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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第 97 章

作者:书山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不以为意,想着慢慢调理就好了,但吴覆却很紧张。因此天气寒冷以来,他甚至不许她外出骑马游乐了,只怕她又吹了风,各种珍贵补身的药材流水似的送到清辉阁中,也格外注重她要保暖。


    延英殿中虽地龙暖和,吴覆甚至都只穿着单衣,但她身上手上却还是泛着凉意。


    吴覆不由得将她一双手牢牢握在自己掌心中,楼月几度要抽手出来,却都被他强势地按下了,只好作罢,只能当他是个人形手炉。


    虽在楼月一直以来的反抗中,吴覆不得不克制住了将她一直箍在怀里的冲动,但却总要找机会挨着她。渐渐地楼月也就习惯了这种肢体接触,任由他拉着自己。


    被吴覆这么拉着双手,楼月只好偏头去看桌上的信,第一页是谢寒写的,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感谢楼月解原州城之困,日后若有所需,谢寒万死不辞云云。后面还有好几张纸,应才是云心写的了,只是现下双手被吴覆拉着,却不能翻着看了。


    对谢寒的信,楼月本不在意,只当是客气之语。但她忽然想到原书中吴覆的结局是战败后在众叛亲离中自焚而死……


    楼月不由得陷入思索之中,谢寒说她若有所需、定会万死不辞相助,如果日后吴覆当真落败了,那么她是否能要求谢寒放过吴覆,最起码……不要让他落入死亡的境地。他的人生已经足够波折了,不该最后以自焚而死作为结局。


    想到这里,她又偏头认真地将谢寒这封信看了几遍,看到信上谢寒语气严肃、郑重承诺,又想到原书中对谢寒的形容,觉得此人应当可以说到做到,不至于食言。


    见楼月神情凝重地将谢寒的信反复看了数遍,吴覆面色一沉,忽把她手掌攥得更紧。谢寒真是好大的口气,她如今在他身边,难道会有什么需要他谢寒相助的地方?


    他冷哼一声,“手下败将!”


    楼月被手上传来的大力唤回注意力,视线落在吴覆脸上,看他面沉似水,心道他真不愧是反派,重伤男主、囚禁女主,桩桩件件哪一个做的不是反派的行为。


    吴覆凉凉地看她:“一封信而已,值得你看了又看?”


    他忽然伸手将谢寒那张信揭过,当着楼月的面慢条斯理地揉成一团,然后随手一掷,就扔进了一旁的炭盆里。


    楼月见状一惊,立刻想去炭盆里抢回来,她还想留着这封信当做证据,日后若自己真有所求,谢寒想来不好食言,只是吴覆一只手掌就紧紧擒住了她两个手腕,她根本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信纸被烧成灰了。


    楼月:……


    算了,烧了就烧了吧,以原书对谢寒的形容,他是重诺之人,说过的话应不至于食言。


    按下心头遗憾,回过神来,却见吴覆薄唇紧抿,面沉似水,掌下加大了力气,攥得她腕骨发疼。


    他这样子,像是真的动怒了,吴覆本就生得英挺肃冷,再加上他经年面无表情,气势十分慑人。如今这样端坐在那里,一双眸子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由得令楼月生出些寒意。


    “你……你要做什么?”楼月想退后几步,奈何身后就是案桌,手腕又被擒着,根本动弹不得。


    吴覆忽起身欺近了。


    以前她喜欢谢寒,他想,现在就连谢寒的一封信她都这样在意。又想,之前她明明就在吴军大营,却不与自己相认,一心只想救云心,是否也是因了谢寒之故?那么她在原州城的那几日,又是如何与谢寒相处的?


    他心中烧着一把火。


    吴覆越发欺近,楼月被迫紧紧靠着案桌,向后仰着身子,才能避开他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与蓬勃的危险之意。


    “……你发什么疯!”楼月道。


    却见吴覆垂着眼,目光从她脸上一寸一寸滑过,从眼睛、到鼻梁、最后落在她唇上,他的目光如有重量,那样长久沉默地凝望着,令楼月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楼月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只能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吴覆的目光离开了她的唇,但像是又发现了什么,看到她因偏过头去露出的薄薄耳廓,以及向下的修长脖颈,白玉一般。


    吴覆低头垂眼,视线中是那截白玉一般的脖颈,他曾在其上留下一次浅浅的牙印,但现在早已消失了。


    他忽然极想再留下一些印记,只有那些印记能证明她是他的。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但他不能,这样她会恼,他只好闭上眼,不让自己再看,才能克制住。


    但闭上眼,嗅觉反而更加敏锐,他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幽幽的清淡味道,不由得低下头靠近,想要闻个清楚。他的呼吸擦过她耳边,这样近的距离,他将她身上的味道嗅闻清楚,那像是月色下荡漾的湖水,干净又清幽。只有这样近的距离才能闻到,他闭目嗅闻着,从她耳畔,到她颈侧。


    楼月整个人窘迫得厉害。吴覆的双臂就撑在案桌两侧,她身前是他精悍炽热的身躯,身后就是那方宽大的案桌,她被困在中间,身子不住向后仰想要避开他,但毫无作用,他倾身而下,让她动弹不得。


    炽热的呼吸在她耳畔、颈侧,她努力去偏开头,他的呼吸却追寻而来,最终毫无作用。楼月觉得这时的吴覆像林间月色下的一头猛兽,而她是他的猎物,被他盯上,被他闻着,她竟动弹不得,而这头猛兽,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楼月察觉到了危险,危险来自吴覆,她不能再任他这样子了,她羞窘地去推开他,“吴覆你放开我!”


    吴覆被她一推,睁开眼,极深地看着她,眸光是那样幽深,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慢慢地收回了那极有侵略性的目光,重新坐了回去。


    楼月得了自由,立刻就要远离他,但被他察觉,他牢牢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让她只能停留在他身边。


    “谢寒命大,竟还没死。”半晌,他只冷冷吐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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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


    楼月:……


    快收一收你身上的反派气质吧!


    而吴覆又说,“谢寒与云心,两年前已成婚,据说感情甚笃。”


    说罢,他去看她。见她点了点头,随口应道:“我知道。”


    男女主成婚的时间和原书时间线稍有出入,不过相差不大。


    吴覆微微皱眉——她的神情,分明浑然不在意。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该因此而心生芥蒂吗?难道她就这样宽容大度?


    吴覆的怒意,忽然在她这样浑不在意的神情中,渐渐消弭了。


    他想,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呢?


    用自己的体温将她的双手烘暖之后,吴覆才不大情愿地将她的手松开。


    双手得到自由,楼月抬手去取那薄薄几张纸,却只是站在案桌前迟疑着没有翻动。


    她是楼月,不是西楼公主,与云心并无血脉关系。救她回原州城,也算是情谊尽了。书信再看,其实也没有意思。


    吴覆则拿过碟中的一个橘子,慢慢剥开,清新的橘皮味便迸出来。她喜欢冬天在屋里烤火炉吃橘子,于是吴覆桌前屋中总摆着许多新鲜的橘子。


    他一双筋骨分明的大手,衬得那颗大橘子个头反而小了起来,他将橘子上的白色丝络剥下来,动作不紧不慢。


    剥好一瓣,递给她,见她还犹疑着要不要翻开云心的信看。


    最终楼月还是翻开看了,云心问她在吴国过得好不好,又写了些她近来的日常,絮絮的,像是人就在眼前,字里行间,好像依旧将她当做姐姐一样。


    手里又被吴覆塞了一瓣橘子,他说,“谢军信使要等过了年再走,要回信的话,近来都可以。”


    当然,她若写回信,他是绝对会拆开看的,她最多可以给云心写些话,绝不可能和谢寒书信往来的。


    楼月不知吴覆的想法,她只是默了良久,最后只道:“算了。”没有必要。


    她不再看那信了,低头见到自己一只手上被吴覆塞了好几瓣剥干净丝络的橘子,她塞了一瓣到嘴里,味道很清新。一国之君亲手剥的橘子,好吃。


    这时宫人进殿禀报,“君上,张相国求见。”


    “传。”


    张相进入延英殿时,一眼就看到了案桌后那白裙女子正站在君上旁边。延英殿是国君处理政事的地方,平时接见臣子也在此处,因此自入冬以来,觐见的大臣常能在延英殿中看到这白裙女子的身影。


    大臣们不是不好奇,奈何派人去打听,却也只知道这姑娘姓楼,至于出身哪家、有何背景等却一概不知,君上将这姑娘保护的周全,不许人窥探。


    张相行礼,吴覆命宫人搬来圆凳让他坐下。因年老,又是众臣之首,这一点面子还是有的。


    楼月见他有政事要谈,不好继续待下去,便要走了。吴覆却拉着她的手,慢慢剥完了最后几瓣橘子,塞到她手里,才许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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