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莉卡第一反应他在现场。
抬起脑袋左看右看，根本没有。
在她眼中，那三个人都闪着光，如果来了她绝对不可能错过。
手机轻轻振动，奇犽发来了猫猫嘲笑表情包。
Killua：「你东张西望在看什么？」
Killua：「正面，直播。」
莉卡顿住，越过几排座位，去看最前面那个黑镜头。
友克鑫大学一直走在潮流前端，直播才刚出现，他们已经用这种方法完成宣传kpi了。
「这么多人呢，你们还能找到我？」
礼堂中那么多人呢。
「我眼神很好。」
「你最可爱啊宝宝~」
「一眼就能看见你，不用找。」
然后亚路嘉又开始夸赞她，说她刚才瞪圆眼睛看镜头的模样，真像一头小鹿。
莉卡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挺直了腰背，乖巧、知性、稳重。
既然会被看到，那就展示自己良好的精神状态，她有好好养活自己哦。
就是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出卖了她。
群里被「不赞同的眼神.jpg」刷屏，发表情包的人却绝口不提自己熬夜的事情。
几个小时的开学典礼让紧绷的神经舒缓，莉卡中途还撑着额头睡了一觉。
晚上七点钟，终于结束了，莉卡像是只吸了猫薄荷的猫，觉得自己还能再在实验室战斗八小时。
不过她的肚子有别的想法，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莉卡摸摸软乎乎的肚皮。好，赶快去食堂吃个饭，然后进实验室血战八小时。
旁边的同班同学约着要去餐厅聚餐，听起来聚餐结束还要去ktv嗨一嗨。
莉卡有点纠结。
好歹大学要念几年，专业课基本一起上（虽然她很多内容已经自学过了），第一次聚餐就不合群是不是不太好。
她都考虑了人情世故，其它同学只会比她更重视这方面。
光凭她来晚了却没被辅导员训，几个人情练达的同学就心里有了计较。
他们走过来邀请她一起出去，莉卡想了下，还是去吧。
刚好吃点好的，就当放风，至于ktv……
“你们看这家店怎么样？比较高端，干净，而且新开的店，有优惠，没那么贵。我发到群里。”莉卡还没决定好呢，一个同学高声道。
这让过来邀请莉卡的同学们马上就转了话题。
他们突然发现莉卡不在群里，便热热闹闹加她的好友，拉她入建了有一周的班级群。
一群人分成几个小团体走出校门，莉卡被之前几个主动的同学围在中间，并没有被冷落落单。
莉卡和他们聊了几句后发现，不愧是被录进友克鑫的同学，还是有两把刷子，他们选了这门专业，就做足了预习的功夫。
他们知道的虽然浅显，但说出来的话没有错误，还会去主动思考查找看书时迷惑的地方。
莉卡没忍住在他们说出疑问的时候解答了几句，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愣是把他们不理解的地方捋顺，讲得大脑都清明了。
也让几个本来是出于礼貌，抱着拓展人脉心思的人对莉卡真正热切起来。
抱学神大腿义不容辞！
他们围着莉卡叽叽喳喳，当从莉卡口中得知，她初中时期就打败一众同龄人和高中生，拿下过某颇有技术含量国际比赛金牌时，更是对其肃然起敬。
莉卡和他们边吃边聊，虽然还是不像和小杰他们相处时那么轻松自在，但体会到了一些当老师的快乐，又或者说无意中装逼成功，不可免俗的心情愉悦。
时间在少年人们嬉笑打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溜走。
莉卡和友善的女同学一起去挖冰淇淋球，等待途中看向窗外，才陡然发现夜幕沉沉，灯火万千。
莉卡心里咯噔一下。
本来是想趁着天没黑，一个人回去也算安全，但现在……
在落单和集体之间，为了安全考虑，莉卡选择了食草动物的智慧，跟随集体行动。
会所开得离学校不远，一行人结伴着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
这里装修得金碧辉煌，led灯流动闪烁，好一副纸醉金迷的模样。
他们人多，又年轻，一看就是大学生。
前台非常有经验的接待了这群大小孩，礼貌的服务让人宾至如归，即使他们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榨出油水的样子。
过于谨慎的莉卡同学头皮一紧，生怕这个新开业的会所会比自己想象得更黑心。
麻木地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她脑袋里已经妄想到他们一行人莫名失踪，被国际新闻报道，然后她的亲朋好友着急上火，发动人脉四处找她。
想到这，莉卡没忍住，在群里发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如果我失踪了，你们会找我的吧，使用自己无敌的猎人手段的那种。」
「把所有坏人打成糊糊，然后迈着天凉王破的步伐来把我救走。」
莉卡打着字就把自己逗笑了。
同时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有三个神通广大的猎人朋友哎！
只要不是遇到那种一上来就把她捅死的疯子，她的生存概率岂不是很高？
于是她又赶快把消息撤回。
还好还好，没到两分钟，断着网的小杰三人也没有看到她被害妄想症发作的傻瓜瞬间。
同学们点了歌，点了啤酒，鬼哭狼嚎地唱起来了，还有一群人在超大声地玩骰子比大小，结果是菜鸡互啄，单纯比拼谁运气更好。
莉卡作为在场唯一的未成年人，被一群自觉是大人的家伙慈爱地递了可乐。
莉卡抱着一大桶快乐水，每遇到人过来和她敬酒（可乐），她就得喝上一杯，结果就是还没轮到她点的歌呢，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急需卫生间。
最可恨的是，不知道哪个家伙，醉酒了以后待在包厢厕所和自己前女友打电话，莉卡和其他几个等着上厕所的同学，能听到那家伙哭着和前女友忏悔，说自己不该随便乱丢臭袜子，被嫌弃邋遢是他活该。
莉卡：。
其他同学：。
他们只是同学，再听下去就有些冒昧了。
没人想知道臭袜子在一段关系里的存在感。
无奈，一群人结伴往外走。
刚打开门，就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太对。
原本空荡荡的走廊，不知道何时被一堆带墨镜的黑西装占满了。
莉卡的危机雷达一下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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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停住，抓着门不往前也不后退，后面的人差点撞到她。
有一个喝醉的同学嘴上还有点不情愿，结果一抬头，黑西装们转头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他，这群人各个体格彪壮，衣摆下鼓起，装着真家伙，同学的酒瞬间醒了。
只不过半只脚刚踏入社会的小鸡崽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个个吓得不敢动弹，安静地闭上嘴。
“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饶命！！！求您！！！”
“啊！！！我的手……”
凄厉的惨叫声于对面包厢响起，连隔音棉都包不住那！声音的穿透力。那叫声一下响起，又突兀被截断，透出巨大的恐惧。
那人不会死了吧？——所有鸡崽子心中都划过这句话。
繁华的梦想国际大都市友克鑫，终于向这群单纯怀揣梦想的异地大学生露出了狰狞一面。
就在一群人不知是进还是退时，胸口塞着花纹手帕，领带也很花哨的对面门守门壮汉突然和几人搭话。
“大学生。”他问，语气很笃定。
大学生们不敢不点头。
莉卡已经抓着手机准备发救命了。
“来会所放松放松可以，就是要挑好地方。”他说。
所以，这个刚开业的ktv是好还是不好啊？——鸡崽子们只敢在心里蛐蛐。
“比如这家店，就很干净。我们不强制消费，也不会干乱七八糟的活计。尤其是学生，特别安全，没人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欺负小孩和学生，是不是觉得很安心？”
一群人赶快点头：“安心。”
就是眼神很诚实，还带着怂，不断偷看那个已经没声音的对面房间。
“嗨，不用怕，这种都是特例，绝对落不到你们大学生身上——只要你们安安分分的，不干坏事，好好做学生。”花纹手帕大哥说话语重心长，所言掏心掏肺，如果不看地点和装扮，还以为他是什么好心肠的警察呢。
不过也多亏他的健谈和友善，学生们不那么惊弓之鸟了。即使是Mafia，也有教父那种类型的重情重义有原则之辈，他们到现在还能当吃瓜路人，大概没有性命之忧吧。
既然不紧张，那么有些刚刚忘记的事，就再度回想起来。
膀胱正在经受着严峻考验！
刚才没人被吓尿，一定是友克鑫大学学生素质过关。
莉卡身后跳脱的男生忍不住问：“那个，大哥，我们能去厕所吗？”
“哦！去吧去吧！没事！”大哥好心地指了厕所位置，“直走左拐再右拐哈，厕所很干净，绝对没摄像头，我们这天天检查的。谁敢搞事情……”
他乐呵呵地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那里是鼓鼓囊囊的枪。
小鸡崽们抖了抖，然后七嘴八舌夸赞会所boss为人有原则讲道义。
黑衣人们各个嘴角上扬。
看得出来，他们的boss是真的很有威信。
几人脚步放轻，路过了一串黑衣人，马上就来到拐弯处。
就在这时，那扇禁忌的门碰一下被撞开了。
一个人形飞了出来，重重撞在墙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丽人。
他慢条斯理转了一下腕上的名表，气质优雅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