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又只剩余骆卿忝一人。观台之上看他不快者甚多,初时估计他的实力,可见张黛硬生被拽出,落得如此下场,左右今日就是腥风相争的,还不如自己应战来得体面。于是应战声遍起,百派修士接连攻上。
刀光剑影霎时涌动。
每每相斗,对方铆足劲力的攻击都能被骆卿忝轻松化解,而他只需轻轻回打,就能将对方轻松打趴到无还手之力。相抗最多的人,在骆卿忝手下也走不过十招。
易清雪从前挨打多,有经验,只几下便窥出不对,出声道:“幽冥火不仅加强了他的发力,还给骆卿忝套了保护罩,叫人攻不敌,退难守。”
顾轻舟道:“此距老鸦山数千里,四周皆无小鬼供养鬼火,祟核也不该有如此大的邪力。” 顾轻舟神色越沉,暗暗道:“到底为何如此。”
一时间,擂台上重伤昏死数十人,场卫搬动不及,全如尸堆般放着,看来甚是骇惊悚。骆卿忝恍然味觉,他擦了擦脸边沾着的血迹,笑着又道:“还有哪些长老前辈想要赐教。”
四下一时静默。
除了天枢、扶摇,以及暂时袖手的衔月三宗外,其余各大小门派,基本都已走了一轮,无一例外伤亡惨重。此次赴会,来得都是各派好手长辈,若再有残损,恐怕落个群龙无首,任人宰割的下场。
是以一时无人再敢轻举妄动。
骆卿忝抱剑在怀,嚣张的道:“既然无人再战,这宗首之位,便有劳南玄真人......”
顾轻舟斜眼朝右一看,季疏狂正把盏喝酒,对场上事物漠不关心。似乎谁输谁赢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千里迢迢跑来,我才不信你真如表面这般与世无争。这水果忍者全身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他既先不出手,我便也和他一般按兵不动。反正最终宗首之位是落在我头上,急什么。不过书中只说原身炼器后修为大涨打败群豪,至于怎么炼、何时炼的细节,倒都没透露啊。”
顾轻舟越想,那种不靠谱的吐血感又涌了上来。他愤愤道:“以前看书的时候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头和屁股装反了,这么明显的逻辑坑,我到底是怎么忍住看完的。”
草!
槽点大爆的顾老师被一声爆喝吓得胆颤,只听一声长啸后,道:“老夫会会你。”说着“唰”地飞出个人。
“在下也想请教。”随后“唰”地又飞出个人。
“还有我......”飞出第三个。
“昆仑派请求赐教。”第四个。
随后以下饺子般乌泱泱去了一堆人。
顾轻舟“嚯”的一声道:“妈啊,群殴?”随即辣评:“没风度。”
骆卿忝面对一众强敌,实际并不像嘴上那般轻松,瞧着面前虎视眈眈的人墙,骆卿忝心中发虚,不由生出惧意。脚步刚退半寸,体内忽地火热滚烫起来。骆卿忝如梦初醒,惧意登时消退,他一踏而前,嚣声道:“诸位一并上吧,莫要浪费时间。”
顾轻舟一张脸皱成痛苦面具,反悔道:“就他这样色的谁见了不想上去来一拳,群殴不是没道理的。大意了。”他一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骆卿忝太过欠揍,遑论本要找他对打的人。
一排人墙登时变脸,其中一人道:“好,既然骆少侠这般自信,我们不多跟你客气。”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同时跃到半空,大喝着朝骆卿忝攻去。他后脚一腿,双膝下弯稳住身形,左手掐其剑诀,右手提起长剑,幽幽绿光聚集成薄薄的膜,在他周身迅速旋转。
两名胖瘦老者率先前攻,拔尖挺刺过去,可剑尖刚触及绿膜,便被流转的强大灵力瞬间碾为齑粉。两名老者大骇,毫不犹豫地扔掉长剑,身子如陀螺般旋着后退,落地时跌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得赴此会,这些人也并非吃素的,一番交手下来登觉不对,瘦老者指着骆卿忝大喊:“好啊,我说这仙宗百派中何时出了个亘古越今的奇才,原来是个使下三滥手段的邪魔外道!”
此话一出,群雄惧惊,骆卿忝更是瞬间变脸,此前的嚣张骄傲霎时退散,他吼叫着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瘦老者捋这唇上的八字胡须,眯起细眼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中清楚,百派宗主长老在此,你大施邪术戕害同道,竟还敢妄图继任宗首,骆卿忝,你好大的胆!”
骆卿忝心中慌急,他下意识朝人堆中张望,慌张看了一圈后,脑中一片空白,只徒劳地反驳着:“你胡说,我没有施展邪术,你莫要陷害我!”
瘦长老名为肖晋安,乃第四大宗青云宗的护法长老,修为高深,资历老成,是出了名的目光如电。任何招式法术只要经他一验,都能朔本归源地讲出由头来。他这般说,那骆卿忝指定是有问题,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忌惮,瞬间转为嘲讽和阴鸷。
有人大声问道:“肖长老,
察觉到变化的骆卿忝浑身冒汗,握剑的手心已经湿润,只能颤抖地盯着肖晋安口若悬河:“名门正派修习的术法,剑诀催动时灵气运转,而你方才催动的剑诀却充满邪力祟气。你若说我冤枉好人,不如将方才所用的术法再次用过,如若当真是我看错了,肖某必将赔罪。”
不等骆卿忝说话,衡阳派的人抢先出头,呸道:“你的赔罪值几个钱?我衡阳派行得正坐得直,哪是什么劳什子的邪魔外道。就算青云宗觉得败在我衡阳派手下没有面子,也不该如此污蔑于人。”
肖晋安嘲讽的哼道:“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我说了,叫姓骆的再将方才那招使一遍,大家伙好好看着,若我所言当真有误,且不说南玄真人,就是季前辈和顾宗主,也能帮着裁决一二。”
点到名的顾轻舟耸肩叫屈道:“一天天的,就没点好事找上门。”
那人又道:“你当衡阳派是什么三教九流,还需别人评定是非?”
肖晋安淡淡道:“那我只能觉得,你们心中有鬼了。”
那人重重嗤道:“真是好笑,什么时候被冤枉的,还要拐着法子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而愿望人的,只管冠冕堂皇地看着?你既说他作假,就该你自己证明,与我们有何干系。”
听见同门维护,骆卿忝心虚之色稍退,转而道:“是这个道理。你觉得我有问题,那就拿出证据。总不能你一句怀疑,叫我演什么我便演什么,我又不是演猴戏的。今天你瞧我有问题,赶明你瞧别人有问题,若都一一给你证明,这演武场岂非成戏马台了。”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两手故作轻松般后背,接着左手轻轻覆住右手握着的剑柄,趁人不备时,运气将剑中熔有的祟核重吸出来,藏在左手袖中。过了半晌,才长叹一声,为难的道:“罢了,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方才使用的术法招式,是在下为了守擂,苦心钻研出的。此法要旨便是趁其不备,若当着诸人的面再从头使一遍,可就枉费在下这番苦心了。”
独门秘法是百派得以繁荣之重,其中不乏几门出巧秘技屹立于此的门派。是以骆卿忝说完,不少人都表示理解。骆卿忝趁机道:“修士的灵气有大半与剑气相融,若肖长老当真怀疑,不如取我的佩剑查看,如果剑上真有邪力,不用各位动手,骆卿忝立刻自刎于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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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含糊犹豫。”
有人道:“这个法子好。”
事到如今,肖晋安纵然再怀疑,也只能答允。见他点头,骆卿忝十分自然地解下佩剑,递出去道:“请肖长老校验。”
肖晋安接过剑,仔仔细细看过后,当真没有半分不对。可他验剑之余,一直留意着骆卿忝的动向,心虚和惶恐虽然一闪即过,还是被肖晋安看了个干净。他心想:既然抓不到你的把柄,我便让你自己漏出马脚。
于是肖晋安故作阴沉,装出一副失望愤恨的模样,将剑递出去道:“还你。”骆卿忝一看他的样子,以为对方确没查出端倪,便伸手前去接剑。
就这放松警惕的几秒空档里,肖晋安另一只手疾出,牢牢抓住骆卿忝的,迅速将剑按在他的手上,随后立刻催动剑诀。三只手同时覆住剑鞘,不等骆卿忝大骂,刺眼的光柱已然直冲云霄。那光柱通体昏黑,无数尸枭祟鸟萦绕盘旋,森绿的鬼火在光柱之中跳动。
“嘶啊啊,嘶啊啊——”
凄厉骇然的长鸣嘲哳不绝,明明晴光艳阳,却叫人毛骨悚然。
顾轻舟眼见光柱越来越亮,鬼火越窜越高,大有窜出之态,当下顾不得礼数飞身上场。口中边喊道:“小心!”
易清雪伸手想拦,奈何顾轻舟动作太快,他手刚抬起,那边人已快到近前。上回顾轻舟被鬼尸王重伤的场景,每每入梦,易清雪都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身份礼教,他领着“都没有”蹿跟上去。
得到提醒的肖晋安和其余人连忙后退,就在后跃落地的瞬间,骆卿忝两手大张,仰天长啸。他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腐蚀,化为飞灰。两只长臂刹那化为黑骨,尖锐细长的骨爪朝天抓握,骨掌中,两团幽冥鬼火徐徐燃烧。
顾轻舟当即召出君子,月白剑芒破天划过,他急速催动剑诀,眉间两片花瓣随着主人的焦灼越发红艳。他盯准左臂黑骨,双目一凝,将汇聚灵力的君子剑朝黑骨手腕处的核状物挺刺。
“砰——”
君子剑穿核而过,浓烈黑气从破口溢出,尸体顿时泄了气般,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见易清雪赶来,顾轻舟吩咐道:“收了。”
得到吩咐的易清雪迅速施法,将四散的祟气收入法器中。
死里逃生的一干人呆呆站在原地,尤其是那几个衡阳派的门徒,默了半晌,才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竟然是真的,他竟真的用了邪术。”随即瞪大了眼,朝肖晋安等人行礼道:“我等学艺不精,未能判别对错,险些酿成大灾,此番多谢顾宗主相救,也......也向肖长老赔礼,言语冲撞之处,还望您能原谅。”
肖晋安挥挥手,道:“无妨。”
顾轻舟挑了下眉,用比对方更装的语气道:“小事。”
喧嚣平静后,南玄子道:“既然顾宗主出面解决了此事,如今骆卿忝已死,不如就由顾宗主上台作守擂者罢。”他看着顾轻舟,和蔼道:“你意下如何?”
顾轻舟一时发懵:“我......”
“真人,真人不好了!”
喧嚷突起,众人闻声而望,只见几名天枢宗的弟子匆忙而来。南玄子皱眉先道:“着急忙慌,成何体统。”
顾轻舟正愁不知怎么接话,此刻有人送上门,他求之不得,当即道:“我看他们神色惊惶,或许真有要事,您不如先听听内情,再作问责不迟。”
南玄子点点头,道:“所为何事,快快说来。”
那弟子道:“乌金堂堂主称妖族进犯,恐有灭派之危,恳请辖宗伸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