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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孔家疑案5

作者:甦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孔禄要被叫来问话,江远道便理所应当的跟来了。


    丁蓬李虎将孔江二人引进了书房便退了出去。


    孔江二人上前,对着陆归舟揖手做礼,齐声道:


    “草民见过陆大人。”


    “草民见过陆大人。”


    陆归舟见过了礼,便让他二人坐下了。


    橠白见状,上前为其斟了两盏茶,以示陆归舟的平易近人。


    橠白这一靠近,便越发觉着这江远道身上一股邪气,直让人不舒服的很。


    而橠白这一靠近,倒让江远道起了色心,这县城之中原本就不多见漂亮姑娘,如橠白这般姿色的足以让他惊为天人,昨日里他便对橠白起了心思,只是当时人多眼杂,他未曾敢有所表露,当下橠白靠近了些许,那一双本就满是邪气的眉眼再添猥琐淫意,直看的陆归舟怒从心起。


    那江远道以为自己那偷偷一瞥陆归舟不会在意,不成想陆归舟的眼神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橠白的身上。


    而橠白是何许参也?她怎么感知不到江远道的眼神,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罢了茶逃一般的回去了自己的桌前,铺纸提笔,等着为陆归舟接下来的问话做记。


    陆归舟的心中幻化出了一把棒槌,将那满眼猥琐偷窥橠白的江远道狠狠的捶打了一顿……


    这一番假想,耽搁了片刻,孔禄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敢问大人,小女的案子已是人证物证确凿,为何还不开堂审理?”


    橠白与陆归舟皆是有些意外,不成想孔禄一开口竟是催审,而不是询问他们因为何事将他们召唤过来,看来,他是认准了那燕兴怀就是凶手了……


    如此一来,只怕是会有些难办了……


    虽是如此,陆归舟仍是开口道:“本官此番唤员外前来,是有一事要问。”


    孔禄见陆归舟如此说,也只好先应道:“大人请讲。”


    二人对话间,陆归舟的余光始终瞄着橠白,眼中的色意是昭然若揭。


    陆归舟忍住想要暴捶江远道的心思,问那孔禄道:“请问孔员外,令宅作账以及生意往来所需文书上,用的可是油烟墨?”


    当着江远道的面,陆归舟是故意将油烟墨三字言说的重了几分。


    此话一出,江远道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眼神中看向橠白的色意登时变成了惧怕。


    不得不说,江远道当真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那眼神转瞬即逝,只是那追着橠白的色意也消失不见,而是专心致志的听起了陆归舟与孔禄的问话。


    “这……”孔禄的脸上顿现惊讶与错愕,他着实没想到陆归舟会问此问题,却也仍是回答道:“这……小人家中用墨一事实乃小事,此事我并不过问,实不知情啊……”


    江远道见状,忙上前道:“启禀大人,并非油烟墨,而是乌金墨,承蒙姑丈信任,账房所用之物,都是由小人前去采买的,再由文房四宝斋的老板写了单据,再行拨款。”


    ‘他没说实话!’


    ‘他没说实话!’


    橠白与陆归舟心下不约而同的暗暗腹诽,但见那江远道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的交叠在一起,手掌却是不自觉的在衣襟上摩擦着,低眉垂眼,全然不曾直视陆归舟。


    虽说以江远道的身份的确不该直视陆归舟,可他那些小动作,也已然是出卖了他,他没想到陆归舟会有此一问,完全没有在心中设想过,措手不及,难免要紧张了。


    陆归舟星眼微眯,那乌金墨算不得好墨也算不得次等墨,在孔禄这样的人家里,用这种墨做账也很正常,但显然,江远道不正常……


    自那油烟墨一事来看,那人定是因着不懂其中门道而就近取材,若是江远道方才所言的墨与信件上的墨一致,那便简单,只需要孔禄回家清点,将所有能接触得到此种墨的人一一带来盘问,江远道身为账房先生,自是也在其中……


    可方才江远道所言非是油烟墨而是乌金墨,那此事便要换一个路子去查了……


    陆归舟静默了片刻,而后又问道:“是在哪一家文房四宝斋购置的乌金墨?”


    江远道不敢隐瞒:“是聚合斋。”


    陆归舟没有再应,心下盘算着,等下去聚合斋问上一番。孔家做账用的是乌金墨而非油烟墨,但大户人家里欺上瞒下的事儿还少吗?不亲自问过定是不成的,当着孔老爷的面,江远道是不敢在店铺上撒谎的。


    不等他再开口,孔禄再次开口提起了催审之事,陆归舟不得不将昨夜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孔禄言说了。


    孔禄听罢,心下起了疑惑,倒不是疑惑那燕兴怀并非真凶,而且疑惑起了陆归舟的公正之态,猜测着燕兴怀咬舌自尽,不过是苦肉计罢了,如此想着,他便同陆归舟讲了,末了还祈求道:“万望大人莫要听信谗言!还小女一个公道!”


    孔禄这话一说出口,陆归舟便见那江远道微微松了口气……


    陆归舟心下一沉,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对那孔禄说道:“此事尚有出入,待本官查验清楚,绝不姑息。”


    陆归舟这话,看似是对孔禄所说,余光却一直瞥着江远道,他见他一听自己这话,握着衣摆的手便缓缓聚拢,微握了握拳的模样。


    孔禄听陆归舟这话,心下不由得起了一股火,自他看来,燕兴怀施暴不成失手杀人是板上钉钉,陆归舟拖着不判是有意偏袒。


    恨意上头,他也是无暇顾及思考陆归舟若是真的偏袒会有何目的,急切说道:“证据确凿,如何还有出入?那燕兴怀定是苦肉计罢了,大人可切莫要被他蒙蔽!”


    陆归舟见他如此,只得道:“本官绝非是因他咬舌自尽而动恻隐之心,着实是这事情里上有出入……”


    言罢,陆归舟只得将墨迹之事原原本本的同孔禄讲了,言说期间,眸光不住的瞥着江远道,横竖这墨迹的事也已经摊开了说,试探罢了,便也没有必要瞒着他,正好还可以借机窥探一番他的反应……


    如此想着,陆归舟的言故意将言辞夸大了几分,最终信誓旦旦的模样道:“令宅中前去购买过此种油烟墨的人必定是害死令嫒的凶手!”


    果不其然,那江远道已然开始冷汗涔涔……


    一听陆归舟如此笃定,孔禄没了话,可他心下仍是有些半信半疑,仍是觉着那燕兴怀才是凶手,但陆归舟如此言说,他也着实不好再辩什么,只好留下了一句“盼陆大人明断”而后便告辞离去。


    送走孔禄与江远道之后,橠白当即站起身,急忙忙对着陆归舟道:“那个江远道没说实话!”


    “不错,他的确没说实话!”陆归舟亦是急忙忙站起身,继而道:“走!我们现在就去聚合宅!那江远道必然会前去串供,我们赶在他前面,抓他个现行!”


    言罢,他便率先起了身。


    “嗯!”橠白微微颔首,站起身便同陆归舟一并前去。


    书房门一开,二人怔了怔,那雨不知何时开始,竟又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细如牛毛。


    廊下赏雨,自是一番自在逍遥的雅事,可当下二人哪里还有这等雅兴,当即寻了两把油纸伞,冒着雨前往了聚合斋。


    雨丝微凉,步履声声,不多时,二人便见到了聚合斋。


    橠白见着聚合斋就在眼前,不觉便想加快脚步,却倏然自那聚合斋的屋内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陆归舟显然也是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二人皆是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聚合斋屋内那人,不是江远道又是谁?


    陆归舟星眸微眯了眯,不出意外的喃喃道:“这厮动作倒真是快……”


    江远道所为何来,橠白与陆归舟心知肚明,方才那一番询问,他如何能猜不到陆归舟要来找这老板要口供?左不过是来贿赂那老板,让他莫要说于自己无益的话……


    橠白心中起了怒火,如此急切的前来串供,所为何来可想而知,这厮害死了孔小姐竟然还想栽赃嫁祸,逍遥法外,着实可恶的很!


    “我们现在过去!抓他个现行!”橠白说着便要收伞过去,直接把江远道擒获。


    “慢着!”陆归舟忙握住了橠白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而后解释道:“横竖他现在也已经串了口供,我们现在过去,那老板定是不敢实言相告,于我们反而不利,我们等他走了再去。”


    言罢,他握住橠白的手腕微微用了些力,示意她转过身去,莫要让江远道发现了他们。


    橠白心领神会,同陆归舟一并转过了身去,而后将伞向后压低,以防江远道会瞧见他们。


    待了片刻之后,那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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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便自聚合斋里出了来,神色匆匆、心事重重的模样,行至门槛之时,竟不料脚下一绊,噗通一声,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而,他似全然不觉得痛一般,自地上爬起来便继续疾行而去。


    聚合斋的老板听到声响,忙出来查看,可他急匆匆赶出来的时候,江远道早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只徒留一只绛色香囊孤零零的躺在了门槛前的青石板上。


    聚合斋的老板俯身将那香囊拾起,向前追了几步,高声喊道:“江郎君,你的香囊……”


    行色匆匆的江远道置若罔闻,一路飞奔而去。


    聚合斋的老板见他显然是没听到,如今又下着雨他也不好去追,且江远道行的那么快,他追也是追不上的,准备将那香囊暂且保管,待日后那江远道寻来,亦或是再来补货之时再还给他就是了。


    如此想着,那聚合斋的老板转身回去了铺子里,把江远道掉落的香囊放置在了老旧的松木柜台上。


    那香囊方才刚刚放好,陆归舟与橠白便入了聚合斋。


    老板一见有客上门,忙上前招待:“哟,客官,想来点什么?我这有新到的上好生宣……”


    陆归舟并未穿着官服,一身青色常服,器宇轩昂、斯文达理的模样一看便是书生,且还是颇有些贵气的书生,那老板自是要捡着贵的东西向他举荐了。


    陆归舟也不与他寒暄,直言问道:“本县的孔禄孔员外,你可认得?”


    一听是孔员外的大名,那老板连连颔首:“认得认得,他家所用的墨都是自我这里购置的。”


    老板言语间,带着些许自豪与吹嘘,似是想要通过如此来彰显自家东西的品质。


    陆归舟暂且不语,橠白则是来到了陈列着各式各样墨块的橱柜前,一一打量着。


    聚合斋铺面不算太大,文房四宝的种类却很是齐全,单单是这模块,就不下十几种,松烟墨以及散发着花草香气的花草墨,应有尽有。


    橠白一一看了下来,在最末一个甚是端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发现了质地最差、价格最为便宜的油烟墨墨块。


    橠白的视线就此停留,继而俯下身去,闭起眼来,仔细的嗅了嗅,不错!就是这种墨!


    不过,只是确定了墨的种类自然是还不成,那边陆归舟已是开始问起了那老板:“听说,孔家用的也是你这里的乌金墨?”


    那老板闻言神情略顿了顿,而后道:“是乌金墨!”


    这话倒是与江远道所说的很是一致,只是……


    “当真是乌金墨吗?”陆归舟再问道。


    “当真是乌金墨!”那老板言之凿凿:“这位公子是否也是想要些乌金墨?”


    陆归舟微侧了侧身,眸光落到了那老板的脸上……


    这人生了一副心宽体胖的老实人模样,可那眼神之中透露出的狡黠依然能让人瞧出他是个奸商,况且,他的眼中可不只是狡黠,还有闪躲与回避……


    他没说实话!


    陆归舟星眸微眯,打算再试上一试……


    “方才出去那人是孔家的厢房先生,江远道吗?”陆归舟慢条斯理的开口,眸光瞄上了柜台上的那只香囊:“他这般行色匆匆连香囊掉了都不曾顾及,便是来买乌金墨的吗?”


    那老板听闻此言,越发的心虚了……


    心虚使然,他的眸光又开始闪躲,可他不知陆归舟的身份,只觉这人怕不是来找茬儿的,瞬间便壮起了胆子,甚是不友善的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来我这店不买东西,倒关心起旁人作甚?”


    这两件事情看似毫不相干,陆归舟是故意有此一问的,若是这当中坦坦荡荡没有蹊跷,那老板便该是照实回答,再借机推举乌金墨才是,身为商人,如何能放过这等大好的机会?他却拿出来这狐假虎威的气势来,这购买乌金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饶是行色匆忙了些,也不必心虚遮掩。


    陆归舟这下是彻底确认了这老板在说谎!


    橠白耳闻那老板甚是不友善的态度,当即站起身了身,打算怼上那老板两句。


    橠白方才张开了嘴巴,陆归舟却已是抢先一步,严肃的问他道:“我再问你一遍,孔家人所用的到底是不是乌金墨?方才江远道行色匆匆又是为何?”言罢,他拿出腰牌亮明了身份,正色又道:“你还不如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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