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本以为不可能的事变成了有可能,刘菊香练过书法,字条还没准就是她本人所写。
郑有财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怪他平日里太高傲,从没有时间去了解过妻子,颇有才情的女人却被他误会为目不识丁的家庭妇女。
曾经贬低嘲讽刘菊香不学无术,见识短的讽刺话化成巴掌,啪啪地打郑有财的脸。
郑有财不敢再问话,退到人群之后,若能自动消失最好,省得还得找地缝钻进去遮丑。
林悦并没有太过震惊,王晓文她并不熟悉,她说刘菊香会写书法这件事,也是待确定的状态。
证人的话只能先做参考价值,王晓文是不是与刘菊香合谋还不清楚,她的话不可全信。
即便是怀疑,林悦还是拿出了刘菊香的字条让王晓文来辨认字体。
“这,怎么都是半个字啊?”王晓文蹙眉,翻过来调过去的看,摇摇头说,“我认不出来。”
“你不是看过刘菊香写字吗?”
“好多年没见她动笔了,早就忘了什么样了。可就算菊香多年不读书写字,也不会只写半个字的。我都能写出这几个字,更何况是她了。”
林悦敏感,继续追问,“姐,你看这几个半字,能拼凑出什么?”
“不和你过了,走了。”王晓文一猜就准,明明字形表意明确,很容易看出来,却偏偏故弄玄虚,写了一半。
王晓文怎么琢磨都不相信,这纸条能都刘菊香写的。
刘菊香和郑有财虽有争吵,但无非都是为了小孩子的教育问题,夫妻间的感情本身没毛病。
郑有财大男子主义,但也算有担当,无不良嗜好,本本分分赚钱养家。进了村大队,也算是个村干部,家里虽不至于暴富,但地位和钱都不缺。
刘菊香持家有道,家里的田地她一个女人也能干得很好,饭菜也做的可口,能里能外,做媳妇挑不出毛病。
结婚这么多年,刘菊香从没有向王晓文抱怨过丈夫不好,怎么会突然不想和郑有财过了,除非……
王晓文只想到一种可能,她找出躲着的郑有财,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质问,“老郑,你是不是当了两天官,找不到北了,做了对不起菊香的事了?”
郑有财感觉比窦娥还冤枉,挣脱开王晓文的手,“我没有。”
“那菊香没啥就不和你过了?”
“是菊香和别的男人跑了。”
郑有财到底是没忍住,把猜想的当成真事,不管不顾地都说了出来。
至从知道了刘菊香年轻时喜欢过别人,还故意瞒着他多年,郑有财的心里像是长了根刺,每每关联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被刺痛,站在被害者的位置上,希望能得到同情。
王晓文震惊,追着问男人是谁,听了郑有财叫出的名字,先是发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郑有财囧得脸像个紫茄子,“庆祝你姐妹,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郑有财喝醋太多,心里本就酸溜溜的,王晓文这一笑,让他就更不痛快了。
王晓文拍拍郑有财的肩膀,眼泪都快出来了,“老郑,你若说是别的男人,我还能相信。刘富贵?他们就不可能。”
这又是另一版的说法,和范秀云婆家说的完全不一样。
林悦追问王晓文当年的事,“姐,可是按照刘富贵父母的说法,两人当年差点没结婚,是刘菊香家棒打鸳鸯才没成事的。”
“老刘家又搞这出,往儿子脸上贴金的事。”王晓文撇撇嘴,抱着肩膀说,“当年他俩的事,我最清楚,我和菊香从小玩到大,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还不知道。”
“小文,到底咋回事,你快说啊。”听到了事情有了反转,郑有财被醋精泡着的心脏有所缓解,挺胸抬头地急迫地想知道真相。
“当年,菊香和刘富贵的确订过亲。”
“这不还是一回事嘛!”郑有财的肩膀又驼下来,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白盼望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咋听风就是雨啊,还有点主见没?”王晓文当着大家伙的面批评郑有财,也不给他在同事面前留面子。
郑有财心虚地看看周围同事的反应,摆摆手催促王晓文,“大姐,你是我亲大姐,求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刘富贵爹曾救过菊香爹一命,正巧两人的媳妇儿都怀孕了,为了感谢刘家人,菊香爹就许诺,如果两家生的是一儿一女,将来就定儿女亲家。谁想到各自媳妇儿真的生了一男一女,他们也算是指腹为婚了。”
“既然两人都定亲了,还把我拉进来干啥?”郑有财心有不甘,莫名其妙地当了拆散别人美好婚姻的第三者。
“关键是两人谁都看不上谁啊。长大后,他们俩就见了一面,这门亲事就算黄了,聊不到一块去。他们爹娘出面撮合了几次,也不管用,两家就都放弃了,没缘分。”
“你说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彼此都相不中,这十几年来两人也没联系,菊香就算想离家找人,怎么选都不会选到刘富贵啊。”
“对对对!我就说咱家菊香不是那种人。”郑有财笑逐颜开,有人能作证明他媳妇儿和刘富贵没关系了。
可喜悦没持续到一分钟,郑有财又犯愁了,“既然不是因为刘富贵,那菊香为何要留书出走?她是一人走的,还是两个人?”
林悦又问了王晓文,之前刘菊香有没有准备离开家暗示?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王晓文的观察,刘菊香最近情绪稳定,也没遭遇过挫折,与平日里的她并无区别。
为了确认王晓文证词的真伪,郑有财领着林悦几个又去了刘菊香的娘家,得到的答案和王晓文说得一模一样。
刘菊香真的练过好多年的毛笔字,结婚后专心照顾丈夫和孩子,就把爱好放下了。
至于她和刘富贵,两人性格不合,解除掉婚约后,就各自成家,十几年来,刘菊香口中就从没出现过刘富贵的名字。
刘菊香的父亲找到女儿曾经写的一张书法作品,回村大队后,郝大勇仔细对比,十有八九留书出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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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就是刘菊香亲笔。
历史问题讲清楚后,刘菊香和刘富贵是清白的,她的出走,可能是另有原因。
郑有财担心不已,接了放学的儿子到村大队,要他把昨天夜里和刘菊香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学一遍。
郑有财的儿子郑鸣是个窝里横,不像他爸爸外向自来熟的性格,见到叔叔阿姨都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昨晚的事像是没发生过似的,啥都不记得了。
“想,你脑子是浆糊做的,这才过多久的事,就记不起来了?”郑有财着急,又恨儿子关键时候不争气,说话的语气就重了。
郑鸣莫名其妙被带到爸爸的办公室本就紧张,郑有财这大嗓门一喊,别说昨晚的事,就是刚发生的事,他都记不住了。
林悦让郑有财先去歇着,她柔声细语地引导郑鸣回忆,“小鸣,爸爸睡觉后,妈妈有没有嘱咐你要好好学习?”
“我娘说我不是学习这块料,学习好就不指望了,让我学个技术,将来饿不死。”
“你娘就是目光短浅,你才十一岁,未来还长着呢,怎么就学不好了?你少玩点早就出息了,她就是太惯着你了。”
郑有财忍不住发牢骚,刚刚情绪平稳的郑鸣被他爸这一吼,又吓得眼睛乱转,双手不知放哪里好了。
林悦无奈撇嘴,提醒郑有财,“郑哥,别的事先放放,现在找娘最要紧。”
郑有财怕忍不住发怒,躲到外面抽烟去了,他不在,郑鸣放轻松了,记忆也重新复原了。
“昨晚我娘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啊,就嘱咐我少和学习不好的坏孩子在一起玩,多和好学生接触。”
“你娘不喜欢你和哪个同学接触啊?”
“刘大宝,丁小江,我娘都不喜欢,说是他们贪玩才给我带坏了。”
林悦多嘴问了一句,“刘大宝他爹是谁啊?”
“最不爱说话的就是大宝他爹,刘老蔫,大号应该叫刘富贵。”
郑鸣的一句话,把没关系的两个人又重新链接到了一起,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林悦准备再问,刘娟慌张地跑了进来,外面正下着雨,她连斗笠都没穿,衣服头发都浇湿了。
刘娟脸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加上外面的雷电声加持,太像是书中的恐怖片段。
郝大勇想象力丰富,越看刘娟的模样越害怕,急忙跑到张玉林身边,若她要发疯,得找个人能保护他。
“你怎么了?”林悦递给刘娟一块毛巾,让她快擦擦头发,外面气温只有几度,身上再被淋湿了,冻得她直哆嗦。
刘娟顾不得自己,抓住林悦的手,说,“姐姐,我又做梦了,连续三天做着同一个梦。”
林悦明白刘娟话里的暗示,她要连续做梦就是又有人死掉了,怪不得她白天如此反常,奇奇怪怪的。
刘娟不等林悦说话,就解释起她梦中出现的内容,“我梦见你们要找的刘富贵。”
“啥?”林悦后脊背一阵发凉。
难道刘富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