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成年人,半夜归家的须月没有被桑岛慈悟郎询问行踪,倒是我妻善逸好奇地问她去了哪儿。
须月也很诚实地说了。
“啊,我真想去。”
“得了吧,到时候被暴打可别哭。”
少年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溜到灶门家去吃早餐了。
须月总觉得浑浑噩噩,路过甜品店顺了杯柠檬水,一路感受了新鲜空气和洁净街道,在蔚蓝天空和微风的相送下进入剑道馆,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和富冈义勇刚打了个照面就看出他状态不对,萎靡不振的样子让须月忍不住幸灾乐祸。劝道:“喝点水吧。”
富冈义勇强撑:“我没事。”
行,随你怎么说。
再看锖兔,面色白净,眉目舒朗,看到人还神采飞扬地打了个招呼。根本不像宿醉的样子啊!
看看锖兔清亮的眼睛,再看富冈义勇魂不守舍的目光。看看锖兔昂扬的神态再看看富冈义勇颓靡的姿势。一阵危机感袭来。
照了镜子确认自己依旧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上去是没以往那么自然……
洗了个脸,须月决定跟学员们一起进行晨练,然后再开始上课。
这样好歹能精神些。
体能,臂力,肺活量。剑术,眼力,呼吸法。每天也就是练这些东西。翻来覆去地练习,孜孜不倦地纠正错误,等待着某一刻突然领悟关窍,剑身打出一串水花,或是花瓣,或是风刃,或是闪电……
偶尔会出现这样的境况,然后中心的人带着憧憬走向下一个教室,周边围着一群露出羡慕神情的学员。
就是这样鲜活又重复的教学时光,日复一日。
有时会有突发状况,比方说步美跟着乱跑的白星闯进来,又被牵着领出去。比方说我妻善逸几个趁小假期跑过来,在后面的院子里打打闹闹。比方说泽田弘树传来消息说找到了人……比方说和甘露寺蜜璃约定了看婚纱的时间……
先发生的是诸伏景光事件。那天是一周一次的休息日,须月赖到将近中午也没有出门。躺在床上犹豫着是看小说还是玩游戏。
就在这时泽田弘树发来信息,说在监控里看到了诸伏景光的身影。
【不过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不是应该被保护着吗,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呢?于是我又看了看周围,发现确实有人在保护他,他也不是在自由活动。我猜这是在当诱饵,试图引出那个组织的人吧。】
须月回复他。
【应该是的,不过这么明显,肯定是无用功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前几天他都隐藏得更好,我看到了监控也确认不了他的位置。从今天开始他才明目张胆起来。须月,你可别被当成黑手党抓起来!】
哪里有小孩吓唬大人的啊。
须月无奈,换了身衣服出门。
没办法,她不得不掺和,不然就凭诸伏景光这状态,明显是铁了心要付出生命啊。
“别等啦,赤井秀一正拖着他们在美国捉迷藏呢。”
诸伏景光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他一扭头看到的就是蹲在围墙上,杵着下巴的须月。
“桑岛小姐?”
“嗯。”
“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你的啊。”对面街道上乔装打扮,却没掩饰住动作的警员走过,明显愣了一下。须月收回视线,说,“跟他们解释一下,自己人。”
诸伏景光满腹狐疑,依言拉出对讲机解释。然后迫不及待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真的是FBI?”
“他没有必要骗你吧,而且那时候他也确实放我们走了。”
“那是因为他打不过你。”
“……那后来的事怎么说,我的身份没有暴露,在美国遇到他时,也只是被FBI跟了两天,没被攻击哦。”
“你太信任他了。”
“……有吗。”
“你还能联系到他吗?”
“可以是可以……”
“帮我问问……不,不行。算了。”
看着诸伏景光忌惮的神情,须月揉了揉太阳穴。
智斗她是不擅长的,分析也分析不出什么来,要掺和也只能开门见山。
“诸伏景光,你急什么,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这么张扬,你真能保证全身而退?”
诸伏景光还是一副焦虑的样子,仿佛赤井秀一吸引了组织视线有妨碍到他似的。
“你不知道,组织里还有我们的卧底,我退出之后他就孤身一人了,现在我得保证他没有被怀疑!”
“他的线人呢?”
诸伏景光一僵,“那不是我能接触到的。”
“……所以说,你们同属日本公安,但是你没法知道他的情况?”
“这也没办法啊,我们不在同一个部门。”
“但是你们在同一个组织卧底啊。”
诸伏景光苦涩地笑了笑,“现在我已经没在卧底了,而且信息沟通很危险,为了他的安全,一切保密……”
须月沉默了半晌。
他作为警察,在担心自己同伴的情况。而同样作为警察的线人没有办法告诉他信息,于是乎诸伏景光自力更生重开一个任务,以自身为陷阱。想来那边不会帮他,所以现在帮他的是他的上司,他的上司也不知道组织的信息……
喂,这是在搞什么啊!
“为什么你们两边都要做这个任务消息还不共通?”
“因为制度……”
看须月一脸无语的样子,诸伏景光又说:“其实以前在组织也有交流的,因为那个卧底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须月震惊,“你们约好一起奉献生命?”
诸伏景光尴尬,“约好一起当警察,其实同意卧底的时候没料到对方也会去……”
“……还好认识,不然连组织里谁是卧底都不知道吧。”
“哈哈……”
“还真是啊!”
两人面面相觑,诸伏景光干咳两声,说道:“要不你还是离我远点?可能组织还是在监视我。”
“可是我不想自己救下来的人一命呜呼。”
“……”
差点忘了这条命还是被须月就救的。
须月也算是知道了,原来诸伏景光硬要在信息不共通的情况下给其他部门卧底助力,是因为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但是话又说回来,“松田阵平他们不也是你的朋友吗?他们都放心让你去做了,你就不能相信一下自己的朋友啊?”
“……”
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不能割舍……
“真是够了……你搞搞清楚,这样的计划太沉不住气了,敌在暗你在明,没有绝对的实力,怎么成功?就算要赌也不是拿性命来赌吧。”
“可是……”
“就你身边这些人,一个我都搞不定,还对抗有枪的偌大组织?开玩笑呢。”
“不会……”
“你扪心自问,现在的心态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警惕,还是奉献自我的悲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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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诸伏景光哑口无言并且恍然大悟。
“要我通知松田他们给你准备棺材吗?”
“……能帮我联系一下赤井秀一吗?”
“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剩下的你们自己说。”须月不忘宽慰他,“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啊,至少我有绝对的实力和好心肠。你也不想又被抓住然后暴露出好友的身份吧?”
诸伏景光猛猛摇头。
“找找自己的不足,提升一下实力,蛰伏并且等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做诱饵也没关系,不过得找到好的后盾。”
说着,须月又看了眼街口做了伪装的警员。
“嗯……”
“在你没有行动的时候,那个组织是不是持续祸害着普通民众?”
诸伏景光迟疑了一下,“他们……更多的是威胁富商,政界人员,具有影响力的人们和犯罪分子。当然,不放在眼里的普通人随手也就干掉了。”
吓须月一跳。她本来代入了一刻不停残害百姓的吃人鬼和前仆后继用生命抑制死伤的鬼杀队剑士,刚才差点以为这组织不影响普通人。
原来还是一样坏啊。
还没等她再劝,诸伏景光反而安慰她,“我知道,抓几个小兵根本影响不到他们,现在我冷静下来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许是好消息吧。说明他没有因为我的死露出什么破绽……”
他打起精神,说:“既然赤井秀一吸引了他们的视线,我就不做无用功了。也许有机会联手,或者里应外合,这样成功率也高些。我会等待时机的。”
须月也不懂这些事,她只知道就这么几个人完全没有信息,自以为是地在外晃悠很危险。
这种时候也只能叮嘱,下次不要冲动了。
和好友一起卧底啊……虽然将两个部门联结起来,多了盟友。
但是这种牵挂,真的适合存在于卧底生涯吗?
已知诸伏景光身份暴露有可能影响另一人的伪装,又知诸伏景光担心另一人孤立无援而拿自身性命做赌注,再知他们背后的部门完全没有阻拦意图,接受了下属冒险尝试……
这个警察制度怕是要完蛋吧?
不对,要完蛋的是无名小卒们,整个制度想来是不会出事的。而且死了人上层也不会损失什么,新生代源源不断地来呢。
功勋不为人知,死亡也不为人知……这就是可怕的奉献精神啊。
须月敬畏地望着诸伏景光,最后给他忠告。
“看不上自己的性命也是正常的事,不过性命的珍贵和对他们的意义也无法磨灭。以后行动多想想好友们和无法对世界有所助力的未来吧,要和蔑视生命的坏习惯做对抗……警察学校教你奉献,正论教你衡量人生意义,但是珍惜生命也和这些大道理不相上下吧。”
“谢谢……谢谢你能说那么多……”
“说了你要听啊。”
“我会听的。”
须月不敢肯定。
拜托,富有奉献精神的人内心超坚定的,她最清楚不过,所以都做好白费口舌的准备了。就这一两句话,能有什么用?
她摆了摆手,准备回去求泽田弘树眼观六路,好好探查这人的行动。
她不知道的是,诸伏景光还真就听进去了。
他不是个高傲的人,也不了解须月,所以没必要把自己的理想抬高,去俯视别人。
想想好友死亡自己的感受,额头一下冒出来冷汗。
他想,自己确实不能那么自私。
而且不顾性命这种事,明明早被骂过了……怎么自己就是记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