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快醒一醒!”
千鹤被脑海里的系统声音惊醒,只觉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软乎乎的,像浸泡在温泉里。
“太好了宿主您醒了!但是先别动!继续装咸鱼!”
千鹤不明所以,但与系统相处那么久之后,还是头一次听她用警告的语气说话,便乖乖听从,继续做着一动不动的咸鱼。
“宿主,您继承了原主极强的耳力,请凝神细听!”
千鹤依言,屏气凝神,果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吃了那药,她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是个陌生的男声。
那男人又说:“这贱女人不知好歹,得罪了直哉少爷您,本是罪该万死的,但您看在她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就稍微原谅她一次吧……况且,她要是不听话,还有这个药,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都说虎毒不食子,日向居然狠心到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药?
不对啊,回想之前日向对源千鹤一直很不错,怎么突然变脸要给她下药。难道之前的母女情深都是装出来的,那所图是什么呢。前段时间千鹤还帮她还了债。
“宿主他们一时半会好像不会进来,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
眼珠转动,扫视了一下所在的空间,看起来是一间精美典雅的和室。京都是古都,遍地古建筑,光看这些,千鹤可没法判断自己身在何处。她发觉自己没有被绳子捆绑起来,日向这么粗心的吗?她可是咒术师,要向非咒术师的老妈复仇简直轻而易举。
再低下头看向自己,衣衫整齐,甚至腰间的织梦都还在。
日向可能以为织梦不过是装饰物。千鹤心念一动,将织梦解下塞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对了,那位直哉少爷是——
“哗”——
障子门被拉开。
千鹤心里一紧,匆忙闭上了眼睛。
进来的男人轻哼一声,“装什么?我都看到你睁眼了。真是奇了,还以吃了那药你还会再睡一会。”
系统:“宿主,为您送上禅院直哉资料。”
姓名:禅院直哉
年龄:26——
千鹤:“不用了?”
系统:“??啥?”
千鹤:“这货给我叉出可攻略人物列表里。”
系统弱弱地说:“本人不仅很帅还是未来禅院家主呢。”
呜呜,为什么同事们的宿主都积极恋爱,它的宿主会拒绝攻略精挑细选的帅哥们?!
系统还在努力争取:“宿主,年末了,命运总部为优秀穿越者准备了年会抽奖活动,您要不要听一下奖品内容呢?只要您不要拒绝攻略禅院直哉就可以参加抽奖——”
千鹤:“NONONO,攻略他就算获奖了,估计那奖内容也是:跟老板畅聊一小时。”
系统君欲哭无泪。
千鹤拒绝的理由很简单。
禅院家族培养出的正常人屈指可数,禅院真希是少有的正常人,但若是她没有出走,怕也是下一个禅院系神经病。重男轻女,藐视女性,是禅院家的特产。
只有温柔,顺从,毫无个性的女子才能在禅院家生存下去。即便如此,她们的未来还完全被禅院的男子掌握在手心里,只能日复一日,机械性的,重复性的跟随在男人的后面,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这种家庭教育出的禅院直哉,还能指望是什么好男人?
倒贴钱她都不要!
更何况这家伙已有了两房侧室,婚姻法是没普及到京都御三家吗。
既然被发现了,千鹤便起身坐在床沿,来回晃动着两只小腿,表面语气冷淡,实则内心慌张地问:“直哉少爷找我有事?你想做什么?”
禅院直哉整了整衣袖,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金色发丝下,上挑的凤眼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弥漫着浓厚的邪恶气息,仿佛地狱的恶魔,前来收割人的心脏。
这是与同期少年们,五条老师,七海先生截然不同的气质。
千鹤感叹,屑是屑,帅也是真帅。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是禅院直哉这样了吧。
“怎么样,去东京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六眼,天天嘴巴都笑的快裂开了吧?”
千鹤却只问:“是你叫日向给我下药的吗?”
禅院直哉发出不屑的嘲笑:“还真是胆子肥了很多呢,连我的问题都不回答。好,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免费回答你一个问题,不是。”
“哦,那是谁?该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吧?”
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禅院直哉也知道千鹤在使用激将法,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上了当,嘲讽道:“是你父亲和母亲共同做的决定,毕竟你曾经得罪过我,他们觉得把你迷晕了送我床上来,如果伺候的好了,也不是没有被原谅的可能。” 他顿了顿,语气更是恶毒:“现在已没人把你当成人看待了,包括你的生生父母。如果我是你啊,我早就去死了。”
千鹤笑了:“所以你不是我啊,你以为nobody loves you对我冲击会很大?拜托,我可不是白种人。”
禅院直哉怔住,金色的瞳孔微微睁大。
千鹤自知要逃出去可能性不大,但即便是死,也得骂一顿出了气再说,便又说:“如果你想见我,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手机,你可以联络到我,不用找下三滥的手段。哦,我忘记了,你们这种破家族连什么侧室都有,现代婚姻法管不了你们这群古代人对吧?”
禅院直哉霍然起身,三两步上前,一只手将千鹤双手反剪在后,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脸颊两侧。
“呜——”
“知道怕了?你个没用的吊车尾,也敢学真希同我说话?”
千鹤怒得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滚!滚开!”
禅院直哉邪邪一笑:“不过为什么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呢,因为你本来就是被下三滥用下流手段生出来的吧?像你这样本注定一辈子在阴沟里的人,无意中得到了一点上天的恩赐,不然永远都不可能见到本少爷。没想到你胃口那么大,居然还奢望五条家的六眼垂青于你——”
千鹤虽还处于被禁锢的状态,却听明白了。
这位傲慢的大少爷,其实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
他没有“被源千鹤选中”这一事。
当时源千鹤勾引五条悟失败,本是被父亲推向禅院家。禅院直哉是未来的家主,他不指望私生女能做正室,但源千鹤样貌出众又精明能干,再努力争取下,做个侧室并无不可。未来如果能诞下一个有咒力的男孩,日子就算稳了下来。
然而,源千鹤却没有领父亲的“一片好心”。
她个性顽固倔强,在五条悟那里栽倒了,就不轻易认输。但相亲见面总不能不去,因此她使了个小诡计。
将茶水泼到了禅院直哉价值不菲的和服上,眼睁睁看着大少爷发了怒,掀了桌子,夺门而去。
源千鹤等来的是一星期的关禁闭,期间有三天没吃饭,后来日向偷偷送食物过来,还被源先生的下人发现,日向还因此被打了一顿。
思及此处,千鹤又有些恍惚。
怎么看,向也是真心疼爱女儿的,不应该配合源老头来这出。
明明被钳制在手上,还被他给牢牢控制住,女人居然还能有精力分神,眼神飘忽。禅院直哉内心升腾起一股怒意,难道是六眼给了她什么自信?听说六眼最是护短,将学生当做自己家人一样爱护,这女人才去多久,就用美貌勾得六眼对她死心塌地了吗。
难道连身体也给了六眼?
一定是给了吧,毕竟她的母亲就是风月场的女子啊!
察觉到禅院直哉气场突变,千鹤紧张起来。室内灯火昏暗暧昧,禅院直哉眉眼间的冷峻越发凸显,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既然你是下三滥的产物,那对付你就该用下三滥的手段啊。”
暂时松开千鹤,他从衣袖下拿出一个小瓶子,单手拔出盖子,一股类似桂花的香气在两人鼻尖弥漫开来。千鹤惊恐万分,这难道就是刚才那陌生男人说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
“不,不要啊!”
求生的本能让千鹤忽然生出大力气,竟奋力挣扎开禅院直哉的束缚,她想往障子门跑去,脖颈却被对方按住,重新丢回床上。
脸被强行扳过来,禅院直哉身上独特的香气喷洒在她的鼻尖,两人紧紧贴着,一个上一个下,彼此身体的线条一寸寸的贴合在一起,清晰明了。
“不,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缚!”
电光火石之间,被藏在衣下的“织梦”从衣下飞出,快若闪电。禅院直哉是一级咒术师,反应甚快,但他刚往后一跃,“织梦”已裹着风朝他袭来,瞬间将他五花大捆。
禅院直哉在短暂惊愕之后,面色微微苍白,他试图挣脱,却被“织梦”的咒力生生压了回去。
“原来村上老太婆的宝贝传给你了。” 他出身禅院家,见过无数咒具,当然知道传闻中的特级“织梦”。但他轻视女性,自然也会轻视只选择女咒术师的“咒具”,现在被束缚起来,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讽刺。
千鹤迅速爬起,直视禅院直哉怒道:“你个混蛋!”
禅院直哉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织梦的力量取决于其咒术师的咒力,以你的能力,根本束缚不了我多久。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喊一嗓子,死的还是你。”
千鹤抿紧了嘴巴。
织梦之所以被称之为特级咒具的特级,不仅在于其本身的威力,更在于它是保命的“神器”。
村上婆婆教导千鹤第一个心法就是“缚”。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遇到远强于自己敌人,争取逃跑才是上策。只要使用“缚”的,不管敌人多么强大,只要他并非全神贯注的防备,“织梦”就一定可以将敌人暂时捆住,捆住的时间长短取决于发咒者之能力。但在织梦将敌人捆绑期间,咒术师也无法取对方的性命,等于是以咒具为桥梁,暂时与对手结成一个短小的“束缚”,待得主人跑远,织梦自然会消失。
不过,这一招鲜少能用上,因为强大的敌人几乎无时无刻不专注于战斗,根本找不到机会能将其舒服。
但是禅院直哉吃定源千鹤实力低下,又不知她已拥有织梦,所以才一时疏忽。千鹤阴差阳错的暂时获救。
事已至此,没有回旋的余地。千鹤一不做二不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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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榻上没有被全部倒掉的毒药,掐住他下颌,将剩余全部灌入,“反正横竖都是死,死了我也拉你做垫背!”
“你,你疯了吗!”
禅院直哉猝不及防被迫吞药,猛的咳嗽几声,又做了呕吐的动作,似乎是想将毒药给呕出来。
千鹤又惊又怒,这混蛋真是恶毒至极。不就是不愿意做他的侧室,犯得着下毒害人么。
“这不是毒药!你这个杂碎!”
“啊?” 千鹤不信:“不是毒药难道还是灵药啊!”
“是春..药!”
短暂愣神几秒,千鹤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气得面红耳赤。
“知道你下.流没想到你那么下.流!”
接着又是几个凶狠的耳光,一直打到千鹤手都疼了,禅院直哉的俊脸肿了起来,一丝血迹从嘴角落下,她才恨恨地停手。
“解药在哪?”
禅院直哉用看蠢货的眼神看她:“白痴,没有解药,必须要男女之间——”
“你再说!”
千鹤又一耳光过去,这回禅院直哉竟不再觉得痛。他愣了一秒,忽然心脏像被鼓槌重重击了一下,酥酥麻麻之感与加速流传的血液一同蹿遍全身。他张了张嘴,竟是一个字也蹦不出,独留一张霎时通红的俊脸。
“你——”
“你——”
两人对视一眼,千鹤倏地一下转过身去,咬了咬下唇,只因她无意中瞥见了禅院直哉身上起的反应。
可恶,和服不应该很宽松吗?为什么还能看到?
客观的说,看起来不小……
想什么呢!
千鹤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打掉方才脑里闪现的颜色废料。
千鹤又气呼呼地转过身质问:“真的没有解药?”
“我骗你干嘛?”
“那你去死吧!”
“死之前我也拉你做垫背!” 他将原先千鹤说的话又抛了回去,不过语气柔和了不少。想来是那药的作用之大,连人的语气态度都能改变。
禅院直哉与她同在一个屋子里,如果他出事,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干系的。可要她跟禅院直哉发生点什么,又绝对不能。如果出门去找他的手下,万一他手下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她或伤了她怎么办?如果,如果找来别人“帮忙”,禅院直哉事后寻仇,她怎么对付?五条老师,乙骨忧太,夜蛾校长应该都能打得过他,可是平白无故让他人摊上这么个麻烦的,还涉及到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人家会怎么想呢?一生中极少求人的千鹤犯了难。
她转过头去,发现禅院直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两人视线相撞,一簇危险又激越的火花似乎在刹那间一闪而过。
千鹤想了想,上前一步,做了个手刀的动作,轻触他的脖颈,问:“我把你打晕有用吗?”
不过是碰一下,禅院直哉心跳加剧,眼前一阵阵眩晕,双颊滚烫起来。
“没用!而且你敢打晕我试试看!”
这蠢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面子做什么。更何况他是作茧自缚,纯属活该。
她咬牙道:“那,你能不能自己解决?”
“什么?!”
“用你的手自己解决!”
千鹤索性一次把话说明白,还用手指戳了戳禅院直哉的右手。
肌肤触碰,禅院直哉心如鹿撞,双颊滚烫无比,喉间溢出一声呜咽,浑身颤抖,“救救我”三个字几乎就要从嘴里跳出。
“你是不是蠢,我这样怎么解决?”
千鹤生气:“我要是把你解开,你不就要解决我了?”
她话音一落,禅院直哉小腹又感觉升起了一团火,这团火越烧越旺,他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千鹤,然而越是逃避,那药越厉害。
千鹤见他闭眼,以为他更难受,戳了戳他额头:“有话说话!”
“别,别碰我!”
千鹤赶紧缩手,环顾了房内一周,四处找了找那些抽屉,想看看禅院直哉是不是在撒谎,说不定真的有解药就藏在这里。
药没找到,找到的除了一些衣物,手帕,饰品,就是……一把匕首。
她怒道:“你这房间里怎么还有凶器?你到底想怎么样?”
禅院直哉这时却已说不出话,喉咙干渴如火烧过后,一波又一波的奇痒从心头窜起,神志已渐渐被药物弄的不清不楚。千鹤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对此时的他而言都宛如清凉沁晶的冰水,救命治病的良药。
按理来说,他并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年,既早已有两个侧室,于男女之事上绝谈不上陌生。然而药的力量何其厉害,禅院直哉的脖颈变得通红,暗金色瞳孔里盛不住的泪水簌簌滑落,半边身子都瘫痪似的,不一会儿汗水就将和服里衣全部打湿。
她越看越害怕,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可以解开织梦,但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她顿了顿,说:“我要跟你立下一个束缚。”
禅院直哉还在苦苦支撑的最后关头,他一生骄傲,轻易不肯向别人低头,尤其是女人低头。
“我才不会听你的!”
“是吗?” 千鹤坏笑:“杀了直哉少爷我当然是不敢的,但是——阉了你我还是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