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很快附近响起了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接着是门被打开后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于竹薇立刻在沙发上蛄蛹起来,试图发出些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脚步声逐渐近了,于竹薇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要得救了!
但她没有听到发现人质后的惊喜声,却先听到了一声恐惧的惊呼。
脚步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他们没有发现我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但又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步。
于竹薇心里一沉。
在沉寂了不知道多久后,大约有2分钟?还是5分钟或者更久?于竹薇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终于,她听到有人说了句:“先救孩子!”
然后她眼睛上覆盖的黑布就被扯了开,看到了一张凝重严肃的面孔,是个警察。对方牢牢挡在她身前,麻利地解开束缚着她的绳子,同时也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时,另一个女警也赶了过来,把她抱起来就往外走,男警察护在她身后。于竹薇意识到,他们这样做是不想让她看到某些情境。
但心头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竹薇攀着女警的肩头,突然直起腰,上半身骤然拔高。
身后的男警察一时不备,来不及遮挡,于竹薇的视线越过女警的肩膀,然后她的脸色如其他人预料般的僵住了。
这是间废弃已久的仓库,空旷、破旧、没有什么遮挡,视线一览无余。
南面靠墙处摆放着几个半新不旧的家具,其中有一张沙发,暗红色的布料在一片废墟中格外醒目、刺眼。它中间凹下去一片,显然是不久前有人刚躺过。
而就在沙发脚下,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他双腿直挺挺地绷直,胳膊外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双目圆瞪,嘴巴却闭得紧紧的,咬紧的后槽牙让他的面部肌肉崎岖不平。
完全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在他的周围围了一圈警察,各个神色凝重,其中一个正拿着电话低声快速地说着什么,好像在叫什么人过来。
那个死了的男人是谁?是抓走她的人贩子吗?
于竹薇直勾勾地盯着人贩子的脸,她的视力很好,能够清晰地看到男人已经完全浑浊的眼白,以及中间的那颗瞳仁呈现出颓败的脏灰色。
她猛的打了个寒颤。
“别看!”女警立刻捂住了她的眼睛,于竹薇顺从地缩回了她怀里,心脏却砰砰砰跳的飞快。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心跳加速并不是因为害怕。
是的,于竹薇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恐惧。正相反,她的神经正无比的兴奋!
她被顺利解救了回来,所有人都感叹于竹薇的运气好。如果不是人贩子突然原因不明的猝死,给警方争取到了时间,她现在恐怕已经被转手卖出去了。
经历了这样的遭遇,所有人都担心她的心理会有问题。但出乎意料的是,于竹薇却表现出了出奇的平静。
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起初家人还非常担心,怕她把情绪憋在心里,这样比表现出来更加严重。但后来看了心理医生后,医生表示她没有任何心理问题!
家人松了口气,却又难免疑惑。
一个不到10岁的小姑娘,经历了这种事,居然心理没有收到一丁点影响?
不止他们,就连于竹薇本人也非常纳闷。那件事的整个经过深深地烙印在她脑子里,但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连一次相关的噩梦都没做过。
甚至…….每次一想到这件事,都觉得异常的激动?
当然不是被绑架的兴奋,而是……看到人贩子诡异的死状后的兴奋感!
那是对于死亡的兴奋!
她不知道人贩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一直在告诉她:人贩子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或者说,人贩子是被她杀死的!
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就是做到了!
她有这种力量,践踏生灵,撕碎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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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天后,于竹薇再次被叫到警局了解情况。
考虑到她年纪小,负责询问她的是个女警。于竹薇照实回答了各个问题,半小时后,女警问完了情况,把她送出门。
因为要来做笔录,她请了一整天的假,但现在才刚过10点。于竹薇步履轻快地朝外走,一边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说服爸妈下午不让她回学校继续上课去!
但当她快要走到门口时,看到父母正站在路边,神色凝重地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穿了一身黑。于竹薇刚走到门口,他就感应到了似的,后背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在刚要侧过身的瞬间止住了动作,好像生怕被她看到自己的脸似的。
男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递给于家父母,然后低声说了句“告辞”,便立刻离开了。
他一走,于家父母就看到了于竹薇。他们赶紧掩饰了脸上的愁容,冲她挤出个微笑:“结束了啊?”
“嗯。”于竹薇从父母的眼神中清晰地看到了忧虑,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指了指父亲手里的纸,“爸,这是什么?刚刚和你们说话的人是谁?”
于爸爸没说话,把纸往外一翻让她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于妈妈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劝道,“薇薇啊,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爸妈心里不放心,想找个人帮你看看,行吗?”
于竹薇盯着那张纸上的字,心里顿时明白了,“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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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程戬听到这好奇极了,忍不住问道,“他跟你爸妈说什么了?”
于竹薇无所谓地笑了下,“那个人懂点玄学的东西。人贩子死的太诡异,警方找了他来咨询。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人贩子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打散了魂魄,魂飞魄散而死。”
“那……是你……”
“嗯。”于竹薇承认的很干脆,“不过我当时年纪太小,现场又没有监控,不能排除其他人做的。我估计他只是隐约察觉到我体内的灵力,但又不敢完全确定,而且看我的样子应该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乱说话。他没有本事帮我,就介绍了一个很有名的神婆给我父母,让他们带我去看看。”
“那后来呢?”
“后来……”于竹薇换了个姿势,曲起手肘垫到脑后,继续道,“其实我出生时候身体的异常,一直是我爸妈心里的一个疙瘩。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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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上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可他们总担心会不会是中邪之类的。这些年我表现的很正常,才逐渐放下心来。但这件事一出,他们一下就联想到当年的事,害怕我是不是被脏东西盯上了。再加上这个神婆是警方的顾问介绍的,所以他们就想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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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离开以后,于家父母就立刻联系上了那位神婆,对方得知他们的意图后,沉默了良久。
当时于竹薇坐在他们身后的小凳子上,正安安静静地摆弄着一套卡牌,但心思明显不在上面。
她竖起耳朵,生怕漏掉话筒里传来的任何一个字,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她预感到,神婆一定会答应!但她下意识地又希望对方能拒绝。
“你们来吧。”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粗粝而沙哑,对方告知了地点,让他们下午日落前务必赶到,否则便不用来了。语气十分生硬不客气,但于家父母听到后却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应下了,挂掉电话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脾气一定很差!于竹薇默默地想。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古板而执拗的老太婆形象。
她有点害怕,突然不想去了。
于竹薇扁扁嘴,抬起手准备把卡牌扔了就像往常一样开始闹脾气。但当看到母亲焦灼疲惫的面容后,她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把纸牌放到了桌上。
神婆告诉他们的地点在距离市区80公里外的一个县里。
那个县很有名,古代曾出过好几位名人,但也是出了名的民风刁悍,市里和周边其他几个县对它的偏见都很深。
当时正值盛夏,他们在大巴车上颠了快2个小时,当从车上下来时,于竹薇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活脱脱的像只“水兔子”!脑袋耷拉着,完全没了上午的精神。
他们又辗转坐了三轮车,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该县最北边的某个庄上。
最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座农村常见的小院。
小院子占地大概一百多平,旁边就是田垄。庄上只有中间一条道是水泥地,通往各家的小路都是泥地,一路走来全是鸡屎味。
于竹薇皱着眉头捏紧了鼻子,眼睛盯着地上零零星星几处动物粪便模样的东西,脸上满是嫌恶。
院子的门没锁,于爸爸轻轻一推,门便朝里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栋平房,房子前面的地被犁开种了些蔬菜。于竹薇对这幅场景并不陌生,她小时候也住在农村,周围基本都是这样的房子,小院子加平房。平房一般三间屋,院子里种点菜弄成个小菜园。
他们穿过院子中间的砖路,在正中央的堂屋里见到了那位神婆。
她和于竹薇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是个瘦削而顽固的老妇人形象,身上穿了件深色碎花小褂,下面是同色的长裤。一看就是买来的布料自己改的,简单直白,毫无款式可言。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应该胖一些,胖一些好看,显得富态又和蔼,这话确实没错。
这位老神婆很瘦,脸上几乎一点肉都不见。皮肤干瘪,满是沟壑,眼睛都快被眼皮上的皱纹挤的看不见了,但露出的那一点点眸光却格外锐利。
她的长相有很明显的南方地域特征,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本地人。于竹薇本能地觉得害怕,紧紧地挨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