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诞生的,对某种物品的守护欲,
究其根本,来自于不想失去。
就像他曾发自内心地觉得普通人的弱小很碍事,但也同样发自内心地想要保护这些弱小的人。
如果世界变得只剩下他一人,那想必会无比的寂寞。
生来便伴随着无尽的孤独,在漫长生命之中可预见的,便是一人独坐于那最强咒术师的宝座,注视着身边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在骨骸堆砌而成的攀爬之路上跌倒,化作它们的一部分。
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之物,我从生来便已经得到了。
他保持着这份他理应具有的傲慢,
五条悟拍了拍整洁而不沾一丝灰尘的衣角,虔诚地向眼前的骸骨倒去。
我和他们并不一样,
但我和他们又没什么不同。
五条悟褪去生来便包裹着他的,名为“神之子”的外衣,像婴儿从羊水中游出。
他赤裸地倒入混杂着人性的爱与恶欲之中,化身为人。
在母亲的羊水与血中诞生过,也在人声鼎沸与自己的血中重生,
他终于变得完整。
经历了死亡与失去的男人注视着眼前尚且稚嫩的自己,注视着他并不完整的,缺少着重要的一部分的灵魂。
“害怕那种事,和我们没关系吧。”
他坚定得像要再和两面宿傩生死搏斗,用玩味且漫不经心的语调,吐出了真诚而郑重的回答。
他经历的失去与死亡比眼前年轻的孩子看到的还要多,但他从不害怕。
五条悟,并不需要被拯救。
不必将他看做任何经历了悲惨命运而亟待拯救之人,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与人生负责。
五条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太过直白,他默不作声地转移了话题,再也不提那个宛如一梦般的未来夏油杰。
那或许是会让某人在梦中惊醒,会难以再次入睡的噩梦。
并不是伤心事,而是恨不得自己上去给对方两巴掌的淡淡愤恨。
他把我抛下了,或者说他瞒着我偷跑了,
这样的话有点像个求而不得的可怜怨妇。
五条悟距离怨妇大概还有五十根两面宿傩手指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那么远,所以他只会说,
他逃得很远,要不然我的茈就要追上他了。
“杰,先说好,你要是背着我去当了诅咒师,”五条悟的脸上挂着非常活泼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跟活泼这个词完全不沾边,带着些鬼里鬼气的阴森,“你最好跑到世界里侧,或者月球背侧去。”
就像他根本不在乎夏油杰当不当诅咒师,只是讨厌被其他人落在后面似的。
意思是我背着你干坏事你就要追杀我到人类不可及的地方吗,夏油杰淡淡地想着,然后你一定会把我腿打断,带回木叶,啊不对,高专。
他看着这个有着堪比写轮眼的眼部血继限界的超级天才,也同是喜怒无常的大魔王奶牛猫,一时之间眼里带上了某种怒气。
“我们剧本拿反了!”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你说的在理,怎么看我都应该是叛逃的那个,但是很明显你一不能打断我的腿,二不能把我绑回木叶,啊不是,高专。”
这就有点难办了。
“但杰可以为你过呼吸。”
飘在他俩后面的雪豹家主先生插了句嘴,虽然也不记得这个年代火影忍者连载到了哪个部分,但是他也是当年在追更的时候被这种不太正经的剧情吓了一跳的受害者。
五条悟看了一眼夏油杰,更加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确认自己的呼吸系统还在正常工作,然后重重地拍在了五条悟的肩膀上。
“我们只是朋友,对吧。”
要不然呢?
五条悟的眼神中显现出三分清澈,五分鄙视,两分受伤。
我们是清澈而纯真的挚友情啊!
太巧了,他们的名字甚至都是三个音节,甚至最后一个音节还是一样的,已经可以在某些大裂谷一样的地标建筑边大喊着对方的名字然后互殴了!
虽然在这里,他们就应该像悟的祖先一样,
夏油杰是咒灵操使,也是可以召唤出奇奇怪怪的东西打架的。
他们俩可以在学校里的斗殴中同归于尽,留下一段六眼的诅咒和绝对称不上佳话的,足以遗臭万年的,
‘六眼又跟能召唤东西的挚友同归于尽了’。
咒灵操术也能跟十影相提并论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两个热爱漫画游戏的笨蛋年轻人即将就这个话题越聊越嗨的时候,坐镇背后的咒灵先坐不住了。
一个飘着的、睡觉的、自我封印的,总之在场的半数人和鬼和咒灵,熟悉到做梦都能梦见的高大人影出现在荧幕之前。
看起来身高足足有近两米高,身材高大魁梧的黑发男性睁开了脸上异于常人的四只眼睛,活动了一下明显与人类不沾边的四只手臂。
长相带着邪恶的英俊,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肯定是那种出门会踢猫狗拐小孩随便杀人的纯恶役。
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思索这个,咒灵还是什么,到底是谁时,身后便传来了木屐踏在地面上的声响。
“哦呀,”
高大的未来五条悟轻佻地发出了一声感叹,轻盈地落到地上,
“这可是我们的老熟人呢。”
熟到会互相切片上锅煎烤的那种,
熟人呢。
五条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受到一股剧烈的头痛,就像有炸弹在大脑内爆炸开来似的,在一阵急促且令人不安的异常眩晕过后,失去了意识。
无数只包含着阴郁天空的六眼在他的脸颊上撕裂睁开,内里已然与从前截然不同。
那绝对不是夏油杰所认识的五条悟。
“两面宿傩,”
他的声音带着仿佛长期失去了语言功能后的沙哑和僵硬,语调怪异得像是换了个人,又或者说,换了个咒灵。
“最初,与最后,都由我来。”
没有人在意是谁教会你爱,
他露出了个不餍足而恶意十足的笑容,
我负责教会你死亡。
仿佛无尽的异常咒力洗刷着五条悟的身体,他抬起手,做出了一个特别的手印,声音熟练而完全不给所有人任何缓冲的空间。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逆解。”
是为完全舍弃了通常领域构成中的一切束缚性与封闭性,捕捉对象只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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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将自己浑身上下全部咒力灌注于必中和威力,只为了快速咒杀而产生的模样。
是名副其实的,非人之物才会选择的残忍杀戮方式。
我所经受的无尽的孤独痛苦,灵魂被撕裂献祭的无尽痛楚,即使恢复了理智也永远无法解脱的,失去一切的怨恨,
会都让你品尝。
已化作灰烬的世界的仇恨,与源自于已异化的灵魂的,翻滚着无尽毒浆的诅咒的汇合,一瞬间灌注于眼前的敌手。
是只能对两面宿傩使用的领域,那份已焚毁的世界的无尽的诅咒,即使是误入,也会瞬间损耗掉人类的全部心智,沦为领域内世界残骸的一部分,化作永恒燃烧的愤怒之火的燃料。
“真的假的啊。”
家主先生在感受到那种夺舍了五条悟的身体的咒力之时,便已迅速地把没有反应过来的夏油杰拉进怀里,嘴里嘟囔了一句,杰还在这里呢。
不由得感受到,化身为咒灵的五条悟,果然已经失去了为人的大部分理智和意识了。
他估且来不及担心被占据身体主导权的五条悟的安全,抬手便不太熟练的同样展开了自己的领域。
为什么非要让我使用领域不可啊,
他有些烦躁地在领域构建时给自己上了束缚,用自己的无量空处包裹住了同源但侵蚀性极强的另一个领域。
失去了六眼后他无法掌控咒力的使用量,生前的时候总是把咒力全部灌输进身体里,填补那个无时无刻不再流失他的生命力的漏洞。
术式的使用就像下意识呼吸一样,有着某种肌肉记忆,但领域是很麻烦的,截然不同的事情,以他的领域的致命程度,轻易便能夺走他人的性命。
总之先用术式效果和封闭□□换保护性和坚固度吧,
他还不想变成下一个咒灵。
那个幻化而出的,绝对不是真正两面宿傩的身影被一瞬间包裹进了双重领域里,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和哀嚎,就被咒灵附身的五条悟触碰到了。
“稍微品尝一下,那些孩子们的痛苦吧。”
他的声音僵硬而缓慢,手指却极度用力,指尖都嵌入进了对方的肌肉。
那些被你撕裂的,面目全非的,被剥夺了呼吸与未来的,我的学生们,朋友们,同伴们。
他们发自内心的,对你的怨毒。
下地狱去吧,两面宿傩。
就算再有下一次,下下次,我会一直追杀你到世界终结,
这就是我的使命。
他的表情介于疯狂与专注之间,仿佛在进行无比重要之事。
化身成两面宿傩的咒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接触到的皮肤迅速燃起烈焰,寸寸烧至焦黑崩碎,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来。
它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地雷。
原本只是抽取了那些记忆中带给这个灵魂痛苦的根源,它甚至都没有寄希望于能给任何术师给予伤害。
召唤它出来的主人一定会拯救它的,对吗。
强忍着身体被燃烧崩碎的痛楚,已脱去伪装变回原貌的式神,隔着虚空望向了远方。
头上横着缝合线的金发男人面容冷淡,毫无要对它施救的意思。
在身体粉碎得只剩下头部的时候,式神喃喃着,“我的主人,已经死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