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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借功

作者:猫猫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上次来法堂,罗雨风是趴的窗子,什么也没瞧见,这次光明正大地踏进了门,只见是金文檀匾、丹楹刻角。


    阳光洒入,透过了细细尘埃,尘埃再被缁衣搅动,飞出去了光外。


    大和尚一边走,一边给罗雨风推荐了些启蒙的武学。


    他感慨道:“施主若是早些年来,这二层也是能进的……”


    罗雨风一笑,天真好奇。


    “如今不能进了?”


    大和尚说:“嗐,总是遭窃,让守门的人累得慌,便也不讲太多慈悲缘分了。”


    罗雨风怪道:“中原的武林人,怎么还到寺庙里偷书?”


    纪怀皓隐在围巾下的唇角抽了抽。


    那大和尚看了她两眼,似是忍不住抱怨了,侧过头道:“岂止,三年前,这混元童子功也被盗走了!如今阁里摆着的,都是咱们自己抄录的。”


    “嚯!”


    罗雨风的表情由惊讶转至愤愤:“怎么这般没有道德!幸亏你们还背得下来。”


    “嗐,这后人写的,笔迹中的真意哪里比得上从前?凑合着用罢了。”


    方耀祖的仇人是个女子,偷混元童子功做什么?


    为昇王偷的?


    有些牵强……昇王儿时同肃王学艺,早已有了自己的路子,虽说不近女色,但王妃前些日子还生了个胖娃娃呢,总不会三年前偷的功法,去年王妃受孕了他才开始练吧?


    莫非,在少林偷窃的并不是她……


    罗雨风一边想,一边问:“那盗贼可抓到了?”


    大和尚摇了摇头。


    “哪里这么容易,此人阴险狡诈得很呐!”


    罗雨风将眼睛睁大了些:“哦?如何说?”


    “他竟然女扮男装!正值住持不在寺内,还将法玩禅师给打伤了!”


    罗雨风惊声:“女扮男装?!”


    当真不是她?她嫁给过方耀祖的表哥,是男是女,他表哥摸不出来?


    大和尚咬牙切齿:“可不是吗!若不是妙觉失手打了他的胸口,我们至今都被瞒在鼓里呢!”


    罗雨风喃喃道:“竟有这样厚颜无耻之徒……”


    法玩虽不如同光厉害,却也不是随便什么高手都能打伤的。


    但若是天枢境武人,自然足以对抗。


    罗雨风问:“那他长什么模样?若是下次遇见,我将他绑来给你!”


    好似个嫉恶如仇的小娘子!


    大和尚回忆起来。


    “相貌平平,身量平平,肤色嘛……也是平平,不黄不淡地,总而言之,称得上秀气吧。


    罗雨风心道:这倒跟方耀祖的仇人长相相似……


    不会真是个男人吧……这么恶趣味?


    大和尚摇了摇头:“不过嘛,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八成是易过容的,长相算不得什么特征。”


    让纪怀皓易容的罗雨风:……


    “那他用的又是什么路数?”


    大和尚摇头叹气:“你别说,这人用的是剑,路数颇为正派,竟不像个邪门歪道的。”


    剑……也对上了。


    罗雨风“哼”了一声。


    “由此可见,路数正不正派,多是风格迥异,倒是代表不了人品的。”


    大和尚很会交际,笑呵呵道:“就譬如施主,虽然路数诡谲,下手却是个有分寸的。想要请教,也是光明正大地扣山门,不知比那贼人正派多少倍了!”


    罗雨风自信点头:“那是自然,小偷小摸的成什么样子。”


    纪怀皓也认同地点点头,就好像怂恿梓君小偷小摸的不是他,翻人窗户的也不是他一样。


    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将启蒙书挑好了,大和尚说可以安排他们住在下院,也方便观摩俗家弟子们练武。


    如此能够远离同光,罗雨风心里也放松了许多,她道:“我上次来参加斋会,人山人海的,也没有多逛逛。”


    大和尚说:“这有什么,施主自在去便是了。”


    于是,罗雨风便领着纪怀皓往后面去了,路过观音阁时,悄悄地将签还了回去,心里还默默念叨着“莫要怪罪”。


    纪怀皓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落后了一步。


    罗雨风回头:“怎么了?”


    只见纪怀皓正理着袖摆,笑着回道:“无事,落了点灰。”


    罗雨风看了他一眼,又随意逛了逛,这才去了下院。


    院内僧人帮他们安排了两间房,在他们看来,这二人既是姊弟,自然要分开睡的。


    此处是寺庙,不是客栈这般随意地方,罗雨风自然任由安排,纪怀皓却不是很情愿了。


    因着罗雨风先前染了风寒,他已经有几日未与罗雨风同房入睡了,这还不知要在寺内待多久,这么前前后后的一算,他竟要与梓君分开许多个夜晚了。


    自打他们出京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阿秭……”


    他揪住了罗雨风的衣袖。


    罗雨风拉门的动作一滞,回头瞧他,淡淡道:“怎么?”


    便见纪怀皓的眸子左右游离了一番,然后凑近了她,悄悄说道:“我想梓君了……”


    说完,还乖巧地后退了一步。


    他们成日的在一起,都没分离过,何谈想念?


    此处“想”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了。


    罗雨风哑然。


    他们并未圆房,就算歇在一处,也就是逗逗闹闹,有什么可想?


    别是想杀我吧。


    她撇了撇嘴,脑海中闪过了纪怀皓受欺负时的无措模样。


    总是像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又似是真的被吓到了,在强忍着情绪。


    真真假假,辨不分明……


    “……前头才告罪过菩萨呢,怎能转头就在寺内同你厮混。”


    闻言,纪怀皓一副受了屈辱的模样,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怎么能叫厮混?我再如何……也是梓君八抬大轿……不,是梓君亲手牵回来的,明媒正纳的正夫……”


    罗雨风:……


    纪怀皓却还没分辨完。


    “我们又不做什么,此处是下院,也不算正经寺内……”


    罗雨风皱了下眉。


    “那也是佛门圣地,哪能容你这般诡辩。”


    说完,便不等纪怀皓再抖什么小机灵,直接“砰”地一声,将人关在了门外。


    她站在原地,仿佛还能看见纪怀皓僵在脸上的笑。


    ……


    自风寒以来,若有若无地堵在胸口的那股浊气,莫名地舒畅了些。


    真是一病乏七日,细究起来,好似连欺负他的心力都没有了……


    “算了……”


    就这样吧。


    吃喝玩乐也是,成婚也是。


    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故乡安定……天下太平……


    门外,纪怀皓弯起的唇角和眉眼衬得他十分柔和,叫人忘记了他本来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长相。


    直到笑容落下,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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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露出了些失落的神情,手指无声无息地搭在了门上。


    他家梓君,最是喜欢乖巧之人,自己若总是纠缠,恐会令她不悦,逆反起来,反倒不好。


    他又同自己说了遍道理,这才收回了手,待回到自己房内,又站在墙前听了半响。


    罗雨风的床榻并不在一墙之隔。


    意识到这点,他产生了一瞬间的憋闷。


    他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得出了个结论:“是被惯坏了……”


    倒不是说罗雨风是那一等一的好梓君,只是平心而论,便是恩爱的伴侣,也不见得日日能同床共枕的。


    他们没有圆房,又是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自己却总能留在梓君房里,已算是她好说话了。


    纪怀皓转过身,将被褥从床上抱了下来,铺在了墙下,这才洗漱休息,好像同她近了那几步的距离,心绪便能沉稳下来一般。


    翌日,罗雨风是被吵醒的,她侧身留意了一下,感觉有个熟悉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绕在门外。


    她唤了一声:“……留月?”


    纪怀皓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听到罗雨风这样叫他,还有些恍惚,下意识理了理衣襟,推开了房门。


    罗雨风问他:“你做噩梦了?”


    见纪怀皓愣了一下,罗雨风才清醒了一些,脑子里像是拨开了一层云雾似的,听到了外面“哼哼哈哈”的练功声。


    怪了,方才怎么只听到他站在外面,反倒没听见这么吵闹的声音。


    却听纪怀皓认真地问:“阿姊怎知我做噩梦了?”


    罗雨风瞥了他一样,心想这副表情,九成九是在说谎,若不是自己严谨,直接说成十成也是行的。


    她漫不经心地闭上了眼睛。


    “阿弟胆子最小,一个人睡觉,定是要害怕的,打奶娃娃时便是这样,我自然知道。”


    纪怀皓又气又笑。


    “还是阿姊疼我。”


    他眸光一转,轻声问道:“既然如此,阿秭今夜哄我入睡如何?”


    罗雨风立马睁开了眼睛,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低声骂道:“连我的便宜都敢占?”


    “嘶……”


    纪怀皓磕到了腿,发出了抽气声。


    “梓君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敢顶嘴?


    罗雨风眯了眯眼睛。


    “不是哪个意思?那是怪我听不出你话中深意了?”


    罗雨风抻着他的衣领,继续将人往下扯,明明已经挨到了自己,却并不收力。


    纪怀皓怕撞到她,只好努力抵抗着。


    “是奴说错了话,奴口不择言,奴知错了……”


    罗雨风笑了一声。


    “郎君整日只知道说自己错了,莫不是以为认了错便有用吧?”


    “梓君……奴要撑不住了。”


    罗雨风启唇威胁道:“你敢压着我试试?”


    纪怀皓求饶:“不敢不敢!留月是奶娃娃,怕黑不敢独自入睡,梓君心善,还愿意关心我几回,是留月不识好歹,胡乱攀扯……”


    这人声音低沉,却说自己是奶娃娃,话音未落,耳根子就已经红透了。


    罗雨风眼帘轻落。


    “……先前顶嘴,这会子知道认了?莫不是因为我说你胆小,你便要胆子大给我看看?”


    “嗯……当真撑不住了,不若梓君换个法子罚我,莫磕碰到……”


    “撕啦——”


    不知哪处的衣线被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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