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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撕下你的真面目

作者:苏十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朕待你不薄,你竟为了这个位置,带兵闯入宫中。”


    梁今越被侍卫押跪在殿中,面前是他的父皇,身侧是他的手足,还有怒其轻举妄动的舅舅……


    梁今越抬眸直视他的好父皇,欲往前膝行两步,却被压着动弹不得。


    梁文帝摆摆手,侍卫这才松了手。


    “父皇确实待儿臣不薄,将母后禁了足,任由那些妾室掌管后宫,舅舅他们对您忠心耿耿,你却要灭了世家。”


    “儿臣自小被立为太子,究竟是您所谓的对儿臣好,还是在惧怕崔家?”


    “还有他!前朝亡于宦官之手,您竟还要给一个太监这么大的权利,就因为您对他心存妄念!”


    “勤政殿下的这条密道,通向的居然是曾经的云府,想来是云暮在金吾卫里做了多久的中郎将和大将军,你们两个就暗度陈仓了多少年吧?”


    “父皇,你们真叫我恶心。”


    这些话在梁今越心中憋了许久,今天终于能一吐为快。


    梁文帝见其还不知悔改,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平白被人冤枉,还对象还是梁文帝,云暮比梁今越更觉恶心。


    沈聿明不待她的示意,便自觉地端着茶杯上前,“父皇,皇兄气昏了头,说了胡话,您消消火气,莫同他计较。”


    云暮眼神示意,沈聿明便端着一杯热茶上前喂给梁文帝,“父皇,您消消火气。”


    他转而看向梁今越,“皇兄,你豢养私兵,私铸兵器,父皇也只是夺了你的太子之位,将你圈禁在宗人府。”


    “丞相不过替你求了几次情,父皇又心软放了你出来,结果你与胡人勾结,置大梁于险境,你就是这般回报父皇的恩泽?”


    梁今越与胡人勾结一事,沈聿明事先并未告知梁文帝,在场之人除去他和云暮,也只有崔相知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看向梁今越,本以为是胡人多年不死心,却不想背后还有梁今越的参与。


    “你说什么?”


    梁文帝近来只觉得耳朵里有杂声,还当他又听错了话。


    沈聿明道:“父皇,先前在落霞山,有一伙人趁乱逃了出去,那便是卢靖和十余个私兵,他们一路往西北而去,投靠胡人。云暮便是在东胡的营帐里将卢靖抓回。”


    云暮在梁文帝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即使是一个背影,梁文帝还是能将人认出。自打他踏进勤政殿时起,就发现了最末尾的云暮。


    对于云暮,确实如梁今越所说的那般,对他图谋不轨。然密道一事,梁今越到底如何知晓?这么多人在前,他到底不好问话。


    “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不思悔改,丞相,你觉得朕该如何罚他?”


    崔浩递给梁今越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才道:“皇上,论起大逆不道之事,昨夜臣倒是也遇到了一桩。”


    梁文帝不满他转移话题,但又不得不追究,“何事?”


    “昨夜金吾卫的一个叫冯章的参军去臣的府上宣旨,说是皇上您要召臣进宫议事。


    京城宵禁无人不知,宫门也落了钥,臣自然是不信他的话,况且圣旨上的字迹虽与皇上您的有几分相似,君臣多年,臣岂会认不出皇上您的字,便推拒没来。”


    “敢问皇上,昨夜可曾下了圣旨召臣入宫?”


    梁文帝只觉得冯章这个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此人是谁。


    崔浩提醒道:“此人曾是云暮的手下,云暮日日在皇上您的身边伺候,将您的字迹学了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梁文帝看向最靠门的云暮,对于云暮,他心中格外复杂。他因忌惮沈聿明同云暮的势力,又多年求而不得,想要的药方也到了手。


    人没了可利用的地方,他就想想当年那样,狡兔死,走狗烹。


    但他的身体还是每日愈下,吕梁焦急万分,去入云居求药,可谁知对方不计前嫌,竟真的给了吕梁药方。


    “可有此事?”


    没提名字,但所有人都知此话问的是云暮。


    云暮站在梁今越身旁,道:“丞相既暗指草民伪造圣旨,那伪造的圣旨何在?拿出来给皇上瞧上一眼,不就明了了?”


    梁文帝也看向崔浩。


    崔浩冷笑了一声,“昨夜你的人将圣旨又带回来给你,你不知?”


    云暮嘴角的笑意漾得越发深,“丞相大人这话就说岔了,草民如今不过一介布衣,何德何能让金吾卫的参军做我的的手下。”


    “大人既说到他将圣旨带回,那可有外人看见?”


    崔浩又道:“当夜在前院的下人都看到了。”


    云暮“哦”了一声,“那就是除去崔家之人,就再无旁人见得。”


    “皇上,丞相是崔家的柱子,他说的话下人哪有不从。昨夜草民得了秦王的委托,一直守在勤政殿,却没有见过丞相口中的圣旨。”


    “草民如今无官职在身,昨夜守在勤政殿的除了金吾卫还有禁卫军……”


    云暮掰着手指头数着,涉及之人不少,作假的可能少的可怜。那些人都是沈聿明的人,见没见到不过时他一句话的事,崔浩当即和云暮辩驳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勤政殿只剩下他们的声音。


    梁文帝许久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耳朵被吵得一阵一阵疼,他伸手拂落茶杯。


    “够了,崔相,朕只问你一句,昨夜的圣旨上可印了章?”


    “印了。”


    “一派胡言!昨夜玉玺一直被朕带在身边,这时间还有第二块玉玺不成?”


    “这个逆子,你的亲外甥,他昨夜追着朕到宫外,为的就是朕手上的玉玺。你们在背后谋划了这么多,他没告诉你?”


    云暮垂着脑袋,和跪在地上的梁今越对上视线。下一瞬,她冲他挑衅一笑,无声说了几个字。


    “是我做的。”


    梁今越突然暴起,箍住云暮的脖子,逐渐收紧。


    “父皇,你识人不清,今日儿臣便自作主张替你除了这个祸害!”


    他的另一只手则伸向云暮的衣领,恶狠狠道:“还要撕下你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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