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鬼杀队里教学经验最足的人应该是须月才对。她可是早经历过一对多的教学。
不同的是那时她都用鬼来锻炼学员。
算了，现在没有鬼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由她来当对手了。
虽然不那么吓人，没有生死危机感。但她也真没办法了啊。只能从意外性中勉强多锻炼一点反应能力。
这么想着，须月在门边吸了口气，和路过的人换了刀。
“麻烦你再去拿把木刀吧。”
路过的鬼杀队成员看一眼手上换过来的竹刀，想着须月也挺客气的，就点点头转身走了。
而须月闪身进去，径直冲向背对自己的身影，轻轻把刀搁了上去。
“淘汰了。其他人注意。”
也不管还迷茫着的学员们，她一甩刀，刀尖对上侧面学员的脖颈。
对方后退一步。
“晚了，你也淘汰。”
面对他惊讶的神色，须月心里升起一点怜悯。刚想提醒，却听到有人说——“能还手吗？”
“当然能！”
说着，须月迅速绕后，找上不远处原先被挡住学员。
对方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刀举高了些。
须月一矮身，滑向侧面，一刀砍在他手腕上。
“招式要灵活。”
与此同时，有人冲上来。
须月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话术，边教育边针对起破绽。
“要分析敌人弱点，而不是暴露自己的弱点。”
她做出一个假动作，佯装向右，实则一晃身擦着摆向右边的刀突进。
刀尖正对咽喉。
“没有临时改变动作的能力就调整。大不了就地一滚呢？当然，应变能力和急停都要练。还有你们……”
须月回头看向其他人。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讲话的时候也算是破绽，就看你们抓不抓得住机会。”
闻言，这些警察羞愧地一拥而上。
须月连忙鼓励，“对，就是这样，围攻是正确的。”
——更令人羞愧了。
现在的学员们还因为多对一而怀疑着自己的品性，两秒后，他们望着接二连三飞上天的刀僵在了原地。
“记住自己的缺陷……还有，刀丢了就傻站着吗？找死啊。”
被须月踢了一脚，某位倒在地上的学员灵光一现，就地滚了出去。
须月赞许地看着他。
其他人：懂了。
刚好，这下场上又宽敞了，也只留下了拿着刀的学员。
他们离须月三米远，面色警惕，紧握刀柄，看上去不像进攻方，倒像防御方。
“那现在就考核应对进攻的能力，好好观察。”
也不必说什么努力应对，反正须月不会放水，让自己陷入落败的境地。
“来了哦。”
浅浅思考了一下怎样能体现出浅显易懂的技术而忽略绝对的实力和经验，须月跳了起来……
没办法，被人围着还正面突破，那还讲什么技巧，不只剩硬刚了吗。
于是她踩着天花板加了个速度和力量。同时对下面瞪大眼睛的学员默默道了声对不起。
“这是教你们应对敌人的技巧，在练习里见过下次就不会慌张崴脚了啊。”
干掉所有人后，须月理直气壮地说。
“正常来说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吧……”学员弱弱地反驳了一声尴尬地藏起自己肿起来的脚踝。
炼狱千寿郎拿着冰和药水赶过来，看了看围成一圈的学员，把视线放到须月身上。
“须月小姐……”
“这里，是他崴了脚。”
伤者的脑袋放得更低了。
千寿郎笑了笑，先安慰道：“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一般刚开始对练很容易发生这种情况。在这种状态下也更能锻炼身体的反应能力、防护能力，这样真正战斗时就不会受严重的伤。”
看未成年都说得条条是道，有人忍不住问：“千寿郎，你也这么训练过啊？”
“是……不过父亲和哥哥都不是很严格，也一直在鼓励我。发现我学不会呼吸法之后也就没有继续这种训练了。”
“哎？放弃什么为时过早吧。”
千寿郎对他笑笑，神色看不出遗憾，“父亲和哥哥都是很厉害的剑士，我想他们的判断不会出错。而且并不是他们让我放弃的。我只是觉得既然做不到，还是趁早在其他事情上创造价值比较好。”
这番话豁达又平和，让一群没学会水之呼吸，正处在怀疑自己阶段内的学员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
等炼狱千寿郎抬头发现大家都陷入沉思，只能疑惑地看向须月。
须月安抚地笑笑，说：“到如今也不需要你以剑术出头，找找其他爱好也好，踢球画画都不错。不过身体还是可以锻炼一下，反正练到能保护自己也不需要天赋。”
千寿郎点点头，对伤者叮嘱几句，提起医药箱离开。
须月看了看闲适坐着的学员们，走出去偷瞄了下另外两间教室的教学情况。
富冈义勇正义凛然并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展示型的学员。
锖兔穿行在互相切磋的学员中间，脸上一派“都完蛋了”的表情。
一个只带了五六个学员，一个带了三十多个人。
但是好像都没有精力和时间一个个切磋过去。也难怪锖兔对大家的未来不抱希望了。
这些人是有可能学会呼吸法，但是重现鬼杀队队士漂亮的招式是不可能的。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的剑术还是太稚嫩了。
明明能展现出美丽的剑术却懵懵懂懂停留在入门处，这也太可惜了！
可是人少啊，如果他们认真起来，没两天就要累倒。就算课程是半天到全天，一个学员花两小时去教导，教练能和别人轮流吗？人手够吗？
置身其中，须月都得抹把汗。
她看看自己的学员。试想今天她一个人和他们打一天，明天再打一天，后天再……
嘶……
“那个，你们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学员们互相看看。
一个说：“我的假期还没到，明天就能来。”
一个说：“我的假期到了，下次来得一周后。”
一个说：“我也不确定，忙的话半个月后吧。中途我能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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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半天或傍晚过来练习。”
嘶……
须月才想起来，刚开始学员们是因为休假过来训练的。大概打个底子他们就休完假了。
所以这个呼吸法他们能学完吗？教学时间得拉多长啊？教练的名声是不是要就此蒙尘了？
须月飞快掏出手机，给松田阵平发了条信息。
——你休假结束了？
刚关上手机消息就发了过来，须月只好重新开机。
——是，你终于发现了？
话语中还透着幽怨。
嗯，她这个老师确实是不称职。
但是现在她称不称职已经不重要了好吧。就这个时间安排，急有什么用，大家都一样慢慢学着呗。
这么想着，对面又发过来几条信息。
——没事，就算休假了也能在不加班的时候过去，我和美和子、班长都是这样的。
——有很多没假期的人都傍晚过去找人切磋，其他练习的人也挺好的，愿意帮忙。
这说的是其他鬼杀队剑士吧。
须月倒是知道有很多赋闲在家或者已有事业的鬼杀队队员会来这里训练。但是据她所知，那些人过来的时间不固定，练习也很随便。主要是习惯了剑术的存在，摸不到剑心里痒痒。所以把剑道馆当小区公园了。
如果每次过来都能找到人帮忙，那就是对此很有兴趣咯？
须月把其他人叫起来，盯着他们带上护具互相攻击，心里思量着给产屋敷耀哉提出点建议。
她就不信了，这么多剑士，难道就没有想教习的？
一般来说剑道馆都是大家相互学习，互相促进的，也是这些学员身份不同才没有安排在大家中间。可是在没有新学员的情况下，剑道馆反而分为两派。一派变成了自顾自活动筋骨，教导家里小辈的散人。一派变成了勤勤恳恳，闷头苦干的警视厅一众人。两方由于身份上的不同，完全没有来往。
一方谨遵上司教导，完全把这当成开小灶升级的小课堂，还是那种脱离学校的不正规场所。所以不和外界人士多说——想聊也没时间。
而鬼杀队成员，他们大概也不想往警察身边凑，更是保守着自己的小秘密，探索着世界，思量着未来。
须月觉得警方的距离感有点不好说，大概他们的上级会不愿意这个辅导班加入更多人。
但是鬼杀队成员就不一样了，他们当中肯定有融入不了新世界，并且愿意与剑术相伴一生的人。
那么跟产屋敷耀哉提提又能怎样呢，反正就算只争取到一两个名额，那也是减轻负担的好机会啊。
嗯，她是说，能够更好地传承剑术的好机会。
其实让警察们有时间自己过来，随便找人训练，这也挺好的。
就是剑道馆完全和警视厅联系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或者说，会不会引起警视厅的不满。
太麻烦了，太麻烦了。
须月感慨。
真不知道警视厅给了什么好处，就这样让他们在没有真正学员的情况下忙来忙去，不得空闲。
正经学员，什么时候能来点正经学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