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狗的审美来看,他觉得谢庆长得难看,平头方脸鼻子还塌,身上还一直有烟味,但是碍于他是自己的上线,给他发钱,他也没当面嫌弃过。
他早就跑了,但他今天又出现了。
摸了下脖子里的铃铛,这铃铛上曾经也有烟味。
“哼哼哼......哼哼哼......”
时久一边哼曲一边将食材保存,进进出出的身影显得忙碌无比。
“要不是为了给你看门,我肯定不回来了......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小狗喜欢和我玩,他们的主人看见我就要来我摸我,嫉妒了吧?别人都能摸到,就你摸不到......”
“哼......一只懂得自我管理的小狗每天都会出去遛自己......哼哼......”
“虽然只能出去一小会,但是也足够了,谁叫你对我不负责......”
家里每一块地,每一个桌面他都擦得锃亮,这会因为泥灰进来,他又要打扫一遍。
一边擦桌他还一边愤言:“又给你烧饭!又给你当保姆!还给你玩!谁家小狗有我这么勤快,你出去问问!有我一个,省你多少钱!”
“哼!”
常规活动结束,他还要在镜子前仔细打理自己的身体。
有疤痕的地方擦淡痕乳,然后再给自己梳尾巴,上护理油,还要在镜子前练习微笑,找自己让人喜爱的角度。
其他梳理不到的地方,他还自觉去找美容店给自己打理,所有人都很喜欢他,对他又是夸赞又是摸的。
“谁家狗有我这么自觉?还给你做身材管理?你自己偷着乐吧。”
他偷笑着,但是镜子中没有人回答,他又把自己笑生气了,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女人!不负责任的女人!坏女人!”
“啊——”
扒着镜子露出犬牙,镜面蒙上了一层白雾。
白雾起,又渐渐消散,露出一双通红的眼。
看见自己的一瞬间他抬起手臂挡住眼,蹲下来,缩起身体。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骗子!”
“你骗了我,骗了所有人!我是被你害死的!”
“是你......都是你......”
狭小的卫生间内,回响起小狗克制又闷厚的哭声。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颤抖,埋在手臂中涕泗横流。
讨厌时危。
“骗子......我讨厌你了,大骗子......”
她是骗子。
从头到尾,他都被她骗在掌心,玩弄在手中。
那一枪不是意外,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安排,是她自己,给他下了暗杀她的任务。
他从头到尾都是被她选中的。
不是意外,不是巧合,她就是看上他了,要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再抛弃他。
现在她成功了,他被抛弃了,抛弃完了还要利用他。
太讨厌了,她太讨厌了。
但是......如果她现在出现,来给他擦眼泪,再亲一亲他,他就不讨厌她了......
没有人。
那就没有吧!
他已经给她机会了,她没有把握住,那他就要继续讨厌她。
继续讨厌!
娇小的身影踩着与外表不符的高跟鞋,嗒嗒嗒冲进了杰森的办公室。
豆豆气喘吁吁,鼻尖因为寒冷而通红,一进入温暖的室内便全脸泛红。
“杰森!为什么对北格撤资?”
杰森背靠座椅,十指交叉,原本垂下去的视线似刀一般上瞟。
像外头的雪一样,陌生,凌厉。
豆豆忽然被扼住嗓音,弱了气势:“你在这个时间撤资,你让我爸爸怎么活啊......”
他没有变换姿势,而是翘起腿,后仰:“你知道北格和谁谈了合作吗?”
“和谁?”
“和彩虹。”
“我不、不认识......”
“彩虹去年抢了五角星和塔克的合作,联合当地人,绕过我们直接区外运输。你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让我损失了时危。”他微微眯眼,目光幽幽,似乎要射穿豆豆,“没了时危,她手底下的公司我不得不给左西打理,这个废物和晴田续约的时候被压着要去了近三成利润。”
他语气平淡,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并不平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豆豆忽然有些害怕。
“他们、他们说,做事不能太绝......不能、不能一口肉都不给别人......”
杰森摊摊手,淡然:“说得对。他们想争什么,我没意见。但是从我手上抢,我有意见。”
他站起来,慢慢踱到窗前整理袖子:“我的公司,被彩虹挖去了不少人,我意见很大啊......”
“可是......可是你们已经在谈项目了,为什么还要......”
豆豆还想争取,但是杰森转身打断。
“因为我是故意的。”他走到豆豆面前,大手抬起她的脸,“豆豆,你是和我结婚,对吗?”
“是、是......”
“所以,你要想清楚,结婚以后,你要靠谁生活,对吗?”
豆豆睁大了眼,嗫嚅:“你......你威胁我......”
他轻笑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我威胁的?本来,我没想搞垮北格,但是谁让他们和彩虹合作,你说,你们是不是蠢啊?”
“我不跟你结婚了......”豆豆想挣开他的手,但是被他抓住后脑。
他在豆豆额上轻吻,轻声道:“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傻瓜,你只是我谈项目的垫脚石。现在,你还有什么用呢?我撤了资,你还能回去吗?”
忽然转变却依然云淡风轻的嘴脸,还有他有意无意露出来的尖牙让豆豆感到无比陌生。
他轻笑着,她却恐惧着。
“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不是你。”杰森叹息一声,轻轻环住她,“而是你们。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北格差点害死时危,而现在,彩虹是真的害死了她。”
不管怀里人的战栗,他自顾自拥紧,自顾自解释:“她是所有人里,对我最忠心的,也是为我付出最多的,我要让她瞑目,明白吗?”
低下头,尖锐的利牙碰到白嫩的肌肤,豆豆惊呼了一声,不住地颤抖。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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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豆豆害怕并不能带给他什么愉悦,毕竟,她在他眼里没什么价值。
“回去吧,好好待在家里,婚约照常。”将她的发别在耳后,他眉眼温和,“或者,你也可以想想,有什么能更快弄垮北格的方式,晚上告诉我。”
他凑到她耳边:“好好想想我的话。让司机送你回去。”
坐在后座,豆豆视线低垂,绞着手指咬着下唇,眼中逐渐汇聚晶莹。
她从没受过今日这般的羞辱。
在北格,她还是吉祥物,在这里,她只是空气,如果杰森想,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杀掉她。
没有谁会对伴侣进行性命威胁的,她不能待在杰森身边。
但她怎么离开,她怎么才能离开,怎么才能不得罪杰森又能离开......
蜷缩成一小团白色围巾,她将自己埋在后座,不想被注视。
婚纱是定制的,选的是海草区里有名的婚纱店。
老板有一双独到的慧眼,帮每个顾客实现身材优势的最大化。
这会她正在模特身上忙碌,感受到询问的视线,转过头,黑色大狗正藏在婚纱下端坐着。
她啧了一声,不满道:“别碰我的婚纱。”
大狗挪出来,又定定看着她。
她又啧了一声,摆摆手:“去去去,在仓库里。”
时久扭头,从婚纱店后门离开。
他能闻出来要找的人在哪,但他还是得询问老板的态度。
因为老板的男人是个妻管严。
“呦,狼王,你眼睛撞你伴侣拳头上了?”
沧桑的狼王左眼一块淤青,坐在小凳子上垂头叹气。
“狼什么王,我哪来的狼群,你成心来讽刺我的?”
时久搬来另一张小凳子,坐在他身边:“你不干活,等下又要被嫂子揍,揍得你还不了手。”
狼王捂着眼睛,又叹气:“我哪敢不干活啊?昨天崽子弄坏了一块料,她把崽子揍得嗷嗷叫,还连带着打了我一拳,我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一早就来仓库了,现在是不敢回去啊。”
“那你活该。被包养就要有被包养的觉悟,你讨不了欢心就活该挨打。”
狼王挥起手伸出利爪,时久梗着脖子:“你打,我可不怕你。你弄伤我到时候就是我主人和你老婆打架了。”
收起利爪,狼王又垂头。
“我教你。”时久凑过去一些,低声传授经验。
“......人类都爱这一套,你往地上打个滚叫两声,再往她身上踩两下,朝她摇摇尾巴吐吐舌头,她保准消气。”
狼王撇嘴:“我又不是你......”
“你摆什么架子?谁还不是个犬科了。”时久伸出大尾巴摇来摇去,搭在狼王肩上劝解:“哥啊,你得认清现实,人类才不会守你们狼群的规矩,动起手来谁认你是不是狼王,对吧?”
“说的也对......可是......”
“你不让你的崽子看见不就行了?回头把爪子磨一磨,毛发弄得漂亮一点,说说好话,再不行就穿得骚一点,像那些狐狸一样扭一扭,还怕拿不下?”
狼王后仰,神情古怪:“你怎么这么懂?”
“我专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