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深溺入海中,心脏被紧紧攥住,连本能的呼吸也带着撕裂般的痛苦。
耳边传来了低沉而饶有兴趣的笑声。
破损的心脏补全,不属于自己的咒力在空气中一丝一缕地构筑成新的皮肉与器官,
宛如重获新生。
五条悟猛然惊醒,头猛地磕上了摆在桌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晃了晃,提醒他已然从梦中抽离。
五条悟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眼前摆着他还没写完的任务报告。
先祓除了一只裂口女,又回到过去打败了一只八尺大人,再又穿越回自己的时间。
但在他们的时间线中,其实也只是过去了一个下午而已。
即使是什么怪事都有的咒术师行业,也很少有人像他们俩一样过得这么充实。
从病院回到高专的时候,太阳已经略显颓态。
五条悟和夏油杰勾肩搭背地往食堂走着,五条悟像只浑身没有骨头的大猫,没正行地搭在夏油杰肩上。
“杰,吃完晚饭来我房间打游戏吧,”
假期一直忙碌在任务和异世界,五条悟已经很久没跟别人一起打游戏了,精力充沛的奶牛猫兴冲冲地邀请起来。
男子高中生的精力可以在拯救完世界后再跟朋友们打游戏打到通宵。
这就是传奇日本男子高中生的实力啊。
夏油杰点了点头,但很显然他们都更需要先去洗个澡。
“别忘了还有报告呢,”
家入硝子拿着喝干净的咖啡瓶,插话提醒着精力充沛的男子高中生们,不过很显然,他们医务人员要写的报告和五条悟完全不是同种东西。
至少家入硝子从来没被报告困扰过,这可能就是医学生的特长吧。
五条悟的那点兴奋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不觉得写报告麻烦到哪去,但是今天的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写啊。
难道诚实地写自己和夏油杰回到了过去,和八尺大人格斗一番后见到了过去的自己,最后皆大欢喜地回到了现实吗?
听起来就像瞎编的,夜蛾老师一定会无情地把他的报告打回重造的!
五条悟苦着脸去买晚饭,被好心的食堂工作人员送了两块蛋糕。
他端着盘子在夏油杰面前坐下,吃着甜品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两块蛋糕就把五条悟拿下了。
夏油杰严重怀疑,未来五条悟的恋人应该是个点心师傅。
“那一定得是个非常厉害的点心师傅才行,”家入硝子叼着面包,含糊地评价着,“要不然两天就被五条踹了。”
“我也没有那么挑剔吧!”五条悟不满地反驳着,“谈恋爱又不是去甜品店买甜品那么简单!”
刻板印象终于也害到五条悟头上了,他又不是一天三顿饭都用蛋黄酱拌饭的甜食狂人,这种刻板印象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用叉子叉了一块奶油送进嘴里,幸福地享受着。
如果按他们的话来说,那全天下最适合他的择偶对象就只剩烛台切光忠了,又会做甜品,做的还特别好,性格也很会照顾人。
烛台切:我和审神者谈恋爱吗,真的假的?
烛台切:会被巴形和长谷部暗杀的吧,绝对会吧!
不过五条悟对发展办公室恋情完全没兴趣,他也不是那种会对付丧神出手的人渣审神者。
他确实性格不完美,但他又不是真的人渣啊!
要是让小巴听到这种事,烛台切大概就要被压入手合场跟薙刀决一死战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
说起来,他知道的两个未来的自己,非常统一的一点就是都没有结婚,也没有交往对象。
为什么他这种优质且有钱的单身青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家主先生笑而不语,
要是你也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作为常驻境内唯一可以指使的特级咒术师,天天满日本连轴转,一个人巴不得掰成五瓣使,不仅要处理任务还要抽空教学生,以前还要带伏黑姐弟,关照被排挤的后辈,跟总监部的老橘子吵架,那你也会没时间谈恋爱结婚生子的。
起码有女朋友的前提是有时间去谈吧!
他也是可以非常中肯的说上一句,我的恋人是这个世界了。
他跟硝子简直都是班奴中的班奴,以至于受伤之后中得到了勉强的空闲,休息的时候也觉得自己闲得难受。
上班改变了一切啊!
不过日本咒术界的单身率也是真的高,就算有内部消化谈恋爱的,丧偶率也实在太高了。
咒术界就是一个大型单身汉工作基地。
五条悟和他们说闹了几句,洗完澡就跟夏油杰各自回了宿舍。
他们俩都对这份报告怎么写犯了难,最后一致决定隐瞒掉他们俩因为不明外力回到过去的部分。
就当做八尺大人与夏油杰的恩怨是发生在现代的就好,逻辑上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如实的上报,反正这样的任务报告,本质上也不过是上层监控和控制他们的一种方式罢了。
五条悟盘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奋笔疾书地写着任务报告。
已化作人形的付丧神跪坐在茶几边,低头给五条悟缝着裤子上的破洞。
五条悟本来想告诉他不用缝的,又觉得付丧神在宿舍陪着他实在太无聊了,也是他非要把小巴带在身边,就由着他去了。
暖黄的灯光晃着,五条悟写着写着,被罕见的睡意所袭击。
他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这一整天的工作量实在是有些超过,即使是拥有超人般的意志力和身体强度,也不是能这样消耗的。
五条悟不满地想着,顺应着那股睡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巴形薙刀轻轻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过去为他披上了外套。
虽然并非是舒适而惬意的小憩,
而是另一场噩梦的序曲。
这是家主的梦,还是咒灵的梦?
他不确定。
把梦中混沌的短暂细节向家主先生诉述之后,对方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就爽快的排除了源自于自己的选项。
“小悟应该已经得到了我的全部记忆才对,”
他在自己的单间里仿佛更舒服了些,甚至用咒力构筑了自己惯用的家具,家主先生靠在那把一看就很昂贵的椅子上,自在地摇晃着,
这个爱晃椅子的动作也是他们共有的恶习。
“除了离你现在所处的时光很近的记忆,其他的应该都已经和你的记忆融为一体了,我可没有什么心脏破裂的病史呀。”
那就只有可能是咒灵的记忆了。
五条悟不太想去问他有关于生前记忆的部分,所有咒灵能给予的完整记忆,早就在那场食梦貘带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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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给予他了。
或许是咒灵的一些记忆在复苏呢,说不定还算是某种好事。
只是那种微妙的阴湿的基调,让他有些本能的不适,
也有一种仿佛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到来的不详感觉。
那是他在咒灵与家主的记忆中同时读到的,属于死亡的味道。
但并不是他的死亡。
他摸了摸自己刚刚磕在灯泡上的脑袋,时钟早就指向了深夜,但他的任务报告还没写完。
真是让人讨厌的梦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奋笔疾书地写了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今晚一定还会接上这段梦境,梦迟早会向他倾诉,将那段不为人知的记忆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
明明五条悟并没有预知的能力,但他最近的预感和直觉都在向他倾诉着些什么。
就像当你二周目登入游戏时,有些关卡你已经走过一次,自然会留下许多下意识的预判。
可生活又不是游戏,这大概就是世界意识所不愿告知他的,一切巧合与奇怪事件背后的东西。
“巴,”
五条悟头也不回地叫着,
“我想吃东西了。”
巴形薙刀已经缝完了裤子上的破洞,起身去帮他拿放在柜子里的夜宵。
五条悟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假名,伸了伸懒腰。
终于结束了啊,
任务报告这种东西要是都能让别人来写就好了,等我改革了咒术界,大概就不用写这种东西了。
学生时代写写就算了,要是上班的时候还要写这种东西,那真是太没意思了。
“主上,”
巴形薙刀取好了可乐和几包甜品,把软垫铺在地面上,恭敬地等他过去,
“需要给您的可乐加冰吗?”
有点像快餐店的服务员。
巴形薙刀对待他的时候,总是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宠溺。
五条悟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熟练地坐在了软垫上。
“不用啦,”他冲着付丧神笑笑,“小巴来陪我吃吧。”
付丧神果不其然拒绝了,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陪伴。
他准备的宵夜无一例外都是非常不健康的高热量的甜味食品,五条悟自在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吃着草莓味的棉花糖。
这些甜蜜而完全与健康不沾边的食品深得五条悟的心,他一手吃着棉花糖,一手打开手机骚扰夏油杰。
这个点,家入硝子大概已经睡着了,他要是打扰少女的美梦,大概会被手术刀袭击吧。
夏油杰也刚忙完报告没多久,正在翻看夜蛾正道帮他寻找的有关于咒灵种类和特征的纪录。
他对这种措辞和内容都很古旧难懂的古籍很是苦手,顺便也抱怨了两句这些书。
“本家里这样的书都老的不像话,感觉轻轻碰一下都会掉渣了。”
五条悟喝了口可乐,单手打着字。
说的也是,夏油杰不甘心的放下书。
现实中的咒灵种类早就与古代区别甚大,完全参照上面的记载,说不定反而会送了命。
又跟夏油杰闲聊了两句,五条悟打了个哈气,困意再次席卷而上。
这回大概是真该睡觉了。
他摸了摸过来收拾的巴形薙刀的头,自己走回单人床,安详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