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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我自然是来报仇啊!

作者:白马衔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完怀中人的哭诉,年轻的山神握紧的拳头也忍不住发起抖来,想不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人在天帝亲自下令的孤山里狸猫换太子,轻轻松松的躲过了三界最重的刑罚。


    而那位骄奢淫逸罪大恶极的神女,竟然因为这满天神佛和守卫的疏忽,又跑去了凡间作恶,残害了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而自己空守着天下九部居然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最后揭发这件事的,还是那位自小就寡言少语在凡间一心除恶的半神孟以冽,神界的香火和清闲他一日都没享受过,却只身前往龙潭虎穴,以胸口被掏了大洞的代价带回了证据。


    心里愧疚和愤恨交织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身前的人转身就要往孤山的方向冲,连忙伸手拉住了她。被愤怒和委屈席卷了全身的孟望舒,抬起头看着他:


    “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有神界的流程要走,要去上禀天帝和无极神君,我却不用。我只提着抢上山,杀了伤害以冽的人再扒了那对道貌岸然的上神夫妇再来领罚就是!


    我青丘的南史上,血溅神界的九尾又不止一只,多我一个,又如何?!”


    怀里声嘶力竭的人全身都在剧烈的发着抖,那双往日里天真浪漫的眼睛这一刻装满了泪水,猩红的血丝爬上了眼底,额角的青筋·也因为愤怒微微地有些抖动。


    陆伯都只觉得面前的一幕,比活剥了他还要难受,他紧紧搂住咬牙切齿的小狐狸,在她耳边沉声道:


    “有我在,你一点伤都不能受,我只是想回头取一瓶丹药遣人给以冽送去。我不必禀告任何人,这天下九部的事我说了算,你坐下喝口水,我取了东西就来。


    我立刻同你,一路杀上去。”


    一向温和的神君脸上都是因为心疼和内疚染上的狠意,这些年他几乎是枕不安席的操持着神界的诸般事宜。他原以为这云端之上的世界,已经成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众神都按着律法规矩行事。


    却不想就连一对已经落了罪的夫妇,都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神界放走了重犯的女儿,还能有办法纵容她在凡间富贵逍遥的继续作恶。


    他把丹药交给随从后,想了一想,又把随身的长剑放了回去,去架子上取下了银光闪闪的大刀,单手背在身后,就朝着山脚下的少女奔去。


    山脚下的人抱着自己的长枪,果然一口水也没喝,脸上的泪水应该已经被袖子胡乱的擦掉了,只睁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咬着嘴唇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等他。


    终归是他没照顾好她,他连眼皮底下的孤山都没看好,才让那只小狐狸和多年的好友受了这样的苦。想到这儿的人,大步向前拉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就直冲孤山而去。


    这黑云缭绕的地方,从来是神族极少踏足的禁地,门口的守卫都坐在守着生锈的铁链打盹儿。被两人前来的动静吵醒后,揉了揉眼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神界除了天帝和祖师,最尊贵的那位神君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


    “前两日上山来的少年,是从这儿逃出去的吗?”


    门边的狮子上有几滴干涸的血迹,见到神君发问,慌了神的守卫一边跪下一边磕磕巴巴地道:


    “报告上神,是属下看管不力叫他逃了。但当时山上的将军,已经给了他破胸的一刀,想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还望上神恕罪。


    我们日后一定要加强看管,不会叫一只活物从这儿跑出去的。”


    听见这话冷笑出声的陆伯都,心里净是失望和愤怒。原来这些侍卫的眼里,孤山里只要跑不出活物就不算失职了,不管杀的人有没有罪,该不该死,只要在形式上把这儿守成一个铁桶,便算是合格了。


    “那你告诉我,既然一个活物都不能跑出去,这山上本该关着每个月受天雷劫的神女,是怎么逃出去的?


    还是你们以为自己真是阎罗殿的人,生杀大权都由你们来定了?在神界有权有势的便偷偷放走,不认识的便通通杀了了事。”


    孟望舒的长枪已经挑破了那位守卫的衣领,她睁着眼望着对面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盯了半晌,见对方再三保证对神女出逃之事不知情。她才叹了口气松开手,跟在身边人接着往上走。


    不远处的半山腰正有一队神兵在练功,带头的那位所谓的将军腰间明晃晃镶着八颗宝石的金腰带晃得上山的两人都有些眼花。


    “你们只管好好把这座山看住囖!日后的好处你们是想也想不到,不论是那仙丹灵药,还是去凡界玩乐的金银珠宝,那都是数不胜数,只是前日的事,万万不可再出了!


    要不是我追上去补了那一刀,你们想想,咱们还能在这儿这么轻松的练功吗?山上神君不得怪罪咱们啊?”


    这位将军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轰然倒地,留下了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士兵。地上的人眼睛没有闭上,还在牢牢的盯着那位年轻神君滴血的的刀尖,出手晚了一步的人惊诧地扭头看着轻易不开杀戒的爱人,他甚少有这样下手快而狠的手,今日却意外的麻利。


    握住长枪的青丘国主自然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比起一个末等仙族首领手刃神兵要面临的非议,昆仑山神动手的确要合情合理得多,她顺从的跟着那个方才杀完人衣袍溅血的神君往山顶去。


    那对放任女儿在人间作恶的夫妇此刻还一无所知,而他们,才是以冽和凡界那些男子丧生的真正元凶。


    “还真是羽人,怎么会有羽人平白无故的被他们抓来这里受刑?”


    站在一棵大树后,观察刑架上被绑住手脚的人一会儿后,小狐狸伸手拽了拽身前那个神君的袖子。羽人一向不同于普通的妖族和半仙,虽然氏族并未晋升仙族,但却一直因为象征祥瑞,又能歌善舞,生活在瑶池边。


    怎么说呢?羽人虽然不是仙族,但不管是地位还是处境,都远远超过了许多生活在凡间的仙族。难不成这对下了任落了魄的神君,抓不到阴律司的妖怪,便找了人去瑶池边抓只更尊贵的来受刑?


    “羽人骨骼跟普通仙族不同,他们受了雷刑愈合的速度要快许多,普通妖族被抓来这儿受天雷没几次就死了,他们频繁抓新的又很容易被发现,所以羽人就成了他们的最佳人选。


    你去解救那位受伤的羽人,我去审审那夫妇俩,我来前差人送了密信。现在神界各位祖师也应该快到了,咱们分头行动,晚些再汇合。”


    交代完这些事的陆伯都,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就转身拾阶而上了。望着心上人那个高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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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望舒的心里终于收获了这两日来难得的平静,还好,还好他护着自己,还好他相信她说的一切,还好胸口里那颗滚烫的心,没有错付。


    似乎是听见了神君上山的动静,刑架边守着的两个侍卫也寻着声音往山顶去了。因而救下羽人的任务忽然就轻松了许多,解开绳子把对方从刑架上背下来的人摸出了身上的一颗丹药,给身边奄奄一息的人喂了下去。


    “孟国主,本不该救我的,这就是我的命,合该我来受。”


    羽人的这话一出,孟国主脸上那双圆圆的眼睛就瞪得更圆了。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被她救下的女子咧开干裂的嘴,费力地笑了笑,说出了原委:


    我们一家,原是瑶池边乐府里的,我的丈夫,是个弹琴的羽人,而我,则负责献舞。国主你小的时候,我就在瑶池边见过你了,那时候你们打打闹闹,你生了一张叫人见之难忘的俏脸儿,我远远地看过你一眼,就欢喜得很。


    原本我们一家,是无须和那山顶上的渣滓攀上关系的,只可惜后来我生了孩子,我的孩子……先天不足,比别的族人都少了一瓣心脏,从小就只能卧床,好几次都浑身抽搐差一点儿就活不下去。


    偏偏这时候,那位神女来瑶池宴饮,便看上了我的丈夫。她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家的情况,托人送来的心里夹着一小罐丸药,那丸药神奇得很,我的女儿吃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好了许多。


    孩子的爹,也因为想给孩子续命,就暗地里从了她。那样他每月都有几天要去承欢的屈辱日子,我们一家过了整整三年,我的女儿,也从及笄年华的丫头,长成了妙龄的少女。


    谁也没想到,那荒淫无度的日子结束的那样快。他们一家忽然就落了罪,孩子他爹也没了弄丸药的法子,我们去神界掌管这些丹药的地方求了许久,也只拿到了刚够续命的量。


    眼看着孩子的病情又开始反复,我的心里急得跟猫抓一样。就在这时候,往日与他们交好的一个神兵给我们家出了个法子,说是他们被判的时候,手里还剩了不少的丸药,统统带来了这里。


    我又与那位神女身量相似,若我肯来替她受这雷劫,便可以为我的女儿求到药。


    “只要我的孩子能活下去,我死在这里,又有什么要紧呢孟国主?”


    气若游丝的羽人费力的从腰间掏出一个用金丝缠好的小包,露出了一缕用红绳扎好的头发,嘿嘿笑了起来。


    “可若是这三界的生灵,都要为了那肮脏龌龊的一家神族忍屈受辱,那我们拼了命的行善积德,修炼灵力为的是什么呢?为了早日飞升变成跟他们一样的恶人吗?”


    孟望舒扶着身边的人,看着赶来的医官,心里又一次升起了熟悉的茫然。


    “你先别管你是为了什么!先来拉你弟弟一把!哎哟,我这屁股还没好全就爬山,真是伤上加伤啊!”


    看来那头留在北海的野猪如今伤势好了许多,竟然骂骂咧咧一路追到这来了。拉住弟弟的袖子往上拽了一把的人,有些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你来做什么!”


    孟白藏虽然理不直,气势却很壮,他一手扶住一旁的栏杆,一手按着受伤的屁股,朗声道:


    “我自然是来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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