言两语将自己打发了,届时还是会冲突起来的,倒不如自己小人一回,直接翻墙而入,来个人赃并获,这桩案子也便真相大白了,也不枉自己被骂了一次狗鼻子!
如此想罢,橠白凭空一跃,足尖点地,稍微一借力,便轻盈的跃上了墙头,而后咻的一声,一跃而下。
就这般堂而皇之的闯入旁人的家宅,到底是不够光明磊落的,橠白多少是有些心虚,然而为了那桩案子以及自己方才被何其的一番言语刺激,便也管不得许多了。
跃下了墙头,进到了院落之中。
落地的瞬间,橠白便施了法术,隐去了自己的身形,继而观望起了这座宅院。
那院子里杂草蔓生,青石砖缝里钻出了几株瘦伶伶的野花,还算是颇有些精神。
屋檐角竟也缺了半截儿,廊下摆着几个缺了茬儿的陶碗,似是用来盛接漏雨的器具。
橠白蹙了蹙眉头,若不是她嗅到了味道,还真不敢相信这宅子里住了人。
既隐去了身形,自是不必担心自己的行迹被人发觉,索性便直奔那破落宅子而去。
窗前,橠白停住了脚步,打算透过窗子先行观望一下,以免自己贸贸然闯入而扑了个空。
窗棂上的窗纸早已经破了好几处,橠白无须戳破,便大可以瞧见这屋中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