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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将门苏家

作者:羡鱼匪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家满门武将世代忠良,祖上出过七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是名副其实的将门世家,到了这一代亦是如此。


    除了忠勇侯这一脉,其他四房的儿郎都是将军或校尉各等武将官职。苏承竹生在将门世家,自然受了熏陶一心想上阵杀敌,当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可忠勇侯却是不允,虽让他习武却断了武官的路子。


    如此,苏承竹自然是非常不愿意上学堂,在国子监时就是个大刺头,搅得国子监鸡犬不宁,只好求了孝德帝,送进皇宫做伴读,皇宫规矩森严,这才安分一点。


    但也是安分到另寻个地方呼呼大睡,到了下课时间便收拾书箧回家。


    刚想转身就走,苏承竹便醒了,语气有些烦闷:“谁啊,扰了小爷我的好觉。”


    虞归婳转身的动作一僵。


    苏承竹坐了起来,揉揉双眼,见到是个貌美的姑娘,被打扰好梦的坏情绪烟消云散,急忙吐掉柳叶,双腿自然垂下,不自觉前后摇晃,有些幼稚。


    他很是夸张道:“呀,哪来的天仙,小爷我怎么没见过?”


    虞归婳看着他不发一言,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空气陷入十分静谧的尴尬氛围中,两人大眼瞪小眼。


    苏承竹见她如此,脸颊泛起羞赧红晕,摸摸脸蛋还有点不好意思:“小爷我知道自己俊俏,你也不用看的这么痴迷吧。”


    虞归婳:“……”


    他先打破了这气氛,他在怀里掏个半天,只掏出几颗鹅卵石和玉佩,他素来有赠见面礼结交好友的习惯,但总不能用这两个东西送给个姑娘吧。


    鹅卵石还是用来打鸟的。


    便四处看看,就地取材抬手折了几朵玉兰花,轻松跳下高树稳稳站定,朝虞归婳走来,衣袂飘飘。


    清了清嗓子才道:“素面粉黛浓,玉盏擎碧空,无需琼浆液,醉倒赏花翁,以此玉兰花赠你,算交个好友了。”


    虞归婳没有接过,看他这副故意装作有文墨的样子,唇角便忍不住牵起抹促狭的笑,心中暗道:“哪里是赏花翁,明明是个瞌睡虫。”


    她想起国破家亡,而苏家又是将门世家,兴许会有将军跟随邕亲王去往崟朝,便对他没有多少好脸色。


    “嘿!你刚刚还笑来着,怎么变脸如此快,”苏承竹很诧异,“你们女孩子变脸都这样快的?四公主也是这样,上一刻笑嘻嘻,下一刻哭唧唧,或者就生气,真是有趣。”


    他把花插进腰带,腾出手来拍拍虞归婳的脑袋,“你也真有趣,为什么臭着脸,小爷我欠你钱啊?”


    虞归婳想不到他会如此,定是无礼惯了,甩开他的手,“放肆,居然敢拍我的头!”


    “好吧好吧,是我放肆,”苏承竹瞧她真的有些生气,便没多争辩,而且他与女孩子争论向来没有赢过。


    虞归婳恢复正色问道:“你们苏家可有将军跟随邕亲王去灭崟朝的?”


    苏承竹一怔,将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疑惑问:“你看起来就是个娇弱的小姑娘,打仗这事与你无关吧,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所以想知道。”


    “没有,我们苏家志在大燕朝,北荣朝或者大漠,可不在崟朝那弹丸之地。”


    闻言,虞归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盯着他腰间的玉兰花。


    苏承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腰间这几朵玉兰花,便无奈道:“女孩子可真奇怪,送给你吧,”他扯了出来,递给虞归婳。


    她伸手接过玉兰花,轻轻抚摸花瓣,莞尔一笑:“我本想摘几朵,却因树太高,多谢苏小侯爷了。”


    “你喜欢玉兰花?”苏承竹问道。


    虞归婳颔首:“玉兰花纯洁无暇傲于枝头,所以我喜欢。”


    苏承竹瞧她确实娇小,裙角都染了泥,且这玉兰园入口大门上了锁,他都是使轻功进来的,不用想肯定是翻墙来的,转头看向身后的高树,回头问:“那我再摘一些给你?”


    “不必,玉兰花在枝头时最好看,有手中这几朵,足以,”虞归婳其实也想带回去,可若被追月和皇后问起,便不好解释了。


    “也是,看你手中这几朵,才离树没一会儿就发黄了,还是在树上好看。”


    虞归婳转了话头:“苏小侯爷为何会在此处,这儿不是闹鬼嘛,你不怕?”她指了指满树的风铃,“还有,为何要系那么多风铃啊?难不成是在祈福?”


    闻言,苏承竹做出一副我很聪明吧的模样,笑道:“不是祈福,是赶人用的,最近新来了个白夫子,那老顽固特别严厉,总针对我,便逃课来此地睡着,等到下学堂的时候,我再回去。”


    他双手交叉抱胸站着,往前微倾靠近些,压低声音:“人人都说这里闹鬼,我连续好几个月都不曾见到过,反倒是见过许多太监宫女对食,在此幽会怕有人扰我好梦,便系上风铃,胆小的听了不敢来,胆大的嘛……”


    他停了声音注视着虞归婳,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明了,胆大的就扰他好梦咯。可这般近瞧,段惊漉一颗心便止不住疯狂跳动,少年郎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面前少女的姣好玉靥。


    暖阳下,虞归婳睫羽根根分明,如绸缎般的乌黑秀发只用根红线半缚脑后,天鹅颈下的美人锁骨似两轮弯月,当真担得起冰肌玉骨,就似枝头清雅玉兰。


    “你怎么了?脸怎的这样红?”虞婳问道。


    苏承竹这才回过神,羞赧得说话都不利索:“没,没事,”他急忙退后几步隔开距离不敢再看,用手往脸上扇风,“可能是太热了。”


    “热嘛?我怎么不觉得,”虞归婳紧了紧豆蔻紫色披风,“我觉得还怪冷的。”


    苏承竹偷瞟她两眼,心里忍不住嘀咕:“奇怪,小爷我见过不少漂亮姑娘,还是头一遭这样。”


    他深呼吸几下,渐渐恢复正常,习惯性抱胸往后靠去,却是忘了背后没树也没墙,硬生生猝不及防摔到地上。


    虞归婳愣了愣,忙上前蹲身要扶他,“你没事吧,怎么就摔了。”


    苏承竹却拦住她伸来的手,忍下疼痛挤出个笑容,右手肘撑地支着脸。强装风流倜傥的模样,像条美人鱼,却刺目得很,毫无美感,反倒是很滑稽,“我没事,年轻人多摔一摔,强身健体。”


    虞婳无奈扶额,也不揭破他不想出糗的小心思,年轻男子惯要面子的。


    “哥哥,”一道男声响起。


    两人闻声看去,远处正跑来一人老远就开始大喊:“哥,你怎么又逃课了!”


    得不到段惊漉的回应,那人便有些气鼓鼓喊道:“苏安然!”不可不畏是惊天动地。


    苏承竹收手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发顶还沾着片落叶,虞归婳刚想提醒,来人便似阵旋风般闪到两人眼前。


    是个年轻少年郎,看着也是同龄人,虽不必苏承竹俊俏,但也是五官端正,这是苏承竹的弟弟,苏承漉。


    他气喘吁吁着叉腰,一抬头就看到虞归婳,还有站在她身后的苏承竹。


    震惊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切换,嘴张得像要吞下个大鸭蛋,半是笃定半是不可置信:“哥,你,你逃课就是为了幽会啊!”


    苏承竹“嘿”了一声,上前两步重重弹他脑门心,“苏无恙,你可别瞎胡诌,我与这位姑娘清清白白,别瞎说,坏了人家清誉可不好,记住了。”


    苏承漉趔趄后退几步,摸着脑门心痛得长长“嘶”一声,“哥,你下手也忒重了,我已经记住了。”


    “疼就对了,刚刚谁给你的胆子,敢喊你哥我的表字啊,”苏承竹揪住段惊舟的耳朵,低声道:“苏安然好听嘛,还叫那么大声,怕这些年还不够丢脸。”


    “哥,放手,疼疼疼,”苏承竹抓住他的手,求饶道:“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两兄弟打打闹闹,吵吵嚷嚷,虞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大哥苏承竹表字居然是安然,弟弟苏承漉表字是无恙,就是寓意安然无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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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却让苏承竹多年来被同龄人嗤笑,他很是苦恼,不过他是个开朗性子,不过是一时伤怀,苏安然不也挺好听的!


    苏承漉并不是忠勇侯的亲儿子,是忠勇侯夫人白氏外出郊游,在归途时捡到的,寻了几年亲生父母却无果,便留在身边养了。


    苏承漉是个特别黏哥哥的,他喜爱读书,在国子监备受夫子们夸赞,常常被当成好榜样,用来管教苏承竹。


    人人都原以为两兄弟会生嫌隙,可他们却自小很要好,进宫做伴读,那也是不想和哥哥分开。


    苏承竹放开手,“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苏承漉摸着发红的小耳朵,委屈巴巴,“快到测考了,若哥哥再考个丙回去,父亲母亲肯定要臭骂你一顿,你这脾气肯定会顶嘴,到时候禁闭了又得我偷偷送饭。”


    “烤个饼?”虞归婳捂嘴笑出声,她忙着在殷南乔记忆中搜寻信息,苏承漉一堆话里,她只注意到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两兄弟齐齐看过来,虞归婳不笑了,像只偷吃小鱼儿被发现的乖猫。


    苏承竹也不解释,“对,烤个饼回去。”


    虞归婳后知后觉发现不妥,尴尬笑笑。


    苏承漉又在两人间来回切换目光,他戳戳段惊漉,问道:“哥,这位姑娘是何人啊?”


    苏承竹脱口而出:“哦,她是……”


    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也是僵在脸上,这么久都不知晓对方是谁,“对了,姑娘是何人啊?”


    空气中爆发出自家弟弟的鄙夷。


    虞归婳清清嗓子,“我是六公主。”


    空气都静默了。


    苏承竹呆若木鸡,好似石化了。苏承漉很了解自家哥哥,肯定又对这姑娘说了许多暧昧之言,他伸手搭住哥哥的肩,两兄弟脑袋靠在一处,背对过去窃窃私语。


    “她怎么是六公主啊,完了完了,我刚才可放肆了,还说做对伴侣也成,还拍了她的脑袋呢。”


    “哥,你真是能惹祸,这可是皇宫,你调光经①到公主头上,真是胆大包天,还拍人家头,万一人家要砍你头呢!”


    “我哪知道她是公主,看着也不像。”


    “怎么不像,你看她那衣料,还有那长相气度,怎么不像公主,搞不好还是妃嫔,那你就真的完了,不对,是段家完了。”


    “你别吓我,四公主和五公主都很好相处,虽然变脸也快,但可没要砍我头过,也不知这六公主会不会降罪。”


    “应该也是个好脾性的,要不然一开始就会甩你两个耳光了。”


    两兄弟快速低语完,转头对着虞归婳拱手行礼,很是规矩,“见过公主殿下。”


    苏承漉道:“哥哥一向不着调,还请公主殿下开恩,饶过他这次。”


    虞归婳见他二人崩着脸很是严肃,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毕竟她也不是真正的原主殷南乔。


    “没事,苏小侯爷很有趣,”她把手中花摇了摇,“还给我摘了玉兰花,并没冒犯,别拘束着了,免礼吧。”


    两人这才松一口气,苏承竹虽是纨绔子弟,但也不敢在宫里随意放肆,顶多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逃课。


    “六公主,”苏承竹沉吟着,眸光忽而一亮,“是不是那位被关冷宫……”


    话没说完,苏承漉就急切捂住他的嘴,使劲挤眉弄眼,用着唇语无声道:“别乱说了。”


    苏承竹眨眨眼表示懂了,虞归婳茫然看着两人,也不多问,顶多是又怕冒犯,皇宫一向如此。


    苏承漉转了话头:“对了,公主殿下是不是也要来学堂呀?”


    虞归婳并不知,她搪塞道:“应当吧,我体弱多病一直静养在后宫里,现下大好,应当是要来的。”


    “那可太好了,日后又多了位同窗,走出去说一嘴,风光的很,”苏承竹又变成放荡不羁的样子。


    虞婳粲然一笑,点点头,“我出来许久,该回去了,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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