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于竹薇说完又打了个呵欠，整个人懒洋洋的。
见她如此慵懒惬意，程戬忍不住嫉妒起来。脱下外套几步凑到她身边，抱着脑袋“恶狠狠”地啃上去，惹得怀里人呜呜咿咿两只胳膊直扑腾。
闹了好一会儿后，两人窝在窗边，头靠着头，看着夜色下的雪景。
“好像下的更大了。”
“嗯。”程戬有点发愁，“估计明天导演要加戏了。”
于竹薇扭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加戏不好吗？”
程戬表情纠结极了：“能多点戏份当然开心，但是好累啊……”
于竹薇伸手摸了摸他发顶，小声哄着：“摸摸头。”
“估计元旦之后，在K市的戏份就能结束了。到时候咱们再去泡个温泉吧。”
于竹薇：“好，我们可以住你家，那里离温泉近。”
听到她说要去那套房子住，程戬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嚅嗫着开口：“要，要不还是住上次的民宿吧。”
说完他眼珠子咕噜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了两度，小心翼翼地问：“那套房子现在不算凶宅了吧？”
于竹薇一脸奇怪：“不算啊，现在干净的很，我在道上的名气可不是白来的！”
程戬一副放心了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把它卖出去了。”
“你要卖了它？”于竹薇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揶揄道，“那房子不错啊，不住一下就卖了多可惜？要不咱们先去住两天？”
程戬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了不了，我没那么勇……还是卖了吧，我实在过不了心里这关。”
于竹薇知道他多少是有点心理阴影了，也没继续逗他，颔首道：“那就卖吧。”
程戬点点头：“嗯，我过两天就让鹿姐帮我挂网上去。”说完他仍觉得不放心，又追问：“那对筛选买家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最好找阳刚之气的男买家、不要找女买家、或者……”
于竹薇被他问的有点不耐烦了，一双冷眸在他脸上扫了两圈，表情似乎在说：怎么，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程戬缩缩脖子，赶紧打住。
见状，于竹薇叹了口气，“那现在就是套普通的房子，你不想住挂出去卖就是了，没有任何忌讳。”
“我就是觉得，嗯……如果什么都不说，感觉好像有点对不起下一个买家似的。”程戬挠挠头。
于竹薇想了想，掏出手机：“那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圈子里有没有人想要这套房，我会把情况说明白，愿意入手的人肯定不介意这个，这样你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程戬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靠在墙边把于竹薇扯进怀里，一边看她发消息，一边在她脸上轻啄着：“那我肯定得给你一份辛苦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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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就在眼前，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个度过的有纪念性的节日，程戬很期待，也很重视。
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为圣诞节当天两人的约会最规划了，但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打断了所有的计划。
程戬年初杀青的一部重量级的正剧，要在元旦提前上线了。为了宣传新剧，剧方打算在圣诞节这天举办开播发布会。
而程戬作为剧中的“流量”担当，这也算是他转型的关键之作，此次宣发是绝对不可以缺席的。
剧方负责人亲自向程戬所在剧组请假，导演表示理解。于是，程戬24号中午拍完戏，风尘仆仆地赶回了B市。
这一趟是公开的行程，B市一定会有很多粉丝接机，于竹薇便没有和程戬一起坐飞机，独自乘高铁回去。
刚收到消息的那天晚上，程戬正在酒店房间里和于竹薇聊天。他放下手机就问她：“我24号去B市，25号宣发结束，最迟26号我会回剧组。这一趟时间短，你还跟我回去吗？”
于竹薇犹豫了一下，她的性格不爱折腾，如果是以前肯定就呆在K市了。但这次……
程戬紧挨在她身旁，默默地等她回答。他心里当然是希望于竹薇可以去发布会现场，但天这么冷，又不忍心折腾她两头跑。
“我在这也是闲着，回趟B市刚好再拿两套衣服。”于竹薇当然察觉到了他隐秘的期待情绪。而且这段时间一直窝在这里，也呆腻味了。出去走一走，透透气，整个人更舒展。
“那好！”程戬嘴角忍不住翘了翘，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我给你弄张发布会的票，你能坐前排吗？”
于竹薇听到后立刻双手交叉，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后排，你给我搞个后排不起眼的位置！”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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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也就是发布会当天，于竹薇低调地混在人群里进入了会场。
除了记者外，大部分观众都是年轻女孩，手里拿着各色灯牌，只要瞟一眼就知道是九成以上是程戬的粉丝。
于竹薇假装不经意地视线从灯牌上快速扫过，心里却无比艳羡，粉丝们可以张扬恣意、光明正大向世界展现自己的爱意。
现场虽然人很多，但粉丝们很有秩序。虽然脸上写满了兴奋，说话时又都默契地压低了声音，生怕给自己的偶像招黑。
于竹薇坐在粉丝群里，不知怎的，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她穿了件高领毛衣，装作觉得冷，把大半张脸埋进领子里。
发布会很快开始，主持人简单介绍了几句后，主创团队便从舞台一侧鱼贯而入。程戬露面的那一刻，现场爆发了热情的尖叫声。
于竹薇被这种情绪感染到了，借着衣领遮盖，哑然失笑。
一边笑，一边觉得好傻。
趁着主持人维持持续的空档，程戬一双眸子在后排座位中来回扫视。突然，他眼睛猛地亮了一下，终于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不起眼”的身影。
程戬勾起嘴角，然后又压了下去，迅速错开目光，又恢复了在镜头前惯常的高冷俊逸。
于竹薇坐在倒数第三排，距离舞台不近，但还是立刻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高兴之余，又不免替他担心起来。
这里无数双眼睛睁盯着他呢，也不知道收敛！
心里埋怨着，自己却又忍不住先笑了。
随着主持人开始cue流程，身旁的粉丝时不时发出应和的欢呼声。而被她们围绕其中的于竹薇，眼神却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仿佛屏蔽了周遭的一切事物，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从程戬出现的那刻起，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一想到今天早上，这个站在舞台中间的男人光着脚从次卧跑到主卧。在她尚睡眼惺忪之际，耍无赖般的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撒娇，然后又捧着她的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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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乱啃，直到她满脸口水嫌弃的不行挥苍蝇似的撵走。她突然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
台上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吗？
是的！
程戬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想到这，于竹薇眼底透出自信和得意来。
但她也很快反应过来，揉揉眉心掩去了这些情绪，生怕露出端倪。常年谨慎的性格让她不愿意在外人、尤其是这么多人的场合喜形于色。
她想起中午时回了趟队里，刚巧迎面遇上了成啸扬。
于竹薇像平常一样和他打招呼，但成啸扬却用一种微妙的神情上下来回不停地打量她。好像觉得很新奇，又有点欣慰。
“怎么了，队长？”于竹薇很奇怪。
成啸扬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以前感觉你总闷在自己的世界里，恹恹的，没什么活力。现在好了，你看你，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了，神采飞扬的。”
说完成啸扬还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很好。”
于竹薇忍不住又笑起来，然后揉了揉脸颊。她偷偷地观察着周围这些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她们一个个都眉飞色舞，顾盼生姿。
这样真好！
于竹薇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去压抑自己，把毛衣领子翻了下来，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
很快来到了即兴表演环节，除了程戬和另外两个青年演员外，其他的老戏骨们非常默契地一齐后退，浑身上下散发着对即兴表演节目的抗拒，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年轻人。
这个环节预先是沟通过的，但具体抽到哪个节目是随机的。
首当其冲被cue的当然是程戬。主持人让他从数张写满了节目的卡片里随意抽出一张，结果他抽出的节目是跳舞。
程戬惊愕地看着卡片上的字，顿时僵在当场，片刻后，在全场起哄下无奈地捂着脸摇了摇头。
“我先热一下身，好久没跳舞了，别把腰扭了。”程戬略一歪头，然后把话筒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随着音乐开始活动四肢。
程戬原本就是男团出道，在队里主舞，虽然这一两年把工作重心放在拍戏上，但底子还在。
借着舞蹈的动作，程戬朝后排方向投去了毫不掩饰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热烈又直白。
随着最后一个转身的动作收尾，他伸出手对观众比了个心，惹得现场惊叫声差点震裂了顶灯！
人声鼎沸中，他将目光定格在于竹薇的脸上，脑子里突然闪现到了上一次路演时在电影院见到她的情形。
也是这么多人，她坐在偏后的位置，掠过喧闹的人群，安静地看着他。只不过，和上一次在电影院时的事不关己、旁观者般的漠然相比，她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变得柔和起来了。
于竹薇看着程戬手指比出的那颗小小的爱心，心说：真是只开屏的大孔雀啊！
发布会的最后是粉丝互动环节，主持人特地先选了几个明显不是程戬粉丝的观众，让其他几个主演先参与互动。
眼看着台下粉丝眼神中的焦急都快把主持人腌入味了，终于……
“那么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互动名额，”主持人故意拉长了尾音，走到程戬身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不如由我们的男主演来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