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时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灯也不开,话也不说,对于他的脚步声也像没听见一般,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能感觉到一股落寞,甚至是孤寂充斥在黑暗中,这股情绪的源头就在时危身上,他不喜欢这种情绪,那会让他自己也陷入消极。
时危偏过头,她有些看不清,但是知道这是小狗。
“我忘了。”
她忘记家里还有小狗了,她也是有小狗的人了。
心里有了些着落,就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于家的需求可有可无。
虽说小狗对她也不是真情实意,但知道自己出不去之后,总算是乖了很多。
“忘了忘了,真有你的,我这么大个狗你也能忘,怎么不干脆忘了给我喂饭呢。”
时久升高的嗓音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你没吃饭吗?”
“那倒是吃了。行了,知道你没死就行。”
他扭头就上楼,大概继续去睡了。
时危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上楼了。
她努力撑起自己,拖着步子去洗漱,但看见马桶就忍不住狂吐,吐到胃里空空才舒坦一些。
拆下机械护膝之后,腿登时僵硬了许多。
她坐在浴缸中游思,热气氤氲,让人分不清现实虚幻。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酒精真是害人不浅,平常她不爱思考的念头都化作愁思缠绕在身。
让人恶心。
跨出浴缸,脚下一滑。
“嘶——”
关节撞到坚硬的地面,就像被人拿锤子捶打,痛且丢人。
摔倒这种事情即使是因为酒醉也丢人啊,她无奈叹气。
突然,卫生间被撞开,有人闯了进来。
“不会吧,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洗澡也能摔。”
是时久。
他盖了条浴巾在她身上,道:“你别摔死了。”
陡然开门有些凉,她裹紧了浴巾坐在了浴缸旁:“摔死了,你就能离开了。”
时久腿一蹬,关了门:“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不能扇我。”
她笑了一声:“不是你说的。你一直等在门外?”
他觉得好笑:“不然呢?我是能穿墙还是能在楼上听见楼下的声音,然后一眨眼就来英雄救美。”
“是,英雄......”
笑着点头,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疲惫开口:“在这陪我一会吧,走路挺累的。”
时久蹲在她身旁,仰头眼睛注视着她,又上下打量她,而后神秘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可怜虫。你脸上写满了你是可怜虫。”
她讶异抬眼,没想到时久会说出这种话。
“干嘛这么看我,我说得不对?”
“对是对,但太伤人,不该说。”
他切了一声,拉扯自己脖子里的银环,又抖了几下手上的:“我都被你这样了,我还不能伤伤你,怎么,我的嘴你也要管?喏,舌头给你好了。”
说着他吐出了长长的舌头。
她没有剥夺他的化形能力,他想以什么形态在家里都可以。
时危笑着摇摇头:“知道为什么我可怜吗?”
“为什么?”
她也神秘道:“因为我贱。心里不舒坦也不肯离开,明明知道现状不可改,却总是想着从前的回忆,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却总是忍不住幻想,想得多外表还要装作不在意,显得我很洒脱。”
时久后仰着睁大了眼。
他反应了一会,而后笑眼盈盈靠近时危:“我懂你,我也贱。”
时危微微张唇,笑出了声,也笑出了泪:“哈哈哈,从来没有谁,在骂了我贱之后还能完好离开我眼前,宝贝,你是第一个。”
“谁骂你了?我只说我懂。”
她摇摇头:“懂我,就是在骂我。”
时久一副她有病的样子,挪远了几步,生怕她又扇他。
“好了,扶我一把,我的腿使不上力。”
他拍开她的手,直接把时危横着抱起:“谁扶你啊,等你走上楼天都亮了。”
缩在被窝里,温暖和安全包围着时危。
心神得到了抚慰,困意很快涌上心头,但她还想做一件事。
“把嘴套拿来。”
“不干。”
“快去。”
时久不乐意,但是在她的注视下,他还是取来了嘴套,回到原形,让她给自己套上。
时危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目光迷离:“来。”
他最后是被拽着毛上床的。
其实他不冷,但是时危硬要给他盖被子,还抱着他睡觉。
“嘤嘤——”
“安静......”
她说得很轻,下一瞬呼吸就平缓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时久觉得很别扭。
他的尾巴被压住了,想动动却很僵硬,而且时危的手还在无意识撸他的毛,就好像,好像......好像他真的成宠物了。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难受,他不想像别的狗一样对人吐舌头摇尾巴,但他被打了一顿后又有点怕她......但其实跟着她也不错,有吃有喝,除了不能出去。
他可真贱。
嚯,他们真是绝配。
一只大手按着时危的后脑,把她按进水中不得呼吸,不论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这只手的压迫。
空气逐渐从身体中被抽离,想挣扎却又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大脑,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睁开眼,黑色的毛发糊了她一脸,时久一个大狗完全压在了她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又换不了姿势。
“起来。”
推了两下推不动,她一巴掌呼在时久头上,把他打醒。
“嘤嘤——”
时久迷迷糊糊醒来,做了个标准的下犬式拉伸,然后又躺在了时危身旁。
她拆下嘴套,迷糊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哑着声问:“要起来吗?”
他睁开眼,化成人形,同样哑着声迷糊:“不起来,没睡醒......起来吃金枪鱼......我昨天卤肉了呢......被子冷......”
“宝贝还会卤肉......真棒......”
“嗯......嗯......”
小狗钻进了被窝,继续呼呼大睡,而时危也因宿醉继续呼呼大睡,这就造成了杰森来公司的时候并未看见时危。
他特地来公司视察工作,却不见时危的人,顿时沉下了眼,拨通她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下时危才接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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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看是杰森来电她顿时清醒,咳了两声恢复嗓音。
“喂。”
对面是低哑虚弱的嗓音,杰森看了眼号码确认没打错,拧着眉眼问:“我来公司怎么没看见你?”
“昨天回家在浴室摔了,腿动不了了。”
杰森默了片刻,拾起她办公桌上的钢笔把玩:“真的是腿动不了了?”
冷静深呼吸,时危攥紧了被子,依然作出语气虚弱的模样:“我的腿你不是不知道,没有机械护膝我都站不起来。要不你给我找个医生来家里看看。”
“好了,动不了就好好休息吧,一周够不够?”
“......两天就够了。”
挂了电话,时危听得出来,杰森对她不满。
不管是关于北格还是突然的婚约,都是跳过了时危直接宣布,但在他心里,他的一切决策都是理所当然,她不该对他的决策有任何不满,更不该以腿的原因不去公司。
她就是杰森的狗。
捏着手机,她冷笑一声。
该不该的,他迟早会知道。
一颗毛茸茸的狗头拱开手臂,搭在她腿上。
小狗看着她放下了耳朵,她明白,伸手在他头上使劲揉。
揉揉小狗,心情就会变好,尤其是还会嘤嘤叫的小狗。
杰森的糟烂事她很快就抛之脑后,横竖他给两天假期,不休白不休。
“睡迷糊了,连嘴套都给你拆了。”
她在小狗嘴上拍了两下,被他一口咬住。
“才觉得你乖,又想咬我了?松口。”
小狗咬着她的手不仅不松口,还反复磨,看似是在和她玩耍,但是有没有坏心思她就不知道了。
两指捏住他的舌头用力往外扯。
“啊啊!戳了戳了!窝戳了!”时久拉住她的手含糊不清求饶。
时危很乐意看他吃瘪,夹着他的舌头来回晃,笑道:“还咬不咬?”
“唔咬了!唔咬了!”
“摇尾巴给我看。”
时久放出黑色大尾巴,蹲坐着使劲摇尾巴,显示出很兴奋的样子。
时危看他这么乖,大发慈悲松了手,手上湿哒哒的,低头一看,被子上一滩都是小狗的口水。
“起来,把被套换了,看看你滴的,去洗干净。”
时久捂着嘴,不敢置信睁大了眼:“我还要给你洗被子?你不能请个保姆吗!”
“不能。”
他看着时危扶着墙出去,朝她的背影大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烦死了,连个被子都要我洗,没用......完了还得我自己做饭,没用没用!”
时久骂骂咧咧拆出被套,但是力气太大,只听刺啦一声,被套扯出一个大洞。
他呆愣愣坐在床上,抬手,从破洞中接收到时危扫射过来的目光。
尾巴下意识钻进腿间,他缩了下脖子:“我力气大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起球的沙发和被咬坏的三个遥控器也不是故意的?”
“那个啊......”
他又开始摇尾巴,露出自己的犬牙:“我总要磨磨牙,磨磨爪子吧,你又不让我出去,我只能自己找东西磨咯。”
然而他说完这番话的结果就是,时危提着他的后颈,一边打他的嘴,一边给他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