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清被摔入松软的大床,再柔软的被褥,碰到后肩的伤口,仍是刺激得她从喉间,发出一声痛呼。
刘之衍察觉到了,敏锐道:“你受伤了?”
应子清艰难点下头:“不过我上药了。”
“让我看看。”刘之衍再度抓住她的手腕。这时,他用的力气柔和了些,但仍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应子清被他翻转过身,外衣被瞬间脱下。
少女薄薄的后背,露出狰狞的一道伤口,上面敷了层药。脂玉般细腻白皙的皮肤,仿佛被人恶意用丑陋的颜料,肆意乱涂。不仅破坏了美感,还留下大片淤紫,显得触目惊心。
刘之衍眉心蹙了下,又松开。他抚摸上去,指尖沿着伤口的四周,轻轻摩挲:“疼吗?”
“不疼……”应子清给他碰得发痒,下意识瑟缩,避了一避。
肩膀还露在外面,生出凉意,应子清伸手想拢紧外衣,却对上刘之衍黑沉的眼睛。那里面憋着一股幽幽的暗火,好像一点就会炸。
应子清郁闷,怎么好端端的,他生这么大气!难不成刚才有美人献吻,不能让他心情痛快点吗?
但她气场到底不如他。而且,刚才听语兰她们说,刘之衍找她找的心急如焚。
应子清自己先气弱了,从袖口拿出一枚钥匙,摊在手心里献给他:“你看!我拿到了什么!”
方才趁乱时,影枭丢给她的。
这把能打开翟容私藏账本的密室钥匙,终于弄到手了。
刘之衍看也不看,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冷漠的语调像淬了冰:“谢言昭有没有碰过你?”
“?”应子清震惊了下,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谁给你上的药?”刘之衍看着她白嫩光洁的后背。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自己。”应子清想起马车上的情形,忍不住替谢言昭分辨,“你别胡说八道,他是光明磊落之人……”
光明磊落?刘之衍觉得她天真得可笑,他扣住她的下颔,一点点抬起,让她变成仰视的模样。应子清被迫撞进一双幽暗晦涩的眼眸,心脏徒然狂跳。
刘之衍声线平静,一字一句询问,淡漠得不带一丝感情:“是吗?我想起一件事。之前百花宴上,谢言昭为什么替你求请帖?”
“今夜,你又为什么进他的马车?”
“平白无故,他为什么愿意救你?”
“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私下有来往?”
第一次,刘之衍在她面前,露出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刘之衍平常总与她和颜悦色,于是她就忘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谦谦君子。刘之衍是蛰伏的猛兽,暴戾,凶悍,工于心计,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本色!只不过,他轻易不出手,否则一旦他展露锋芒,便是直击要害。
作为大晋的太子,对刘之衍的攻讦从未停止,可他依旧稳坐太子之位,皆因他几乎无懈可击。
但她知道,他有一个不能说的致命弱点,就是孤独。
自古以来,哪一个君王,不是高处不胜寒?
刘之衍的身边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或谄媚,或假意奉承。这些人停留在他身边,都抱有自己的目的,从未有人真正想陪伴他。
别人都以为刘之衍站在高位,俯视人间,但旁人唾手可得的温情,于他,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姜娘子送他一支随手可见的竹蜻蜓,他看得比金玉还重。可是,这支简简单单的竹蜻蜓,亦是被周遭人妒忌怨恨,趁他不注意时,加以破坏。
正因为如此,应子清明知他的锋芒与偏执,甚至占有欲,她仍然愿意在某些时候,迁就他的心意。因为,她留在刘之衍身边,目的也没有那么纯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之衍莫名敌视谢言昭?刘之衍脾气本就不好,刚才她该顺着他,而不是顶撞他,刺激得他动怒。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应子清才发现,她的腰被对方牢牢掐住,整个人陷入他的怀里。刘之衍抱她抱得很紧,她几乎动弹不得。
应子清想解释,可惜已经晚了。
应子清再度推倒在松软的锦被之中,她疼得眼尾泛起泪光,挣扎起来。
但这一次,刘之衍不再顾及她的伤口,单手扣住她的双手,推到头顶,将她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应子清身上又疼又难受,堵着一口气,瞪着他。
她也生气了。
这算什么?就算她跟谢言昭私下有来往,那又怎么了?他们清清楚楚。刘之衍不也跟窦兰芷关系好吗?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交代清楚?
可是,她挣扎不过,打不过,强横不过他。
刘之衍看着她温软的唇,眼眸彻底暗了,吻住她的嘴唇。她偏开脸想躲避,唇瓣却被强行打开,刘之衍的舌尖探了进来。
两人有过一次亲吻经验,刘之衍好似无师自通,不再青涩懵懂。应子清每一次躲闪,都会引来他更蛮横的入侵,控制她双手的力量,也变得更用力。
她的手腕,想必已经青紫,连呼吸也被攫取,他把她吻得头脑昏沉,几乎喘不上气。
前胸贴上冰凉华贵的衣料,应子清倏然睁大眼睛。
鼻息间,是刘之衍越发动情的缠吻,他看起来快失控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凶的刘之衍,让她感觉陌生。
这是东宫寝殿,四下无人,刘之衍在这里要了她,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很自然的。
应子清打了个冷抖,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咸咸的泪水,滑入纠缠湿润的吻里,刘之衍顿了下。
“你在哭。”刘之衍还没从欲望中恢复,声音哑得厉害。
简单的陈述,不知为何,那语调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感伤。
应子清下意识否认:“不是……”
刘之衍沉默片刻,更紧地抱住她:“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对吗?”
“……”
这叫人怎么回答。
应子清僵硬着,眼泪还凝在薄红的眼尾:“刘之衍……”
“嗯。”刘之衍对上她哭得眼尾发红的眼睛,呼吸沉重。
许久,应子清轻喃:“你要对我好……”
好像一直以来,是她陪着他,应子清清楚,其实是刘之衍陪着她。
乍然来到陌生王朝,她一直在心底,克服着种种不适和恐惧。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陌生的气息,没有熟悉的面孔,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她的过去都必须深深藏在心底,孤独感如影如随。
应子清在大晋朝奔来跑去,总感觉萧瑟的风声从耳畔吹过,仿佛置身于荒无人烟的旷野。唯有刘之衍陪在她身边,温和地回应着她。
但今天的刘之衍变了,变得那么凶,让她害怕。
应子清闭上眼睛,眼泪落了下来:“你要对我好……”
明明他之前对她很好的……
不要这么对她……
刘之衍微怔,他眼神亮了下,仿佛捕捉到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
而后,他下低头,吻掉她的眼泪:“对不起。”
正当应子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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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样便是结束。刘之衍圈住娇小柔软的少女,埋入她的颈侧,发狠地咬了口,疼得她一激灵。
白皙的皮肤在顷刻之间,浮起一抹异样艳色。
应子清没能叫出声,她的嘴巴被捂住,刘之衍指尖有意识地滑入她的舌尖,随后脖颈间的撕咬,变成吮舔。
刘之衍缠着她腻了会,再度含住她的嘴唇,湿湿润润亲吻。
应子清呆了一呆,他这种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的恶劣性子,连吃带拿的,简直叫人发指。
不过这一次的亲吻,带着莫名的甘美,应子清被吻得手脚发软。她好像变成一块麦芽糖,黏糊糊的,柔软的,几乎快要融化。
刘之衍对她柔顺的反应,非常非常高兴,夜间起的邪火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要子清不抗拒他,他很愿意慢慢来。否则他真的会控制不住,宁愿将她强行留在身边,也不愿她心中住进别人。这种事,哪怕想一想,都叫他戾气横生,杀意暴涨。
刘之衍抬起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和她对视。
他向来深沉冰冷的黑眸,微微弯起,眼底的温柔几乎能把人溺毙:“嗯,我对你好。”
刘之衍揭过锦被,盖住纤细修长的少女身上,让她睡在自己的被褥里。他又在少女莹白的眉心,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刘之衍眷恋不舍,站了起来:“你在这里休息。”
刘之衍随手捡起披风,罩在肩上,走了出去:“我再处理一下事务。”
应子清很不愿意在他的被窝里睡觉。可是闹了一晚上,她着实有些犯困。她心里叫嚣着,快起来,回自己的小床上。但身上隐隐作痛,她迷蒙的眼睛刚一合上,就着刘之衍身上的气息,默默的睡着了。
影枭和夜鹰,在书房跪了一地。
刘之衍推门进来,两人均是敛容屏息,背脊绷紧。
“小的没照看好应司直,请殿下恕罪!”两人异口同声,请罪道。
他们来之前,已经做好丢掉半条命的准备。
他们是该把任务做好,但首要的,还是该保护应司直才对。是他们错估了形势,还是叫应司直受了伤。
“无妨。”刘之衍并未在意,只是看他们一眼,略微警告道,“下不为例。”
影枭和夜鹰对视一眼,他们都听出,殿下嗓音藏着极淡的愉悦。如果是别人,还都尚可,这件事发生在向来无情冷漠的东宫身上,简直跟暴风雨似的,扑了他们一脸。
看来应司直做了什么,把殿下哄高兴了?
“是!”两人不禁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但他们唯恐东宫看出,都把头低了下去。
刘之衍临窗而立,对着他们下了新命令:“明日你们两个着齐奕山,取回账本。”
“影枭。”刘之衍淡淡点名。
“是,殿下?”影枭抬起头。
刘之衍神色平淡:“把你上次去玉川郡拿到的武将名单,与账本上的名单,仔细对比。有对上的,匿名写一封信给他们,告诉他们,他们闯下的祸,造的孽,已经在圣人案前摆着了。圣人龙颜震怒,不日之后,他们必定祸及家人,身首异处。记得提醒他们,这是天谴,没有一个能逃脱。”
影枭听得心中咯噔一下:“武将……?可是这些武将,手里都有兵,如此恐吓,是不是会……”
刘之衍朝他“应司直在姜泽语心中,埋了一颗钉子,他们今晚必定坐立不安。但还不够。安景王手下的武将心乱了,这场‘逼反’才能真正动起来。”
影枭惶惶一阵,默了一默,答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