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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子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莫尘将孟之带进贤王房间左边的一间耳房,叫她住下“养伤”。


    至于有没有伤,两个人心里门儿清。


    “有劳了,多谢。”


    “无妨,你先在这里住下。”莫尘替孟之关好门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一步他似是想到什么,折返回来隔着门对孟之说。


    “对了,那什么《折枝舞》当真需要大量新鲜花瓣吗?”


    “……”


    孟之一想到这头也大了。


    听贤王的意思,这舞她是非跳不可了,简直是搬起石头不光砸自己的脚还砸到了人家无辜的粉雾茶梅。


    不过,为了自己能平安回去,摘几朵花怎么了?而且又不是孟之让摘的,都是那贤王的命令,上头怪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那株粉雾茶梅不光是先帝御赐,还是静太妃……”莫尘叹了口气,“总之,这茶梅树动不得。”


    “我先前帮你也只是为了保下茶梅树,若你想不出其他法子,我便要到王爷那里揭发你了。”


    莫尘知道贤王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只能如何,他便一定会做,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也知道贤王最讨厌欺骗。


    “我再想想吧。”孟之听他这话,只能另寻出路。


    看门外的身影渐渐消失,孟之坐到床上思索起来。


    她本就可以直接跳完舞回去的,可她非要想着投机取巧让贤王松口,又编了个这么拙劣的理由,现在这舞是躲不过了,还要在这个地方住着“养伤”,还欠了莫尘一个人情……


    这都是什么事啊……


    也不知道贤王看出什么端倪没有,若是真的被莫尘揭发,她的下场……


    嘶,孟之光是想着就浑身发冷。


    只能赌一把了。


    贤王看着回来复命顺带认错的莫尘,只淡淡一眼,莫尘感觉自己都快被看穿了。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帮旁人说话忤逆贤王的意思,可这都是为贤王好啊,希望王爷能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啊……


    “没有其他要说的?”贤王逗弄着桌上的小黑蛇,没有看他。


    “啊?没…没了。”莫尘低下头,有些心虚。


    “嗯?”贤王有些不悦地抬了抬眼皮。


    完了,贤王知道了,莫尘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噢,我想起来了。”


    “那幽桐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伤,不过听她的意思她有意拖延是要给您准备惊喜。”


    幽桐姑娘,你好自为之吧,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下去领罚吧。”贤王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领罚而已。


    莫尘长吁一口气立马起身出去领罚,这次他可要多领几杖。


    贤王逗蛇的手停了下来,扫了一眼蛇架旁的肉块,起身拿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喂给蛇吃。


    平时给蛇喂食,这肉都是有严格的数量限制的,每次小黑蛇晏白都吃不够。


    “今天赏你多吃点。”


    孟之拉开门正要出去,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外多了两个侍女。


    “额……”孟之看着她们,“你们是?”


    “姑娘腿上有伤,行动不便,王爷便派奴婢们过来服侍姑娘。”左边的侍女说道,“奴婢春华。”


    “奴婢秋实。”右边的那个圆脸侍女说道。


    不是服侍,我看是监视吧。


    孟之随便应付了几句:“那个,我去外面走走哈。”


    “可是姑娘这脚……”春华看着孟之的脚,有些不放心。


    “我刚才自己揉了揉,已经好多了,适当运动运动应当不碍事。”孟之将自己的右脚抬起,慢慢地转了转脚踝给她们看。


    “我就在前面的院子里走走。”看两人还是不放心。


    “好吧,奴婢们陪着您。”


    孟之见拒绝不了,只能让她们跟着,反正没有人看着她也没有胆子逃跑,就是得一直装跛脚,真麻烦。


    既然不能用粉雾茶梅,正直深秋,这院子里也没什么旁的鲜花嫩草。


    孟之看着院子里一棵叶子几乎掉光了的银杏树,树下的仆人正拿着扫把将落叶都扫在一起。


    或许用落叶也是可以的。


    《折枝舞》舞如其名,在跳舞时还要有人站在高处提个装满了花瓣的篮子。在高潮部分舞者往往会做出采花折枝的动作,然后一旁提着花篮的人就开始撒花,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舞者若隐若现的身姿更是能美上万分,这也是这只舞蹈最精彩的部分。


    这首舞蹈首次演出是在春季,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奇珍花朵,所以静太妃才用新鲜花瓣当道具。


    后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新鲜的花瓣是《折枝舞》的核心,可事实确实如此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只舞蹈为什么不叫《采花舞》?


    孟之脑中灵光一闪,快步上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目前“脚踝受伤”,连忙慢了下来,还装作脚疼叫了两声。


    看春华和秋实担心地上前搀扶,并未察觉到异样,她才放下心来。


    她走到银杏树下看地上的落叶,最上层的是刚刚落下的,颜色还很鲜亮。


    孟之蹲下跟仆人说了一声,开始挑拣起叶子来。


    春华、秋实虽然不解,但还是一起帮着挑拣。


    此时,一旁洒扫的仆人放下手中的扫帚行礼。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春华、秋实也拉着孟之转过身来,一起请安。


    “免礼。”太子晏融在孟之面前站定。


    在捡树叶的时候孟之嫌袖子太宽大便往上翻卷了几圈,此时一节小臂露在外面。


    孟之注意到太子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连忙将袖子放下。


    太子也没再说什么,继续跟着引路小厮去找贤王。


    看着太子等人走远,孟之继续捡起了叶子。


    这个宅院是静太妃当年做女官时的住处,离皇宫很近。皇帝让贤王查宫人私通一事,而京城中的贤王府邸离宫很远,便特意叫人将这院子整理出来供贤王休息。


    贤王正在屋里看书卷,屋里烧着炭火,十分暖和。


    见太子到来,贤王只是放低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皇叔。”太子知道他这位小皇叔的性子,自己行了礼。


    “不知皇叔宫人私通一案查得如何?可有进展?”太子让下人站在门外等着,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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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案子不大,可是这皇宫中千宫百殿宫人如云,着实有些不好查。”


    “就在今日父皇提到万寿节的那件事情依然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件物件呢。”太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品尝起来。


    贤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不过来之前我已问过慎刑司那帮人,说是已经揪出不少人来,想必这些日子皇叔费心了。”


    “只是……”太子放下茶杯似是有些烦恼,“不知皇叔打算如何罚他们?”


    “本王自会案律处置,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贤王语气冷淡。


    “当是如此,父皇仁慈,这些年来宫中下人的俸禄待遇不知较前些年好了多少,可这些宫人竟不顾宫规,当着那些个小国使臣的面失尽了我锦国颜面,若是像先前那样只罚个几杖就草草了事恐怕会惹得父皇更为不悦。”


    贤王晏箫大不了太子几岁,再加上贤王近些年常居洛州,太子还不了解这位小皇叔的脾性。只是听朝中一些老臣说这位贤王性子有些冷清。


    “你在教我办案?”


    听出贤王语气中的不悦,太子晏融连忙开口:“不敢不敢,只是特殊时期就该特殊处置。”


    “那林舟做出那样的事情将我皇家尊严放在何处?我又听闻他在云韶署还有个相好,云韶署那是人尽皆知,简直是无法无天!”


    “宫人私通一案波及人数众多,轻罚不能熄父皇之怒,重罚那些宫人不免人心惶惶,服侍不当。依侄儿看,不若杀鸡儆猴,将那林舟的相好给杀了,其他人按情节严重程度进行责罚如何?”


    太子站在晏箫面前等着晏箫回答。


    “你还真是想得周到。”晏箫说,“太子事物繁忙,就为这般小事亲自来跑一趟?”


    “身为人子当为父皇排忧,身为太子当为国事尽心。”太子眉毛微蹙,“皇宫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怎会是小事?”


    贤王“啪”地将书卷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太子面前,盯着太子的眼睛。


    “太子殿下当真这般体恤皇上?还是说你有旁的目的?”


    到底还是年轻,一些心思总会在言语之间不经意显露。


    “既然这件事情皇上交由我来查办,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自是如此,不过还是希望皇叔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话。”太子只是低头一笑,“听闻皇叔的折子已经接连被扣下四五封了。”


    “如今沈国公只手遮天,怕是您拟再多折子也递不上去。”


    国公沈朗是静太妃的兄长,是贤王晏箫的舅父。


    沈国公前些年将女儿送入宫中为妃,这沈妃又颇为争气,更是凭借龙子晋升为贵妃,国公一家在朝中地位自是水涨船高。


    “皇叔若是将我的建议考虑考虑,我自会助皇叔一臂之力。如何?”


    朝野上下都知道贤王跟沈国公不和,搞不好贤王自小被发配洛州也是那国公的手笔,那时贤王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如今沈家得势,更是没人会站在贤王这一边,使得贤王在朝中事物上缕缕受阻。


    “可。”贤王轻笑着开口应下。


    贤王背对着门,阴影遮挡下的英俊面庞上是一双冷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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