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比一处穷,接触到最后她忍不住,把带着的银子都给了出去,问就是从大仙门顺的。
就这样兜了一圈,想回玉匣宫和姜麟商量最近的发现,却发现已经过了七天,白月教该行动了。
之前试探过计划,明真那孩子没什么心计,一问倒豆子一样往外吐。可话多,没有重点,山月听了半天,居然只知道时间地点,以及会有两个人和他们一起去。她心道还是有壮年教众的,于是赶去会和的地点,一探究竟。
到了地方,山月愣住了,怎么是个仙门?!天下仙门林立,这是个不知名小仙门,不怪她不知道。她远远观察,才猫到约定地点,土丘后的明真向她挥手,山月见他身边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看年纪比李溋还小一些。
明真给山月介绍二人:“教主,这是生死海的师姐,女仙。这是上清派的师兄,李灵台。”
山月惊了,你们还真发展教众了?还是大派弟子,观他二人资质颇高,居然背叛师门加入邪教?!
山月忍不住问:“二位师从何人?”
叫李灵台的男修道:“我等虽在仙门,但心属白月教,那厮不提也罢。”
管你师父叫那厮这孩子!他身边的女仙看起来也是此意,山月不能被看穿,忍着好奇心没多问。扭头见明真定定看着自己,山月咯噔一声,心说糟糕!新成员的过往白月怎会不知,这是露馅了!
正绞尽脑汁准备狡辩,明真道:“教主,您怎么穿这个?”
穿哪个?山月低头一看,她为了行动方便换了身暗色的衣服,怎么了?白月一天到晚不换衣服吗?!
明真道:“我们白月教众期待白月高悬,教主您是奉月神女,要穿得亮眼明显,这个黑漆漆的……”
山月想翻白眼,脸上的大白面具已经够显眼,还穿白的?想被当靶子吗!
她道:“深夜潜入别人地界,淡色衣物太明显了,回头让人射死,还怎么照路?”
明真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教主有远见!”
真是个傻孩子,看着眼前三人,山月试探道:“我们何时进去?”
可怜她不能问进去干什么,明真问李灵台:“灵台哥,你确定在哪里了?”
李灵台点头:“确定,教主,请跟我来?”
不,就四个人?篝火大会,教徒集结,山呼教主万岁的场面在哪?!三个小的已经商定,往前走了,明真回头催促山月,山月只能跟着,看四个人究竟能干出什么。
这个仙门没多少弟子,看守不严,可他们从土丘绕过去,到了一座偏屋时,却发现这里至少围了八人,看守很严。
偏屋开了半扇窗,明真远远偷窥,片刻后压低声音道:“是阿智和阿刚!”
山月抓开他的脑袋,凑过去看,之间偏屋里帮着两个男孩,所以此行不是传教,或者攻打仙门,而是救人?
明真道:“我去引开,女仙姐姐开锁,灵台哥你保护教主!”
她需要保护?那她来干什么?加油打气吗!正想问你怎么引开,明真已经跑了出去,站在显眼处大喊大叫,引开了守卫,而女仙翻身下墙,拆下发簪开锁。
山月被这简单粗暴的行动惊呆了,明真引着人跑得飞快,女仙开锁手法更快,可她捅了半天,那锁纹丝不动。山月忍不了,也翻进去,从那扇半开的窗户里翻进去,打开正门大窗道:“翻窗吧妹子!”
女仙动作一顿,看了看手里的锁,摸了摸头过来翻窗。三人顺利进屋,明真不知道从哪里绕回来,敲门道:“女仙姐姐?你怎么又锁上了?”
山月:“……”
她又回到窗口道:“走这!”
明真很惊讶她也在,一边翻窗一边说:“教主怎么能涉险!您可是我们的希望!”
险?哪里险!这么拙略的调虎离山也能成功!哪里险!她腹诽一番道:“找到人了,快些吧。”
女仙又开始努力开锁,明真抓住不知道是阿刚还是阿智的手道:“三叔和大伯父,还有小慧他们呢?”
阿刚阿智边哭边说:“已经带到下面去了……”
明真瞬间面无人色:“已经……什么时候的事?”
“下去半天了……真哥!你快去看看,或许还来得及!”
“不行,下面都是牛鼻子,真哥下去不是自投罗网?”
这时,山月道:“入口在哪?”
二人一愣,抬头看着山月,忽然兴奋道:“教主?!”
山月让两个人闭嘴:“别出声!你们说下去,下哪里去了?”
阿刚阿智指着偏屋后道:“那里有个地道可以进去!今天是十五月圆,里面有很多人!”
山月走到屋后,果然有个入口,她对外道:“女仙,别开了,我们下去看看。”
明真道:“少主,下面有修士,要是被发现了……”
山月道:“你不要救三叔、大伯和小慧了?”
明真当然想,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山月更好奇下面到底怎么了。她示意李灵台和女仙拉开地窖入口,率先入内。
下面比想象的大,长长的甬道被几扇破旧木门隔开,好在门都半开,不至于推门的时候发出动静惊动里面。期间上面的人似乎回来了,多亏女仙开锁技术奇差,门锁和笼子的锁都完好,他们没有下来一探究竟。
四人悄无声息走到底,接近明亮处时,听见一阵呜咽声。山月探头去看,只见几个修士把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塞进一口石棺里,那人四个人抬,石棺盖却需要八个人才能抬起。
抬棺的人抱怨道:“真沉!还要做多少块?”
另一人道:“闭嘴吧!各大仙门都等着呢!”
“大仙门要神碑,不能自己做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做,亏得咱们能分一杯羹!要不这种好东西能轮上咱?快封上!”
山月疑心道:“神碑?”
随着棺盖重重盖上,石棺里传来一声,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伴随着沉闷的惨叫,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山月:“……那是什么声音?”
李灵台道:“抽取灵力,做成锁灵神碑……”
山月不可置信:“什么?”
此时明真惊道:“小慧!”
修士又把一女孩抱进石棺,眼见棺盖即将合拢,山月闪身略出,兔起鹘落间,把地道内所有修士尽数击晕!三个小的齐齐惊呼,冲过去抱出小慧,山月想把放男人的石棺推开,却发现开口严丝合缝,居然一丝缝隙也没有,完全合拢。
这石棺通体黑色,细看,里外都刻着复杂的纹路。山月嘱咐三人:“退后。”
三人带小慧往后推,山月聚灵掌中,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地下室猛得一震,地上的枯草发出簌簌声。石棺自掌心处分裂,碎了一地。男人的样子呈现在山月面前,他身上扎了很多长针,从后背穿透前胸,心脏头颅处全部扎透,模样惨烈又可怕。鲜血浸满石棺,已经没有气息。
明真哭着叫三叔,至于其他人,旁边还有好几口封闭的石棺。山月注意到角落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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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她走过去,掀开油布,一块块锁灵神碑立在那里,和萧云送给玉匣宫的,一模一样。
山月听见自己说:“还有其他人被抓走吗?”
明真看着山月,片刻后坚定道:“有。”
山月:“在哪?”
明真:“上清派、生死海。”
回到玉匣宫,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山月换掉玄衣,泡在浴桶里思索昨天发生的事。白月教……神碑……仙门。
是白月教先做出神碑,被仙门发现拿来自用,还是这一切本就是仙门的计划,白月教才是受害者?
正看得入神,一道人影从窗边闪过,动作极快。寻常弟子走动哪用得着这样,灯晃影动间,山月正草木皆兵,快速穿上衣服,召来玄鹤追了出去!很快,她追上了影子,出剑的同时呵令对方止步,那人身法极快,提剑正格挡住玄鹤,
玄鹤翻转连刺,他却挡得天衣无缝,似乎极了结山月的剑路。山月心里不痛快,正想找别人不痛快!二人从屋顶战到廊下,对方拆招极快,今夜的圆月被乌云挡住,四下漆黑看不见他的脸。交手片刻,对方终究快不过山月,手中剑被击飞,玄鹤直刺面门!
攻势临头,那人反而不躲了,只轻轻退后,站去灯下。看清对方的脸,山月急忙把剑一偏,坎坎停在颈侧。
对方抬起手,带着一分撒娇的语气道:“师尊轻点,弟子还没有出师呢。”
灯下看人,自有一派温柔,剑身在李溋脸上拍了一记,斥道:“装神弄鬼。”
她收剑进屋:“大半夜回来做什么?”
李溋跟着进屋,很顺手拿过外袍,替山月穿上:“只许师尊偷偷来看弟子,不许弟子偷偷来看师尊?”
山月回头道:“知道我去了锋州?”
李溋拿出一角灵符:“师尊去锋州也不告诉弟子,是不想见到弟子吗?”
山月道:“我顺路过去,要办事来不及停留。你……”
她的话被一个拥抱打断,李溋抱着她,闷声道:“我好想师尊。”
山月僵住了,李溋如今能把她抱个满怀,推开他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只能任他抱了会儿,才敲他脑袋道:“你多大了?松开!”
李溋依依不舍松开山月,抓着她的手说:“师尊大半夜去哪里了?现在山下还有书听吗?”
山月道:“你看着我回来?是不是偷看为师洗澡?”
李溋道:“弟子是那种人吗?我去问了掌门,掌门说您闭关了,我便去自己的偏屋等您。结果看见有人进竹屋,师尊怎么这么快出关?”
山月借口道:“心不静,入不了定。”
李溋道:“因为想我?”
他现在怎么油嘴滑舌,定亲了就是不一样,看着李溋笑意吟吟的脸,山月鬼使神差般说:“是,想你。”
李溋一听,更高兴了,伏在山月膝头说:“我也想师尊,这些年每时每刻都想。好几次受伤,都是想着师尊才熬过去……”
山月道:“你受伤了?我看看。”
李溋脱衣服飞快,不过片刻就赤着上身给山月检查。他如今的体魄,让山月对孩子长大这件事更具象化了。李溋身上伤不少,山月伸手触碰,忽然察觉不对,道:“谁让你脱衣服?在为师面前衣冠不整!”
李溋委屈道:“您要看伤……”
山月不讲道理起来:“穿好!”
李溋无法,哦了声穿好衣服,还未动手,山月道:“等等。”
她拍拍床:“趴过来,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