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分别的位置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兰基已经不见了,他焦急拨出电话......铃声出现在车里,在后座底下,她的手机落在车上一直没找。
“可恶!”
他不知道哪来的气,猛拍方向盘,按出一声长鸣。
但是还好,兰基戴了止咬器,那上面是有隐形追踪的,他的手机和政府那都可以接收到。
手机上显示兰基的位置离他很远,而且是在山里。
他下车撑伞,跟着手机上的信号爬上路旁的坡,进入山林。
手机上只有位置距离,没有山林的地图,他走得很艰难也不知道兰基的具体位置,伞也遮挡了一部分视线,最后他干脆扔掉了伞,一边看着信号一边往里走,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和兰基缩短距离。
“兰基!”他朝漆黑的山林大喊。
“兰基!回来!我们还有话没说完!”
山林里有回音,他听见了回音,不知道兰基能不能听见。
“兰基!听见了吗?回应我!”
回音如火苗熄灭,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他看着屏幕突然觉得懊悔,他就这么离开了,兰基手机不在身上就联系不到自己,她不知道密码打不开止咬器,她会愤怒,愤怒会让她失去理智。
撑着膝盖弯腰思考,怎么样才能联系到她......密码,止咬器,对了,他这个距离可以打开止咬器,这样她就会知道自己在附近,起码能让她安心一些。
输入密码,已开锁。
这样她就会知道了,他在附近,她不会失去理智,她会知道的,自己来找她了。
焦虑缓解了一些,他起身继续去找,然而下一瞬后脑一阵剧痛,霎时他就没了意识。
三个陌生男人围在魏听身边,拿着棍子的人朝中间的男人扬头:“齐哥,晕了。”
“行,给姓王的打电话。”
耳边有很轻的打击声,意识紧紧贴着地面,脑中混沌了很久魏听才渐渐清醒。
后脑痛得火辣,脖子也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而酸胀,他眼前一片漆黑,四肢好像被绑在了椅子腿上不得动弹。
那模糊的击打声应当是雨水落在棚子上的声音,空气里有铁锈的气味。
他似乎是被绑架了。
挪动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试探着问:“有人吗?”
很快,脚步声从外进入室内,那踏踏声有些像皮鞋发出来的,而且不止一个脚步声,说明绑架他的不止一人。
“魏总是吧?”一号男人开口,声音沙哑。
“我是。你们有什么目的?”
一号男人拖来一个椅子,语气不善:“哥几个缺钱,想找魏总讨点钱花花。”
“你们拿走了我的手机,可以给自己转账。”
几个男人笑了,听上去是三个声音。
“魏总不用把我们当傻子,转账这种事一查就查出来了。魏总只要给我们一个密码,领完了现金,就可以放了你。”
“你们要多少?”
“就要个......八千万吧。”
“八千万,我没有这么多流动现金,就算告诉你密码,去银行领这个数额也需要我本人到场。”
“那就电话吧,魏总的秘书取点钱还是会的哦?”
“这个数额会比较困难,不是我本人到场的话,银行会通过几个步骤向我确认。我建议你们分几次领取现金。”
他说的是实话,他们要的数额是小事,他更想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期盼有人可以意识到他的处境。
有男人向他走来,他仰起头,接着腹部猛挨了一拳,然后脸上也挨了一拳,霎时颧骨剧痛。
“啰啰嗦嗦那么麻烦。”一号男人又走到了他身后。
接着脖子被绳子用力往后勒,他顿时呼吸困难,心脏狂跳。
“等、等、放、呃!”
这男人还在用力,气管被遏住,窒息的痛苦开始蔓延,求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挣扎。
手和腿在发抖,眼睛和耳朵充血难受,左右挣扎却只能小幅度显示自己的弱小。
应激的熟悉感马上要从脑中降下,他快要受不了了。
下一瞬绳子松开,他的脖子获得了自由。
“咳咳!咳咳咳!我咳咳!我建......”
“......这是我的建议咳咳!你安全......安全取钱......咳咳!可以采纳......”
“魏总会这么好心给我们建议?”一号男人笑了声。
他垂着头用力呼吸,气管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喉咙里是火辣辣的。
“......我们......我们可以和平一些。”
“那魏总建议分几次取钱啊?”二号男人在前面问。
“五百万一次,而且我建议你们不要通过我的秘书,有规律地取钱会让人警惕......”
......雨声小了,外面好像有鸟鸣。
魏听又一次醒来,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这些人没有逼他打电话,不知道手机有没有被扔。
作为一个人质他很配合,交出了他的部分银行密码,现在他只能拖延时间,祈祷银行的人能发现这可疑的取钱行为。
如果他不幸被撕票......忽然庆幸,他昨夜打开了兰基的锁,让她恢复了自由。
如果联系不上他,按照兰基的脾气,她可能宁愿被政府通缉也不会戴止咬器,这样的话,他们有概率能发现自己的失踪。
还有最后一个自救的方法,他可以变回原形脱离桎梏。
可他的体型太小了,还挨了几拳,就算脱离得了绳子,他也没自信可以逃得掉这几个绑匪。
叹息一声,他无力靠着后背,默默煎熬着。
兰基蹲在山石上,盯着地面上的止咬器发呆。
昨天夜里这玩意忽然从她脸上掉落,如果不是坏了,那就是有人给她开了锁,而这个人只能是魏听。
听到他的回音时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冷静了一夜,也等了一夜,但是没等到他。
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止咬器没有扫描到她,小兔子的手机和警察那应该已经响了警报,他们很可能马上就来抓她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给他开锁,他一直都想得很多,而她大多时候只是遵循本能。
那她现在的本能是什么呢?
她说过,如果小兔子不喜欢她,那她就逼着小兔子喜欢,她不是个轻言放弃的猎人,更不是会放弃猎物的狼。
说过要得到的东西,就要得到。
她原路返回,把昨天走进来的路再走一遍。
以狼的形态她很快就跑出了山,也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车。
车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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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小兔子昨天返回了,她觉得他返回是来找她的,肯定是,她相信。
但现在车子还在这,人却不在,他很可能出事了。
朝空气里仔细嗅,雨下了一夜,气味很淡,也很分散,空气里隐约有几道路线。
拿出捕猎的专业,沿着气味她重新返回山林。
泥土味很重,她闻着地面藏起来的气味一路找,找到某处低洼后徘徊。
兰基左右寻找,发觉这里气味没有新的方向,那就是他又回去了?
刨开落叶,她突然发现了一部手机。
他特地跑来给他开锁,然后又原路返回,不仅丢掉了手机,还没有开他自己的车?
这显然不合理。
猎物的踪迹在地面浮现,她叼起手机跟着踪迹重新返回,伏在地面上仔细排查,摒弃多余的气味后,她锁定了一个方向。
“齐哥,钱没领回来......”
农棚外,抽着烟的男人给了小弟一耳光,然后下一耳光是抽在了魏听脸上。
嘴角似乎被打裂了,魏听尝到了腥甜。
“呃!”
头发被抓住向后扯,他吃痛拧眉。
“魏总,我们也不想惹麻烦,识相的话,最好老实点都交代了。”
“是失败了吗?需要我的身份信息是吗?你们......你们可以去我家,家里有我的信息,你们拿去......”
冷冽的金属贴在脸上,他直觉这是刀子,这个男人在用刀子拍他的脸。
“不要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找个你认识的,让他把钱取来。”
“......我认识的人不多......你让人把钱取来不就是变相告诉那人,我被你们绑架了吗?这样我还能有活路吗?”
“少废话!”
刀子划过脸庞,尖锐的疼痛刺得他咬紧了后槽牙。
“哥几个也不想闹出人命,魏总最好照我的话去做!”
这是要逼着他去找个信任的人,再把那人推入火坑,如果这么做了,他对自己和那人的安全就真的没有把握了。
“我有一个司机,我可以给她打电话。”
兰基的电话自然是接不通的,她追着魏听的气味一路入山,此刻已经绕着山跑了大半天。
她大概判断了一下,这里似乎是刚刚那处山林的背面,地势更加崎岖。
魏听不会无缘无故来这种地方,她猜想他是被人带来的,或许是绑架。
而这时,天上又缓缓开始了细雨,这个季节的雨很快就会下大,而残留在空气中的气味会变得更加寡淡,她不禁着急起来。
像砂砾一样的雨声又来了,密密麻麻。
昨天的这个时候,雨声也是这样的,他在干嘛?
他在车里半推半就地和兰基相吻。
明明嘴上和心里都在否定这样的行为,偏偏他现在最无助的时候想起了这个画面,想起了兰基那头臭狼。
兰基现在,在哪呢?她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已经逃离这里了......他也不知道,他刚刚又挨了那个男人的打,不得已只能给平头王打了电话。
前阵子刚拒绝了平头王,这会就被绑了,还都是问他要钱,真的那么巧吗......他不傻。
忽然,压低了的喊声从外向里。
“快,你们俩把他拖进去,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