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离开了云韶署,照例去给几个宫的娘娘请平安脉,从后宫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他见四周没人便将自己袖子里的小家伙掏出来。
晏白有气无力地盘在孙昭的手掌心,看着蔫蔫的。
“可是把我宝贝干儿子给憋坏了呢。”孙昭逗了点了点晏白的头。
晏白慢吞吞地躲开了。
原想着很快就出来了,没想到宫里的娘娘非要拉着他问这问那,从胸闷气短聊到脱发,孙昭应付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硬生生让晏白跟着自己受罪。
平时这晏白被晏箫看得格外紧,孙昭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问晏箫要过来养一天。
好在下午他就没事干了,可以在屋子里好好的逗逗蛇消遣消遣。
回到太医署,他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把晏白放在一个毛绒毯子上,给自己沏好了茶,又整了一个汤婆子,还把自己的大氅对折铺在椅子上,双脚敲在桌案上,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谁啊,也不敲门?”孙昭不耐烦的睁开眼。
“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孙昭看见来人很是稀奇。
来人正是贤王晏箫。
晏箫径直走到桌案前,看了看这屋子里的陈饰,然后看向孙昭怀里的晏白。
“接蛇。”晏箫说。
“不是说好了一天的吗?”孙昭有些气恼,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起身就想跟晏箫好好理论一番。
可晏箫的身高摆在那儿,而且晏箫眼神冷厉,显然不吃孙昭纸老虎这一套。
“再让我养半天,今晚我就给您送去。”孙昭护好了怀里的晏白。
“……”晏箫没有说话。
孙昭觉得不对劲,晏箫成天待在晴棠苑里不出门,今天大老远的来这云韶署只是为了接蛇?
“我看你不只是来接蛇吧。”孙昭眯着眼睛瞧晏箫。
晏箫没有看他,只是转身翻看起屋子里的药草。
“那我走了,记得把晏白送回来。”晏箫翻看了半天把手上的草药放下,轻轻拍了拍手上的药渣,抬脚要走。
“唉唉唉,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吗?”孙昭本想逗一逗晏箫,可晏箫不吃这一套,他连忙叫住晏箫。
晏箫停下脚步。
“我没有。”随即晏箫转过身走到桌案前将手撑在桌面上,轻笑一声,“不过看起来你有想说的。”
说完晏箫走到了孙昭旁边,在他静心铺好的椅子上坐下。
“你你你……”孙昭见这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整个人一副我已看透你的模样便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说的也没错,他是真的很想说。
孙昭抱着晏白到屋里搬了个凳子坐到晏箫对面。
正准备说,忽又想起什么将早上孟之塞给他的碎银子扔给晏箫。
“给你的。”孙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给晏白喂了一小块肉。
“这是什么?”晏箫拿起怀里的银子看了看。
“银子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孙昭下意识回道。
察觉到晏箫冷冽的目光,他老老实实地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
“这个是幽桐姑娘硬塞过来的,说是买手串的费用。”孙昭说,“虽然这些肯定不够,好歹是人家幽桐姑娘的一番心意,你就不要嫌少了。”
晏箫没说话,又将银子给抛给了孙昭。
“给你了,权当跑腿费用。”
孙昭虽然是小侯爷,从小吃穿不愁,但他自从到太医署上职之后深知挣钱的艰辛。
自己每日按时到任天天值守,辛辛苦苦挣的俸禄连自己在侯府的一顿饭钱都顾不上。所以晏箫给他银子他别提多开心了。
“这手串你怎么不自己送呢?非要托我转交。”孙昭问。
“不是正巧碰到某人来管我要晏白?”晏箫睨了孙昭一眼。
“好呀,我说那日你怎么答应得那般爽快,之前问你要你可死活都不给。”孙昭才醒悟过来。
“我说,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呢?”孙昭问。
“本王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晏箫反问。
孙昭撇了撇嘴,识趣地闭上了。
——————
腊月二十九,京城下起了小雪。皇宫红墙照旧,却还是在笔直公道和殿宇楼阁间品出些许年味。
这些天除了需要表演节目的,其他人都没什么事干,都缩在屋里不想出来。
孟之已经给自己这两天清闲规划好了,她要在屋子里宅两天哪都不想去。
兰芝今年也不去御前献舞,闲着没事便到处找人闲聊。
当她聊到孟之的房间时,孟之正百无聊赖地对着镜子做鬼脸。
“你可算来了。”孟之看到兰芝突然眼神都亮了。
自从上次孟之跟兰芝说让她试着写写话本之后,兰芝就开始构思了,写完一点带过来让孟之瞧瞧,当然这是孟之与她的小秘密。
兰芝最初恨不得让云韶署所有人都知晓她开始写话本了,孟之劝她先低调一些,待做出成绩之后再告诉其他人,兰芝应下了。
兰芝将揣在怀里的话本掏出来跟孟之看,孟之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兰芝的字写得一般,孟之看着有些费劲。
看完之后孟之觉得意犹未尽,跟兰芝讨论了一会剧情,然后催着兰芝再多写一些。
她翻看着兰芝的手稿,突然又想到什么,便开口问兰芝。
“你可听说过医毒圣手流云公子?”
孟之回想起当初孙昭给自己手串时说的话,看他说得如此笃定孟之便没细想,可她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若真是医术高超闻名天下,她总应当听说过吧。
“医毒圣手?”兰芝开始搜刮自己的记忆。
孟之期待地看着兰芝。
“哦!”兰芝合了一下掌,“的确有这样的人物。”
“这人是谁啊?什么来历?”孟之问。
“这人好像是一个极其有名的江湖游医,听说是个俊美的男子,当时好像还被叫做什么‘小医仙’,挺出名的,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近几年倒是没这人什么消息了。”兰芝回忆道,“听说那人前些年在洛州活动,如今倒没人知晓他的下落。”
“洛州?”孟之隐约记得晏箫就是洛州来的,看孙昭跟晏箫的关系,孙昭说不好也是洛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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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的。”兰芝点头。
“你可知洛州有没有一位姓孙的侯爷?”孟之继续问。
“侯爷?你说的是安平侯吗?”兰芝说“我记得他姓孙,而且早些年他中进士之后的确在洛州任职。”
孟之点了点头。
孙昭应当就是那位医毒圣手了,一切都对得上。
两人正在屋里继续聊着,外面突然有人过来,叫孟之出去。
孟之出了门看到来人是沈江月身边的主管太监王涛。
“公公。”孟之行了礼,“敢问公公找奴才何事?”
王涛谄媚地笑道:“恭喜幽桐姑娘,这不贵妃娘娘明日就要献舞了,便特许您也去宫宴上热闹热闹呢。”
“奴才谢过贵妃娘娘,只是奴才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恐扰了贵人们的雅兴。”孟之低下头拒绝。
“幽桐姑娘莫要拒绝,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其他人想去还去不得呢?”王涛声音尖细,很不好听,“再说了,当今圣上福泽绵长,你去了说不定这病气就退了。”
王涛说这话,孟之要是拒绝就不好看了,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
许多人都瞧见王涛来找了孟之,有人还凑近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对着孟之又是一阵阴阳怪气。
送走了王涛之后孟之转身进门,那守大门的小太监正跟几个人说几天前孟之跟孙昭见面的事情。
“没办法,有人就是命好有福气。”
“是啊,咱们这些人哪有这些福气?”
“还得是长得好。”
……
孟之瞪了他们几眼:“不服就憋着,看能不能给憋死喽!”
那几个人立即噤了声。
孟之本就不高兴,被这些人一说更是烦得要死,她摔门进屋,那几个人都抖了一个激灵。
除夕当天,孟之按照王涛说的,先到香云宫找沈江月,然后跟着她一起去宫宴。
孟之来得早了些,沈江月还没有准备好,孟之便去找小菊聊天。
“幽桐姑娘!”小菊见了孟之激动地跳了起来,孟之着她笑了笑。
“我今日本来是要在云韶署待着不打算出门呢。”看着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孟之怔怔地说道,本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来香云宫了。
“你不要难过,许是贵妃娘娘到时候要给你求些赏赐呢?”小菊想了想说道。
赏赐?孟之来了些精神。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李嬷嬷当年静太妃是如何当上女官的,或许这次的确是个机会。
“我就很想去参加宫宴。”
“是因为哪里好吃的东西多吗?”孟之开玩笑。
“才不是呢,听说崇乐宫金碧辉煌的,气派着呢,我还从未进去过呢。”
“……”孟之没有回答。
那里气派是气派,可是让人很压抑,特别是皇上在场的时候,每个人的笑声都像是特意控制好的,很虚假。
而且孟之又没有资格在宴上用餐,她要全程站在沈江月的身后守着。
孟之想想都觉得累,不过她心里开始渐渐期待沈江月在宫宴上的表现了,若是沈江月跳得好,她说不定还真能跟着沾沾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