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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改革

作者:若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张夫人。”张琛正色说道,“主公的意思,还要在各县开展县学,各州开展州学。”


    “发个布告。”卫昕捏着眉心,“先让国子监一些官员,去县学或是州学授课。”


    “张夫人。”程华面露疑色,“国子监都是老资历,一开口就老气横秋的,他们未必愿意屈尊啊!”


    “卢雨在国子监,总能挑选几个闲暇的,过来支持州和县的教学吧。”卫昕正色说道,“叫他选几个撑撑场面。接下来的,你们可以挑选没有教学资历或是没有官职的读书人,只要他们肯报名就行。然后年终考核他们,考核标准与学生成绩挂钩,不就成了!”


    “张夫人想法果然独到!”张琛温声说道。


    “土地证可得对准他们的模样分发,免得让流氓冒领。”卫昕转换话题,“二月二十四日,就开始在四个县,土地改革。”


    “是。”程华点头。


    “张夫人,最近我进宫,太后问您的伤势。”张琛说。


    “你转告太后,劳太后挂心。”卫昕粲然一笑,“我伤好了,就进宫向太后请安。”


    “嗯。”张琛说。


    张琛等人告退。


    邵府。


    羊意浓一袭米色弹墨云锦棉袍,梳着堕马发髻,戴着一双绿松石珠耳环。


    她身边的婢女提着食盒。两人来到书房门口。


    她敲着门,说:“云川,我可以进来吗?”


    “进。”邵海看着书。


    她缓步进入书房,行礼道:“云川。”


    “有什么事吗?”邵海埋头看着书。


    “天冷了。”羊意浓温柔说道,“我给你准备一些点心。”


    邵海抬头,看见优雅端庄的妻子。


    不是卫昕,是他新娶进来的羊意浓。


    怎么就不是卫昕呢?


    羊意浓感觉他眼神赤热,说:“这是红枣雪蛤羹,还有一碟透花糍。”


    羊意浓将点心和羹汤放在他的面前。


    邵海看向她,说:“有劳你了。”


    “不麻烦的。”羊意浓羞怯道。


    “意浓。秦公夫人的手受了伤,姐姐去看望了。”邵海喝着羹汤,“你抽空去看看张夫人,为夫的前途就拜望夫人了。”


    邵海是从五品的殿中丞,正五品的给事中。殿中省是负责皇帝的生活琐事,在宝运皇帝以前,内侍省的太监与一些官员分担殿中省事务。自从宇文沪父子辅助宝运皇帝,他们将内侍省和殿中省划为两个部门,太监只是负责内侍省,不再参与殿中省要务。这样一来,宇文沪的门人顺理成章进入殿中省任职。宇文泰将邵海放进殿中省,一来可以监视皇帝,二来削弱邵海在六部的人脉。卫昕与张琛批的奏章,召集批阅的都是中书省,而不是门下省。奏章参详按理应是门下省与中书省,以及秦公府人一起商议,但是卫昕批阅奏章,撇开门下省的人,不用他们盖章。


    邵海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且宇文泰与卫昕有意冷落邵海。司徒王棠的事情,邵海略有耳闻,邵海让姐姐邵令前去看望,卫昕态度淡淡,似乎有意疏远邵家。


    “云川。”羊意浓说,“你不与我一起去看望张夫人吗?”


    “不了。”邵海笑脸相迎,“你们都是女子,说话自然方便些。”


    “行。”羊意浓点点头。


    二月二十四日。


    辰时。


    敦州,崇尚县。


    春风徐来。


    宇文泰巡视崇尚县,崇尚县开了两间学堂。学堂有两间教室,教室有二十名学生。


    学堂的学生正在都是八岁左右,开蒙的第一篇就是《三字经》。[1]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夫子说道。[2]


    学生看着书,跟着夫子朗诵一遍。


    “斐然,这小学堂的费用这三年都减免。”宇文泰正色说道,“至于县学收取的费用是500文,州学的费用是1000文。政府对县学补贴是300文,州学补贴是600文。”


    “主公。”郭济看向宇文泰,“若是这银子交不上,能不能拿其它的东西代替呢?”


    “稻米或者小麦。”宇文泰眼神流转,“如果实在是交不上,学子向县学提供15斤稻米或小麦,州学的话,就要提供20斤稻米或小麦。”


    “主公。”郭济说道,“小学堂的费用是三年减免,那么县学和州学,除了粮食,也可以用绢布代替。这样一来,他们又多了一项选择。”


    “嗯。”宇文泰笑容温和,“这个主意不错。”


    两人离开学堂,来到民居。


    崇尚县的居民搬到新居,正在打扫卫生。


    一个妇人正在擦着桌子。


    “住得还习惯吗?”宇文泰问道。


    “这是秦公。”郭济提醒道。


    “民女陈氏见过秦公。”陈氏女子行礼如仪。


    “新屋如何?”宇文泰正色道。


    “还好。”陈氏女笑了笑,“我搬进新屋已有两日,虽然小,我自己住很方便。”


    “领了田地?”宇文泰问道。


    “领了,我有土地证。”陈氏女微微低头,“谢过秦公。”


    “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县衙询问。”宇文泰说。


    申时。


    金城,秦公府。


    雪水消融。


    卫昕感觉右手已经慢慢恢复,能写字,但还是提不起确今刀。


    她让工匠弄了一把木剑,起码轻盈些。


    “张夫人。”芸香走过来,“我去日落饭店,黑伯与我说,北朔节度使潘顺正在操练军队,意图不明。”


    “嗯?”卫昕微微挑眉,“看来潘顺等得不耐烦啊。”


    曲玉给卫昕递上帕子。


    “你与黑伯说,派人密切注视北朔四州的动向。”卫昕吩咐道。


    “主子,还练吗?”芸香帮卫昕拿着木剑,“手才好些。”


    “伤的是臂膀皮肉,那个人出了十足的力。”卫昕戏谑道,“起码还能写字。”


    “不练了。”卫昕指着木剑,“收起来吧。我去批点奏章。”


    卫昕进入房间,换了身衣服。


    “方才有人找吗?”卫昕看向芸香。


    “没有。”芸香说。


    卫昕坐在椅子上,照着铜镜,说:“你在街上走一遭,有没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那些百姓拿着土地证。”芸香说,“刚好划分的地,以前是世家的,他们去拿地的时候,有人阻拦。”


    “谁?”卫昕抹着膏脂。


    “阴家的人。”芸香微微低头。


    “太后?”卫昕瞄着眉,“她怎么上来的,她忘了?”


    芸香没有回答。


    “县衙怎么个意思?”卫昕问道。


    “他们要奏报张仆射与您。”芸香说,“阴喜等阴家族人吵到尚书省,现在缠着张仆射,还骂了您!”


    “混账东西!”卫昕将眉笔搁在梳妆台,“我要进宫。”


    “主子。”芸香宽慰道,“张仆射还没来秦公府,幕僚们也没有来,或许事情是解决了。您再等等,校事府的人正在密切留意阴家。”


    “张夫人。”曲玉跑进内室,“邵府的羊夫人前来探望。”


    “不见。”卫昕说。


    婢女正要出去,卫昕喊道:“曲玉,你回来。”


    “夫人。”曲玉微微前倾。


    “你叫她稍坐,我一会就来。”卫昕说。


    “是。”曲玉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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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主子,你不想见就不见。”芸香为她梳着头发,“何苦委屈自己呢?”


    “邵家,梁家,阴家的地都在百姓分地范围。”卫昕涂着唇脂,“这殿中丞算是皇帝近臣。逾明将内侍省与殿中省分开,是要排除那帮太监,让他们陷入孤立无援。这邵海在殿中省,混不上边,王棠与小皇帝私下谈什么,他都说不清。校事府与御史台消息灵通,你说他称职吗?”


    “您故意冷落门下省,奏章不让门下省盖章,直接下发。”芸香问,“门下省的散骑常侍弹劾您,主子不给他点教训?”


    “那个倚老卖老的。”卫昕言语犀利,“等逾明回来,让他批个奏章,让这老不死的去北朔任职。”


    卫昕说的是散骑常侍陆瑀,字潜旋。卫昕自从回到金城,嫁给宇文泰,进入御史台。这陆瑀就在不停地找茬,上奏章说卫昕以前是锦衣卫的官员,后来嫁给宇文泰,不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反而抛头露面进御史台做官。而且他弹劾卫昕,干预秦公处理朝政,上次还因为绢布的事,让宇文泰吊卫昕腰牌。


    “主子好手段。”芸香称赞道,“陆瑀已经将近七十,去北朔任职,天寒地冻的。”


    “他非要惹我,说我是妖女,把秦公迷得神魂颠倒。”卫昕不以为然,“宇文泰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把罪名扣到我身上,亏这老头想得出!”


    “不过,主子,上次内厅......”芸香微微低头。


    “你们听到了?”卫昕脸红道。


    “嗯。”芸香说。


    “算了,这事过了。”卫昕浅浅一笑。


    正厅。


    “意浓怎么来了?”卫昕粲然一笑。


    “见过张夫人。”羊意浓行礼如仪。


    “诶呀,不必多礼。”卫昕笑着说。


    两人喝着茶。


    “张夫人的伤好些了吗?”羊意浓问道。


    “无事。”卫昕说,“刚开始几日状态差些,现在手起码能活动了。”


    “张姐姐还是不要如此冒险了。”羊意浓喝着茶,“秦公府的事务还要麻烦姐姐呢。”


    “现在府内的事务,是梁夫人管。”卫昕坦然道,“羊夫人,人比花娇,看来云川和你相处得不错。”


    “张姐姐别笑话我了。”羊意浓微微低头,“云川的心里有别的女子,他与我相处,还是不太自然。”


    “你是云川的妻子,这个是事实。”卫昕不以为然,“无论他心里如何,你自己想着如何与他相处,是你自己的事。”


    长信宫。


    阴喜跪在地上,阴绶抽着水烟。


    “我们家的地分给百姓。”阴绶说,“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邵家,梁家,还有张琛家的,他们都不说话,你说什么?”


    说完,阴绶又抽一口水烟。


    “姐姐,您是太后。”阴喜分辨道,“上次的绢布。”


    “绢布的事情不要提了!我这个太后,儿子是过继的。”阴绶言语冰冷,“我们什么身份?我若不是进了宫,当了太后,有你们发迹的机会吗?你能娶宇文家的女儿吗?”


    阴喜让阴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秦公去南疆,说让我们配合张依。”阴绶搁下水烟,“什么事情等秦公回来金城说,不行吗?他把张臻带在身边,说明他与张依关系没变,他让张依与张琛处理朝政,批阅奏章。他把金城的事务都交给张依,张依的金城田亩改革,就是他默许的。”


    阴喜垂头丧气。


    “弟弟。”阴绶转换语气,“我们难不成能攀上刘家吗?皇帝有时都不来请安,这刘家没把我们当亲家。我们与宇文家是联盟,你知道吗?”


    “我知错了。”阴喜小声说,“我去给张仆射赔不是,去秦公府给张夫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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