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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第 92 章

作者:书山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公主……唉,想起旧主西楼公主,秉烛心中微微叹息。


    西楼公主暴毙后,秉烛没有了主子,便只成了王宫中一普通宫人,粗活累活都做,生活远不如昔。再后来吴覆灭了楼国,皇亲国戚尽数被囚,秉烛作为宫女,也惶惶不安,不知前路如何。一日却被那林山单独叫去,说让她做掌事宫女,管好后宫的宫人太监。


    秉烛就这么满头雾水地升职成了吴国后宫中的掌事宫女。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因她乃西楼公主旧仆的缘故。


    西楼公主虽逝,但余泽却庇佑着她。


    等了许久,终于见林山及诸亲卫护送着一位身穿男装的女子来到清辉阁前,秉烛立刻带着诸位宫人跪迎,“见过姑娘。”


    而那姑娘的第一句话,却是惊叫了一声:“秉烛!”


    楼月大为震惊。


    她竟然在王宫中重新见到了秉烛!她实在没想到这一点,吴覆竟然也没有告诉她。


    和七年前相比,秉烛相貌变化不大,只是看起来更加沉稳了。


    在陌生的地方得见故人,这实在太过惊喜。


    楼月一下子将所有事情抛在脑后,一把把跪地的秉烛拉了起来,看她满头雾水,楼月笑着道:“秉烛,是我!西楼公主!”


    秉烛如看到鬼神一样,当场愣在原地。半晌,才问:“……公主?”


    楼月连忙点头。


    而后一番解释,总之最后秉烛很快接受了她就是西楼公主这件事,二人相对,自是一番感慨。


    与秉烛聊了许多,楼月也从秉烛口中知道了这七年的许多事情,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


    还是秉烛忙反应过来让人传膳,原定的膳食菜色被秉烛更换了许多,都换成了以前公主喜欢吃的。


    还有清辉阁中许多摆设装饰,秉烛也记得公主的喜好,指挥宫人一一换过。


    于是,这陌生的宫室,一下子忽然变得熟悉了,令楼月觉得像是回到了家一样。非常放松。


    楼月在清辉阁前后转了一圈儿,对这里愈发喜欢。这建筑很精巧,夜色从琉璃瓦上流淌下来,满院都是月色的清辉。


    只是看到前后都被吴覆的亲卫把守着,不由得烦得皱起眉来——自二人因一件旧衣争执后,吴覆对她的管束很严。哪怕如今她身在内宫,却还是命亲卫把守她所居的宫殿前后,简直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心中对吴覆哼了一声,没有理那些亲卫,楼月重新回到了寝殿。


    秉烛已传了宫中绣娘过来为她量体裁衣,而后又叫宫人备水准备沐浴。


    沐浴过后,楼月趴在浴桶边上,满足地喟叹一声,只觉得一路舟车劳顿都被洗掉了。


    秉烛在旁边继续给她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四年前君上登基称王后,将楼国的皇亲国戚都囚禁了起来,就囚禁在宫城外的一座宅院中。虽被囚禁,但境况倒还过得去,只是不得自由,衣食上倒未亏欠。当然,不像之前那样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了。云心公主以前也被囚禁在那里,不知怎得她竟逃走了,我听说是谢军首领谢寒私下派人潜入宅院救了她的。”


    楼月听了,不免惊讶。


    吴覆竟没有杀楼国的皇亲国戚——原书中,他可是大开杀戒的。


    这又是与原书不一样的地方。看来剧情线处处都在偏移。


    又听秉烛说了些宫中琐事,楼月问她,“秉烛,你如今成了掌事宫女了?真是厉害。”


    秉烛确实是很有能力的,楼月想。她在楼国王宫中能当上公主的贴身侍女,楼国灭亡后,又一路当上了吴国王宫中里的掌事姑姑。


    王宫中没有妃嫔,真可以说后宫诸事都由她做主了。


    秉烛却笑了笑:“其实,我能做上掌事宫女,还是多赖公主你呢。因我以前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所以君上爱屋及乌,这才让我做了掌事姑姑。”


    过去几年,君上有时会传她近前,神情很寂寥地听她说些公主的旧事。


    听秉烛说什么“爱屋及乌”,楼月愣了一下,但转念又想到吴覆喜怒莫测的脾性,就为一件旧衣就大发雷霆,还牵连了一名无辜的士兵。


    她至今都不知他到底生的哪门子气。且自重逢起,他对自己就那样强势,那样有掌控欲,如今清辉阁外还被他的亲卫牢牢把守着,生怕她跑了一样。


    想到这里,她哼了一声,随手一拍水面,溅起许多水花来。


    不去想吴覆,楼月说道:“秉烛,你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我叫楼月,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秉烛只以为是公主借尸还魂之事太过奇异,不可大张旗鼓,因此点头,“好,楼月姑娘。”


    因国君尚未给楼月姑娘任何封号,因此,也不好贸然称她为夫人,便只能以“姑娘”这么称呼了。


    泡了许久,有些困意,楼月终于舍得从浴桶中出来,从秉烛手中接过巾帕拭去身上水珠。


    秉烛看到她周身肌肤洁白,在夜里烛光的映照下莹润如玉,五官明丽,但脸庞清而薄,眼瞳颜色偏浅,组合起来,竟显出些许不属于此人间的清倔与疏离。像月亮,挂在天际,非此人间之物。


    只是那偏淡的瞳色带笑望过来时,就立刻驱散了那种疏远感,让人觉得亲切,只想靠近。


    秉烛捧来新衣,楼月换上后,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往外走,抬眼却见清辉阁的院中已摆上了一张长榻,天上月亮出来,将蒙蒙的光洒下。


    秉烛说:“我记得楼姑娘喜欢在院中望月。”


    楼月笑了笑,觉得很亲切,便坐在了院中的长榻上晾头发。


    吴覆沿着庑廊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乌发半干,正偏头轻声与秉烛说些什么话,似是聊得很开心,面上都漾起了笑意。月色洒了一地,满院清辉,却都不及她洒落在榻边的白色裙摆分毫。


    吴覆惯来肃冷的神情,一下子柔和起来。


    秉烛一眼瞥到廊下国君身影,忙从榻上站起身来行礼,“君上。”


    虽成了宫中的掌事姑姑,但吴覆气势惊人,威严冷肃,秉烛对他还是又敬又惧。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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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这才发现吴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从榻上站起了身,想了想,也福身行礼,“吴王。”


    自二人因一件男子旧衣争执以来,楼月颇有些生气,于是面对他时,便口称吴王,自称民女。并不似从前那样直呼他姓名了。


    听她还是这样疏离地称呼自己,吴覆眸光暗了暗,大步走了过来,站在长榻边上,只是望着她。


    他身上好浓的酒味逼了过来,将她笼罩。


    楼月不喜闻酒味,微微皱了皱眉,偏过头去。


    吴覆立刻察觉到了,但他又实在不舍得等酒味散了再来找她。


    他抬了抬手,秉烛立刻就带着一众宫女退下了,院中一时只剩他们二人。


    他坐在她刚坐的地方,抬手去触她垂在腰间的发。发尾还带着湿意,扫过他的掌心,冰冰的。


    他喉间像是轻叹了一声,说:“我替你擦一擦头发。”


    楼月皱眉看了他一眼,“不敢劳烦吴王。”


    他先前明明那样强势,那样掌控欲强,她不过穿一件男子旧衣就令他大发雷霆,还连累了那无辜的小士兵被调离军营。


    现下这样,又算什么?


    又听到她满口说“吴王”这疏远的称呼,吴覆无奈地又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喜欢她这样称呼他,太疏远了。他喜欢她像从前一样,叫他的名字,不管是带着喜悦,还是带着恼意,都很好。


    他说:“不要这样叫我,楼月。”


    今夜设宴犒赏三军,席宴上吴覆饮了不少酒,只是他饮酒从不上脸,脚步亦不虚浮,因此表面上倒并不显出多少醉意。


    但醉意还是令人自控力变弱,他的强势与掌控,在这句话中忽然消散无踪,语气中反而透出些委屈来。


    楼月却只是冷冷地说:“一国之君,想做什么做什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原话。我不过微末小民,自然要尊称一句吴王了。怎敢直呼名讳。”


    吴覆假装没听到她这含讽的话,耐着性子问她,“清辉阁住的可好?”


    楼月确实喜欢这地方,但却不想对他承认,于是闭口不言。


    见她沉默不理自己,吴覆又轻叹了一口气,终于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那个士兵,我已重新将他调回了原军营中,并未为难他。”


    他伸手去拉楼月的手腕,他的手掌宽大,一只手就将她左右手腕全都牢牢攥住了,这动作带着很重的强势与逼迫,偏他的语气又这样轻声,“……别生气了,好不好?”


    自争执过后,她就一直在生他的气,对他非常疏远。他生气,但没有办法;恼怒,也没有办法;最后如果道歉还是没有办法的话,那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真的?”楼月听吴覆说起那无辜被牵连的士兵,一时连自己手腕被他拉住都管不上了,忙问:“你真把他原样调回去了,没有再怪罪他?”


    吴覆悄无声息地将她一双手腕擒得更紧,牢牢攥着,让她没有任何离开的机会,感觉她也一点没有挣扎抗拒,神情愈发缓和。


    他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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