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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珍珠

作者:希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卫南熏僵硬的身体以及抵抗的情绪在听见裴寂的这一句想你逐渐缓和了下来。


    她身边的人大抵是含蓄的即便父亲弟弟离别多时再相见也很难说出一句想你的话。


    裴聿衍前世也时常会被皇帝派遣去外地办差一去便是好几个月。


    但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侍妾即便是有想念也绝不会说出口最多给她带点东西算是对她的恩赐了。


    好似想念和喜欢对他们这些男人来说不仅是羞于启齿更是有辱威严的东西。


    仿佛一旦说出口了在两人的关系之中就处于低位了。


    别说是这等高高在上的王爷就算换了身份普通些的寻常男子似乎也很难从他们口中听见。


    就连幼时的记忆中也鲜少能听见父亲对母亲说想念。


    可裴寂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他说他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他什么都懂且深层的意思是他把她看得比什么都要重他宁愿放下自己的尊严让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仅仅是这一点便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


    卫南熏说不触动是假的可他们面前的阻碍太多她想要更多她的胆怯不足以让她拼尽全力去博。


    她更没办法去回应他的想念。


    裴寂感觉到小姑娘僵硬的身子重新变得柔软抵在她颈窝的下巴轻轻地蹭了蹭。


    “营中出了细作接连几场败仗副将战死我不是有意不辞而别。”


    卫南熏已经猜到他最近是去处理很重要的事了不然也不会神色如此疲惫但她以为这种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就像裴聿衍外出公干从不会与她说一样。


    别说是她了便是身为太子妃的卫明昭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她们这些内宅小女人是没权利过问这些的。


    可他不仅告诉她还把个中缘由都说了。


    这已经不是单单地怕她生气而是毫无条件地信任她。


    卫南熏涌出股难言的感动:“你你不必和我说这些的真的我没有怀疑你……”


    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更是大燕的战神她从来不怀疑他的喜欢也不怀疑他说的话。


    裴寂感觉到小姑娘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只把她抱得更紧。


    “我不愿骗你但凡能说的


    这在他看来是最基本的对喜欢之人毫无隐瞒。


    出发之前要瞒着她一来是没时间交代二来是


    怕她被牵累,现在既已结束的事,便没什么可以骗的了。


    “那个副将跟了我十年,我们一起入营,一起上战场,他将我从**堆里挖出来,背回来。”


    “而我只能为他收尸。”


    这是卫南熏头次听他讲起战场上的事,关于他自己的,也关于同袍的。


    他讲了很多,声音低沉从始至终没什么情绪,可她却能听到里面浓浓的悲伤。


    这让她忘了时间,忘了身处何地,也忘了两人正相拥躺在床上。


    似乎在此方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彼此。


    从她知道裴寂这个人起,他便是传闻中战无不胜的肃王、战神。


    所过之处敌人皆闻其名丧胆,她一直以为裴寂是无所不能的,无坚不摧没什么他办不到的事情。


    即便是真正认识他之后,仍是这么觉得。即便他浑身是伤也能很快就痊愈,每每她身处险境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从天而降。


    令她忘了,他也是人,是有血有肉会受伤会疼的人。


    就像他现在脱下了染血的战袍,穿着金丝龙纹的衣袍,看上去贵不可言,就让人遗忘了他曾在战场浴血奋战的样子。


    没有人是天生就做将才,生来就会领兵打仗的。


    他的每一步都是尸山血海踏出来的,他的身后也垒满了同袍的尸骨。


    但凡行差踏错一步,长埋地下的人就是他了。


    卫南熏有些喘不上气来,为这个遍体鳞伤从不知喊疼的人心疼,她用力地将他拥紧。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了。”


    “我早已习惯了。”


    这句习惯,是见了多少生死离别换来的。


    卫南熏的眼前蒙上了层雨雾,就听他淡淡地说道。


    “母后偏宠大哥,父皇嫌弃我长相太过阴柔,我偏生不服。”


    “待我手握将印号令千军之时,军中拥戴我的将士不计其数,他们又忌惮我窥觊帝位。”


    这些更是卫南熏从未听说过的皇室秘闻,她只知道当今圣上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即便没能亲眼见过,可听到的都是他仁慈宽厚之名,这点上倒与裴聿衍很像。


    登基之后虽不说赶超之前的帝王,但也于民于社稷无过。


    她从不知道,竟还有人拥护裴寂上位的事。


    她想象了一下,若如今是他为帝,不说别的,朝堂定不会这么乱糟糟的,也没那么多贪腐挪用赈灾粮的事。


    “为何又放弃了?”


    裴寂轻笑了声,在她背上摩挲了下,“当


    皇帝有何意思,被绑在一把龙椅上,每日除了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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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还是批折子,无趣又烦闷,哪有骑着马驰骋天的畅快。”


    可真的不会有不甘么,明明他的能力更强,拥戴的人更多。


    “何况,我的好母后好兄长,视我如心腹大患,我又何必强求。”


    难怪每次姜太后提起裴寂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这是对小儿子的愧疚吧。


    “裴寂,你很好,你比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好,你从来没有错。”


    “错的是他们。”


    这话像是在说给裴寂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裴寂的手指轻柔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哭笑不得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哭什么?”


    他不是想要什么同情,也不是苦肉计,更是自小到大从没有与人分享心事的习惯。若不是她,或许这些事,他能憋一辈子都不会和别人讲。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搂着她,就有了些许倾述的欲望。


    他怕她误会他不辞而别,更怕她会离开。


    分开这些时间,他第一次尝到了何为相思的味道,那是种钻心蚀骨,求而不得的执念。


    可没想到,他说自己会把她给惹哭了。


    卫南熏也有点不好意思,胡乱地擦了下自己的脸,背过身去,有些羞赧地道:“你别看我呀。”


    很多人在他面前哭过,但他们的眼泪是畏惧是害怕,只有她是真的在哭他。


    裴寂反而有些高兴,将她又转了过来,俯身一下一下轻轻地亲去了她的泪珠。


    “不哭,你的泪是珍珠,不能随意落。”


    卫南熏破涕为笑:“什么嘛,你从哪儿学来的话,听着都不像你。”


    这还真是他听来的,那个副将前些年有了个女儿,宝贝得很,一直铁血的硬汉子,突然成了女儿奴。


    每日就是在他面前念叨女儿如何可爱,还将孩子带来过两回军营,每次女儿被吓哭了,他就这么哄着,什么珍珠不能掉。


    他不知怎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可这不代表他说的是假话,反而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你是珍珠,宝贝。”


    后面两个字咬的嗓音低沉沙哑,明明是很俗气的两个字,却被他说得格外珍重酥麻,半点不似糊弄。


    卫南熏的眼眶又有点热了:“我,我是珍珠么?”


    她若真的这么好,为何前世会落个那样凄惨的下场,她真的值得被爱么,那为何前世她的真心全都被辜负。


    裴寂捧着她的脸颊,细细地吻上来。


    “是,我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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