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对花草一事竟也颇有心得。”
秋蘅叫萧琏这一声‘嫂嫂’弄得窘迫,这便将头略低了低,与他们二人见了礼。
萧郴知她心性,开口道:“蘅娘与我尚未行婚仪,你还是唤她一声三姑娘吧。”
萧琏这才明白过来,连连应下。
话语间,那只狸奴旋即跳到花盆旁,开始拿头去蹭着花枝。
“你这小家伙,才方淋过水,仔细湿了你的皮毛,没得还要自己整理。”秋蘅将它抱在怀中,抬手抽出帕子就与它擦拭皮毛。
萧郴想要站起身来,一旁萧琏急忙去扶,待他们二人走近之时,那只狸奴当即跳着逃开,真是半分脸面也不赏。
“这小家伙真是个小没心肝的。”众人听罢萧郴此许,不觉便都笑出了声。
萧琏只得将他扶着再次坐回如意舆之上,远远瞧着秋蘅与玲珑一道莳弄花草。
“嫂嫂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她此时正修剪花枝。”
“八斤又过去找嫂嫂了,你说这小家伙是怎么就这么喜欢嫂嫂?”
“啧啧,这小家伙本事挺大,它把头往嫂嫂脸上蹭一蹭就能将嫂嫂逗笑。兄长,这得亏它不是人,不然就它这勾||栏作派,哪个女子能受得住?”
秋蘅记着先时萧郴想要亲近狸奴未果,这便重新抱着它往萧郴那处行去,才方走近,就瞧得萧郴面色不好。
“世子可是身子不适?”秋蘅叫他这等面色唬得心下发慌,自己分明没做什么出格之事,怎他的面色倒是像是自己犯了大错一般。
秋蘅不知因果,萧琏却是知晓的,他掩嘴轻咳了声,道:“是我的错,我方才说嫂嫂笑得欢喜,可惜兄长瞧不见。”
说他瞧不见,总好过说他与一只狸奴争风吃醋要来得体面些。
秋蘅瞧了瞧那萧郴,心中忽起了一个主意。
她将怀中狸奴放下,几步行至萧郴身侧,随后执起了他的手,摆到自己双颊之上。
“世子,妾如今就在笑着。”
他指腹所触及的皮肤微凉,他抬手去描摹她的眉眼,柔软的发丝叫他的动作带出些许,丝丝楼扫过他的指背,便如一片轻羽在他心间来回拔弄。
他忽然松开秋蘅,双手搂着将她往身上带,叫她整个人都坐到他的膝上。
秋蘅叫他这一行径唬得心下慌乱,又见有人在旁,挣脱了几下末果,只得垂着头道:“世子快些松开我,都瞧着呢。”
“无人瞧着,兄嫂继续。”萧琏即刻转身,半刻都不带停留,而一旁玲珑亦是早早退去,一时间满院之中竟再见不着旁的人影。
他将秋蘅的身子压得与自己十分之近,而后偏着头去蹭着她的面容,不许她稍离自己半分。
秋蘅心如擂鼓,只略退开些许,道:“世子这是做什么?你我尚未行婚仪,如此行为着实……”
“可你与八斤也没有行婚仪,怎它就能叫你日日抱在怀里,怎它就能随时触碰你,怎它就能将你的目光尽数引走?”
“是我生得不如它?”
“还是我不如它那般身姿灵敏?”
秋蘅听罢,这才觉出味来,当下便垂了头浅笑。
“原来你们女子就是喜欢那等身姿灵敏,模样又好的,对吗?”
“也是,我不如旁人,也比不过一只狸奴,谁叫我眼盲身残,高攀了蘅娘。”
说罢此话,他便松开了秋蘅,自将头偏向一处,如同一个被人弃了的竖子。
秋蘅头一遭见萧郴这般,这便执着他的手环到自己腰间,笑道:“妾力微,着实不能将世子抱在怀中。”
“你心中便是没有我,只有那只狸奴。”萧郴负气似地甩开她的手,只将身子离得她远远的。
秋蘅听罢这话,当即从萧郴膝上起来,捧手施礼道:“妾既惹世子不快,这便回去闭门思过,还请世子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转身欲走,萧郴身去拦,怎他才方扯着秋蘅的衣裳整个人便扑到秋蘅身上,二人受力一道倒地。
秋蘅瞧着面前压着自己的人,双唇一抿,道:“世子快些起身。”
“你心中就是没有我。”
听得萧郴这般孩子气的话语,秋蘅无奈道:“世子堂堂七尺男儿,怎要去与一只狸奴争个高下?”
萧郴坐直了身子,又道:“我知道你嫌弃我,这才不愿与我明说。”
瞧着萧郴这等作派,秋蘅心知今日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怕是揭不过去了。
“那世子如何才能相信妾的心意呢?”
“你亲我一下。”
秋蘅愣了愣,半晌未动。
“瞧,就是心中没有我。亏得我将你日日摆在心里,怕你入宫饮宴会出事,特意去求了太后陪你一道去。”
“可你竟是这般小没良心的,你宁愿日日记挂着一只狸奴,也不愿意多与我亲近。”
“我知这门亲事非你所愿,若你当真不愿,待……”
眼瞧着萧郴这话愈说愈过,秋蘅抬了双手去捧他的头,而后便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
“这样可够了?”
那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并无止痒之效,反倒似狸奴之尾一般,一下又一下刮在他身上。
“不够。”
萧郴说罢这话,欺身而上将她束在怀中覆于唇下。
一下,又怎会够呢?
“高,真的高,不愧是我兄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远处树影下,萧琏对着曲桥之上两个纠缠的人影竖起了拇指。
“这真是正室的地位,妾室的作派,勾||栏的手段。这哪里能叫姑娘逃脱了去?怕是不分男女,只要我兄长想要,他就有法子能得到手。”
薛无方在旁亦点了点头。
“你说我当时着这急干什么?我费尽心思想要撮合,花了众多手段还不如我兄长三言两语来得有进益。”
薛无方:“属下也想知道。”
“啧啧啧,想当初还一副不愿强求的模样,如今是恨不得就地成亲红烛照影了。”
“行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萧琏抖了抖身子,双手不住地摩擦着自己双臂。明明四月芳菲天,偏叫他觉得混身上下冻得不得劲。
“不对,有事也别找我,只要不是危及我兄长性命,都别来找我。”
“我才不要看着他们腻腻歪歪。”
萧郴闹了她许久才肯松开,秋蘅瞧着他双唇红肿,不觉便抬手捂上了自己的。
她心下慌乱当即便要逃走,却不料萧郴将她束在怀中,半刻也不肯松开。
秋蘅只得将手抵在他胸前,将二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些,待到自己已乱的气息稍稍顺些,这才开口,道:“世子现下可以松开妾了吗?”
“不行。”萧郴摆在她腰间的双手愈发使劲,“你说你抱不动我,那就换我来抱着你。”他几近无赖般地将头抵在她肩窝处,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
“世子。”
“莫要再叫我世子了,唤我名字可好,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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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郴一壁说,一壁把玩着她颈后的发丝。
秋蘅张着嘴,半晌叫不出口。“我,我叫不出口。世子可还有表字或者乳名?”总好过唤他阿郴要好。
“没有。”萧郴停了手上的动作,只将秋蘅抱得愈发紧了些。“我没有冠礼,就像蘅娘没有及笄礼一样。”
即使是身子有所残缺,可他到底是王府世子,竟是连冠礼都不曾有么?
“不若蘅娘替我定下字吧。”萧郴忽然松开她,“蘅娘中意哪两个字,便定下哪两个。”
秋蘅蹙着眉头思索半晌,道:“四时山川,当以慕之,慕川二字可好?”
“好,听蘅娘的。”心慕蘅川,心向郴川,自然是最好的。
秋蘅眼瞧着已将萧郴哄得七七八八,这便软着声道:“那,我们先起来,没得叫人瞧见了笑话。”
萧郴讨到了便宜,自然不会再行拒绝,这才由着秋蘅搀着他坐回那如意舆之上。
“我母亲的墓,就在这山里。”萧郴才方坐定,忽扯着秋蘅的手。“就在别院左近的山顶处,我已经许多年不曾去看过她了,过几日你陪我一道去,好吗?”
“好。”
虽萧郴一行人避出都城,但暗中还是有察子将他与秋蘅近况报与太后知。
“母亲,萧琏已将朝中事透给郴儿了,不过瞧着郴儿这模样,大抵还是想以静制动。”
太后:“郴儿这性子确实是较旁人更耐得住些,不过若是他知晓了虞氏的死因,那他就坐不住了。”
“母亲是要将人摆出去了?”
太后点头:“把那人放出去,再让郴儿的手下将其救下便是。有他与郴儿诉说故旧之事,郴儿就不可能再坐得住了。”
“我这就嘱人去办。”
孟夏之时天气多变,明明前一日还风朗气清,第二日便天色昏暗。秋蘅抬首瞧了瞧窗外的层云,料想不久便要落雨,这便与玲珑一道在院中将花木移到廊下去。
二人不过移了几盆,就瞧见院中伺候之人急急奔走,玲珑瞧见亦浅也在其中,这便将她唤了过来。
“三姑娘,三姑娘可有瞧见世子?”亦浅气息不稳,双眸直往周遭打量。
“不曾,昨儿不是说世子身子乏累,叫今日不必叫起么?”
亦浅:“婢子想着时至午时,便想去唤世子起身,可世子房内空无一人,那床上锦被都不曾用过,通个院子都寻不到人。”
“薛护卫呢?”
亦浅:“薛无方已经领着院中人在寻了,只是寻了许久都不曾瞧见世子的踪迹。”
“若是寻了许久都不曾寻到,怕是不会在别院之中了。”秋蘅环顾四周,道:“世子若是叫人劫走,势必是要闹出些动静来的,断不会悄无声息。”
“想来是世子自己离开的院子。世子腿疾方愈,若是独自离开只怕也不会走得太远。”
“你去寻薛护卫,叫他着一人回王爷寻琏二郎君报信,再留一人守在别院,余下之人都散出去,朝四周山间寻上一寻。”
亦浅应了声,这便急急离开。
“姑娘,眼瞧着要落雨了,咱们先回屋吧。”
“你也帮着一道去寻吧,若今日晚间还未寻到,怕是大事不妙了。”
虽萧郴是王府世子,可若他的存在当真碍着了那位天子,依着天子的手段,要除掉一个萧郴也是不在话下的。
秋蘅独在院中立了片刻,心中愈发不安,站在曲桥之上看着云雾袅袅的山峰,忽然想到了萧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