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骆川捡回了一条命。
姜爱华后怕:“你这人真是的,这么危险你就敢往上扑?万一他的子弹射歪一点……”
骆川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如果证人死了,我又暴露了,不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话,后患无穷,所以我只能赌一把了。”
他微笑,他不但赌对了,一睁眼还看见她了。
他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一年多没见,她好像长开了,就像一朵含苞带放的鲜花,在最好的年代终于盛开了,变得更加美丽。
姜爱华觉得手一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挣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知道她害羞,他也不以为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桃花眼看她。
姜爱华道:“你要不要再睡一觉?才刚脱离危险期,要多休息才好。”
骆川有点舍不得浪费白天的时间,但吃饱后真的很容易疲倦,他的眼睛半睁着不想闭上:“你不走吧?”
姜爱华心一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去哪里?你睡吧。”
骆川这才放心地睡了。
姜爱华给他掖了掖被子,见他睡熟后轻轻起身,到楼下的小花园里坐着吹风。
眼睛一闭上就能浮现骆川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神,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以骆川的条件,如果跟她在一起,她还高攀了。
他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她嫁过去不会存在什么婆媳矛盾,他长得又帅又会赚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配她都绰绰有余。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桃花太旺。
反而是她,拉扯着一大家子,每一个都不能松手,骆川如果选择跟她一起,相当于找了一串拖油瓶。
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他发展下去。
她一直觉得自己重生是带着任务回来的,脑子里的弦一直都绷得很紧,无时无刻都在防范着家里可能发生的意外,片刻不敢放松。
回来两年多,她经过不断的努力,已经成功地改变了丽华还有月华的命运,丽华考上了一中,成绩再怎么差,考个大专不是问题,发挥好一点能上个本科,只要她大学毕业出来,在这个年代找个好单位不是问题。
月华年纪很小,她是把她当女儿养的,如今已经要上幼儿园了,家里的情况也会越来越好,她会让她有一个完整又充满爱的童年,也会督促她读书上进,等她大学毕业出来后正赶上内卷最厉害的年代,她会提前给她准备好房子车子,让她进可攻退可守,不用为房子车子烦恼。
两个妹妹的人生容易掌控,家里现在唯一不安定的因素就剩下姜成才夫妻了。
她用两辈子的经验跟眼光重新看待姜成才跟罗家珍两口子,发现这个家里最不安定的因素就是罗家珍。
她这个妈真的是缺点一大堆,懒惰、耳根子软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她惯会躲在姜成才的身后碎碎念,撺掇着姜成才去做一些愚蠢不利己的事,而且她还会趋害避利,明知道自己做的事会招来她的反对,她就躲着她做,最后却需要她来擦屁股。
面对这样的一个妈,姜爱华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
但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罗家珍说不过她,却不妨碍她在背后搞事情。
姜爱华吃了几回亏,终于想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分裂姜成才跟她。
她不是惯会撺掇姜成才为她冲锋陷阵吗?那她就把目标对准姜成才,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罗家珍没有执行力,很多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她一个人兴不了什么风浪,很多事坏就坏在她怂恿姜成才跟她一起犯蠢,却不能承担犯蠢的后果,代价却要他们家来共同承担,这是姜爱华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看清楚了她的行为模式后,她这一年多来一直致力于把姜成才拉到自己这边来,就算不能完全拉拢,起码能在他们犯蠢之前知会她一声,她就会启用全家的投票权,全家人一起商议这件事是否合理,是否有做的必要。
时间长了,效果慢慢地出来了,在罗家珍的提议被全家一次次地否决后,姜成才也终于慢慢认识到罗家珍的问题,对于她撺掇他做的事,他已经会考虑一下是否需要这么做了。
他会分辨,会思考,会拒绝,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进步,姜爱华将不遗余力地维护他觉醒的意识。
只要姜成才能把心疼罗家珍的心稍稍转向她们三个女儿,那她就有信心能让他们家过得越来越好。
至于那两件还没有发生的、把他们家彻底拉下深渊的事……姜爱华神色冰冷,这辈子,她是不会允许它们再发生的,绝不!
骆川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转到普通病房后恢复的速度飞快,五天的时间过去,他已经能扶着起来走几步了。
姜爱华扶着他慢慢地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骆川呼了口气:“总算能出来走走了,这几天躺得我腰酸背痛的。”
姜爱华道:“医生说了,再过个两三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骆川转向姜爱华:“你是不是要走了?”
姜爱华点点头:“对,我跟家里说过了,最晚十天之内就要赶回去,丽华快开学了,月华也要送到幼儿园去,家里走不开。”
骆川很不舍得:“不能叫你妈多撑一段时间吗?你等等我,跟我一起回去。”
但他身上有这样一个大案,后来被记者曝出来后举国闻名,办案的警察不敢有丝毫的含糊,每一样证据都查得清清楚楚,他作为本案最关键的证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离开的。
他也知道他的想法有点天真,只能叹了口气。
但姜爱华却有点惊讶:“你要回宁安县?赵一凡落网后,你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阻拦了,怎么还想着回去?”
骆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不回去,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朵正在盛开中的花被更多的人看见,再被人追走?
但此刻两人之间还没有捅破窗户纸,骆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不是答应了你要回去合伙搞个农家乐的?怎么能食言?”
姜爱华张了张嘴:“我本钱不是很多……”
骆川一笑:“钱么,不是问题,你等着,只要这个案子结了,我还有好多钱在警察那里放着呢,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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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来。”
有钱在警察那里放着?什么意思?姜爱华没懂。
但她很快就懂了,因为当天下午就有警局的人过来给骆川做笔录,详细地询问当天的案件,骆川事无巨细地回忆了一遍,做了笔录,签了名,按了手印后问负责人:“孙队长,那我被他们敲诈的钱什么时候能要回来?”
孙队长一愣,骆川已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本子:“这是我一年多以来被赵一凡敲诈的钱,每一笔都有记录,你可以去跟他确认一下。”
孙队长摸了摸脑袋:“赵一凡的账都被锁起来要充公了,你这个……”
骆川正色道:“孙队长,你可以问问你的线人,我是不是每个月必须给他交一笔数额巨大的保护费?如果我不交,他就要逼我去干打家劫舍的事,为了不犯法,我交了一年多,本子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打劫来的钱充公是正常的,但他敲诈我的钱却是我开着小货车游街走巷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跟他打劫的事完全没有关系,这钱不应该还给我吗?”
在场的警察面面相觑,但脸上的表情却深以为然,杨东君道:“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骆川的确是没有参与过赵一凡的犯罪活动,而且也从他们的同伴处证实了赵一凡每个月都要从骆川这里要走一笔金额不小的数目——”
如果骆川不交,誓必会被拉进他们的犯罪活动里,他这是交钱买平安,也可以定性为敲诈勒索,就看警方愿不愿意帮他讨回来了。
这钱封了也是上交国家的,跟他们所里的关系不大,但骆川立了这么个大功还要把他辛苦赚来的钱没收了,也是不合理的,孙队长大手一挥:“就是敲诈勒索,小杨,你去核对一下明细,核对无误后给吴局打份报告,等案子结了,这钱要还给骆川。”
骆川看了一眼姜爱华,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等警察走后,姜爱华悄悄问骆川:“你被他敲诈了多少钱?”
骆川说了一个数额,姜爱华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竖起一根拇指:“你牛!这下别说什么农家乐了,就是在农家乐里再搞个养鸡场也绰绰有余了。”
骆川还真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你说得有道理,等我回家了再好好规划一下。”
骆川住了一周的医院,第七天的时候医生给他详细检查过身体,终于同意他出院了:“回去好好休养,一周来一次医院检测伤口的恢复情况,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就行了。”
姜爱华把他送回了他的住处。
房门一打开,她直接惊呆了。
纵然已经知道很多男人都不喜欢收拾屋子,但她实在没办法想象骆川的房间竟然是这样的。
骆川特别顺手地搬了张凳子给她坐:“请坐。”
姜爱华伸手摸了一下凳子,手指立刻就染上了一层灰,骆川见状,拿起床上的薄被单卷成一团,擦了一下凳子:“擦干净了,坐吧。”
姜爱华深吸了一口气,见他要把床单扔回床上,她立刻道:“停!不许扔回去。”
她怀疑他晚上还会若无其事地把床单盖在身上。
在这种环境下养伤,他的伤口不发炎才怪呢!