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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作者:且行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人再没聊几句,于乔没有再仔细听。她只是回想起刚才的话,这个叫徐莹的女人跟过池晏舟?还是前女友吗?那也不怕尴尬。


    她又想起在山城时,池晏舟叫她去打牌,那位说要送她珍珠项链的徐总难道是徐莹的哥哥,跟她长得也不像啊。


    一路怀着胡思乱想回到了饭桌,回来时,只见有个男人明显喝高了,起身说要和桌上的每个女性都喝一个。


    其中一个女人推说:“不行了,我要醉了,再喝我可要耍酒疯了。”


    男人依旧给她倒酒,说:“耍酒疯有什么,贵妃醉酒,美吧!你等会儿去扮上,也给我们来一出。”


    沈奕安接话:“哟,贵妃醉酒可是粉戏,得演出精髓。”


    女人媚然,呸他一记:“要演你和我一起演!”


    沈奕安往背后一靠:“我是正经人,演不了你这个。”


    女人红了脸,又调情似的睨他一眼,扭着水蛇腰走过去,嚷着要灌他酒。沈奕安勾唇笑,徐莹的面色阴沉,众人哄笑。


    于乔不明所以,凑近池晏舟问:“粉戏是什么?”


    池晏舟好心解答:“三俗,都是些淫词艳曲。”


    于乔面露不解:“贵妃醉酒不是传统京剧吗?电视里播过好多次,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一本正经地问,好像真的不知道,眼里还带着雏鸟一般的诧异和迷茫,就算是假痴假呆,那也装得像模像样。


    池晏舟喝一口酒,压住心中的躁意,说:“你看的那是梅兰芳改编过的,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他们说的贵妃借酒发嗔,猥亵调情,放在戏台上演,得浪成什么样儿。”


    他有几分醉意,说话间眼波流转,倒叫于乔有点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席间,笑语盈盈,玉壶珍馐,春梦一般虚幻迷离。


    于乔觉得,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


    饭局终于结束,品酒都是幌子。于乔坐上池晏舟的车,心情实在不太美丽。


    所以当他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又是同行生嫉妒,羡慕人家的酒庄时,于乔恨他一眼,不客气道:“我又不是二奶,羡慕什么?还是说你已经结婚了,我一个不小心插足了你的婚姻?”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面色肃然,嘴唇紧抿,倒有点审讯的意味。


    池晏舟静默。


    于乔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结婚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都快扩张成一个正圆。手拽着车门,像受惊的鸟儿,爪子死死抓紧。好像只要他说了个“是”字,她就会立马夺门飞出去。


    池晏舟没忍住嗤笑一声,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发顶,说:“天地良心,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去民政局打张单身证明,你看怎么样?”他笑着补充。


    于乔这才放松身体,说:“反正我这个人,做事情都要清清白白的,违背道德良心的事可不会做。”


    池晏舟笑笑没说话,他今晚喝了不少,此时已是微醺状态。身子一歪,便枕在她的腿上,手指作乱似的画着圈儿玩。


    这天夜里,池晏舟带于乔回了老宅,据说这是他奶奶的一处院子,平日都没人住,这次把吴姨带回京,就住这儿。


    他说:“你不是喜欢吴姨做的点心吗,去做个伴儿,让她给你做吃的。”


    于乔白他一眼:“人家吴姨都病了,你还叫人家做事。”


    说话间,车过灯市口,转过繁华似锦的高楼大厦,就拐进胡同里,好像突然从现代穿越回了古时候。


    整条胡同建筑整齐,看着都像大宅院,到其中一处停下。85号的院门要比胡同地面高出几个台阶,门楼刻精美砖雕,门前设上马石,门楣气派,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门是开着的,吴姨披了件衣服,被人搀着在门口等,见他们下了车,上前两步,去握于乔的手。


    比起上次,吴姨的形容更憔悴了,两脸的凹陷深出一道黑影。


    于乔回握住她的手,唤道:“吴姨。”


    吴姨有些激动,说:“还以为离开山城就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还能见面。”


    她拉着于乔,满意地看了看:“山城的女孩子就是长得水灵,这才多久没见,又变漂亮了。”


    池晏舟径直往前,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于乔,笑了笑。


    于乔语气温和,边走边和吴姨寒暄,看着池晏舟自顾往长廊尽头走,便问吴姨:“他往哪儿去啊?”


    吴姨说:“还不是去看他的宝贝八哥。每回来头一件事儿就是去逗鸟。”


    说着,不放心他似的,抬高声音喊道:“这么晚了,早点去休息,明天再去看不行吗?又不会跑。”


    池晏舟不理她,站在笼子前,拈了鸟食添进去。鸟儿也认得他,一啄一啄地进食,一人一鸟相对而立,还真像许久未见的老友,相互交谈。


    见此情景,吴姨和于乔都不由得笑了。


    吴姨摇头:“打小就这样贪玩儿。”


    于乔扶着她往里屋走,回头又看一眼池晏舟,只见他又把鸟儿抓出来,给它梳毛,若不是岁数摆在那儿,倒真像个小男孩抱着自己喜欢的玩具,与他往日里的淡漠神色,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于乔说:“倒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平时还看不出来。”


    吴姨引她过垂花门,进一间正房,说:“晏舟小时候可淘了,胡同里的小霸王,带着整条街的小子去使坏。有次过年,几个猴孩子还拿炮仗去给人家隔壁的大门炸了一个大窟窿,一问原因,竟然是隔壁那家的孩子把他的八哥给打来吃了。”


    于乔抿嘴笑,难怪刚才来的时候,她看见隔壁装着一闪巨大的铁门,看着十分违和。不想还有这个缘故。


    “他是在这儿长大的呀?”于乔进了屋,环顾四周,屋内陈设考究,装潢精致又有复古的腔调。但雅致的茶几上又摆着各类模型战机、大炮,增添了几分趣味。


    “他只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后来老爷子走了,老太太睹物思人,就不在这儿住,晏舟就回他妈妈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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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姨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一套崭新的男士睡袍递给她,“这儿没有女孩的衣服,你先穿晏舟的,将就一晚。”


    ……


    池晏舟拎着鸟笼回屋时,于乔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靠坐在床头,翻看一本相集。


    见他进来,两眼一弯,问:“怎么把它拿进来了?”


    池晏舟将鸟笼放在窗边,回答:“八哥很聪明,叫它和你多呆点时间,说不定能模仿你说话。”


    换了地方,鸟儿在笼中扑腾几下,“啾啾”的叫着。


    于乔说:“只知道鹦鹉才能说话,八哥也可以吗?”


    池晏舟用一根银钳子逗鸟玩,一边给她讲了个故事。


    说是清代时,有个人养了一只八哥,聪明灵巧,还会讲话。某天那人带上八哥一起出远门,身上盘缠用完了。八哥让那人把自己卖掉换钱,但那人却舍不得。八哥却说没关系,你卖了我之后,就去城西二十里的大树下等我,我们再汇合。那人同意。


    那人带着八哥进了集市,八哥说了很多话,引得不少人围观。城里有一王爷,听说此事后,将那人带回家,问他是否愿意将八哥卖给自己。


    那人坚决反对,但八哥却愿意,并且嘱咐王爷,只给十金就好!王爷喜笑颜开,拿了十金向那人买了鸟。


    王爷买了八哥,很是喜欢,还叫人拿了肉来喂它。八哥吃了肉,又说,我要洗澡!王爷便拿了金盆接了水,打开笼子让八哥出来。


    八哥舒舒服服洗完澡,扑棱着翅膀飞了好几圈。等羽毛一干,便用刚学会的方言跟王爷道了别,飞走了。


    王爷捶胸顿足,但无处再寻八哥和那人。后来有人在西安的集市上又见过他们,一人一鸟,相当和谐。


    于乔撑在枕头上,安静地听他讲话,听到最后笑了:“哪儿有这么聪明的鸟,比王爷还精。”


    鸟儿通体漆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神气地摆了摆头。


    池晏舟将笼子锁上后,走过来坐到了于乔身边。他的视线落在于乔手中的相集上,问:“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于乔说:“就放在桌上,我看看嘛。”


    她拿起一张照片,说:“这是你小时候吗?长得好可爱呀!”


    一张四寸的老照片,那时候池晏舟还不到一岁吧,穿一件蓝色的婴儿服,双手紧握着一个女人的衣角。女人则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透过相片,可以看到她的眼里满是爱和期待。


    池晏舟扶着她的腰,看着她手里的照片,说:“哪有夸男人可爱的。”


    于乔放下相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那怎么了,我是实话实说。”


    暖黄的灯光总给人温馨的错觉,某种不受控的情绪蠢蠢欲动。


    池晏舟亲了她一下。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赤裸,于乔有些不好意思,问:“你逗完鸟儿了?”


    她显然是在转移话题,神色不自然,朦胧灯光更为她的脸庞添了一丝娇媚。


    池晏舟说:“逗鸟儿哪有逗你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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