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门考试结束,向芜接到了谭笑的电话:“喂?谭笑,你考完啦?”
    “还有一门呢。你咋样啊,要不要给你点杯喝的高兴高兴?”谭笑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我很好呀。”向芜趴在床上,声音懒懒的。“我在看你大老公发给我的一个文档,介绍一个综艺。”
    “综艺?什么综艺?”
    “《燃烧吧,爱旅人》,好像就是个旅游综艺。”向芜说。
    “难道我老公要去录综艺了吗?他之前从来没在国内录过综艺,可神秘了,真的,除了代言和采访,他就一直在拍电影。哇塞,是不是要录综艺了?”谭笑明显兴奋了起来,已然忘记自己原本是来慰问向芜的了。
    向芜也摸不准:“不知道……看样子是要去录。等他回来我帮你问问。”
    挂了电话,向芜手机上停留在她和闻负灯的对话框。
    她把闻负灯的备注改成了一个灯的小图标。
    对面男人十分言简意赅,发了一个文档,然后附上四个字:“感兴趣吗?”
    这是一档旅游慢节奏综艺,嘉宾要到各个地方旅游,完成一些任务获得积分,然后用积分来换取当天的住房和食材。
    听着还挺好玩的。他们玩,观众看。
    向芜又想到了自己,她朝着天花板望了望。
    到底有没有人正在看着她?
    “我要自杀了。”她漫无目的地对着天花板讲。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我要死了,你们没得看了。”向芜又说。
    天花板一片空白,只有一盏吸顶灯挂在那里。
    向芜盯得眼睛发干,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翻了个身,又钻进了被子里。
    -
    没过一会儿,闻负灯就回来了。
    向芜听到动静跑出去,带着好朋友的任务:“你发给我的那个综艺,你是要去录吗?”
    男人一边收着大衣一边反问她:“你想去吗?”
    “我?”向芜愣了一下。
    她这才想起来那个文档后面说,每个公开的嘉宾会自己邀请一个朋友来一起录制综艺,但是他们要隐瞒邀请这件事。
    前几期是直播,大家可以来猜谁被谁邀请,一直没有被猜出来的那对搭档会获得神秘奖品——当然,不外乎食材和住所。
    “你要带我去吗?”向芜又感觉到了新奇。
    “你想的话,就去。不想的话就不去。”闻负灯说。“你得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但不用上学了。”
    “怎么还要考试?”向芜大张着眼睛。
    闻负灯挑眉:“这还不满足?”
    “哦。”向芜歪歪嘴,想到自己不用上学了,还是有点高兴的。
    “不上学可以,但是不能不学习。”闻负灯说。“我会给你找老师。”
    一听这个,向芜瞪圆眼睛:“我说了我用不着。”
    “这没得商量。”闻负灯拒绝了她。
    向芜觉得自己完全用不着老师。
    不是,为什么都答应她不上学了,还要给她找老师啊?
    到底为什么?
    这个闻负灯真的是钱多没地方花吧。
    一丁点也不想听一个还没自己知道得多的人给自己讲课的向芜轻轻地崩溃了。
    -
    但是综艺录制还是很有趣的,向芜最后决定和闻负灯一起去录综艺。她要作为被闻负灯“邀请”的人。
    因为闻负灯是最后一个确定下来的嘉宾,所以没过多长时间综艺就开始录制了。
    等待开机的这段时间里,凤瑜恒给向芜找了一个贝斯老师——乔松。
    乔松是他哥过去投资的某一个livehouse里走红的一个主唱,他早期在livehouse当乐队主唱,后来被邀请参加了一个乐队综艺,自此一炮而红,从地下走到了地上。
    虽然乔松是主唱,但是他的贝斯玩得也很好。凤瑜恒小时候老看他表演,又因为凤瑜恒哥哥曾经给过乔松很大帮助,所以在凤瑜恒提到“想不想收个徒弟,是我的同学”的时候,他欣然答应了。
    于是他们在一个星期六约见在了一个私密性很好的居酒屋。
    因为刚拍完电影,闻负灯最近正在休假。他整日在家,偶尔出门。
    他看着向芜穿戴整齐还把贝斯往自己身上背,问:“去哪?”
    “凤瑜恒说,给我找了一个贝斯老师。”向芜背对着闻负灯。
    闻负灯挑了下眉,看着瘦瘦的女孩把贝斯背起来,衬得她更小了:“别背了,放下吧。”
    “嗯?”向芜回过头来,大张着黑色的眼睛望着闻负灯,抱着贝斯不撒手。
    闻负灯觉得她这样看人的时候特别像家里那只狸花猫找人讨吃食时候的样子。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哪儿,我送你。”
    -
    凤瑜恒给的地址离闻负灯的住所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我到了。”向芜给凤瑜恒发微信。
    “哇,幸好我也提前到了。你直接进来吧,和服务员说302,会有人带你进来的。”凤瑜恒回复。
    此时居酒屋门牌302的小包厢里,一个染着烟青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看着坐立不安反复摆弄沙发上的礼物堆的少年:“这是你暗恋对象?”
    凤瑜恒动作顿住:“不是啊。”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乔松懒散地摊在座位里:“能让凤家小少爷这么殷勤,准备了这么多礼物不够,甚至还来找我教她贝斯……这个向芜是你谁啊你这么上心?”
    凤瑜恒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地说:“我的灵魂伴侣。”
    “……”乔松:“你个小屁孩还挺摇滚。”
    “好丢人啊别那你文艺逼那一套说我。”凤瑜恒连忙甩手。
    “嘿你说谁文艺逼,你那什么破Soulmate不文艺逼……”乔松刚从榻榻米上一跃而起,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先是服务员推开门:“302有客人到了。”
    之后乔松看到走进来一个梳着整齐妹妹头的女孩,她穿了一件蓝色的高领毛衣,毛衣上的图画配色大胆且夸张。
    “诶呦,弟妹好。”乔松就想犯这个贱。
    他自诩也是当红艺人,但凡是一个爱上网的小姑娘都应该见过他。
    “弟妹是什么?”
    原本乔松以为向芜会害羞无措,结果她提问的时候满脸茫然。
    乔松:“……”这对吗?
    “别听他瞎说。你不用知道。但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乐队主唱,乔松,你上网搜没搜?”凤瑜恒见向芜进来,连忙撇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来。
    “还没。”向芜摇摇头,想了一下又问:“网上能搜到什么?”
    乔松心脏上中了两剑:“……”
    不是,怎么听这意思感觉这小姑娘都不认识自己?
    甚至连搜都不屑于搜一下的吗?
    “你好你好,我是乔松,之前一直玩乐队,现在是独立音乐人,微博上有九百万粉丝。”乔松不气馁,朝向芜微笑。
    “哦,你好,乔老师?”向芜十分自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凤瑜恒觉得丢人:“乔松哥,你幼不幼稚!谁自我介绍会报微博粉丝数啊!”
    “我只是自尊心有些受伤。”乔松捂着胸口,一副中刀了的姿势。
    比起自己没有被这女孩听说过,乔松现在更愿意相信,这个向芜啊,她不是没听说过自己,只是这个孩子是一个超绝大淡人,哪怕听说自己是一个有九百万粉丝的小流量,就算心里激动,表现上也无动于衷。
    虽然九百万粉丝放在娱乐圈不算多,可是毕竟他是明星诶!
    活的男明星,长得略有姿色的男明星。
    这个向芜反应是不是有些太平淡了些?
    “没事,我知道,向芜妹妹只是太摇滚了。”他十分美型地撩了一把刘海,故作惆怅。
    “……”呕。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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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恒在后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个人在榻榻米上坐下,凤瑜恒特意把向芜安排到了自己准备的礼物山旁边:“这是谭笑做参谋帮我挑的,其中有几样是谭笑给你买的,都贴纸条标出来了。”
    “哇,送我的吗?为什么?”向芜眼睛一亮。
    乔松终于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一些属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表情。
    面对向芜的提问,凤瑜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脖颈,龃龉了一阵,才说:“赔礼。”
    “赔礼?”乔松率先坐不住了:“你小子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向芜对此也十分迷茫:“嗯对你干什么对不起这个向芜的事了?”
    “呃,”凤瑜恒支吾了一下,“就,田艺那个事。我听谭笑说,你还要休学,是吗?向芜,对不起,我不知道她那样,那次一起吃饭我还拿你当挡箭牌,她买的吃的我都给你了,我以为这样就是可以让她死心别纠缠我,我没想到她能那么过分。”
    少年越说越愧疚,这么一说他感觉向芜被霸凌导致休学,全都是自己的责任了,一时间手指都搅在一起。
    “我怎么觉得有些狗血三角恋的气息?还有,休学?这么严重?”乔松一头雾水,盯着凤瑜恒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一惊一乍地说:“小少爷,你不会要哭了吧?”
    这一闹,凤瑜恒的愧疚都冲淡了一半,他脸颊薄粉,差点翻乔松白眼:“哪儿至于啊!”
    向芜也是思考了一下才明白凤瑜恒的意思:“没有。就算没有你,田艺也不喜欢我。”因为之前小树林里的事。
    “还有,是我不喜欢上学,闻哥找老师说的,具体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但他说我要参加期末考试,这不算休学吧……反正和你没关系。”
    她摊手,做出来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是田艺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他们太坏了,你没有做错。
    闻负灯对她说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虽然也是向芜第一次给人机会看到自己的迷茫与枷锁,但她还是没想到闻负灯会这样精准地替她开脱。
    不是我的错。
    这种想法几乎要将她解救了。
    寂静了两秒,凤瑜恒终于露出来要哭的表情:“向芜,我可算知道谭笑为什么管你叫孩子了。孩子,你太正直了。”
    “别犯病。”向芜说。
    因为谭笑总是这么说凤瑜恒,她现在也依葫芦画瓢,学到了谭笑讲话的精髓。
    乔松在一边觉得很新奇:“凤小少爷,你在学校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高冷学神不可侵犯呢。”
    他说着,又琢磨了一下向芜说的话,眯起眼:“闻哥……”
    这个称呼好熟悉,总觉得在哪儿频繁地听过。
    凤瑜恒提前点了餐,他点餐很讲究,先上来的是开胃凉菜和一些无醇香槟。
    三个人坐定,乔松没有忘记自己答应的收徒:“诶,孩子,你是想学贝斯吗?”
    向芜皱皱鼻子:“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叫我?我没有那么小。”
    “我跟风。”乔松举起三根手指。
    “孩子,是一种气质,表示我们对你溺爱的心情。”凤瑜恒说。
    向芜:“……”行吧。
    她回答乔松:“对,别的乐器也可以,但是正好有了一把贝斯。”
    “呦,什么样子的,凤瑜恒有没有让你带来?我和他说了你要是有贝斯就带来。但我看你应该是没带吧……这个凤小少爷,贵人多忘事啊?”乔松在说起来专业上的事情后终于正经了一点。
    “我可没忘,我和她说了。”凤瑜恒辩解。
    “闻哥说,他拿着。”向芜回答。
    顿了顿,她又补充:“闻哥去停车了。”
    这个“闻哥”,乔松越听越觉得熟悉,但他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而且他觉得这个向芜提的应该不是自己听过的那个“闻哥”。
    但他还是纳闷地问:“闻哥?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