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家家户户洋溢着粮食满仓的喜悦之情。
因着今年是个丰收年,罗乐名下作坊、学校不仅放了秋收假,还特意举办了秋收庆典。
长日村处处张灯结彩,各店铺外飘扬着绣有字样的旗帜,打折的,促销的,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占了大半人行道的桌椅被顾客坐得满满当当,往店铺看去,里面人头攒动,在店吃的竟然算少数,更多人选择打包带走。
再往里去,中央院坝更是肩摩毂击,警戒绳为篝火截出的空地上,不少身着鲜艳的学生正围着熊熊火焰表演。
不少人手里拿着巴掌大的草编花镯,为学生们喝彩的同时,还不忘将草编花镯放进没有参与表演,而是捧着竹篮围着警戒线边缘游走的学生。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学生们正在为表演拉票:“要是大家喜欢我们的表演,就把草编花镯投给我们吧~”
草编花镯的获取不难,只要在长日村里进行消费就可以获得,有的人得知能用花镯为学生们的表演投票时,还有些舍不得,心想就算不拿去卖,给自家孩子戴着也好看啊。
但伴随着消费,手上一箩筐的花镯多得像是来长日村进货似的,拿在手上嫌麻烦,随地乱扔吧,被维持治安的巡逻队发现以后不仅会被罚款,还会被拉去人流量最大、篝火旁边特地搭建出来有半个人高的平台上念《再也不随手乱扔》惩罚书。
不识字也没关系,会有学生在旁边帮忙,她念一句,被惩罚者站在话筒前重复一句。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每个店铺都挂着扬声器,每个扬声器都能实时传递话筒的内容,可以说在被惩罚的同时,长日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是谁随手乱扔东西,破坏街道整洁。
这种丢人具有延后性,谁能保证长日村里没有同村认识的人?
可除了被惩罚的人,还有一些人对话筒也非常感兴趣。
为了照顾想要玩话筒的人,惩罚平台旁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二者念的词也完全不一样。
完全断掉了乱扔东西却狡辩自己是想玩话筒之人的退路!
若非亲眼所见,韩子舟不敢相信这繁华程度几乎堪比府城规模的地方,竟然是他几年前来过的长日村!
"夫君,你看我好不好看?"
眨眼的功夫,妻子徐书苒已经将花镯簪穿成一个大的花环戴在头顶,娇艳可人,他的心仿佛漏了一拍。
只是韩子舟向来不爱说情话,只微微颔首。
而徐书苒似乎并不在意他平淡的回应,用巴掌大的小铜镜臭美了会儿便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听说长虹路上还有很多好玩的小摊,我们过去看看吧?”
韩子舟摇头道:“来长日村第一时间没拜访老夫人,有失礼仪。”
见妻子神情落寞,他抿抿唇,又道:“待见过老夫人,再逛。”
徐书苒立即阴转晴,笑盈盈道:“走吧~”
韩子舟微微垂眸,抬手将徐书苒头上的花环摆正,才吩咐下人去敲杨宅的门。
门子是杨诚之留下的人,认得韩子舟,很快将人迎了进去。
“韩公子是来拜访老夫人吧?真是不巧,老夫人这几日不在这边宅子住,您要是想见她,得去长日小区。”
韩子舟疑惑:“长日小区?”
“您长久不在辰州,不知道这事儿哩……我家小姐在长日小区弄了套房,老夫人嫌长日村这些日子太吵,去小姐那儿躲清闲去了。”门子道,“我给您领路,免得有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一边说着,一边安排人备车马。
韩子舟并没有拒绝门子的好意,好奇道:“还得坐车过去?”
门子点头,正要回韩子舟的话,就听手下急切道:“头儿,小姐拿车去接杨山长了,咱宅子现在没车了啊。”
门子果断道:“去村口找罗东家借。”
随后笑着对韩子舟道:“长日小区离咱们这儿有点远,要翻一个山头才能到,山路虽陡,好在用了特制的马车就能上路,公子无须担心,我们小姐跟罗东家关系好,马车很快就到。”
借来的马车外表朴素,里头却精致舒适。左右两侧的车窗前挂着有着镂空设计的木制遮光帘,窗前茶几上铺着桌布,紫砂茶壶和杯子整齐收纳在玻璃盖子的木盒之中。
座椅上除了设有长条状的靠枕外,还有能让人垫手的小枕头。
可见主人是个会享受的。
马车驶过闹市区,鸟鸣取代了喧哗,徐书苒才放下窗帘,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韩子舟。
“这些绣花跟咱们书房里的礼盒相似,那些礼盒是罗东家送你的吧,瞧着精致极了,你们……先前很熟吗?”
难得听见妻子这么酸溜溜的话,韩子舟眼皮微挑,见她噘着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嗯了一声:“之前你不是说剁椒好吃吗,就是小罗老板礼盒里头的。”
“这个礼盒不止我,卓归、诚之都有……”他顿了顿,想到如今天南地北生死不明的兄弟们,眸色微黯,“将来若还能有机会,带你见见他们。”
成亲之后,每年新年都会从辰州寄来一个礼盒,徐书苒对这位罗东家并不陌生,她本想试探试探韩子舟跟这位罗东家的关系,可听他提起宁卓归和杨诚之,便将先前的试探之心搁置下来,轻轻依偎到他身侧,拉住他的手道:“有你挂念着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他们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她顿了顿,想着现在她们夫妻俩的处境,乐观道:“你不是说咱们这一趟来辰州,就是避免拖诚之的后腿吗?想来他的伤已无大碍,才会让那些人狗急跳墙……”
提起这事,韩子舟心情也愉快了不少:“辰州势力复杂,他们手伸不进来,咱们可以过段安生日子了。”
徐书苒却想起她们这一次来长日村的目的,担忧道:“若咱们这一趟没成,叔父那边能安生吗?”
韩子舟道:“不是说杨小姐去接山长了吗?待会儿咱们应当能在老夫人那儿见着他。到时我跟他提一提,把你也接进书院……放心,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府城的。”
徐书苒泪眼汪汪注视着韩子舟,感动道:“夫君,你真好~”
……
今天的长日小区不如往日静谧。
马车驶入小区没多久,路上便闻到了诱人的烧烤香气,路上零零散散聚集了不少人。
“好香,这味道,是东家亲自开炉了?”
“肯定是东家的手笔,郴县的烧烤店我去吃过几回,经常能闻到木签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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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糊味,跟东家这纯肉香比差远了!”
“上回咱们吃到东家亲自动手的烤串,还是前两年阿愚阿柔卖烤串那回吧?”
“今个儿是什么日子,竟然能让东家亲自动手?”
穿过这些疑惑之语,稚嫩的“咕咕~咕咕~”声隐隐约约从小区最高处的别墅里传出来。
能说不少话、个头却没到人膝盖的杨小妞迈着小短腿、在给杨山长、杨老夫人等人发放烤串的罗乐身后伴奏,不知道的,还以为罗乐后头跟了一只会咕咕叫的小鸽子。
小鸽子完全不管跟着的罗乐是走是停,一股脑往她小腿上扑,若非有阿愚和阿柔在一旁看着,这小家伙不知摔了多少次。
瞧见杨山长大快朵颐,小鸽子急坏了,晶莹剔透的口水挂得老长,小嘴噘得高高的,好像这样就能吃到肉了似的,“咕咕~肉~咕咕~”
可把一旁的吕二娘心疼坏了,她看着忙碌的罗乐的身影,忍了又忍,最后发现儿子夫妻俩在一旁揶揄小孙女,才意识到罗乐是在逗孙女玩,忍不住上前去掐罗乐的脸:“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们妞妞逗哭了。”
罗乐身手矫健地躲了过去,一边对吕二娘做鬼脸,吩咐阿柔道:“阿柔,快给妞妞擦擦口水,不然二姨要揍我了~”
一旁乐开花的阿柔脸一下子皱了,她不情不愿上前,而小鸽子眼睛一亮,对着阿柔俯下来的脸就是叭叭两口,嘴里还含含糊糊喊着‘咕咕’。
阿柔:!
她瞬间弹了起来,脸颊都搓红了。
阿柔朝罗乐告状:“阿姐!!!她用口水糊我!”
咧嘴笑的小鸽子虽然小,却是个听得懂人话的,感受到阿柔的嫌弃,她左右看了看,迷茫的眼神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开阀似的‘哇~’地哭了起来。
吕康见状,立马将自个儿闺女从地上捞了起来,跟杨子衿一块儿迅速逃离现场。
吕二娘,已经抄起了扫把,对着刚才还站着罗乐姐弟三人、现在却空了的地方唰唰一顿扫。
“你们都给我站住!”
而合伙弄哭了小鸽子的罗乐姐弟三人?
只见罗乐抱着阿柔一口气越过了好几个篱笆,确定吕二娘追不上来后,放下妹妹。
非常诚恳地对阿柔道歉:“阿柔乖,我保证不会有下一回了。”
阿柔却忍不住掰起手指控诉起罗乐的罪行来:“上回,还有上上回,上上上回……前头那么多次,你都是那么说的!”
“我错了……”罗乐认错态度迅速,但坚决不改,还找理由道,“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嘛?”
这个……阿柔没否认,但她知道,如果顺着她阿姐的话说,就落入她姐的圈套了。
长了记性的阿柔看了眼姗姗来迟的阿愚,继续气鼓鼓地控诉罗乐:“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最后二姨还要连我一起清算!”
罗乐笑眯眯地揽过妹妹:“好阿柔~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就在罗乐安抚阿柔的时候,她家马车缓缓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罗东家,杨宅来客人了。”
说话间,人从马车上下来了,看清出现的人,罗乐颇为惊喜!
是他!
许久不见的冤大头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