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总叹良宵苦短时光荏苒,谢商止从前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无能之辈的牢骚衔恨,可轮到自己身上,只盼日长似岁,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况佳人难得温柔体贴。
他正沉醉在鱼水之欢的舒适中,这种滋味让人醉生梦死,冷不防脸颊似被人蛮力扇了一掌火辣辣的疼,怀中娇喘的佳人如团青烟即刻散去无影无踪,怎么也抓不住握不着。
“醒了?”耳畔传来道熟悉清越的声音。
谢商止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雾蒙蒙的,但能清楚此刻自己不在温泉池中,身上胡乱披件中衣,他翕动几下干到开裂的唇瓣,慢慢动了动四肢,半晌后才适应,发觉全身酸痛无力,软绵绵如滩烂泥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胳得骨头生疼。
而虞婳则是穿戴整齐,好整以暇坐在把黄花梨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盏茶,漫不经心开口询问:“晋王这个春梦做的可还满意?”
春梦?谢商止满头雾水。
他何时睡着做梦了,明明上一刻还与她在温泉池水中缠绵交欢,怎么会变成这样有些诡异的场景,而且他还有些动弹不得。
谢商止努力抬头仰视她,少女未施粉黛身穿素衣,容貌清丽如朵纯洁梨花,唇角的笑容也是温婉动人,可眼中却浮现出杀意。
他心里一颤,刹那间全明白过来了,这是中了毒,且还是她亲手下的,毕竟这种毒粉还是那人研制出来的。
虞婳把茶盏搁下,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她的指甲没有染蔻丹,是很自然的粉白,素手轻轻给他撩开胡乱贴在脸上的发丝,一字一句道:“谢商止,我说过的,不怕死就继续纠缠我,显然你不怕死,那我就亲手送你下黄泉好了。”
“杳杳……”谢商止艰难出声。
虞婳心里并无任何疼惜心软的波澜,语气坚硬纠正:“晋王认错人了,本宫是大邺朝六公主。”
谢商止心里苦笑几下,是他太过于懈怠,换句话来说,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重,其实虞婳从头到尾,都很忌惮厌恶他,是他太心急以为她的退让示弱是在意,其实不然。
“倒还要多谢晋王的爱慕,才能让我这样顺利,”虞婳莞尔一笑,“这香名唤醉梦红尘,吸入此香者就如晋王一样,会做些香艳春梦,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久而久之会精疲力竭,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晋王放心,等你死了验尸查明死因,也是过度沉迷女色所致,不会发现此香的踪迹。”
醉梦红尘。谢商止在心里默念几遍,这是崟朝二皇子虞君逸做出来的毒粉,形同迷情香却比这更毒更狠。
他就说为何虞婳如此乖顺,还送他女子的贴身之物——绢帕,且上头的香还让人沉醉无比,多吸一些都没了清醒理智,还做那种梦,现实里的虞婳,只怕让他触碰两下都要摔罐子拼命,启会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分不清了。
虞婳轻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第一次给你下毒时不太熟练,调的香分量不够,这次的略微成熟,效果不错,只可惜以后都不能用了。”
沈皇后给的香料种类很多,但分量少,她做了幻兰香送给后妃们拉拢关系,又做了魇魔香杀死秦贵人,最后轮到这醉梦红尘,她靠着模糊的记忆试了许多遍才略微有成果,香料用光了,也没能同二皇兄那样精湛。
她是文景帝唯一的女儿,有五个皇兄三个皇弟,皇兄们各有所长,她最喜欢粘着二皇兄虞君逸,可文景帝很不喜欢二皇兄,总说他心思歹毒,总游手好闲,惯爱研制这些见不得人的毒药香粉,蛇蝎心肠。
她自幼就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年纪小听风就是雨,父皇不喜欢二皇兄,对他没有一句称赞只有责骂批评,虞婳也跟着讨厌二皇兄,但好歹是亲兄妹血浓于水,总会莫名有股亲近感。
虞婳幼时得了只雪白可爱的兔子,不慎在二皇兄居住的宫殿走失,她上蹿下跳的找,把二皇兄晒了一院子的草药给打翻,还把屋中装着各种毒药的瓶瓶罐罐打碎。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二皇兄对自己黑脸,却不是大发雷霆的狂躁样子,而是种诡谲恐怖的平静,让她胆寒发怵。
二皇兄站在碎了一地的瓶瓶罐罐面前许久,最后把她的兔子给抢了去,没两下就轻易毒死。
兔子是三皇兄打猎时抓来的,还是幼崽时期毛茸茸一团她十分喜欢,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亲眼看到兔子痛苦地挣扎,绝望地死去,毛发根根掉落,皮肤黑黢黢布满淤青惨不忍睹。
虞婳自然是哭闹不止,惹来文景帝的雷霆之怒,二皇兄险些被废,也不知二皇兄有什么手段,只是给那死绝了的兔子又喂入颗药丸,不过片刻,兔子活过来了,精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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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到处乱窜,最后回到自己的脚边乖巧的趴着,只是再也恢复不了原先可爱雪白的样子。
虞婳擦干眼泪震惊看着这一切,连同文景帝也是不可置信,这只兔子御医们都看了个遍皆束手无策,二皇兄只是略微出手而已。
自此,虞婳总往二皇兄身边凑,因着有此番过节,兄妹俩起初关系很僵硬,渐渐的好了许多。
二皇兄总是站在口大锅前,往里面倒很多杂七杂八的药材,屋内总是灯烛阑珊很昏暗,衬得二皇兄像个鬼婆阴森森的,虞婳不觉可怕怪异,只觉有趣。
自此,她学了不少调制香料的方子,都是些凝神静气的普通香料,二皇兄不肯教她调制毒药,这些都是她偷偷学来的,效果不如二皇兄。
这醉梦红尘还因个妓女而起,那妓女出身穷苦人家,早早就被卖入青楼,每日接的恩客数不胜数,还染上花柳病命不久矣,求到了二皇兄脚下,本是来求神药救命的,最后却得到了毒药。
二皇兄说:“人各有命,你的时日无多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那些下三滥的男人不是很喜欢进青楼寻欢作乐嘛,那就让他们乐在其中无法自拔,死在石榴裙下女子卧榻,也算个好结果。”
自此,那妓女一朝飞上枝头成为受人追捧的花魁,无数男人为她醉生梦死,可却又离奇暴毙,压榨她的青楼被查封,老鸨龟公下大狱,欺辱她的权贵妻离子散,而她也死在最美好的二十岁,令人唏嘘。
这醉梦红尘就一直流传在民间。
虞婳思绪收慢慢回来,而谢商止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他并没有七窍流血,只是鼻孔已经有了血珠淌下。
“杳杳,”谢商止努力撑着地坐起来,苍白的唇瓣颤个不停,额头布满大滴大滴的冷汗,“你……好狠的心。”
刚刚说完,嘴里就吐出一口黑血,还结着块儿,在地板上犹如朵绽放的黑色毒花。
虞婳想不到他还有力气起来,当即不愿再多说避免生是非,抽出腰间的丝绦绕在他脖颈,双手使力想把他给勒死。
“方才你发出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你的侍卫都很体贴走远了,”她一字一句道,“谢商止,我虞婳此生最恨的就是受人胁迫,既如此,那我就斩草除根,让你英年早逝好了,你死在大邺,北荣定然不会放过,倒省了我许多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