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在高空平稳飞行虞微年俯瞰云层身边围着熟悉的亲朋好友竟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梦境感。
虞微年先前的推测没错他所在海岛是马尔代夫的私人小岛旅游业极其发达只接受提前预订。
之前他得出结论却反复怀疑理由很简单——太容易了。
虞微年不敢相信答案会如此简单他怀疑其中有诈。柏寅清在囚禁他怎么可能带他来特征如此明显的地方?让他一眼便猜中?
这不合逻辑。
一个又一个仪器推来详细检查虞微年的身体。他习惯了这种体检每年总是要来好几次。
在医生护士想检查他身体有没有伤口时却被他推开阻止:“不用检查我没什么问题。”
这几天他没和柏寅清做但柏寅清之前留下来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在母亲面前一直是乖孩子的形象他可不想被母亲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印记。
虞简意:“你确定?你们可以进房间检查最好还是做一下吧。”
虞简意不是很赞同但她总是最大限度尊重虞微年的个人意愿。她希望虞微年能做一个全面详细的检查可如果虞微年不愿意她也不会坚持。
反正最该做的一些检查都已经做完如今是检查被衣物遮挡住的皮外伤。
虞微年:“确定。”
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他最明白。胸口、腿心附近最多咬痕与吻痕凭这些医生的敬业程度恐怕都会往报告单上写。
虞微年无法想象虞简意看到报告单内容后的表情。
褚向易:“万一他打你了呢?这种被甩后就走极端的男人很有可能有家暴倾向……还是多做下检查吧。”
虞微年皱了皱眉褚向易见他不开心立刻噤声不语
“这件事有些突然我知道消息后直接请专人调查确定位置后马上来找你了。”
虞简意看着一部分已经出来的报告单神色凝重直到确认数据正常眉眼才稍稍缓和。
她言简意赅“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有虞简意在虞微年根本不需要出手他惬意地躺在沙发间。
下一秒他才意识到母亲还在这里于是适当调整坐姿不至于像先前那般坐无坐相。
虞微年自认调整得很好其实前后并无多少差别。
虞简意看到他这些小动作也都已经习惯了从不出声提醒反而觉得怪可爱的。
“柏家那边给我发消息了。”虞简意问“你想怎么处理?”
虞微年想了想:“我们家在和柏家做什么生意?”
“金矿项目。柏
家是京州老牌家族有政府关系……”
“一直没谈成?他们不肯让利?”
“嗯双方都咬得很紧。”
海外金矿项目其利润极其惊人。柏家能疏通政府为项目大开绿灯但虞简意是生意人她自然追求利益最大化。
双方最近一直在迂回谁料出现这个变故。
虞微年低头喝了口水:“金矿……”
利益不小啊。
“柏家那边有说愿意让多少利吗?”
虞简意没有直言只是比了个手势。这个手势让周围人皆是一惊近乎天文数字。
虞微年挑了挑眉:“不够让他们加倍。”
虞简意看着他:“这些合作不是你要关心的你只需要思考要怎么出气。”
“妈妈我相信你……好吧让我想想。”
虞微年故作思考单手托腮旋即懒洋洋吐出几个字“不弄死就可以吧?”
半开玩笑的语调似乎不掺杂多少情感。虞简意明白了这是随便闹多大都可以不需要留情面。
她原本想着虞微年会不会想要低调处理又或是其它。她不赞同这种处理方式
“至于柏寅清……妈妈你让我好好想想。”
虞微年侧着身面向母亲语气与表情变得柔和半撒娇地开口“他就交给我处理吧?”
柏寅清虽然背景雄厚可说到底就是一个还在念书的年轻小伙。比起柏寅清更难料理的还是柏寅清的老子。
“好。”虞简意答应得干脆她也相信虞微年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所有报告都已经出来了虞简意来到一旁听医生详细说明情况。另外几个医生则调出了过往体检报告进行对比查看。
虞简意一离开褚向易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让阿姨一起处理?不会因为柏寅清是你前任你心软了吧?”
“怎么可能?”
虞微年一颗颗喂着猫冻干语气漫不经心:“一码归一码。我是玩了他感情但我不也被他关起来了?公平点来说我们说不清谁欠谁。但是吧我这人从来不会从公平角度看待问题。”
“这世上只有别人欠我的份儿。”
虞微年知道母亲会处理好一切所以没有插手。虞简意能拥有如此财富地位手段必然狠辣强硬。
而一直在虞简意身边长大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不让虞简意处理柏寅清有很大一点原因是这太大材小用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点。
虞微年是极端精致利己主义最擅长为自己谋利哪怕牺牲别人利益也无所谓。他同样讨厌输被柏寅清如
此对待,他按理来说应该生气、不爽。
但看到柏寅清被父亲如此训斥后,称得上麻木的表情,他又有微妙的情绪滋生。
似乎是……可怜?
不,绝对不是可怜。他不是那种容易大发善心的人。
那应该是……好奇?
一颗又一颗冻干喂下,一小碟子很快便空了。纯白拿破仑尾巴一蜷,惬意地躺在虞微年腿上,嗲里嗲气地叫唤一声,便闭上眼睛睡觉。
虞微年抚摸着猫咪的后背,忽的道:“你说,如果有人为了留在另一个人身边,宁愿被打断双腿,失去自由……”
光是如此描述,虞微年便无法忍受。失去自由,等同于夺走他的性命。
果不其然,褚向易和杭越也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褚向易:“那不是有病吗?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虞微年打断:“如果是留在我身边呢?”
褚向易顿时停住,他与杭越同时看过来,神色竟不约而同凝重,似是在想象这个画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褚向易喉结滚动,“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变得怪异。飞机上一行人,都在用晦涩不明的眼神看他,特别是虞微年。
褚向易被看得极其不自在,特别是在虞微年那探究的目光注视下,他神经猛地一跳,产生一种仿佛被看穿的心虚感。
幸好,虞微年最后什么都没说。他看起来像累了,没精力再应付他们,而是选择睡一觉。
……
飞机降落时,杭越自然地上前接猫,却被虞微年躲开了。
“我带他回家。”
“什么?”
杭越惊诧不已,随后试探性道,“以后要我去你家喂猫的意思吗?”
“不是。”虞微年说,“我以后自己养。”
“我才意识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需要我。”
虞微年总是喊久久小猫,但其实久久在猫中也不小了。猫的年龄有限,虞微年又能陪他多久?
“我选择了他,应该对他负责。”他说。
杭越一脸怪异。
负责……这居然是虞微年会说出来的话。
虞微年是全天下最不可能负责的人。
虞微年低头抚摸小猫的尾巴,看着怀中这么一大团毛茸茸,忽然有些恍惚。
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久久的画面。
其实早在一开始,虞微年就知道,久久是一只不好养的、容易生病的脆弱小猫。当时他朋友急着出国,家中母猫却下了一窝崽,于是让朋友们前来领养。
久久刚出生时,就是体重最轻的一只,哪怕人工喂养辅助,也还是瘦弱一只。虞微年当时来到朋友家中,所有小猫都在黏人地蹭他
,像是在说“养我吧养我吧。
只有久久呆呆滞滞地坐在角落,站姿端正,却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玩。
虞微年是从这时候注意到久久的。
小猫崽前方有一个玩具,他似乎很想玩,却因兄弟姊妹在旁边,他不敢上前。只能蜷缩着尾巴躲在角落里,像在发呆,也像在等待。
与热情黏人的一众小猫对比,角落里这只小猫像一只另类。
当虞微年朝他走过来时,他的眼睛一点点亮起,又掺杂许些迷茫。像不敢相信,幸运会降临到他身上。
直到虞微年站到他眼前,他依然没有做出反应。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伸出爪子。
虞微年握住了。
小猫这才仰头喵喵叫。
从很久以前,虞微年就喜欢主动做出选择。面对一群黏人的、脾气好的猫崽,可爱是可爱,但他总会怀疑,他们在面对其他人时,是否也是这般热情?
他喜欢做出决定,这意味着他一直占据上位。朋友告诉他,这只小猫体质有些弱,可能不太适合新手。
虞微年还是决定养了,他会对小猫负责的,又给小猫取名“久久。柏寅清曾误会这只小猫是他和初恋的定情宠物,常在希姓常,意在长长久久。
但他只是想让小猫身体健康,活得长久。
起初,一切如常。可一次,久久生重病,虞微年几乎要住在医院里,每天都要去病房,伸手摸摸小猫的心跳。
他这才明白,“负责并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事。他不断反思,究竟是他哪一步做错了?久久为什么会突然生病?
虞微年不敢再养,这时杭越提出可以帮忙照顾。
这一帮忙,就是许多年。现在虞微年明白了,既然他当初做出选择,就不能只享受和久久玩乐,也要承担责任。
他不能因为担心久久生病,就不去照顾久久。毕竟一开始,是他先做出的选择。
怀中的久久悠悠转醒,他呆呆滞滞地看着虞微年。虞微年低头亲了亲小猫头:“宝贝,我们回家。
“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
……
虞微年回家之后,虞简意忙着与京州柏家周旋。这几天,他基本待在家里补觉。
太闲的情况,脑子容易活跃。他找杭越要了柏寅清遗漏忘记删除的监控视频,看完之后,他眉头紧皱。
这段监控视频极其高清,虞微年越看越不对劲,简直像之后补拍的。不仅能清晰看到柏寅清的人脸,还记录下完整的作案画面。
虞微年不相信,以柏寅清的谨慎程度,会落下这样的疏忽。
这段视频,更像柏寅清主动交上去的证据。
可如果是这样,虞微年又开始想不通。
毫无疑问柏寅清有着病态占有欲极端控制欲。他是咬紧就不会撒嘴的恶狼猛兽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撒嘴那就是确定猎物已经死亡并彻底归自己所有。
在两者都没有出现的情况柏寅清却选择松手。
虞微年开始思考思考他从前从来不会思考的问题。为什么?爱情究竟是什么?
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吗?
A市最近是艳阳天临近春节到处都洋溢着喜庆气氛。要是以往虞微年此刻必然在世界某个角落里度假享受一段全新旅程沉浸全新的新鲜体验。
但现在他有更想探索的东西。
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前虞微年戴着防蓝光眼镜倚靠在单人沙发间
除了翻页声外便是小猫舔爪子的声音。有时候久久爪子舔累了也会仰起头去舔虞微年的手指。
等闹钟响起虞微年才将书本放下抱起怀中一团毛茸茸按掉闹铃。
同时看见许多微信来电。
又是一通新的虞微年按下接通。褚向易扯着嗓子道:“你怎么不接电话?不会又被抓走了吧……你在哪里?”
虞微年把手机拿远了些:“在家。有事?”
“这么冷淡?”褚向易不满抱怨又说“这几天你都在家不憋得慌?出来玩儿吧杭越给你找了批新男模绝对是你的菜。”
虞微年:“……”
他看书看得有点困了但转念一想他回来之后好像都没有出去玩过。这也太不像他了。
“行地址发过来。”
W会所今夜不接待来宾虞微年驾车抵达时一行专人上前服务。他在人群簇拥中往前走面色如常显然习惯了这种场合更习惯被人接待。
厚重的雕花大门被经理推开里面灯光映在虞微年的面庞勾勒出一张富有攻击性的脸。包厢内所有人闻声站起纷纷朝他的方向走来。
“外头冷不冷?”
“坐这儿吧。”
“好久不见……”
虞微年看了眼很多熟面孔都是经常在一起玩儿的。他随口敷衍着表现得兴致缺缺也没人敢给他甩脸色。
他坐在沙发上不满侧首:“不是说有批新的人?”
一来都是熟面孔还都是朋友他兴趣顿时没了。
杭越:“刚刚你没到就没喊现在让他们过来了。”
杭越最知晓虞微年的口味他家有一个娱乐公司底下有许多艺人。他有意将他们往虞微年喜欢的类型培养而这些人也都想搭上虞微年。
哪怕只是一夜情。
虞微年坐在沙发主位下巴一抬
杭越便知晓帮他倒水。另一侧褚向易熟练地靠近并将胳膊往他肩膀上搭……
虞微年却甩掉了褚向易的胳膊。
褚向易愣住了。
虞微年也怔了怔。这是他的下意识反应和柏寅清在海岛上的这十八天他和柏寅清做得频繁可以用放纵来形容。
而当下面对这种肢体触碰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躲。
仿佛只要被搭了肩膀下一秒就要挨操了。
真是可怕的下意识反应。
“别碰我。”虞微年自然不可能说出真实理由他眉眼嫌弃“你身上好臭。”
褚向易伤心又委屈:“我来前洗过澡的。”
他又忍不住回想难道是他刚刚进来时蹭到别人身上的烟味了?还是什么?
听见虞微年说他臭褚向易也没再将胳膊搭上来而是认真地说“那我去洗个澡?”
虞微年皱眉:“不用。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江臣景嘲笑道:“你还是离远点吧
见面不到一分钟褚向易被嫌弃了两回他神色愈发委屈幽怨但也终于闭上嘴没有继续在虞微年眼前碍事了。
杭越手下那批艺人很快就来了他们排成三排站在虞微年面前。虞微年坐在沙发主位坐姿懒散修长双腿交叠黑色皮鞋微微翘起一盏灯正好落在他身上将他映得近乎完美不论面貌还是气质都带着矜贵迷人的上位者气息。
虞微年懒洋洋地打量眼前这批人怎么说呢……确实都是他喜欢的类型。比起这个他更困惑的是杭越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他喜欢的款?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下却忍不住回忆从前杭越找来的那批模特大多符合他的口味。
穿搭气质发型甚至连看他的角度都有着模板化的特点。似乎经过统一培训……
“没喜欢的?”杭越见虞微年表情不对低声问着。
倒也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虞微年惊诧地发现在他看到排排符合他口味的类型后他内心竟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无趣。
就像已经吃饱了再看到喜欢的零食也没有入口的打算。肉眼瞧着都会觉得反胃。
虞微年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了他咬了咬牙都怪柏寅清怪柏寅清这段时间干太多。过于频繁的密集高/潮让他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想做因为已经被喂饱了。
这十八天特别是最开始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做。边吃边做做了再吃吃完继续做……甚至连他洗澡、上厕所有时候都不能休息。
有时候还是被/干醒的。
在反复叠加的快/感中游走虞微年又爽又害怕。
他总觉得已经抵达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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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柏寅清总会给他带来新一轮的、更加可怖的体验。
当时意识昏沉,现在回忆起来,他都觉得这日子过得太银/乱。
柏寅清,你可真行。
虞微年又是觉得荒唐,又是觉得好笑。他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干成“性冷淡的一天。
“没意思。
虞微年只一句话,便让这群人面色大变。杭越见他的确没有兴趣,便颔首,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没事,之后还有别的。杭越说,“这批质量确实一般。
江臣景:“长得还没我可以呢,微年你说是吧?
他笑着凑过来,却被一掌推开脸。
虞微年没空嬉皮笑脸,随口应了声。
他不想唱歌,也不想喝酒,桥牌倒是可以打一打……但现在这群人中,没有玩得特别厉害的。
虞微年拿出手机,给雷蒙发了个消息。雷蒙一直是他的桥牌搭子,打牌技术很好,人也会来事儿,他挺喜欢的。
雷蒙:好嘞哥!我马上到!
雷蒙:对了,之前你放我这的车子,我要给你一起送回去吗?还是老规矩,让杭哥帮你保管。
虞微年视线定住。
“怎么了?杭越见他表情不对,关切地问。
虞微年这才缓缓抬眼,看向杭越。
他之前一直想,谁还有可能碰他的车子。
他有时喝酒后不能开车,又懒得找代驾,会随便在附近酒店对付一万,车子则交给雷蒙处理,有时候也让雷蒙帮忙开去保养。
由于虞微年车子太多,有时候他自己都记不清哪辆车在哪里。雷蒙也不敢在这种小事上打扰虞微年,所以多数情况下改问杭越。
这样一来,帮忙处理车子的人,又成了杭越。
但其实能碰他车子的,还是就那么几个,无非是亲朋好友。
“没什么。虞微年收回目光,到底没有多问。
他不可能因为这种没有影儿的事怀疑朋友。
杭越能察觉出虞微年情绪与反应不对,他道:“真没有?还是说,你还在烦心?你放心,阿姨最近在处理柏家的事……
说到这,褚向易就来兴趣了。他迫不及待凑近:“微年你嘴巴真够严的,你那疯狗前男友居然有性/瘾!我的天呐。
虞微年一脸迷茫:“什么?
“你不知道吗?褚向易看他表情,好像真不知情,“怎么可能?他没跟你说过吗?好像刚上高中就得了……之后还因为这事儿休学过,他爸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那精神病院出了名的吓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后来他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反正取消了留学计划,改国内高考了。
“可能是他爸担心他出国后,不在眼皮子底下,会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褚向易也是猜的,“听说还是重度的,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根本没办法治。他平时吃的那些药,副作用也特别大……
虞微年确实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我确实看到过他吃药。他顿了顿,柏寅清和他说,那些都是维生素。
尽管虞微年没有相信这个说法,但他也没有往这个方向联想。甚至因为柏寅清异常旺盛的杏欲,他还以为这药是壮/阳药。
药物有很强的副作用,柏寅清却不加节制地吃?他之前一直喂柏寅清,柏寅清神色如常地吃,显然一点都没把这剂量当回事。
虞微年问:“这种药吃多了会怎么样?
“好像会死。
江臣景:“按疗程吃问题不大吧?谁会那么蠢乱吃药,这不是自己找死。
那种混乱的、让人迷茫不解的感觉又来了。所以虞微年当时喂的药,等于是慢性毒药,柏寅清知道,却依然顺从地张口。
这给他一种错觉,哪怕他喂的是真毒药,柏寅清也会毫不犹豫吃下的错觉。只要是他喂的。
“你一直问他做什么,你还在关心他啊?褚向易蓦地警觉。
“那不至于。虞微年好像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他说,“我只是有点……好奇?
江臣景猛地抬头:“好奇?
话音刚落,褚向易和杭越等人同时望了过来,且面色极其凝重。
好奇?这可比心软、同情、不舍等情绪更加要命。
对虞微年而言,世间万物于他而言唾手可得,为避免无聊,他需要时刻保持新鲜感。而制造新鲜感的一大前提是好奇心。
好奇心驱动探索欲,未知激发激情。
对虞微年而言,好奇便是他探索这个世界的一大驱动力。
当虞微年对一个事物产生好奇心,意味着新鲜感即将到来,那么便距离激发探索欲、狩猎欲不远了。
“怎么会?
杭越几乎控制不住表情,连语气都有些失控,“他是你前任,还对你做出这么多恶劣过分的事。要不是你开口,阿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你说要等你自己处理他……
他语气顿住,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一瞬扭曲。他竭力想扯出一抹笑,然而笑得却很难看,“你不会对他念念不忘,还想着旧情复燃吧?
褚向易看看虞微年,虞微年眉头皱起,已然是有些不开心了。可现在杭越情绪明显不对,他伸手拉住杭越的
胳膊,示意杭越冷静一点。
杭越定定地看着虞微年:“你想怎么处理他?
怎么处理?虞微年没有仔细想过,这段时间,他每天除了补觉,就是陪猫玩,随后看看书、学习点新东西,并开始思考。
说实话,他很少想起柏寅清。
但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朋友。
虞微年偏首斜睨,散漫语调中夹带几分轻轻的困惑,又像嘲讽:“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这答案仿佛默认,更像印证了杭越的猜测。他向来情绪稳定,当下却无法控制住表情。
“你真要和他旧情复燃?在他做出这种事后……他囚禁你,你反过来爱上他?他好像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发展,语气带着崩溃的颤抖,以及许些……后悔。
后悔?
杭越在后悔什么?
虞微年第一次看到杭越这个表情,他们认识多年,杭越一直待人彬彬有礼,是所有人眼中公认的完美形象。
他观察杭越当下状态,杭越眼底的悔意之中,像在后悔没有早点这么做,又掺杂许多浓重情绪……
这情绪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第一次在杭越眼中看见,熟悉却是因为……他也在柏寅清眼睛里,捕捉到过这样的情绪。
神经猛地扯动、接通,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浮现在脑海。虞微年定定地看着杭越,说:“杭越,是你在我车上装定位器。
褚向易睁大眼睛,与江臣景一起不可思议地看向杭越。杭越表情蓦地僵住,旋即表情煞白。
下一秒,虞微年又淡声开口:“你喜欢我啊?
四周霎时寂静。
鸦雀无声。
杭越薄唇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他发现他根本无法辩驳。虞微年说的是实话,他说不出否认的言语,哪怕只是一时蒙混过关。
这个秘密藏在他心中多年,不见天日,也见不得光。他知道一旦暴露,他和虞微年的友情也会走到尽头,所以他只能忍。
眼睁睁地看着虞微年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什么都做不了。看见虞微年身上有别人的痕迹,他也只能用“虞微年只是玩玩而已来安抚自己。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虞微年玩了很多年,从未对某一个人认真,更不会真正爱上一个人。
虞微年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便等于谁都不爱。这么一想,他也不觉得难受。
他得不到,那所有人都别想得到。
可现在出现一个人,疑似得到虞微年爱的人。虞微年这样满口谎言、花心滥情的浪子,居然会反复给一个男人特殊对待。
杭越:“你怎么知道定位器的事的?
当时被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