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慰了贺夫人一番后,贺思君迫不及待地提出想要和贺胜奇单独在一起的请求,她带着些许哭腔,看了一眼冰棺后,转而向贺夫人请求道。
“能不能让我一个人看看他……再最后跟他说说话。”
“好……”贺夫人也知晓曾经贺思君对他一往情深,先前那番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因而见贺思君这番,她倒也知趣地点了点头,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
“那你在这儿跟胜奇好好道个别,舅母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贺思君眼含泪花,看着贺夫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贺夫人走后关上门的那一刻,贺思君脸上的悲伤转瞬间便消失殆尽。
或许是对方曾经伤她至深,面对贺胜奇的遗体,贺思君甚至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悲伤,只有对未来位极人臣的渴望。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似乎像是在对曾经懦弱的自己进行告别。
随后贺思君走到冰棺之前,看着躺着面容安详,用白布蒙着一只眼的贺胜奇,沉默不语。
她伸出手探了探贺胜奇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脖颈处的脉搏,确认确实是死的彻彻底底后,贺思君这才放下了心。
她此行除了前来确认贺胜奇是否真的死了之外,便是想跟司清彻底来个了结。
因而在贺胜奇确认贺胜奇真的死了之后,贺思君便打算去找司清,因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贺思君推开房门,便看到在外边守候的舅母。
她安慰舅母道,“此处多有寒凉,舅母也要小心不要忧伤过度,若是伤了身子,怕是天上的胜奇哥哥也会心痛的。”
“好。”听到胜奇的名字,贺夫人又多了一抹伤神。
告辞贺夫人后,贺思君立马便去寻找司清的踪迹,在她的打听下,终于在偏院找到了孤身一人的“司清”。
而此时此刻的云竹,见到来人,更是心下不禁猛地一跳,她突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毕竟先前从未有人这般直接来找司清,想来贺思君这般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想来定然是来者不善了,但既然她扮成了司清,就定然要帮司清顺利地躲过这一劫。
因而云竹换上平日里司清那副若有似无的无辜模样,看着贺思君,略显意外地道。
“思君表妹怎么来这儿了?”
“别装了。”
见此处四下无人,贺思君索性也褪下了自己的伪装,她看向站在池子旁身着一袭素衣,稍显意外的“司清”,冷声道。
“此处就你我二人,没这个必要再用这种口吻了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虽然这里看似没什么人,暗处却有十几双眸子在紧紧盯着她。
毕竟这院子里的人早已换成了司清阁中的人马,各个身手不俗,不是只短暂习武几月的贺思君能察觉的。
纵使她天赋异禀,在多年的老手面前,还是差了些许。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停下的贺思君,云竹心下不由得一惊,难道她察觉到自己不是司清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云竹还是打算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死不认账道。
“不知思君妹妹这话是何意思?”
见“司清”还是这般,贺思君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她转身便对“司清”道。
“跟我过来。”
虽然云竹一头雾水,但看贺思君这般,也还是跟着她走了过去。
毕竟若是司清的话,定然会跟对方前去,而她不去,那便有些太过反常了。
贺思君找了个隐蔽的墙角后,这才转过身来,缓缓抬眸看向面前的司清,她顿了顿,这才开口道。
“当日你在玉虎山上是如何表现的,你以为我全都忘了么?”
听到这里,云竹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下顿生劫后余生之感,原来她没有察觉到自己不是司清本人啊。
但云竹选择沉默不语,这样倒也符合司清的表现,在相顾无言后,云竹纠结片刻,还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选择开口道。
“所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自从贺思君上次救了司清一命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司清邀功,当然,这也是想向她表明,骄傲如她,从此再也不欠司清的了。
但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前,贺思君首先回忆起了那天的往事,而那也是她彻底对贺胜奇死心的那一天。
“你还记得,你在玉虎山上是怎么对我说的么?”
听到这个问题,云竹心下猛地一沉,这个问题,她不知道答案啊。
虽然当初司清确实有跟她提及救了贺思君的这件事,但具体二人间的对话她又怎么可能知晓。
但面对贺思君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知道逃不过的云竹还是缓缓垂下了眸子,试图躲避眼神道。
“过去那么久,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呵呵。”
听到“司清”的回答,贺思君自嘲般地笑了笑,随后她心下不由得莫名生了一股怒意,她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甚至比刚才为了流泪所掐的力气更甚。
她怎么就会忘了,她怎么可以忘了呢?
说起来,也正是当时的司清让她决定了要为自己而活,而她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不记得了,让她更是有些震怒。
末了,她强忍下心中的怒意,冷着声音,告诫面前的“司清”道。
“离开贺府,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听到贺思君说这事情,云竹立马脸色一冷,抬眸迎上贺思君那冰冷的眼神,只定定地说道。
“不可能。”
别说,就算是司清亲自来,也断断不可能就此离开贺府的,那样不就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么?
“你必须走,否则就休怪我无情。”
贺思君已经救过她一次,替她保守了秘密,但第二回,连带着整个贺府,恐怕长公主都不会放过。
“凭什么?”
见“司清”还敢追问,贺思君冷笑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上一次宴席之事是巧合么?若不是我没有告诉长公主你会武一事,你早就被长公主养的那群高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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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君不知道什么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得罪了长公主的人都会死。
听到这里,云竹很是震惊,她没有想到,这冷血无情,视人命作草芥的贺思君竟然会来好心提醒司清。
可在贺思君的眼里,便是她被自己这番仗义之举给震惊到了,因而她前边因“司清”忘却一事而产生的怒意也稍稍平复了些许。
见她不说话,贺思君又继续说道。
“你不走,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下次再见面,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反正她话已带到,若是司清还是执迷不悟想要等死,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欠她的了。
想到这里,贺思君转身便要走,不过临走之前,贺思君突然却没由来地觉得好像不知道何处有些奇怪,她停下了脚步,侧过头,再次开口问身后的“司清”道。
“你当真不记得那日的事了?”
见身后的“司清”沉默不语,贺思君心下便有了答案,她转过头,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而这边的戚栩,刚跟着总管大人进去,便碰到了一身素缟,披麻戴孝的贺小将军。
看见这个玉虎山的幕后使者,贺小将军一拍桌子起身便想上去替自己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贺小将军,不可啊。”
身边的人拦住了贺小将军,按下他欲拿剑的手,朝他默默摇了摇头。
那名副将压低了声音,朝着贺小将军附耳道。“那人现如今是长公主的幕僚,您要是动了手,便是公然和长公主作对啊。更何况,还是在胜奇公子的葬礼之上,您还是忍耐些吧。”
他们贺家本就处于风口浪尖,若是再公然和长公主叫板,那便是成为众矢之的了。
更何况,作为皇宫代表的长公主都能冰释前嫌招安对方,他一个小将军,若是再揪着这件事不放,那便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贺小将军握了握身旁的拳头,没给对方一个好脸色,便转身离去。
戚栩见状,也只是拄着自己的拐杖笑而不语。
看来长公主幕僚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呢。
虽然戚栩过去的身份不受人待见,但面子上,众人还是对他和和气气的,因而他倒也平安无事的在贺府渡过了一天。
临走前,戚栩还不忘找到刚刚结束忙碌的厌从瑜,对他嘲讽一番道。
“怎么了师兄?你跟后来的兄弟这般兄弟情深,还真是让师弟寒心啊。”
厌从瑜本就刚从姬州回来,身心俱疲劳累交加,看见这诚心来气他的戚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与你何干?”
越是看到厌从瑜动怒,戚栩便越是高兴,他轻笑一声,恨不得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来。
见厌从瑜脸上的悲伤消失,戚栩嘴角那抹冷冽的笑意更甚,他看着那一袭素缟,比平日里气质更为出尘的师兄阴恻恻地说道。
“呵呵,看来兄长也是个薄情之人么,我还真当是兄弟情深呢,不过也是,毕竟你们之前闹的那么不可开交,又怎么会真心以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