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佳登时不悦,只好与她商量:“可是那买主不是还没来嘛,你若是今日就卖给我,我可以给你付双倍的价钱。”
女店员还是不应:“夫人,这真的不行,那位买主来头可大呢,我们可不能得罪,人家定制的衣服,而且买主今天就要来了,岂有这个时候卖给别人的道理?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关佳到底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见店员真的为难,便问:“那我可否定制一件跟这个一样的?”
“这个可以,请问您什么时候要用?”
女店员的语气虽说算不上多热情,但还是愿意与她们交谈的,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下个星期五,最好星期四就能穿上。”
那店员顿时面露难色:“夫人,这样恐怕来不及了。”
关佳心急:“哎你这小姑娘真是的,我说付双倍的钱你不卖给我,我说要定制你说来不及,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店员也很无奈:“夫人,这不是我想怎么样的事,这件裙子看起来做工简单,但可是设计师最新的设计作品,还是买主定制的,恐怕现在上海就这么一件,您现在要定制的话,至少要等一个星期。”
关佳觉得可惜还想说什么,却被方琬音拉了回来:“额娘,好了好了,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就选刚刚我相中的旗袍吧,那件也挺好看的,或者这里这么多件衣服,总能选到你喜欢的。”
关佳抱着手臂说:“哼,那就算了,我看那裙子也没什么了不起,什么设计师还要一个星期哦。”
她话音刚落,忽然又进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那店员见她来了,急忙迎上去,比刚才对关佳的态度好了不少。
“您来了,这边坐,裙子这就给您包起来。”
面对店员的谄媚,那丫头有着不符合她穿着的高傲:“我就不坐了,宋师傅,麻烦快一点,我们小姐等着要呢。”
那件橱窗里的金色裙子被拿了出来,用精致的包装盒进行包装,很明显,这位应该就是买主家的丫头了,真巧。
方琬音余光感觉到了陌生的视线,稍微偏头,她看到那个丫头刚刚在盯着自己看,还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顿时不解,这女孩认识她吗?她明明不认识对方。
关佳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裙子就这样与自己失之交臂,难过嘀咕着:“可惜了,我真的很喜欢那条裙子的,琬音,你穿上肯定好看。”
方琬音安慰她道:“额娘,没事的,一件衣裳而已,何况我也不喜欢那个颜色,那本来就是别人的东西。”
关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那个来取衣裳的丫头用尖刺的声音说:“这裙子可是法国设计师道尔·乔的新作品,况且,似金色这种高贵的颜色,也不是谁都能够欣赏和驾驭的,特别是那种穷乡僻壤出来的乡下丫头。”
说完,生怕别人不知道说的是谁,还光明正大地用眼神剜了一下方琬音。
她误以为方琬音说“不喜欢那个颜色”是瞧不起这件衣服,以为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故而如此轻蔑。
关佳自然也不认识这个女孩,不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这是在说方琬音,此时正值晌午,这个时间店里的人不多,一共就她们三位。
关佳不是个吃闷亏的性格,当即上前一步,嗔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哦,我们又没有得罪你,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哦。”
那丫头毫无惧色:“谁急我说的就是谁喽!有些人啊,成天净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哎,你……”
关佳素来爱逞口舌之快,与人吵架不愿落下风,方琬音怕自己母亲真的跟别人吵起来,急忙又将她拉了回来,然后对着那女孩说:“这位姑娘,请问我有得罪过你吗?”
那丫头答:“你得罪了我们小姐,就是得罪我了。”
“你们小姐?”
方琬音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平日里讨厌她的那几个人,贺家她之前去过几次,对他们家里下人的打扮略熟悉,这丫头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贺敏之的丫头。
“你家小姐是姓孙吗?”她猜测道。
那丫头都不正眼瞧她,胡乱“嗯”了一声,神色依旧高傲。
确定了对方是谁,关佳这下来了精神:“哎呦,我还以为何方神圣呢,不就是家里的下人么,还真是会狗仗人势。”
那丫头接过了包好的的衣服,不甘示弱道:“就你那个俗气的女儿也配跟我们家小姐比,还觊觎我们小姐的裙子,她即便是穿上了也是东施效颦,只会贻笑大方。”
她像是怼爽了,还是不打算离开:“方小姐,我劝你还是别做美梦了,这衣服呢就和人一样,不属于你就是不属于你,无论你使再多的手段都没用,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平白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说到最后,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才离开。
关佳一直忍着怨气,若不是方琬音拦着,她都能跟对方打起来,那丫头走后,关佳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方琬音的胳膊。
“我呀厉害了一辈子,怎么生了你这么软弱的女儿,都被别人骂到头上了,简直跟你那个无能的父亲一个样!”
关佳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重了些。
她们最后只好买了那件方琬音一开始相中的旗袍,回去的时候,关佳依旧垂头丧气,闷闷不乐。
……
二十五号的这天,方琬音放学就早早回了家,她记得今晚还有贺老先生的寿宴,所以不敢拖延。
可她到了家后,却发现母亲手中拿着那件前几天在云梦看中的金色连衣裙,关佳喜上眉梢。
方琬音觉得奇怪,问道:“额娘,这裙子怎么在你手上?你去定制了?”
这肯定不是孙家的那条,她母亲即便真起了去别人家偷衣服的心思,她也偷不到。
关佳刚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她转着眸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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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我定制的,今天刚到呢,真是太及时了,还是‘热乎’的呢。”
方琬音半信半疑走到沙发那里,看了一眼一旁刚刚被拆开的用来装衣服的盒子,依旧困惑:“那个师傅不是说来不及了吗,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关佳煞有其事道:“这有什么难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多加些钱,不就能快了吗,那个宋师傅摆明了就是吓唬人。”
方琬音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好看的裙子而有半分欣喜,他们家已经不那么富裕了,还要因为一件衣服如此破费,只为了在别人家的寿宴上大放异彩,去吸引一些本来就瞧不上她们的人,何必呢,方琬音很不喜欢母亲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径。
“额娘,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穿那件旗袍就好了。”
关佳站起身来:“你这丫头,衣服都在额娘手上了,你再不穿就是真糟蹋别人的心意了,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
“别人的心意?哪个别人?”方琬音迅速捕捉到了关佳话里奇怪的地方。
“额娘,你不是说这裙子是你定制的吗?”
关佳支支吾吾:“我说的别人……就是我嘛,怎么,额娘的心意就不是心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喏,赶紧把这衣服换上,听话嗷。”关佳急切地将那衣服递到方琬音手上,推着她回房间换衣服。
方琬音感受着手上多出来的裙子,那裙子质地柔软,因为是新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可她还不在状态,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如此蹊跷,这裙子前几天还出现在衣铺的橱窗里,是别人特意定制的,今天同样的款式又莫名地出现在她母亲的手上,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吗?方琬音隐隐多出了一丝不安,还有她母亲,她今天一回来就觉得关佳哪里怪怪的,好像对她隐瞒了什么。
关佳倒是没有她的不安,反而特别的开心,还在喋喋不休着:“你快一点,时间快来不及了,我跟陈太太约好了,今天坐他们家的车一块去。”
她平时坐黄包车或者电车就算了,可今天不行,今天可是贺老先生的寿宴,各界名流都回来,她若是再坐黄包车去,可是会被别人耻笑的。好在陈太太一家人实在,愿意让她坐个便车。
方琬音问:“那父亲不去吗?”
陈太太和她的女儿是两个人,他们一家三口是三个人,再加上司机的话,岂不是坐不下?
听到了方玉堂,关佳冷着声音说:“你父亲当然不去了,他本来也不喜欢参加这些场合,何况他跟贺家也不熟,去了也不会跟别人拉进关系。”
说起这件事她就来气,之前她曾经跟方玉堂提起过买洋车的事,说是参加各种聚会需要,可是被方玉堂一口回绝了。
方玉堂觉得洋车对他们家来说没什么用,他又不是什么大老板,不需要那种东西充场面,他对于自己妻子的小虚荣,也是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