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突然开口问他“如果是你爸妈你也不去吗”他会怎么回答？
一想到那一幕程戬可能会露出的表情，于竹薇立刻咬紧了后槽牙，努力地憋笑。
“但当得知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大脑一下子就空了，等我脑子彻底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赶去你家的路上了。后来我也想过，就算那个时候我能冷静下来考虑利害关系，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找你。”
“不为其他，只因为我喜欢你。但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最后，程戬涨红了脸，憋出总结：“我也不是说要你和我在一起。我想，我是想说，如果……如果，你要是想谈恋爱，又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把我当备胎。”
于竹薇：……
心里的那点感动顿时荡然无存……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鬼啊？？？
于竹薇满脸黑线，语气冷冷的：“我没有养备胎的习惯。”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程戬耷拉着头。
看到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于竹薇轻叹口气，继续道：“除了队长和林聿，还有我已经去世的师父，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蜕皮期’时陪在我身边的人。那是我最脆弱的时候，我原本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直到结束，但我选择了去你家。”
程戬一愣，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的希望渐深，紧紧盯着于竹薇的脸，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他的目光太炽热，于竹薇脸颊微红，偏过头避开了视线，怕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
“我好像很信任你，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其妙，因为我们确实认识的不算久。我想了一下，这应该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嗯？？
程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片刻后他茫然地眨眨眼，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也不是在做梦。
她说她也喜欢我？？？
“所以你不是备胎，也不是没有其他选项时被勉强选择的那个。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于竹薇不再躲避，直视着程戬的眼睛，等待他的反应和回答。
“所以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程戬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于竹薇颔首，嘴角微翘，冲他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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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确认了关系后，程戬整个人便处在了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里。
这也和他正处在“蜕皮期”的初期有关，体力力量正急切地想要寻求突破的出口，“搅动”之下会让人格外躁动。
程戬没经历过，但于竹薇可清楚的很。她怕程戬亢奋的过了头，一不小心再伤到自己。
但看他这么高兴又舍不得泼他冷水或者厉声警示，只好半命令半哀求的让他回床上躺着，然后自己也上了床，盘腿坐在他身侧，轻声念诵《心经》来抚平他心中的燥火。
程戬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但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眼前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女孩，嘴角怎么都压不住，简直快要翘到天上了！
于竹薇半闭着眼睛，故意不去看他，怕自己破功。但她又不敢完全闭上眼睛，时刻留意着程戬，生怕他一个不注意乱挪乱动蹭破了背上的“痘痘”。
她的声音很软，却有股穿透的力量，一句句经文从她口中念出，潜进耳中，直达大脑。程戬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开始在心中默默跟读。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意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陷入了幽深宁静的黑暗中。
等到程戬彻底睡熟后，于竹薇才停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头，靠在另一只枕头上，静静地看着程戬的睡颜，守着他直到天亮。
“这张脸还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啊。”于竹薇一手撑着下巴，觉得非常满意。
程戬的脸骨相绝佳，皮肤嘛，虽然他骨子里是个“糙汉”，但经不住团队的监督要求，也算是勤加保养，不仅通透而且细腻。
只可惜，于竹薇眼睁睁地看着几颗“痘痘”在一夜之间从他脸颊、鼻翼和额头上缓缓冒出来，让原本几近完美的容颜有了瑕疵。
“我可得看严实了！这么好看的脸绝对不能留疤！”于竹薇暗暗下定决心。
或许是心里暗示，程戬睡的很老实，中间有几次刚要动弹，就被于竹薇眼疾手快地按回去了。
第一晚就这么安稳地过去了。
天擦亮的时候，于竹薇已经不记得打了多少个呵欠，手机突然震了起来，让她原本萎靡的精神清醒了三分，她翻手一看，是林聿的消息。
这条消息让于竹薇原本的愉悦和疲惫感都被一扫而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昨晚成啸扬带队，林聿随同，又去了一趟事发的公园。但任凭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搜寻了一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别叫我薇薇】：你没有事先算一下吗？
【是聿不是玉，是聿也是玉】：当然。出发前我起了一卦，结果是“无功而返”。但谨慎起见，队长还是带人去那搜查了一遍。
于竹薇思考片刻，回了一句：
【别叫我薇薇】：也许是只有在特定时间，比如中元节当晚才会出现。
【是聿不是玉，是聿也是玉】：只能等明年的中元节再碰碰运气了。但也许……出现的地点是随机的。我们并没有在公园及附近感应到不寻常的气息。
一般来说，一个地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灵异情况。大多数情况下，是那块区域先出现了问题，才会聚集或者引来不好的东西，从而导致空间扭曲。尤其这么大规模的异度空间，而与它重叠的小公园却很正常，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别叫我薇薇】：也可能和人有关。那片空间的结界边界感非常弱，别说是普通人，就算驱魔师也不一定觉察的到。结界很可能排斥驱魔师，只吸引普通人进入。而那晚我刚好是个意外，才无意中发现了它的存在。
对面顿了几秒，弹出条消息。
【是聿不是玉，是聿也是玉】：队长让我提醒你，不要擅自冒险。这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
于竹薇想了想，回了个“嗯”。又等了会儿，消息没有再出现，她把手机放下，继续靠在床头。
一旁的程戬还在熟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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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垂在枕头上，距离他的脸颊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于竹薇看着程戬的睡颜，但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风花雪月，昨晚的一幕幕情景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她眼中的忧虑也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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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吗？”
程戬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别乱动，说话！”于竹薇板起脸凶他。
“哦……我错了。”程戬立刻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于竹薇瞬间破功，再没办法对他冷眼相待，半是无奈半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程戬身上的“痘痘”并没有覆盖全身，但零散在各个部位。
保险起见，于竹薇没有再让他下过床。她也一直陪在一旁，除了倒水上厕所，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
“无聊吗？我把移动屏给你拿过来看看剧？”
程戬本能地想摇头，但头刚转了个极小的幅度就想起了先前于竹薇的叮嘱。他赶紧停下来，然后眼睛一斜，偷偷去瞄于竹薇的脸色，好在她刚才走了下神，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我想和你聊聊天。”
于竹薇：“行，我先去倒杯水，你别动啊。”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跨过程戬，跳下床，跑到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热茶，在程戬期待的眼神中拖了把椅子回来，在床边坐下。
程戬扁扁嘴，不高兴了：“你怎么不到床上来坐了？”
于竹薇把杯子放床头柜上，“上上下下的我怕碰到你。”
“我不管，我要你上来陪我。”程戬仗着自己现在的状况，直接耍起了小孩脾气。
于竹薇无奈的看着他，但在小事上她也愿意顺着程戬，便把椅子搬到了床尾，把茶杯放在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尾爬上来，像昨晚一样靠在床头。
“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你薇薇啊？”程戬第一次看到她的微信昵称时就想问了。
薇薇多好听啊，又亲切又顺口，为什么不让别人叫呢？
于竹薇表情别扭，“我就是觉得，这个称呼太肉麻了，如果不是特别亲密的人这样叫我，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你身边的人都怎么称呼你？于竹薇？小于？还是小竹子啊？”
一提到“小竹子”这个称呼，程戬又不开心起来。
小竹子小竹子，上一个这么亲切称呼她的异性还是韩硕！他什么关系啊？叫的这么亲密？
“那我能叫你薇薇吗？”程戬继续试探。
于竹薇“嗯……”了好几秒，好像内心在剧烈的挣扎，最终妥协了，“好吧，你可以叫。”
“薇薇？”程戬观察着她的表情，并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嫌恶，于是又连叫了好几声，“薇薇？薇薇？薇薇？”
于竹薇扶额笑道：“你够了！”
“好吧。”程戬清了下嗓子，褪去了玩闹的心思，表情认真起来，“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跟那个韩硕……你俩什么关系啊？他上次叫你叫的那么亲密，还哥哥长妹妹短的，他是不是喜欢你？”
这话里醋味大的快把于竹薇熏笑了，但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