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从后进入双腿,背上的人宛若无骨,黏在魏听身上甩也甩不掉,不怀好意的气息从后吐来,那尖牙甚至磨上了耳垂。
兰基从后环住人,用强硬的姿势带着他温柔洗手。
“你能不能放手啊......我人就在这,又跑不了......”
水声哗啦啦,魏听撑在水池边想洗个脸,但是背后的人紧紧锢着他,他没法弯腰。
镜子里的他,虚虚搭着病号服,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红印和咬痕,就连脸上都有消不下去的咬痕,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抱着他不肯撒手。
兰基哈哈一笑,松开手托起他的脸又使坏地在他侧颈咬了一口。
“嘶!”
“说了我很有分寸的,没咬破吧?”
这话好像在邀功,魏听无奈摇头洗脸。
他不想反驳,之所以这些痕迹消不下去就是因为她咬得用力,几乎是在咬破的临界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无可奈何,这样的痕迹又要很久不能去公司了。
镜子里,兰基一边哼曲一边在淋浴房中冲洗自己的尾巴,灰黑的毛发沾了水被光一照就是亮晶晶的。
“兰基,或许我们可以学一学人类是怎么表达......喜欢的......”
“为什么要学人类?”
魏听低下头洗手,随意道:“我只是随口一提。”
他说自己是随口一提,兰基便也是随意一听。
洗干净尾巴后,她便用吹风机开始了长达了两个小时的吹干之路,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就见小兔子又开始了工作。
愁着眼紧着眉,时不时推推眼镜,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击,虽然兰基自己不爱工作,但是看他这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她很爱。
“精力挺好的嘛小兔子,你什么时候出院?”兰基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尾巴梳毛。
魏听头也没抬:“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低血糖,过两天就能出院,但是你还不行,你要等伤都愈合了才能出院。出院那天我来接你。”
“啊,那我不是还能见你两天?”
魏听愣一下,读出了一些话外之音。
他抿了抿唇,抬眼望向兰基认真道:“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对你的恢复不好。”他赶在兰基开口前解释:“不是在拒绝你,只是为你好......而且......”
停顿了一瞬,他欲言又止。
“说啊。”
微微红了脸,他轻咳一声:“你下手太重了,我的手都被快被你捏断了。”
“哈哈!也是,我恢复快一点就早点出院。”
她大笑了一声,不少狼毛梳到了地上,她瞥了眼又问:“小兔子,你不用打理毛发吗?”
“我自己可以。”手指停止敲动,魏听试探性问:“兰基,我和你商量件事。”
“你说。”
“你能不能,叫我魏听?”赶在兰基开口前他再次补充:“就我们两个人时,也这么叫我。”
兰基盯着他挠挠脸,忽然一笑:“怪不好意思的。”
“你可以答应吗?”
“你提的,我当然答应。我可是绝世好狼,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生气。”
魏听表情一僵,默默推了眼镜:“你好土。”
兰基放声大笑:“哎呀,我还有更土的,你要不要听?”
“不要。”
“我偏要说。”她窜到魏听身边转过他的脸:“要是生气了,就告诉我,我不想别人哄你。”
她说完面不改色,但是魏听浑身鸡皮疙瘩。
“闭嘴。”
“生气了?那就我来哄你。”兰基对着他略微发肿的嘴唇再次吻上。
“兰、我还在处理、你唔......”
渍渍水声让他喘不上气,面对兰基他从来都推不开。
“兰基!”
直到魏听快倒了她才放手,舔了舔唇捂着心口煞有其事:“以后我都要用您这个字眼,因为你,在我心上。”
说完她在自己比了一个心,邀功似的看向他
魏听紧抿着唇戴正了眼镜,他的耳朵鲜红滴血,红色的云甚至烧到了脸颊。
“咳,太土了别说了,我真的要工作了。”
“那......”
不知道她还要说什么,魏听赶忙开口打断:“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好吗?”
她今天确实很好说话,狼尾梳通了便把时间还给魏听。
看着她离开,他总算舒了口气,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电脑上。
咬了下唇,还是有些肿,摸上去仿佛能感受到兰基的气息。
他已经摸索到了和兰基相处的方式,她喜欢被崇拜和被依赖,只要满足了她,她就会很好说话。
虽然她对自己还是很强硬,但是只要他先软下态度,转移她的注意,她就不会专注在某些事上了。
摘下眼镜,挡住眼睛他长呼一口气。
他和兰基已经理不清了,扪心自问他对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抗拒,但要他完全接受她的一切对他而言还是有些超过了。
她以为是她在哄魏听,但其实是他在哄她,他在用她喜欢的方式交出自己。
他好烦,好烦恼,他不讨厌,或者没那么讨厌,但是......但是他内心怅然,他想坦率,想坦诚面对兰基,可是他没法坦诚面对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这么自卑,他到底在患得患失些什么......
“魏先生,这是今天要输的液。”
护士进来打断了他的内耗,一想到脸上有牙印,他赶紧捂住了脸伸出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护士走后,他重新戴上眼镜,将那些得不到回答的自我疑问强行压下去,专注处理工作。
兰基换完药之后拖着输液架到处溜达,她耐不住寂寞总想干点什么。
“医生,你有伴侣吗?”
青蛇医生的竖瞳向上扫了一眼兰基,而后继续手上的工作没有回答。
他的蛇尾是盘在椅子上的,下半身没有腿。
“医生,你们蛇都这么冷淡吗?”兰基调出言可的照片,摆在青蛇医生眼前,“她对你有意思,给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青蛇医生瞟了眼照片,淡淡开口:“你们犬科都是这样热情过头吗?”
“这就算热情了吗?想做就去做,憋在心里多膈应啊。给个话呗,换不换?”兰基微微耸肩。
青蛇医生从椅子上滑下,移到衣架旁取出手机交给兰基,又接过她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
兰基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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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很赞赏,转头就给言可送去了青蛇的电话,然后她就接到了言可的电话轰炸。
“兰基!你在干什么!你竟然去问联系方式啊啊啊啊!”
电话那头是言可的咆哮,她挠了挠耳朵,不解问:“你不是对这医生有意思吗?还以为你会感激我呢,真伤心。”
“我就是口嗨一下而已啊!我加上人家了怎么开口啊!我总不能直接说我看上他了吧!人家会怎么想我啊!”
兰基靠在栏杆上笑道:“有什么不行?直说就是了。”
“我?你在说我?你要我死吗!我死了怎么办!被拒绝了我会死的!”
焦虑又无措的咆哮从电话那头传来,她拿开了手机,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那,我去找那医生,说你对他没意思了?”
“............”
电话那头是沉默,是长久的死寂。
“他把我吃了怎么办?我得去买个笼子吧?”
兰基思考了一会,迟疑道:“不是吧,应该买玻璃箱吧?”
她说完,对面迅速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言可会怎么做,但是她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真不错,她又做了一件好狼好事。
然后就是晃悠晃悠,去看看瑞塔他老爸......路过瞥了眼,精气神不大好,便跟瑞塔随意聊了几句。
后几天魏听出院了,她住院的乐趣就消失了,每天除了输液换药,便是游荡在住院部各个角落,观察不同的精。
路过瑞塔老爸病房的时候,她发觉这老狼也出院了,便跟瑞塔说了声,没一会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姐姐,你今天怎么样?”
“今天?还不错啊,你有事吗?”晃着晃着,她走出了住院部,在楼下开始散步。
“没事就不能打给姐姐了吗?姐姐你怎么不在病房?”
兰基一个顿步,疑问:“病房?你不会来看我了吧?”
“嗯,我买了些补身体的,希望姐姐可以快点好起来。”
“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兰基疑惑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住院部大楼,心觉这小狼有点殷勤啊。
回到病房后,她是看见了小狼,但是这小狼脸上都是淤青,眼睛还肿了一半,一看就是被打的。
“你怎么搞成这样?”
瑞塔低下头压了下帽子,哑声委屈道:“被家里人打了,说我妄想争位。”
“你都离开了还要追着你打?这不是莫名其妙吗?”兰基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眼,“下手挺狠的,你干了什么?”
瑞塔垂眸:“气不过,和他们顶嘴了而已......”
她挑眉:“要不要帮你打回去?”
瑞塔拉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姐姐,虽然我被驱赶了,但是他们还是我的家人,姐姐你毕竟是外狼,我不想让姐姐掺和进我的事。”
“行。”她不动声色抽回手。
挑挑眉,她也没想帮瑞塔,她只是随口说说看看这小狼怎么回答。
“瑞塔,乖,自己去看看医生吧,我帮不了你什么。”随意揉了揉小狼脑袋,她向门外扬了头。
瑞塔点点头,露出一个笑意来:“姐姐不嫌弃我就是帮我了,要是姐姐有什么要我做的,一定不要跟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