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本想着彻夜不眠,以防他对自己行不轨之事,或者是要了自己的命,毕竟此人实在令她捉摸不透,不得不提防。
可熬着熬着竟先睡着了,谢商止的身上包括被褥都是很纯正的幻兰香气味,犹如二皇兄亲手所调,与她给后宫妃嫔们的有很多差异,她自己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也许正是因为此香让她放松,仿佛回到还是宁徽帝姬的美好时候,故而也不知何时浓浓困意袭来,受不住进入了梦乡。
轻微呼吸声在帐幔内响起,谢商止动作小心翼翼凑过去瞧她,睡颜也是极漂亮的,小小一团缩在里头,有些可爱娇俏。
“还是睡着的时候好看,平日里凶巴巴的,”谢商止含笑轻声说着,“这样人畜无害的娇弱长相,杀起人来当真够心狠。”
毕竟他方才经历过,记忆犹新。
谢商止把中间做为分界线的被褥给扔到了地上,好几次试着把她转过来才成功,虞婳在他怀中睡的很沉,其实自从魂穿重生后,她基本很难好眠,总会做噩梦哭着醒来,面对的就是亲人皆亡崟朝覆灭的残酷现实,每个深夜里,她都是独自一人跪在长明灯前发呆,只是沈皇后精通做胭脂水粉和养颜膏粉,她这才没有留下乌青的黑眼圈。
然而不能好眠的不单她一个人,谢商止也是同样如此,亲眼看着她一点点在怀中断了气,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敢再回忆,万幸她回来了,他还有机会。
佳人在怀,谢商止反而舍不得入睡了,屋内烛火熄灭大半光线昏暗,她的五官变得很柔和,轻微呼吸声如催眠曲,也让他渐渐进入梦乡。
方想睡着时,虞婳突然抽泣起来,谢商止睁开眼睛,就见她紧紧皱着眉头,唇瓣翕动几下,喃喃说着梦话:“母后,好多血好多死人……杳杳害怕。”
随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父皇,我不要喜欢他了,杳杳错了。”
梦话有些含糊不清,谢商止仔细聆听才明白在说什么,他心疼无比将她抱紧:“别怕,我在这,我与他不一样,别喜欢他喜欢我吧。”
怀里人没有任何回应,时不时会抽泣几下,显然又梦到了国灭时的惨烈场景,眼角都有泪水流出,谢商止自言自语温声哄了许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也伸出手紧紧环抱住他,嘴里呢喃:“母后,父皇……”
“崟朝覆灭不怪你,这不怪你,”他柔声说着,温热的手掌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又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还有,我可不是你的父皇母后,我……是你夫君。”
怪不要脸的。
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从来都不单单因为一个女子,若把这一切归咎于女子身上,那还要君王朝臣,武将文官做什么,崟朝同样也是这个道理,地盘小又富得流油自然会让人想占有。
邕亲王让长子殷蘅如此做,只不过是想多一重胜算的保证,这不怪她,她也是很可怜的受害者,一辈子的幸福毁于一旦,甚至丢了命。
时间如流水逝去不复返,卯时天边破晓晨光熹微之时,灵漳山薄雾笼纱,陷入晨雾缭绕中,几步之外的景象都不能看的清晰。
虞婳一惯早起,这也是去了白桐书院养成的习性,从前还是宁徽帝姬时也是个爱赖床的懒惰性子,不知不觉,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她醒后睡眼惺忪之间,就发现自己躺在谢商止怀里,他的中衣微敞,隐约可见白皙肌肤,偏偏脸上还挂着邪气慵懒的笑容,说不出的勾人心弦,若她心智不稳定,必然要被夺了魂迷了心窍。
谢商止含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醒这么早,我都还没有看够呢。”
虞婳极快转个身背对他,还有些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速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似乎并没有干什么越界的事,又好像已经越界了,总之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思及此,她猛然坐起身,谢商止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虞婳从床尾挪去要下榻,冷静开口:“没什么,我要回去了,从此以后你别再来纠缠我,昨晚上的一切就当做了场梦。”
谢商止连忙抓住她的胳膊把人往怀里一拉抱住:“怎么,把我吃干抹净就想跑啊,虞婳,这可不厚道。”
“什么叫吃干抹净!”虞婳愤愤开口,“你用词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他冷哼一笑:“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自己跑到我的怀中,又是抱又是搭腿,自己踢了被子晚上冷了就拉我的衣服当被子,抱得那么紧,都喘不过气了,”又把衣领弄得敞开些露出一道殷红抓痕,“看,这还是你抓的。”
“你胡说!”虞婳指着这抓痕,“要是说你脖子的红痕是我弄的还对,这抓痕怎么可能!”
说完就懒得多费口舌,若回去晚了殷南姬她们归来发现她不在可怎么办,还有追月和姁娘,她可是被打晕带来的,若发现不在屋中一时担忧去禀明了元崇帝,岂不是很麻烦。
思及此就奋力把谢商止推开,本就是和衣而睡,倒不用麻烦更衣,潦草梳顺乌发就往外而去,谢商止急忙换上衣袍也跟在她身后,顺手还带上那根玉兰花簪。
可虞婳却被鲟之和璟之拦在院中,她回头语气不善看着他,刚想说话谢商止就开先开口:“早膳备好了,吃了再走可好?”
如此卑微的语气属实让鲟之和璟之大开眼界,不过有了之前他撒娇的前车之鉴,俩侍卫也能够镇定自若,似木头桩子一样伫立在院门口不动。
虞婳果断拒绝:“不吃,倒胃口。”
“不吃也罢,不过你必须要跟我出去,”谢商止站到她面前把玉兰花簪插到她的发髻上,“要不然就会被其他人看见的,这玉兰花簪不许再弃如敝履了。”
虞婳格外冷静不想继续在无用之事上纠缠,不过就是一根发簪罢了,便道:“好,那你快带我离开。”
“不过我还有出好戏想让你看看。”谢商止抚平宽大衣袖的褶子慢悠悠说着。
***
每年狩猎都会有春心萌动的少年少女们私下幽会,左不过都是些同行赏景,做做诗说些情话,再越界些的就是牵个手吻一吻,毕竟是皇家举办的,也没那个胆儿闹出什么大动静。
元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这三年一次的狩猎还会成全不少男女,久而久之,倒在私底下成了未婚男女间的相看。
可是,总有那不安分的野鸳鸯狗胆包天。
一处僻静到如同原始森林的山谷里,瀑布飞流直下,四周树木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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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花草茂密繁盛,倒是个无人会来的地方。
瀑布下形成了个不规则的池子,上方撒满各种花瓣,瞧着倒很有几分诗情画意,然而却被一阵阵欢好的声音给搅破此番美景,只是有瀑布声音遮掩,这才没有在密林里散开。
池子内,一位略微年老的妇人穿着妩媚的绯红抹胸裙,这颜色鲜亮显然不适合她这个年纪,又浓妆艳抹且身材臃肿,不仅格格不入还非常难以言喻。
然而她身旁却是个年轻俊俏的小郎君,瞧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出头,眉目清秀如个书生,却不是腹有诗书,面相有些狡猾谄媚。
他俩抱在一起于池水中纠缠不止,激起层层波澜,实在是难舍难分,说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大开眼界的话,时不时就会发出阵阵笑声。
这样的组合,显然是在红杏出墙。
许久之后,那妇人肆意抱怨道:“还是你体贴对我好,也不知那死老头子何时才会驾鹤西去,整日看着他那张脸就犯恶心,那事上还不行,当真废人一个。”
年轻小郎君温声安慰:“人总有那么一天,夫人不必忧心,这不是还有子郁陪着夫人嘛。”
话至此处,又是好一阵翻云覆雨。
那年轻小郎君把妇人伺候舒服了,趁机卖苦:“夫人,近来子郁身体有些抱恙,本想去医馆瞧瞧,奈何……”
“身体抱恙?”妇人惊诧,随后满眼疼惜,“等回去了我让府医来给你瞧瞧,身体抱恙可不行。”
显然这不是年轻小郎君想要的,又继续卖苦:“子郁卑贱怎能有资格用王府府医,调养身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子郁不想劳费夫人,不如就给子郁一些碎银,买几副方子即可。”
妇人一愣,还不等反应过来那小郎君又道:“子郁身子强壮了,不就是夫人的福气来了么。”
这话意有所指,妇人心里乐开花:“你呀最懂我想要什么,不过就是些碎银,都给你。”
随后池内波澜又起……
然而茂密草丛后,正鬼鬼祟祟躲着两个人,虞婳探出脑袋盯着池子里的场景有好一会儿,瞧清楚那二人的长相后大吃一惊,连忙把头缩回来。
她抓住旁边蹲着的谢商止激动问:“那是卓亲王妃!旁边那个是她的情郎吧,我在元崇帝的生辰宴见过,是她府中小厮!”
谢商止瞧她这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未免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年纪不小了,倒是会寻刺激。”
可不是会寻刺激,要知道这可是皇家狩猎,灵漳山里住着不少权贵官爵,就连帝后也是在的,竟如此胆大妄为,况且卓亲王还没有死呢。
虞婳松开他又想探头去看,被谢商止拉了回来,板着脸训道:“你怎么不知羞呢,平常姑娘瞧见这样的画面都不敢再看,你倒好,真当折子戏看了,不许再看。”
“你管我,”虞婳推了推他,“这俩长舌夫妇到处造我谣言,虽说不能让我丢了命,但人言可畏,指不定越传越盛越传越黑,我要好好看个清楚,抓住她的把柄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谢商止可不顾那么多,捂住她的嘴就把人给强行抱走离开此处,虞婳支支吾吾半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往他腰上掐了好几把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