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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钖燕·踢雪乌骓追日平

作者:岿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后宫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大早惹得众位娘娘稀奇。


    这倒也不是外人,只不过身居后宫许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外界多传这人多么风姿卓越,品貌非凡,才貌双全。且这人最近风头正盛,进献振民决策被采纳,造福一方百姓。是朝廷上红人,世族多巴结,欲与之结好。


    陆府门槛差点被踩烂,提亲者不在少数。


    陆抒珩先是奉昭康帝带话,后又奉太后密传,这才一路得以顺利进了后宫。


    近几日昭康帝多次见不着温文元,显而易见,温文元躲着他不愿见。昭康帝也不想见她,又恰逢白连溪在外奉命办事未归,便让陆抒珩带了话。


    温文元看见他也惊奇了番,又转念一想,了然于心了。


    “长公主。”陆抒珩颔首。


    温文元身子一顿,感慨呢喃:“也就你见我第一面喊我长公主了。”


    “长公主大势未去,何必如此感慨。”


    “是吗。”温文元顿道:“可他们怎么一副认定的模样。”


    “长公主若轻易认定,那才是真的大势已去。”


    “好久没人这样对我说劝我的话了。”温文元抬眼,瞧了瞧外面的景色,那眼神,陆抒珩后来才看得懂。


    挣扎。不舍。煎熬。


    慢热才是杀人的一把刀。放任不管,无人说话,无趣无聊。成日是挣扎与繁琐。


    温文元很累,可她作为大长公主,人生第一课就是不能说累。很奇怪,陆抒珩本身就不是亲人友人,既不属于太后一方,其实也并不热衷于皇上。但双方都需要他这样的人。


    可能今时今日,温文元只是听到被劝说的话,才愿多说几句吧。


    “长公主既是长公主,那也应比寻常人明白,要更能忍耐。这是太后让臣给您捎的原话。”陆抒珩颔首。


    “祖母......”


    "太后正在养精蓄锐,长公主大可不必担心。"


    “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温文元清醒问道。


    “臣只负责传话。皇上亦让臣带句话,说,你不必成日如此不吃不喝,把自己圈在温春宫。这样,也只是无济于事。”


    温文元冷哼声。


    “既然皇上太后,以及臣的意思传达到了,那臣便退下了。”陆抒珩拱手告退。


    “陆抒珩。”温文元在他背后喊他,“你果真名不虚传。”


    聪明。


    “公主太过高看臣了。”


    回了府,管家又传来几封信。大致内容说是要陆二公子陆三公子去麒府赏花。


    这年头都到这点儿了,还能有什么花。


    大凌皇太弟秋齐贤,特邀陆府二位公子。


    麒府向来与陆府无交流,只怕这次去,是要提点点什么。


    上了轿,陆竟析一脸阴沉,交代道:“阿敃。皇太弟突召我们,必然不会简单赏花。阿敃千万小心,不要风头过盛。”


    “二哥放心。阿敃知道。”


    入麒府前,卫侍先来了两波搜查。这才放他们进了内宫。


    宫里有独一个庭院,专门种着些应季的花树,而中间是一座流水亭。水经亭而流,像流水席一般,环着一圈而过,旁还有假山小湖,以供涵养水分。


    “本宫今日召你们前来,原本是心中生趣,想到陆家两位大人皆爱赏花,特邀你二人在这好光景里共赏。”


    “承蒙殿下厚爱,臣与家弟才可一饱眼福。”陆竟析拱手道。


    “本宫听人说过,陆家的三位公子,各有各的聪明,各有各的本事。陆巡抚能培养出


    三位公子,辅佐我大凌创盛事,着实功不可没。”


    陆抒珩道:“家父教诲,要对帝家忠,不敢忘于心。”


    秋齐贤满意道:“陆巡抚教的的确不错,不过我又听闻,陆三公子最近与太后走得近,是怎么回事?”


    陆抒珩同陆竟析忙跪下来:“纯属妄言,臣每与太后交谈公事,白公公皆会在场,绝无其他。”


    “最好如此。”秋齐贤道:“那我再问你,罪臣卓仁寿,尸骨在哪里?”


    “臣只是一介文官,并不知晓此事,那日行刺,臣为护驾而受重伤,之后被送到陆府,当时臣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还是家兄发现,这才及时请了刘太医。此后承蒙皇上恩典,一直养在陆府,外界,臣,半些不知。”


    “你真是不知?那日可有很大的空。”


    “那日臣深受重伤,说来是臣的荣幸,能被白公公送一回府,后宫里请了刘太医,且府里有小侍十二个时辰日夜看守,臣自顾不暇,也断然不知卓氏下落。”


    秋齐贤的眼像毒蝎子般,在判断真伪,陆抒珩一直保持着害怕之态,但眼神里坚定这又装不出来。


    而后,秋齐贤大手一挥:“好了,你二人起来吧。”


    “谢殿下。”两人异口同声。


    “本宫无心针对你二人,不过近日有人在本宫耳旁吹风,你二人知道,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事向来谨慎,这才错误于此。”


    “太子殿下为未来储君,为的是一国生计,理应如此。”


    二人退下,离开麒府。


    “阿敃。太子今日召我们来……”


    “为的是试探。”


    “阿敃,你也看出来了。”陆竟析道,“不过皇太弟尚未册封,不成气候。”


    “皇上子嗣本无几个,且最大不过十四,若是有变动,皇太弟极有可能继位。”


    陆竟析摇摇头:“今日来召我们,不过是想来拨拨力,瞧瞧我们挺谁。”


    “一旦站了队,可就不好离开了。皇上正值年盛,不会轻易退位。”


    陆竟析不想再多讨论这个问题,一论到朝廷他就头疼。


    “阿敃,走,今日天晴,约上你柳哥儿几个,跑马耍去。”


    陆竟析主意一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玩劲儿,况陆抒珩又不想回府,一回府就得应付小姐公子以及媒婆。


    ……


    索性便应了下去。


    ——


    大聿。


    自从霍允当了太子,位居东宫,除了多加个名头,好像也无任何变化。


    其实霍允早想过,钖燕只要有霍弃罹的人,那么,霍弃罹就不会倒。


    午时三刻,霍弃罹闲来无事,便想去镇上逛逛。


    没人拦着他。


    他如今对外是个闲散王爷,无事无职。听传闻太子之位争败后,脾气便无理由的大,没人敢去触霉头。


    霍弃罹乐见其成。


    跨下的踢雪乌骓跑啊跑,从镇上,到草原。


    霍弃罹不受约束,那股野劲儿也就显了出来。


    出了城,踢雪乌骓跑的只有一个方向。


    他想回钖燕。


    就去看看。


    一天一夜,又一天一夜。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一山穿一山,一林穿一林,路过溪流就驻足乘水,路过草屋就留宿一晚。


    一年了。


    他回京已经足足一年了。甯昪不是他的家,钖燕才是。


    那里有山河草原,有花草树木,有黎民百姓。


    站在高高的鼓山,那里有连绵不断的山脉,有清澈的河流,还有不可多得的太平。霍弃罹持起手里的红缨枪


    ——那把久违的武器。


    在山尖之巅,打了套招式。时隔一年,他并不陌生,熟练有度地展现出来。


    强劲的手臂顿时爆出青筋,发冠高束,一身劲装。


    此时此刻他特别像一位胜利的战士,夕阳的光辉映在他的脸庞,高山的风穿过,吹起黑发飘扬。霍弃罹一手持红缨枪,一手抱着坛千丈高。靠在一棵叶子已经凋落差不多的独树下,静静地从天黑看到天亮。


    他想了许多事。想与军营兄弟抗敌,又想自己自在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跑马,又想起与陆抒珩交战时,他那绝美的容姿与坚毅的眼神。


    等等。总之他想的很多。


    日升了。


    霍弃罹起身,喂了踢雪乌骓些粮草。而后拍了拍他,说:“老兄弟,该走了。”


    踢雪乌骓又向前行,他们回了京。


    是瑞临。


    他要去见一个人。


    特别想见一个人。


    傍晚。霍弃罹把马停在府外,而自己潜身进府,轻车熟路地进了内府。


    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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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烛灯映射着,证明那人还未休息。霍弃罹悄打开窗,没有一丝动静,可还是被那人发现了。


    “谁?”一声警惕。


    “我。”


    陆抒珩惊诧。


    “你怎么来的?”


    “想见你,就来了。”


    霍弃罹把人拥在怀里,身上的寒冷正在一点一点被驱赶。


    “是有?什么事吗?”


    霍弃罹突然前来,陆抒珩小心发问。


    “没有。”


    “你去了钖燕?”陆抒珩看着他手里半坛千丈高问。


    霍弃罹胡乱嗯一声。


    “你喝吗?”霍弃罹把那半坛子千丈高给他。


    “来一点吧。”


    其实陆抒珩素来不爱喝酒,更何况是像千丈高这样的烈酒。他最爱品茶。


    可是今天他却答应了。


    陆抒珩倒了点,给他。又倒了点,给自己。


    剩余地被他霸道地合上了盖。


    “这么小气?”霍弃罹问。


    “小气的是你。那半坛子,不是给我剩的吗?给你喝些,不错了。”陆抒珩轻抿一口。


    顿时,心里跟火烧一样。霍弃罹看的出来他不适应,把自己杯里的一口吞了,要去拿他的。


    陆抒珩一避,不给他:“还说我小气?给我的,哪有要回去的理。”


    霍弃罹夺过,闷了一口,拉住陆抒珩的衣领,嘴对嘴喂给了他。


    两唇相碰,齿间都藏着酒香。霍啓骋仔细地吮吸着,陆抒珩也不让他,偏过了头,那还没有被渡过的酒,顺着陆抒珩的嘴角缓缓流下,然后藏到衣领下。


    霍弃罹顺着酒流下的痕迹,从嘴角,脖颈,然后到锁骨,一路向下吻。


    陆抒珩眯着眼,闪烁着光。


    衣袍脱落,霍弃罹吻至胸膛。粉豆子被吻地酥麻。再往下,至肋骨,肚皮。然后,停住了。


    陆抒珩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


    霍弃罹依了他。


    本就是在陆府,况且霍弃罹这是在偷家。


    霍弃罹给陆抒珩披上衣衫,两人又若无其事地聊。


    “听说,最近,你府里来了很多提亲的?”霍弃罹问。


    “你这是来兴师问罪?”


    “也倒不是。就是突然觉得,名声太大,也不好。”


    “那是你觉得,你在外风流成性,也没见你有何不好。”


    霍弃罹有些不情愿:“我怕你被人夺了去。”


    陆抒珩笑笑:“被谁夺去?不过你说起这话,我倒突然想起,自己确实到成婚年龄了。”


    “什么?!”霍弃罹惊立。


    “怎么?我成婚,你激动什么?”


    陆抒珩见这人神情,不由想逗逗他。


    霍弃罹道:“哪有。不过现在成婚过早。”


    陆抒珩道:“不早了。有几家公子小姐,我看着是不错的。”


    霍弃罹道:“那我呢?”


    陆抒珩噗地笑了出来:“你?当然是邀你参加个婚礼。”


    霍弃罹一看他笑,才发觉他这是在逗他。


    霍弃罹问:“我算是你的什么人?”


    陆浔敃答:“你想你算我什么人?”


    霍弃罹牵起陆抒珩的手,无比虔诚:“给我一个名分。”


    陆抒珩低头看他,看他看着自己:“你想要什么名分?朋友?”


    “浔敃,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我之间,差距太大。你是王爷,我之是臣子。”


    “我不在乎。”


    “你的国家是大聿,我的是大凌。”


    “这没什么,大聿朝大凌朝本同一家。”


    “你我二人肩负使命不同。”


    “我……”


    “我们终会分离,我不想结局太惨烈了。啓骋。”


    “可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也不想动心。可就是忍不住心悦你。”


    霍弃罹趴在陆抒珩肩膀上,搂着他。


    没想到终有一日,眼高于顶的爷,也会先败下阵来。


    陆抒珩回搂着他,叹了一口气:“那就,试试吧。”


    陆抒珩勾唇,露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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