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第一次所来之人叫你暗中除了去,但之后这旨意还是叫天禄司的人送过来了。”
“咱们此时身在都城,前途未明,正是需要拉拢旁人。”
“谢蘅定是不可能嫁给淮儿的,谢家另外两个姑娘与她同为二房中人,想来也不会嫁过来。先时湘儿又闹了这么一出,谢家几个儿郎肯定也不会看上咱们府中两个姑娘。”
“现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不知底细的谢焰,虽他放荡又如何?一个浪子,一个农女,也是相衬的。若嫁一个泠月,能换回咱们路家的光明前程,有何不可?”
路老夫人这话说到了点子上,诚如她所言,路泠月模样一般,又无可赞之处,将她一道带来都城本也就是为了寻一户能相帮的人户将她嫁过去的。
而忠勇侯府的侯夫人原是逆王亲妹,如此关系之下,还能叫谢侯择出来,这谢侯手中本事怕是不容小觑。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不知底细的谢焰撞上来,路正源合该拿捏了才是。
母子俩将事说定,路老夫人便决意第二日就亲去侯府拜访,好将这事说定了去。
路正源离了路老夫人处,还未入院中,就得见路夫人在外守着他。
他知路夫人定是要在婚事之上说项,只安抚言说自己不会让泠月受委屈,这便敷衍一二,言说还有公务在身,转头就要去书房处。
路夫人与他夫妻几十载,自是知晓他这是要将路泠月也充做筹码了。
金嬷嬷扶着路夫人回房,忧心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姑娘再不济,也不能嫁个混身插花的浪子呀。”
虽金嬷嬷觉着路泠月较秋蘅输得不是一筹二筹,却也不好真看着她往火坑处跳。
“夫君定是觉得以泠月之姿再难嫁高门,此时路家又进退维谷,这才想着将泠月配与谢焰,好与侯府挂勾起来,若是将来事发,也可扯了侯府来挡事。”
到底是几十载的夫妻,路正源心中所想之事,路夫人还是能猜得一二的。
“那可怎么办才好?”金嬷嬷紧得团团转。
“你明日出府,先去八表须臾寻小秋,让小秋想法子将消息递去给蘅儿。”路夫人此时身在都城,身旁并无亲近的至交,此时能想到的人也唯有秋蘅而已。
“老夫人定是着人守着不叫我出去的,你明日出去也莫要直接就去八表须臾,就自在城中多逛几家,多走几家,务必逛足一日多买些物件回来,免得叫老夫人那头察觉了去。”
金嬷嬷明白过来,自是应下,待到翌日一早她也好早早离了府去。
既已决定,自是要打铁趁热,路老夫人昨儿就让人递了帖子去给明芳县主,今日一早,自带上礼物套上车马,亲去登了侯府大门。
大方那处声势浩大地将路老夫人迎进了门,这消息自也传到了疏雨斋里。“婢子亲自去瞧过了,路家老夫人带了好些礼箱来,也不知要与大夫人言说些什么。”
玲珑舀了盏茶汤捧与秋蘅,自是将打听得来的消息尽数报与秋蘅知。
秋蘅接过来暖了暖手,随即饮了一口,道:“想来,是路老夫人亲自上门,要将路泠月与谢焰的婚事说定了。”
路夫人虽是疼爱路泠月,可路老夫人与路正源便未必了。
在他们眼中,路前满门的荣耀无比紧要,若是嫁个路泠月就能与侯府牵扯上关系,就算嫁个浪子又何如?
哪怕是个疯子,都是使得的。
也正因如此,秋蘅初时才定要离了路府,即便再无锦绣日子可过,她也绝计不做路家铺路的棋子物件。
“可焰郎君品行不端,昨儿姑娘亲与路夫人明言了的,怎路家还会上门?”
玲珑不解,女子出嫁好比再世为人,若是嫁给谢焰,那不是凭白毁了一个姑娘终身吗?
这路家也是将门大户,路泠月衣食无忧,怎好随意配了这么个货色。
“所以上门的不是路夫人,而是路老夫人。”秋蘅将手中茶盏交给玲珑,又坐回到绣架跟前。“路夫人不同意,路老夫人与路大人却是点头了。”
玲珑一时不解,拧巴着眉头站在原处。
秋蘅笑道:“你莫要多想了,这事成不了。左右都是大房与路老夫人周旋,咱们权作不知就是了。”
若无先时路湘闹那一出兴许还有可能,可那路湘闹腾至此,明芳县主也不是个傻的,自是不会同意将这等祸害迎进门来。
秋蘅所料不差,明芳县主在听闻路老夫人来意之后,一张脸上的笑意已退了大半,只扯着脸皮干笑几声,道:“儿女婚事也合该是路夫人前来,怎好劳动老夫人亲自说项?”
路老夫人知她弦外之音,道:“如此喜事自是越快越好,我那儿媳身子不爽利,又不想耽搁了婚事,这才央了我来说项。县主,我家泠月乃我长子嫡出独女,自小受尽宠爱,全家人皆是看中她的。”
明芳县主干笑着,心道:这再是宠受又何如?
凭白将人养成这副模样,行止间又不似个大家闺秀,这娶妻求贤,纳妾纳颜,路泠月是沾不上贤字,也与颜字相去甚远,怎能算是良配?
再者,如今大房已是式微,若再将路泠月这祸害迎进府来,保不齐更失了谢知言的欢心,明芳县主是万不会将世子位提出来摆上赌桌。
路老夫人瞧见明芳县主久未有答,心中自是猜得到她瞧不上路泠月,她朝左右看去,路家跟着的人自是退了出去。
明芳县主瞧她此等行事,料她有紧要之事要讲,这便也令左右都退了出去。
“县主,侯爷如今年岁大了,却始终还没定下世子人选。我说句不中听的,虽大房有个武将在身,但二房毕竟也有个状元郎在。”
“更何况,如今二房还多了位三姑娘。”路老夫人知她心病,直截了当就往最紧要处说。
“谢家蘅姑娘先时曾在路家养过十四载,我也凭白承她唤了十四年的祖母,最是清楚她的为人手段。”
“她自小就能讨路家满府人的欢心,青州官眷无人不知她的名头,当真是多人求娶。”
“如今她小小年纪,却已接管了侯府中馈,若她日她得以嫁入高门,或是入宫为妃,那世子之位焉能不是二房的?”
路老夫人见明芳县主面上神色已改,又道:“泠月是我家源儿独女,女婿在旁人家若说视为半子,那在源儿眼中定是视作亲子的。”
“我路家虽无爵位在身,但好歹也是青州刺史。如今宫中召我路家回京述职,指不定就是想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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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位置叫我源儿留京为京官。”
“再者,日后两房人也必是要分府的,大房总该多几个真心实意的亲家才是。”
路老夫人这话说得倒真叫明芳县主动了心思。
谢焰于她而言虽有十几载母子情分在,但他到底一无所长,如今留在府内只怕还会拖累了自己的两个亲子去。
若是他娶了路家泠月,大房便与路家有了干系,随后大不了再将他分府出去,左右也闹腾不到侯府里来。
只要不闹到谢侯眼皮子下,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也可以撂开手去。
明芳县主面上复起了笑意,亲亲热热道:“老夫人这话说得在理,泠月这姑娘我也是欢喜的。”
“虽说儿女婚嫁父母做主便是,但我终归也得同我家夫君言说一番才好。若是我家夫君与父亲皆是同意,我自是欢喜的。”
听得要相问谢侯,路老夫人自是不愿节外生枝,遂道:“侯爷本就看重二房,若非如此怎会摆着嫡长子多年不立世子呢?”
“我家泠月是我长子所出嫡女,叫配一个庶子已让我觉得她低嫁了去,若非是两人互有情意,我老婆子自也不会舍了这张老脸来。”
“原是我老婆子多思了,县主既是不愿,便权当我今日没有来过就好。”
路老夫人以退为进作势要走,明芳县主急忙来扯,道:“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自也是欢喜泠月的,只是家中尊长尚在,自不好不通禀一声的。”
路老夫人见她已移了心意,又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今日就先将事定下,待你禀明侯爷之后,再慢慢计较余下的。”
言罢,路老夫人便自怀中拿出一只翡翠玉蝴蝶来。“这是我家泠月自出生时便打下来的,如今就交给县主,算是个依凭。”
眼见路老夫人将食物都带来了,明芳县主也知她若此时不应下来,只怕是没有之后不说,还无端给自己添了个对家。
思前想后,明芳县主自也只能命人去将谢焰那只金麒麟取来给了路老夫人,这便算是将事给定下来了。
既是已说定,明芳县主自是亲自相送路老夫人出去,待将人送出府去,明芳县主自也是将这事与谢远一并说了的。
“路家老太太说得不错,咱们大房如今正是要人相帮之际,左右那焰儿也是个娶不到高门贵女的,不若就将路家那个泼妇迎过来,咱们再将他分府出去,左右也是结两族关系罢了。”
谢远也知自己那个儿子定是无法娶个高门淑女入府的,若真能叫与路家挂勾起来,他自也是同意的。
夫妻二人将事定下来,这便想要先暗中将能办的事都办妥当了,随后再叫去与谢侯明言,届时若谢侯不允,自也来不及了。
这厢谢家大房拔弄起了自己的算盘,那头金嬷嬷也依着路夫人所言一早将信递了出去,为免路家人起疑,金嬷嬷还嘱了秋媮,叫她务必晚些再登谢府的门。
秋媮应下了,自在申时锁了铺门,随后捧着账册去了谢府,言说是来寻秋蘅送账册的。因秋媮先时也常来,谢府中人并无多想,自将她引去了疏雨斋。
秋媮甫一到疏雨斋,便一个劲冲着秋蘅使眼色,秋蘅这便将左右都打发了出去,道:“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