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这个询问训练内容的计划,还是被靳相柏残忍的一票否决了。
生性多疑的他担心席相珩和阮葙宁闹幺蛾子,所以看在同门的情分上,直接免费赠送他俩一人一道天雷,助二人拥有婴儿般的睡眠。
据目击证人透露,昨夜就在别宗弟子用来休息的院舍范围内,突地凭空降下两道骇人的天雷,疑似弟子渡劫。
可是天雷降下那一瞬间,响起一道奇怪的惨叫声,那声音响了一下之后,就彻底没动静了。
于是,这个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就变得面目全非,离谱至极。
最离谱的版本,还是众人在第二天早上的饭桌上听见的。
“你们都听说了吗?”
“怎么了?今天还要被靳师兄召雷劈?”
“还要被劈啊,我能不去参加这奇怪的雷劈仪式吗?我的爆炸头现在还没梳开,再劈就成光头了。”
“是啊,我……”
“欸,你们说什么呢?我要说的是,昨晚在别宗师兄师姐休憩的院舍范围内,响起的惨叫声。”
“详说!”
“长老们说,昨晚应该是溜进了一只不知名的妖兽,蹿到那儿去了。结果好巧不巧遇上靳师兄,直接被两道天雷劈得烟消云散,渣都不剩。”
“呃?有这事儿吗?”
“当然,就是在我们大家醒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个别长老都直击现场了。”
“嚯……”
当事三人默不作声,还是安静地吃着碗里的大白馒头配肉包子,加咸菜甜豆花。
符葙妤看看席相珩的法式卷,再看看阮葙宁的大波浪,好奇道:“你俩昨晚去烫头了?”
席相珩倒是没什么反应,可阮葙宁还没经历过这种盘问发型的细节,不慎呛了一口甜豆花,尽数喷了她对面的怨种满脸。
怨种顶着满脸豆花缓缓睁眼看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哈哈哈,杜师兄,你没事吧?”
杜仲:“葙宁师妹,你觉得呢?”
阮葙宁讪讪一笑,不敢说话。
他长叹息,从宽袖中摸出一块手帕擦擦脸和头发,继续恢复成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模样。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他的话指向性太强,一桌人皆是暗戳戳将目光投向最权威的主训官。
“还需要体验什么吗?不需要的话,我今日还要监工,监督应星和辛夷帮我炼制琴匣。”
靳相柏没立即回他,还是慢悠悠嚼肉包,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悠闲模样,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杜仲:“?”
杜仲:“既然没表态,那我就先走……”
他欲动身,但惊觉自己动不了了。整个人像是被人用定身符压制,一时动弹不得,只剩一张嘴皮子还能嘚啵嘚。
“靳相柏!”
靳相柏嚼完最后一口馒头,喝下最后一口豆花,才抬眸看他,温和道:“这大清早的,稍安勿躁,火气不要那么大。”
“把你这该死的威压收走!”
靳相柏似是充耳不闻,哂笑:“都说了稍安勿躁,你不配合我,我就只能这样了。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杜仲气结,遂闭眼不再看所有人,满脸憋屈地告诉自己要忍住。
“昨晚,我和羽师叔商量好了,在我们回五行宗之前,缥缈宗所有弟子都要参加魔鬼特训。当然,我也不是魔鬼,不是真的要所有弟子都接受平等的训练,也就只是象征性的练一练,大家有所感悟最好。”
他清了清嗓,“昨晚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制定一个具体的训练时间比较好。所以,每日三个时辰用来参训,其他时间自由分配。
卯时晨练,由席相珩负责。巳时练抗击打能力,由我负责。戌时饭后,由符葙妤开展道心巩固课程。其他的时间,该上课就上课,该休息就休息,该巡逻还是去巡逻。
马上就要到卯时了,诸位表同门师弟师妹,还请去练剑场集合。”
话音刚落,摔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后就是乱中有序的脚步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饭堂就跑空了一大半人。个别坐得远的弟子还缓冲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叼着包子馒头,火速逃离现场。
砰的一声响,最后一个外门弟子离去时,不慎撞上门框。但他仍是一声不吭,倒退几步,借着缓冲跳出门,不消片刻,人就跑不见了。
杜仲:“……”
辛夷:“……”
“呃,我们近日有任务在身,需要下山几日,我们要补训练吗?”
朝颜跟着其他师弟师妹跑到半路,突然想起任务,迅速折返回来,扶着门框,问:“靳师兄,此次任务只有我、白芷,还有白芨三人,我们……”
“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有外出任务,可以不参加。”他通情达理的样子,还是有些活久见了,“方便问一问,是什么要紧的任务吗?”
“南绛师祖让我们去下界,仔细处理扶砚留下的祸端,避免无辜百姓伤亡。”
他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朝颜颔首,遂转身离去。
目送她离去,靳相柏适时收回目光,看着一脸憋屈的杜仲,发动嘲讽攻击,“嘶~你都不反思一下,为什么南绛前辈不让你去,反而让你三个师妹去呢?不过,好在你师弟和你同甘苦、共患难,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开心了吧?”
杜仲:“?”
“哦,忘了你小师妹也在,这下你更开心了,对不对?”
杜仲:“??”
他说话贱兮兮的,连带着面相都变了。
阮葙宁只觉得两眼一黑,猛地拍桌而起,一脸严肃道:“诸位师兄师姐,我先一步去也!”
说罢,她也不管长凳另一头坐着的席相珩,直接一脚踢开长凳,撒腿就跑。
她跑出门的瞬间,席相珩也就地摔了个人仰马翻。
其他小弟子见势不妙,纷纷留言,遂火速撤离饭堂,跟上阮葙宁的脚步。
只有躺在地上一脸安详的席相珩,声音里带着平静的疯感,说:“完了,今天你们都要完了。我是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你们今天必死。”
虞七: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有鬼追你啊?
阮葙宁:马上要上炼体课的席相珩即将比鬼还可怕,你知道吗?配配。
虞七摇头:不知道。
阮葙宁:待会儿,你就知道他的可怕之处了。可恶的靳相柏,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饭桌上说!一刻钟后就是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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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课,我昨天把他当沙包扔,今天还能讨到好?笑话,他要是不放在心上,那堪比修真界毁灭。
虞七:嘶——这么可怕吗?
阮葙宁:我说了你也不懂,等你以后和他碰面开打,小心那头红毛被他削掉。
虞七:……
昨天的阮葙宁玩得有多开心,今天的阮葙宁心里就有多后悔。
早知道,她就不一时玩心大起,把席相珩当人形武器丢靳相柏了。
结果报应来得太突然,看来今天还是有场硬仗要打啊!
此刻的练剑场已经人山人海一片,阮葙宁偷偷摸摸往心口贴了一张低阶易形符,然后装成缥缈宗外门弟子的模样,混进人群里。
“有人知道这个晨练,是练什么吗?”
阮葙宁:“这个我知道,我听小师姐说过,就是炼体。”
“这不会就是,就是导致大师兄浅色桐木琴匣变破烂的直接原因吧?”
阮葙宁:“应该是吧,那天我还听见小师姐说,大师兄蛮不讲理。大师兄控诉小师姐乱用召唤术不说,还害得他挨了一锤,琴匣也面目全非。幸好古琴没事,不然大师兄能大义灭亲。”
“原来是这样啊,感觉待会儿炼体课,我们不会太轻松。”
“席师兄不会把我们都打死吧?”
“应该……应该不会吧,那个靳师兄不是说,他和宗主已经商量过了吗?”
阮葙宁点头,“是啊,是啊,为了两宗的友好关系,席师兄应该不会下手太重吧?”
“诶,对了,你是外门弟子吗?怎么感觉没见过你啊?”
阮葙宁咧嘴一笑,“我刚入门才几个月,是外门的洒扫弟子,今早外门长老通知参加训练,我就过来了。等练完,我还得去打扫山门呐。”
“哦,原来是这样的,辛苦了。”
“待会儿,你就跟着我们几个,我们保护你。”
阮葙宁点头,乖巧道:“好,多谢师兄师姐照拂。”
她这边已经完美融入缥缈宗弟子的行列,辛夷那边还在四处找人。
找了一圈的四人再凑头,辛夷问:“没找到葙宁吗?”
“没有。”惊竹和应星摇头。
时径微又扫了一眼所有弟子,怀疑道:“葙宁,会不会用了什么符箓啊?”
“用了符箓也没太大作用吧,毕竟等会儿阵法一开,灵力就被压制住了。”惊竹说。
应星蹙眉,“符箓也是同理吗?”
这下轮到辛夷进入只是盲区了,她摇头,“不知道。”
“符箓只是靠灵力催动,催动之后就不用再输入灵力维持。”时径微轻嘶一声,“如果真的是用符咒,估计也不大可能会失效。除非,葙宁用的是低阶符咒,能被修为高一些的修士及时探查出来。”
“不过不用担心。”她继续,“葙宁那么厉害,不一定会有事。”
惊竹:“也是,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在缥缈宗的地盘上,席师兄应该会留有余地。”
辛夷也赞同地点头,“感觉除了卞师兄,最正常的应该就是席师兄了,他还不至于记仇到这个地步吧。”
应星仔细想了想,直接真相,“嘶,我觉得悬。”
“悬什么?你们在这儿叽里咕噜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